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诸位请起,请起。”阿凤再三请将士们起来,然后又请百姓们们起身,才转身看向江府的大门。来了,好像也没有什么道理不进去。
虽然说,她做为江铭的未婚妻,不应该像今天这样来到江家:身边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江铭的一拜,比千百人跟着伺候都让阿凤更有体面。
再说了,她是皇帝的女儿,就算没有仪仗没有人伺候,她的身份也尊贵无比。
江铭立在她的身侧用极轻的声音道:“殿下,你这不是要夺我的军心吧?”这当然是玩笑话,可见他对阿凤所为的认可。
此时他的声音不再是低沉的,一开口就能让人知道是个年轻人,带着年轻人应该有的朝气。嗯,声音还很好听。
阿凤微笑回头看他:“你这样说话不好吗?初见时,我还以为你是四五十岁的大叔呢。”
大叔?江铭看着阿凤的眼睛眯了眯:“嗯,这事儿有机会,可以和殿下好好说道。”
他和那些胡子拉碴的大叔们有半点相像的地方吗?看他衣甲鲜明、又干净到极处,就应该知道他不是个邋里邋遢的大叔。
阿凤眨眨眼无辜的看着他:让你再得意,长的漂亮了不起啊——大叔!
她对自己看江铭失神还真是有点在意,所以她才故意说出大叔两个字来。看到江铭在意,她一下子便开心不少。
一个男人家长的那么漂亮,还让不让女人们活了!阿凤认为她打击江铭也是为女人们出口气。
江铭知道阿凤是故意的,当然也没有忽略掉阿凤眼角的小小得意。
他抿了抿唇,手也紧了紧,因为突然间他的手有点痒,很想很想去捏一捏阿凤的脸。
可是他看看江府门前的人再看看身后的将士们,他只能做罢;但事情当然不会就这样算了,他这人的记忆力向来很好:以后定要和殿下好好的说道。
他看向将士们的时候也就看到了长街上的人们,见百姓们的模样,便知道今天的事情做的太好了。
他与她没有商量,但行事却像是商量过无数次般,做的太完美了。
相信这些百姓们会把今天阿凤殿下的三拜记下,肯定会告诉他人,不多时阿凤殿下的贤名便会传遍京城。
娶妻当到娶贤啊——江铭在心中叹了口气,她的贤名自己当然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才是。
江铭再次看向江家大门,嘿,自己的归来也不知道会让多少人“高兴”到几天无眠了。
他的归来,对江家人来说是多大的惊喜啊。
现在他就要让江家人知道,这份喜倒底在多大。
江铭低下头想对阿凤说请的时候,就看到江府那边膝行过一人,可以说是连滚带爬而且是泪流满面的到了他的面前:“大哥,大哥,真得是你,真得是你回来?!”
☆、10。第10章 何事夜无眠
江铭没有动,垂下头看着抱住自己腿的人。
那人抱着他的腿痛哭流涕,把他的衣袍都弄的一塌糊涂,他却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阿凤不知道此人是谁,但看他惊喜交加到涕泪横流的样子,听他的称呼应该是江铭的弟弟才对。
可是看江铭,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是空的。
对,就是空的。仿佛那张脸只是能工巧匠做出来的面具,上面没有一丝丝的情绪。就连那双注视着脚下之人的眼睛也是空的。
刚刚还有着诸多的情绪的人,忽然间就像是变成泥雕般,静静的、静静的俯视着脚下大哭的人。
无悲、无喜、无怒也无怨。
“大哥,我听到你没有事的消息就高兴坏了,却又不敢相信;直到今天真的看到,我才相信老天真的有眼啊。老天保佑,祖宗保佑,大哥你回来了,你终于回家了。”
抱着江铭的腿,此人哭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阿凤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可是看着那人一直哭下去不太好吧?但是看江铭的模样,让她生出此时不宜开口的感觉。
“我,的确是活着回来了。”
江铭开口了,声音也是空空的,没有起伏没有情绪,比那些学舌的鸟儿都不如——那些鸟儿的声音还带着活泼呢。
他看向江府门前的众人:“我,回来了,活着。”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重复了一遍后,抱着他哭的人不再哭了,也放开了所抱着的江铭的腿。
“江旭,你升官了?”
江铭没有看脚下,他的目光注视的是府上那块匾——侯府。
阿凤知道江家因军功而得封为侯爵,而且是世代相传的侯爷。
但是她不知道那块门匾有什么好看的?京城之中的侯府真心不少,谁的府上都挂着这么一块,顶多就是字体不同罢了。
江铭欠了欠身子伸手相请:“殿下,请。”
他对阿凤说完,先行一步引路,像是不打算再理会他那个弟弟了。
就在江家人脸色变的难堪时,他忽然转头看过去:“阿旭,现在我应该称你为将军,还是应该叫你——,江侯爷?”
江旭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起身擦着脸道:“大哥一路奔波想来很累了,母亲等你良久欢喜的很,备下了很多你爱吃的东西。”
“兄长先回家洗去一路风尘,我们兄弟再叙。有太多的事情,弟都要兄长做主的。”江旭的话透着十二分的诚意。
江铭点点头,已经走到了江府门前,看着江老夫人欠身行礼:“母亲,孩儿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阿凤听到他叫那一声母亲,感觉身边的风都凉了三分。
江铭的话没有停顿,几乎是一气呵成:
“让母亲多日来担忧是孩儿的不孝,孩儿理应向母亲谢罪。只是孩儿甲胄在身不便叩拜,母亲向来明理必不会责怪孩儿的。”
他话里的刺明晃晃的,就算旁人想假装听不出来都不可能。听得阿凤眼角都抽了抽:她的确是江铭的未婚妻,但她还没有准备好和江家人斗智斗勇呢。
原本,她以为她嫁人后日子就是自己做主了。
可是现在只听江铭的话,她就感觉自己的将来日子“乐子”很大,绝对不会无聊。
公主出嫁当然是有公主府的,但是自太宗要以孝治天下开始,为了显示皇家女儿也识孝道,下嫁的公主是要和公婆们住在一起的。
要么接公婆去公主府,要么公主就入住婆家。
反正公主在哪里住也不会有人敢委屈了公主,因此公主们倒也没有反对,只是苦了那些娶了公主的人家。
公主如果在公主府中起居,那公婆一家人不用天天去叩拜见礼;可是住在一起,每天他们都要给公主请安叩拜。
因为天地君亲师,君在亲前面,所以公婆就算为长也要先给公主叩头,然后公主再向公婆请安。
当然了,公主是不会跪下的,因为她是公主啊:让她跪的人天下间也唯有那么几个人:太后、皇帝和皇后了。
如果公主的生母不是皇后,她见了自己的生母都不用跪的。跪公婆?那是想要她公婆一家人的性命。
但是太宗皇帝一声令下,谁敢说一句反对?因此直到今时今日,公主们还是和公婆们住在一起:烦恼的不只是公婆一家人,还有公主啊。
她在公主府中多自在,多了一大家子人她也要应对啊,有个不烦?
阿凤虽然还不知道详情,但是只言片语已经足够让她能猜测出自己将来的日子是如何的。
江铭和江家人的关系,好像并不如她所知的那般好呢,而因此她将来的日子也就注定不会平静。
江老夫人笑的一脸慈祥,完全没有听出江铭话中那一根根的刺:“铭儿,你这一路是骑马过来的?天,这不累坏了,快,进府好好洗漱更衣歇一歇。”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可不能再去边关了,母亲真经不起吓了。”她对江铭是嘘寒问暖,转头又一叠声的招呼人准备汤水。
当然,她也没有忘了招呼阿凤,非常恭敬的问了皇上和太后的身体——阿凤也只是随便一答,她哪里能知道?
反正那两个人都活着呢,如果他们有个什么病痛宫里早就翻了天。所以,她猜皇帝和太后这对母子应该很好,非常的好。
江老夫人只是因为儿子承了爵又娶了亲才如此称呼,事实上她的年岁并不大,再加上保养得宜,看上去就像三十左右的妇人。
正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时候,言行之间流露出的风情还真有几分动人之处。
江铭的脸并不冷,面对江老夫人的关怀他忽然笑了一下:“昨天晚上,母亲没有睡好吧?”
阿凤闻言看了一眼江老夫人,才发现果然是,就算是再多的脂粉都没有完全盖住江老夫人眼睛下的青色。
阿凤眨了眨眼睛,这可不是一天没有睡好的模样,怕是有几天没有睡好了。
如果是从前,阿凤会认为江老夫人是高兴长子活着回来了,因此睡不着。
可是想想江铭的话,现在嘛她能断定江老夫人晚上睡不着定是另有原因:如果不是在苦心谋算什么,那就只能是吓得了。
嗯,不会真是吓得吧?阿凤侧头再次看了一眼江老夫人。
☆、11。第11章 家和万事兴
“母亲太过高兴了,每天都是数着日子盼呢,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把大哥盼了回来……”江旭把话接了过去,伸手扶好江老夫人,只是他的话却被人打断了。
江铭收住了脚:“行了,也不用说其它的了,没有意思。这大门也进了,没有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说法。现在,我就问一句,旭弟是不是现在的江侯爷?”
“铭儿,你刚回来有太多的事情还不知道,你先……”江老夫人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但还是努力的维持着笑脸。
江铭笑了,可是那笑容透着冷意:“有什么我是不知道的?旭弟,要不咱们现在就来说一说——是说当日那些伏兵怎么会出现的那么巧呢,还是说一说你是如何在我救下你后,你却忽然间给我一刀?”
阿凤震惊极了,看着江铭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原来,江铭在边关中伏失踪有这样的隐情?那为什么无人报给皇帝知道,无人报给兵部知道?
江旭闻言脸上的惊喜终于消失,看着江铭半晌才道:“大哥,你刚刚回家,大家还没有自高兴中缓过来,你就要给弟弟扣如此大罪名?”
“当日中伏我也身受重伤,如果不是有亲兵拼命相救,我早死在那一次的被伏中;大哥,你如此说话,弟弟是真的不懂。”
“侯爵是弟弟我接了,可是,那个时候父亲认为大哥你已经为国捐躯,才、才会有这样的决定。弟当然是受之有愧,但君无戏言,此事要从长计议才成,大哥你何必就因此视弟、视家人为仇?”
“一个爵位而已,在大哥的眼中就如此重,重过了手足之情,重过了我们一家人的亲情不成?!大哥,你经历的太苦,弟能理解,可是你怎么能说出、说出……”
他一拳击在旁边的树上,树叶落在了他的身上,使他看起来那么的悲伤与无奈。
江铭闻言点点头,然后又点点头:“原来,是我错了。”
江老夫人那里焦急的很:“你们兄弟有什么事好好说话,这是在做什么?旭儿,你大哥为长,到任何时候都是你大哥,教训你几句也罢,误会了你几句也罢——有什么事情是兄弟二人说不清楚的?你发什么脾气。”
“还不向你大哥跪下认错!”她对江旭说话口气严厉的很,而对江铭说话的时候柔的就似三月里的春风,那叫一个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