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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面说一面泪流满面,一个大男人哭的如同一个妇人般,倒真博得了众人的同情,尤其是他的话更是让身为父母的人深有同感:都是儿子,都是心头肉,少了哪一个能舍得?!
身为父亲的江老国公之为难、之心疼,立时就得到了众人的理解,他们也就对阿凤还没有命人住手而心生不满。
不过慑于阿凤的威风,没有哪一个人敢开口为江老国公鸣不平,但是他们却可以向阿凤叩头替江老国公求情!
阿凤可以让人动手,但是她却不能堵上江老国公的嘴巴!就算现在她堵上江老国公的嘴巴,那江老国公离开之后呢?明天呢,后天呢?!
她真的没有想到江老国公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硬是把他自己说成一个慈爱无比的老父,而把江铭说成了一个年青气盛、不懂父母之心的、不太懂事的少壮男儿!
“住手吧。”阿凤看一眼那些不住叩头的人,知道江老国公及江家人已经赢了;此时就算把江家人打散了,把江家人赶走了,满京城的人也会误会江铭。
江家人如果明天再来上一次,或是天天都会来上一次,就会让世人真正的误会江铭不孝:明明差点被害死的江铭,就要成为一个恶人了!
阿凤的胸口都要气炸了。她到此时才发现,自己对江家人实在是太过软弱了。如果她不是看在江铭的份儿上,对江家人一再容情的话,岂会有今日之事?
她是就应该依仗她公主的身份,打滚撒泼也好,胡搅蛮缠也罢,应该让皇帝先下旨彻查江旭毒杀江铭一事。
只因为太后会护着江家,只因为太后会拿此事做文章,也因为阿凤和江铭都等的太久了:她们不想再等下去,想先成亲再说其它,才会给了江家人机会。
阿凤不是只会后悔的人,既然知道错了,那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弥补,不能再给江家人任何机会了。
她抬头之时,看到了不远处街角之处的一匹高头大马:那上面端坐的人,正是她牵挂的江铭。
江铭就如她所想那样,得知事情后第一时间飞奔回来,就是不想让她独自面对这一切。阿凤轻轻一叹:还是太慢了些,不过也好,那就一次解决了吧。江家,不能再留了。
至少,也要把江家远远的赶出京城去。
江老国公等人当然也发现了江铭,他们的心头齐齐暗喜,知道今天的好戏真正开始了:江铭姓江,他生是江家人、死也是江家的鬼!娶了长公主,想不给江家谋好处,嘿,他倒是想的美,但是问过江氏一族的人答应不答应?
“长公主,您所说的话也有道理,江旭的确是犯下大错,不是我们一跪能相抵的。”江老国公话锋一转,居然承认自己如此相逼是不对的。
他看一眼远处的江铭:“正好江铭也来了,我就把话说清楚。手心手背都是肉,老臣、老臣我实在是做不出舍一而留一的决定来。”
“况且江旭犯下如此大错,本就是我们身为父母的大错——我们没有教好他啊。”他说到这里看向老妻,伸手举起江老夫人的手来:“她是江旭的生母,但是一直以来最疼爱的儿子是长子江铭。”
“江旭做下如此错事,身为母亲的她日夜悲痛,最终斩下一手希望在佛前能赎她之过错。”他居然把江老夫人断了一手的事情改头换面了,而且说的理直气壮,就仿佛事实真如他所说一般。
安静的人们一片哗然,人人动容的看着江老夫人的断手,更加认为江旭之罪真的可以原谅了,就看在如此慈爱的父母份上,江铭也实在应该放过江旭一次:江旭他不也后悔了吗?!何必如此的得理不饶人呢。
☆、839。第839章 国法家规
阿凤的手握的紧紧的,掌心里被指甲刺痛的手心提醒她,此时要冷静。
很多时候阿凤都不必同人讲道理,就如鲁柔柔所说的那般,一拳头过去,不服的打到他服为止;但是今天的情况却不可以了,如果阿凤再让人打下去,就真的会害了江铭还有她自己。
因为江老国公已经让人们同情他及他的夫人了,此时阿凤再让人动手,就只会让人们更加的同情他们,也就更加认同江家人是对的。
此时,就要讲道理,要讲清楚,要讲的众人心服口服才可以!本来,道理就是在江铭和阿凤这一边的,但是江老国公硬是舍得所有的脸面,用一跪而让道理站到了他的身边。
阿凤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憋屈。哪怕是她十几年里无人问津时,也不曾有一天如今天这样的憋屈:明明她才是有道理的一方,却被江老国公指着鼻子向世人证明着她才是错了的那一方。
江老国公很满意,他知道自己已经赢了;但是和阿凤、江铭交手多次,他绝不会再放松一点点:没有等到江铭跪在自己面前请罪,没有得到江铭亲口原谅江旭的话,他是不会放松的。
他咳了一声,满脸沉痛的以拳头捶地:“多年来,我一直守卫在边关,对家中的老小都关心不足;老母跟前不能尽孝,儿子们也没有好好的教导。”
“我的夫人已经赎了她的罪,可是我却没有赎自己的罪过——如果我能好好的教导江铭和江旭,也就不会让江铭做出让江旭生出误会的事情来,也就不会有那手足相残的惨局。”
“是我的错啊,全是我的错。”他仰天长叹,然后自胸前掏出一柄短刀来:“江旭犯下的大错,我身为父亲有不可推脱的责任,杀他身为父亲又下不去手,只好……”
他举起刀子来:“以我一手来赎其罪!”他说完看向阿凤:“希望长公主能原谅老臣之过。”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阿凤,等着阿凤开口。
江老国公并不是只作势,他说完后听到京城百姓们齐齐开口中说不要,便一咬牙手起而刀落!
“不——!”江旭恰在此时扑了上去,一下子撞开了江老国公握刀的手:“要赎罪的人是我,是我才对。我不该误会大哥要杀了我的,我不该误会大哥通敌的,是我的错理应由我来赎罪。”
“父亲,不关你的事情,也不关母亲的事情,全是我的错啊。”江旭死死的抱住江老国公,哭倒在江老国公的怀中。
江老国公垂眼轻拍他的后背:“你知道错了就好,要知道兄弟同心方可齐力断金,以后万不可如此冲动行事。罪过,还是由老父来向长公主和你大哥……”
江旭却起身扑倒在阿凤的脚下:“不,全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理应由我来赎罪。请长公主原谅臣的父母,事情和他们无关的,全是我一人之错。”
“臣,情愿一命抵一命,只求公主和大哥以后好好的照顾年老的父母——他们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不要让他们再失去他们心爱的长子了。父母们,一直最疼爱的就是大哥啊。”
他哭得更加悲痛,那个模样比起死了老子娘还要悲痛呢,就仿佛他真的悔到肠子都要青了:“我自向大哥砍出那一刀,是天天都睡不着,日日都在受着良心的煎熬。”
“直到听得大哥平安无事,我才能真的睡一下。可是又天天怀疑大哥是不是敌军的人,那日子真是如同在地狱里一样啊。我是真的很想自己一死之了,只要大哥能是我的大哥,是父母引以为傲的长子!”
阿凤看着他哭倒在自己脚下,真是听的一腔怒火:该死的东西,居然真会做戏,假的说的比真的还像真的。
此时就让江铭来说,江铭也只会把事实说上一遍——江铭的确是极聪敏的人,可是让他如此唱作俱佳的大哭上一场来申冤,他是绝做不出来的。
江旭的这番做作倒还真的让人同情起他来:杀他的大哥是不对,但是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啊,因为怀疑他大哥是细作才下手嘛,可是杀了他的大哥又日夜放不过自己,唉——!
众百姓看着江旭,恨不得代阿凤答一句:起来吧,侯爷,你也是为大楚才会下杀手,此时说明一切,你大哥和本宫怎么会怪你?
除了这样的话外,长公主还能再说什么呢?或者,长公主真的要江老国公也斩下自己一只胳膊来才作罢?
“大哥,”江敬向着江铭叩起头来:“二哥真不是有意要杀你,只是上当错把你当成了细作才会为国除奸;如今母亲已经伤残,父亲也心伤至死,你、你倒是说句话啊。”
他在此时直接把众人的目光引向了江铭,逼着江铭来面对此事,面对江家人:要说理?成啊,江老国公那里的刀子还在手中,只要江铭开口要分辩黑白,他就真手起刀落斩下自己一条胳膊。
到时候江铭就算有再大的委屈,还能得到世人的认可吗?因为他当着众人的面儿逼的老父自断一臂啊。
往另外一个方面想,不当着世人的面时,他江大国公是如何对待他的父母,又为何非要和江家一刀两断的——全都化成了不孝的证据。
真凭实据?众人相信的是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什么真凭实据啊,他们看到的、听到的就是真凭实据,而这一切都证实江铭是个大不孝的东西。
江老国公也看向了江铭:“铭儿,你弟伤你之事,为父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我和你母亲都决定会以家法处置……”
阿凤却不想让他们直接对上江铭,所以抢先开口:“哦?江老国公的话,本宫有些不明白呢,可否为本宫解释两句——家有家法、国有国规,加害大楚边关的将领,临敌杀害阵前大将,加害大楚长公主驸马,原来是江家家法可以处置的?”
“本宫原本以为,这些罪过不管是不是真的,彻查也是朝廷的事情,处置也有我大楚律法呢。原来,江家的家法比大楚的律法更……”
她抿了一下嘴唇,有些担心的看向了缓缓行过来的江铭:刚刚江铭一动不动她在担心,现在江铭行了过来她更担心了——江铭要做什么,不会想和江家人来个两败俱伤,甚至是同归于尽吧?
那,真的太不值了。
☆、840。第840章 捂不住了
江铭的身后跟着的就是郑小侯爷和鲁柔柔,两人的神色都有些不善,狠狠的盯了一眼那些跪在地上正在为江家人鸣不平的百姓们。
郑小侯爷和鲁柔柔的名声不好,但那是在京城的权贵圈子里:欺男霸女,他们也是针对那些纨绔弟子们,从来不曾对老百姓们下过手。
他们自幼就被家里的长辈们耳提面命,所以他们一直对老百姓都有一份好感,因为没有老百姓们的支持,他们在边关上吃什么、用什么?!
而他们用性命来保卫的,说白了不就是这些百姓们吗?这是他们身为军人的自豪,因此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百姓们会有些愚昧的一面,居然被江家人的一场戏全蒙上了双眼。
江铭反倒拍了他们一下:“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只是被人利用了、被人骗了而已。如果你们不是自幼就认识我,陌生人的情况下,你们也会相信他们几分的。”
“何且,直到现在都是江家人说的多嘛。”他看了一眼百姓们,认真的对郑小侯爷道:“要相信,我们拼命流血要保护的这些百姓们,是值得我们付出性命的。那不只是百姓,那是我们的父老乡亲。”
郑小侯爷很些不服气,被百姓们用那种目光看着,他全身上下的不舒服,因此对江铭的话很有些不赞同:让他付出性命,只为了跪在地上的这种百姓?他感觉自己做不到。
江铭下了马,把马儿交给长随后,他缓缓走进人群,缓缓的走向江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