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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凤被他的话堵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总不能说她只是说说而已吧?此时,人家傅小天的胡子已经剃了,还是她先说要让傅小天做驸马,此时改口对得起傅小天吗?
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目光自江铭的身上溜了一溜,心中的不是滋味似乎都是因为他:虽然她已经怀疑戏子的话中有话了,但就算没有戏子的这番话,她自问也无法真的嫁给别人吧?
这一点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是这一点她却无法说出口。不能对傅小天说,更不能对江铭说;还有,她不喜欢被人选择。
两情相悦就是两情相悦,你欢喜我就是欢喜我,我爱你就是我爱你——我爱着你就不可能爱上旁人,爱上了旁人,那不要再来说爱我:这样的爱已经不是爱了!
所以,从来没有什么选择,不是谁来选你或是她,而就是老人家的那句话: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又何必强求呢。
阿凤看着客南凤:“你虽然只是南丽的公主,但也是在我们大楚长大的,怎么一脑子的南丽人想法?我们大楚的公主殿下们,会让人来选我或是旁人吗?!”
“你,成了真正的公主,不是你做过什么,也不是你是不是质子,而是你的脑子里就没有当过自己是公主。九天之上的凤自有九天之凤的骄傲。”
她教训完客南凤后,才正眼看向江铭。这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拿正眼看江铭;如果不是眼下的情形有点那个啥,江铭非得在心里乐开花不可。
江铭听的懂,她在为自己解围。因为不能选,因为选不了,所以最好的法子当然就是不必选。
阿凤看完江铭后又看向傅小天,顺便还扫了一眼李卫国:“客南凤,你的小心思谁看不透呢?你让江铭选的不是傅小天一人,而是他身后千千万万的将士们!”
“我宁国公主不知道你们南丽的将士们如何,但是我大楚的将士们、我大楚的男人也自有铮铮傲骨,岂会让人来选!”
“他们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同我这个大楚的公主一样,只有我认定的人!我们认定的人,刀山火海也绝不回头,千辛万苦至死不悔。”
阿凤说到这里微一撇唇:“你不懂,你也不明白,因为你根本不是大楚人,你也根本就不是一位真正的公主。我同你说这些,真就是向夏天的虫子说——冬天的雪花很漂亮你知道吗?”
傅小天听的大声一喝:“就是这个道理。只有我们认定的人,没有什么人可以来选我们去做其的什么人!头可断血可流,一身傲骨不可丢。客南凤,你懂吗?”
李卫国的脸微微一红。他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如此解决:刚刚,他真的很想知道江铭会如何选——宁国公主待将军是不错,可是他们却是和将军出生入死的兄弟。
此时听到阿凤的话,他双手抱拳对着阿凤单膝跪地:“殿下懂我们所有的兄弟,末将代他们谢公主殿下的话——末将当不起,可是那些兄弟们当得起!”
他说完把头盔摘下:“殿下,从此以后您只要一句话,末将万死莫辞。”他想到对阿凤说过的国之大义,脸上的颜色更红了。
这样一位贤德的公主,还用得着他来说什么国之大义吗?不是惭愧而是羞愧,羞愧于他看错了宁国公主,而宁国公主却没有看错他们这些军中粗人。
阿凤对李卫国点点头:“将军为国杀敌,护国护君护民,如此大礼从此尽可免之。”她再次看向客南凤:“收了你的小心思吧,几句话就可以挑拨我们大楚人反目的话,又何来今日之大楚。”
她说完看向戏子,想到有可能的那一面,脸上微微一白:她心中的激荡已经不用说了,有希望,非常希望就像她自己所想的那般;可是她又怕,怕什么她自己也很清楚。
客南凤没有想到阿凤会说出如此堂堂的大道理来,让她的小心思粉碎成尘:“好,我就不是公主之尊了。你尊贵,你是九天之凤,我就是那山上的锦鸡!”
“我这只锦鸡要请问你宁国公主殿下,现在一个是你母后给你定下的驸马,一个是你自己又选的驸马——这事儿,你总要给他们两个男人一个说法吧?”
☆、397。第397章 全是屁
客南凤不是李卫国,不是阿凤三言两语就能激出一腔的热血,完全忽视了事情的本来面目。
此事,根本不是阿凤的几句话就能遮掩过去的:江铭是不必选,但就像客南凤所说,她阿凤却应该给江铭和傅小天一个说法。
一个公主不可能有两位驸马。
如果没有听到戏子和柳芽的话,阿凤此时当然是毫不犹豫的说傅小天是她的驸马;可是,事情有了变化,阿凤心里隐隐有点明白,当日的事情只怕是她中了计。
不过这事儿还没有问清楚呢,所以这时的阿凤还不能认定江铭就是好人;还有,就算江铭是个好人,就算是她误会了江铭,她又怎么能说出江铭才是她驸马的话来?
她把傅小天置于何地?傅小天是个活生生的人,他可不是个物品:当日一句气话,傅小天也有所图,两人结伴离开原也没有什么。
可是傅小天的胡子不见了,此时又当着众人的面儿被客南凤如此相逼——阿凤如果不给傅小天一个说法,她首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但,阿凤的目光一闪,自江铭的身上飞快的溜过,仿佛目光只是不经意间在江铭的身上路过。
她很清楚,她的心里没有傅小天只有江铭;这种情形下,她又如何能给傅小天一个说法?
客南凤见阿凤不说话冷冷一笑:“宁国公主是九天之上的凤,眼中岂会有凡人?所有的男人在你看来,也不过是可以踏足的石头罢了。”
“在这一点上来说,你清高的宁国公和我这个你眼中的坏人有什么不同?顶多是你手段更为高明罢了,什么也不用付出,却有不少男子肯为了你连性命也不要。”
她卑夷的看着阿凤:“利用完了,没有用了,你还要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来,仿佛是男人们欠了你的!啧,这手腕我可是不会的,不然的话,江铭又岂会把你当成一块宝。”
她不但把阿凤和她自己相比,且还把阿凤说的一文不值——客南凤在大楚京城权贵的眼中,也就比青楼女子好上那么一点点罢了。
这样的相比,对阿凤来说本就是侮辱。最为气人的是,阿凤之所以要面对这样的情形,还是全拜她客南凤所赐。
傅小天白了客南凤一眼:“你行了,不要往高阶上爬;不是说你硬爬上来,你就高贵了。你不是凤凰就是粘再多的凤羽也变不成凤凰。”
他斜斜的看向江铭:“来,来,咱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傅小天拉着江铭就走到一旁去了,两人在那里嘀嘀咕咕说了半天,而且两个人说的还不是很和气:不是江铭就给傅小天一拳,就是傅小天给江铭一脚。
旁人也听不清楚他们两个在说什么,他们也不理会其它人,自顾自的在那里说了半天:只看江铭的脸色,谁也猜不出什么来——他打人归打人,脸上平静的什么也没有。
至于傅小天的脸上就精彩多了,不是挤眉就是弄眼,要不就是一脸的痛苦仿佛他师父刚刚过世,要不就是一脸的坏笑,仿佛刚刚偷了谁家的小媳妇。
众人看也看的迷糊了:这两个大男人在做什么?
阿凤本来还想详细的问一问戏子的,此时看到两个大男人如此,哪里还有心思去问人,也盯着他们猛瞧:“喂,你们好了没有?傅小天……”
傅小天现在可以算是她唯一的同伴,可不想被江铭就这样拉走了;而且,傅小天好端端的为什么拉江铭到一边去咬耳朵呢?
阿凤收回目光看向戏子:“你假扮江国公扮的好像嘛,而且你在庄子里说过的那些话,尤其是你献给客南凤的计谋——你总不能也推个一干二净吧?”
她心底模糊的影子,搅的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倒还不如来个干脆利落:江铭是好人还是坏人,她是中了客南凤的计误会了江铭呢,还是江铭原本就在谋算她,不如直接问个清楚。
是对是错总要面对的,所以阿凤直接把话问了出来。装糊涂不是她的长项,她也不愿意骗自己。
戏子本来在看江铭和傅小天,看的那叫一个目不转睛;其实,他心里在琢磨要如何才能逃出去。
听到阿凤的话他连忙叩头:“公主殿下,你听我说,你听说啊,真不关小的事儿。”
他的话没有说下去,被江铭给打断了。
傅小天也走到阿凤身边,一脚就把戏子给踢开了:“你理他做什么?”在山路上他都没有发现此人是假扮的,在夜色里此人骗过了阿凤有什么稀奇的。
只是这事儿适合阿凤和江铭两个人私下说,而不是由着这个小人在这里胡说八道:是戏子要害阿凤,还是客南凤要害阿凤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江铭没有想过要害阿凤,也不会去伤害阿凤。
江铭看着客南凤道:“你要阿凤给我们两个人一个交待?”
客南凤的神色已经很不安了,因为她猜不透应该反目的两个大男人,咬了半天耳朵会说什么。
“江铭,事情就在这里摆着,就算我不问,难道天下人不会有疑问吗?宁国公主,嘿,好贤德的公主殿下啊。”
她讥讽了一句,就是想激阿凤开口。
阿凤却被傅小天的目光给制止了,让她听江铭往下说。
江铭的声音很平静:“有何可说得?宁国公主所为对得起天地良心,有什么需要交待的?我不需要,我身后的几万将士们也不需要;傅小天,我的兄弟当然更不需要。”
“就如公主殿下所说,我们只有认定的人。我们认定的人彼此间自然也不需要解释,至于其它人——”他淡淡的扫了一眼过去:“我们小两口拌两句嘴,不需要向天下人交待吧?”
“还有,不管是宁国公主与我、或是宁国公主与傅小天如何,都用不着向你一个南丽人交待什么!真是给你脸了。”
傅小天拍起手来:“就是,太给你脸了。你说,人家小两口拌两句嘴,你凑什么热闹?那叫耍花枪好不好,他们小两口愿意怎么闹那也是人家的事情。”
“只是我那么不小心,被他们小两口给算计了。”他摸了一把头仰天一叹:“交友不慎啊。就算如此,那也是我乐意,用的你着多嘴吗?”
客南凤没有想到傅小天居然会如此说:“你、你当真要孤独终老?要知道,你的胡子……”
“胡子,什么胡子,屁!。”傅小天狠狠给他一个白眼:“那全是屁!”他说的咬牙切齿,他说的愤愤不已。
☆、398。第398章 哼哼
傅小天几乎是恶狠狠的骂出了那句话来。
他尤不解恨的在地上跺了几脚,仿佛那地上有什么和他深仇大恨的东西般,他踏的是那样的用力。
傅小天的话与举动,把李卫国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傅小天如此的无法无天,就算他的门宗中只有他一个人了,那些门规也不是摆设啊。
客南凤尖叫道:“傅小天,你如此做就是欺师灭祖,不要以为你们宗门内没有其他人,你就可以胡来。江湖中的人,尤其是和你们宗门有仇的人,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他们现在有理由可以联合在一起,光明正大的来找你的麻烦,替你们的宗门清理门户,其实却是要灭了你这一门。傅小天,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不为你们宗门想一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