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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嫂子-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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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旋即她皱了皱鼻子,手握拳轻轻捶了捶床板儿,苦兮兮,“你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呀?这下丢脸丢大发了!”
  宁茴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像条咸鱼一样没有生气半躺着,“我以后还怎么正气十足地在裴郅面前挺直腰杆儿??”
  想到这个瞬间矮半截,她捂着脸,脸红得发烫,真的太丢人了!
  熊猫幽幽叹气,在被子里的那一坨上努力了一下腰在哪儿,又扯着帕子捂了捂嘴,嘤嘤嘤,“应该是挺不直了。”


第八十八章 
  房门未关,寒风夹雪从门口涌灌进来; 饶是炭火正旺; 齐商站在里头还是觉得有些发冷; 他搓着手跑过去掩上了门; 又搓着手转了回来; 说道:“世子,你这一觉睡得可真久。”
  从青天白日睡到夜幕深深,晚上还睡得着吗?
  裴郅坐在书案后的黄花梨木镂雕飞鹰的椅子上; 拐肘抵着扶手,掀了掀眼皮子冷声道:“你懂个屁。”
  齐商:“嗯??”哎哎哎; 过分了,他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楚笏站在一边跟关爱智障一样地看着他,齐商立马精神抖擞; 梗着脖子对她翻了个白眼。
  裴郅手指微曲轻点了点; “看你这样是吩咐的事有结果了?”
  听他说起正事,齐商和楚笏暂时把两人之间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恩怨怨放到了一边。
  “是,属下将查探出来的前因后果都整理出来了,事隔多年,虽不能保证内里完全属实; 但也八|九不离十。”
  他从衣襟里掏出折叠好的一小摞纸; 抻展开呈到了书案上,“都在这儿。”
  裴郅轻嗯了声,总共十来张,他一一都细看了; 到了最后眉宇间深沉暗敛,眼中亦是满含兴味儿。
  伺候的婢女低眉研墨,他铺展开空白的奏折,沉吟片刻,在笔架取了那支惯用的毛笔。
  算来算去,也是时候把这事儿了了,定王殿下刚刚兼管大理寺,气焰八丈高,与他添点儿风霜雨雪才能配得上冬日这番盛景。
  蘸墨的笔尖落在纸上,鸾翔凤翥,飞动舒展。
  齐商楚笏对视一眼,静立两边不再出声儿。
  晚风刺骨的寒,露出来的手险些冻僵,从小厨房端了粥来的青丹在外头轻跺了跺脚,在炉子边立了会儿驱寒才撩开帘子转进里间,将装着碧梗粥的浮纹玉瓷碗放在床头的矮柜上。
  她见宁茴还懒在床上不动,眉头轻皱着,一副毫无精气神的样子,半蹲在床前问道:“少夫人是不是不舒服?要不然、要不然……奴婢去请个女大夫过来瞧瞧?”
  宁茴摇摇头,“不用不用。”
  “那用点儿粥?”青丹端着碗往她面前送了送,“奴婢喂你。”
  她自己好手好脚的可不好叫人喂饭,撑着坐起身伸着双手接了过来。屋里暖和的很,就这么坐着也不大觉得冷,宁茴靠在软枕上小口小口地吃着粥。
  青苗端了她喜欢的酸脆萝卜,往她身上瞥了瞥,又飞快地收了回来,余光瞄着她脖颈间亵衣半掩的痕迹神色赧然。
  宁茴抿了一口,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莫名,“青苗,你怎么了?”
  青苗忙回道:“没有没有,没什么。”
  青丹把人挤开,握着筷子给她夹了一块萝卜,“少夫人莫理她。”
  宁茴看着小跑出去的青苗,疑惑地应了声。
  裴郅从外面进来就看见烛光笼罩里她半侧着身子,手中的勺子半舀着粥。
  安静和顺的模样。
  “裴郅?”宁茴双唇轻碰着瓷勺,想起今日的那些事情表情有些不大自然。
  哎,她现在看见裴郅就想起那个愚蠢的好像个二傻子的自己。
  宁茴低低头,把碗往递向他,因为底气不足声音细弱得很,“要吃吗?”
  裴郅在去书房前就用了一碗翡翠面条,现在并不大饿,但见她双手递着还是坐在床沿边接了过来。
  “下去。”他与青丹说道。
  青丹会意地屈膝,脚步轻快,带着春桃转眼就没了影子。
  他就着她身上的被子把人半圈怀里,舀了半勺热粥送到了她樱粉色的双唇边。宁茴迟疑了一下,还是吃了。
  他不说话,宁茴也不知道说啥。
  一个喂,一个就吃。
  宁茴没什么特别的感触,倒是裴郅恍然觉得这种感觉其实还不错,神色半松,微有惬意。
  待一碗见底了,他才颇有些遗憾地放下,柔声问道:“要不要再用点儿?”
  “不要了。”
  她身上虽不大长肉,但每日吃得倒是挺多的,今日只用了这么一小碗,还是不大饱腹的粥水,更何况今日下午还……
  吃这么点儿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裴郅摸了摸她的脸,拂过身侧的长发,薄唇紧抿着,“是不是不舒服?”
  宁茴打了个哈欠,耷拉着头,“好累啊。”这怎么比她爬山挖树都要累。
  裴郅移了移位置,指腹在她眼角轻拭了拭,叫青丹青苗取了漱口茶和帕子来。
  眼见着收拾妥当,几人退了出去,他也褪了外衣进了被子。
  “后日晚间宫中年宴,莫要忘了。”
  宁茴枕在他手臂上,软声道:“后日?年宴?我怎么没听说呢?”没听人提起过这一茬啊,宴群臣不是还有好几天的吗?
  裴郅亲了亲她的脸,呼吸间尽是她身上浅浅淡淡的香味儿,“皇家自己聚一聚,只是陛下特意叫了我,顺道再带上个你。”
  宁茴:“能不去吗?”虽然听起来很有面儿,但一想到望过去两眼茫茫全是不认识的人,就觉得好麻烦。
  裴郅摇头,“不行。”
  宁茴撇撇嘴没再说话,皱着脸半躺着,时不时地动一下,她犹豫间还是揪了揪裴郅的衣襟,“裴郅。”
  她声音又软又低,裴郅捻开落在她脖颈间的长发,看着她的眼睛问道:“怎么了?”
  宁茴手指在他衣襟边儿上勾了勾,弱声道:“我腰酸……”末了又添了句,“腿也有点儿不舒服。”
  她已经是条废鱼了,快来救救这条鱼呀QAQ
  裴郅愣了愣,轻咳两声,手落在她腰间轻揉着,动作柔缓。
  双唇附耳沉声道:“抱歉。”头一次干这事儿,难免有些不知轻重。
  宁茴眨了眨眼睛,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都是为了崽崽。”这点儿小困难是拦不住她的。
  她歪歪头,想着以后会有小团子叫她母亲,笑了两声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我们要努力!”
  裴郅:“……”什么叫都是为了崽崽?什么叫要努力?这明明是夫妻应有的正常生活??
  裴郅脸色几经变换,最终只剩下满脸无奈,叹了口气,听到这些话完全笑不出来。
  …………………
  皇家年宴本不应有外人,但昭元帝偏爱宠臣,几乎每年都要叫裴郅一起过来,陪着他喝酒说话,今年裴郅成了婚,这外人里头自然又多了一个宁茴。
  当天下午裴郅便带着宁茴进了宫,他要在紫宸殿伴圣驾左右,便叫楚笏带着宁茴去了裴贵妃的寝宫。
  她过去的时候,裴贵妃正在给五公主温兰试着司衣司送过来的新衣。
  裴贵妃见着她,轻拉了拉五公主的手,“还不叫人。”
  五公主温兰转了转圆溜溜的大眼睛,依着她的话脆生生开口道:“表嫂。”
  宁茴笑了笑,按理请安问好,又将一早准备的年礼送上。
  裴贵妃一向有些怕自家那个侄子,见着宁茴这个侄媳妇儿也有些讪讪,有一搭没一搭胡乱扯着话。
  说到后头实在是没什么话瞎扯了,干脆就让五公主陪着她。
  五公主还小,又被裴贵妃保护的很好,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玩着她的小木雕。
  直到将近酉时裴贵妃才再次出现在侧殿,带着她们一道先往皇后的寝宫去。
  皇后寝宫正殿里聚了不少人,嫔妃公主凑在一起甚是热闹。
  上首主位并不见人,想来皇后还在后殿整理仪容。裴贵妃的位置在最前头,宁茴牵着五公主跟在她身后。
  “五妹,你这牵的是谁?又换伺候的人了?我竟是没见过的。”
  出声儿的是坐在离皇后主座颇近的华服女子,细眉凤眼,语气温和,不听里头的意思,还真以为是个和顺人。
  五公主皱了皱鼻子,反驳道:“四皇姐,你不要胡说八道,这是我表嫂。”她捏着手里的小木马,脸上也带了些脾气,“你以前明明见过的,睁眼说瞎话是要被打手板的。”
  五公主年纪虽小性子纯澈,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相反,她知道的还挺多。
  四公主温惠被噎了一下,隐晦地瞪了她两眼,“还不许我不记得吗?”
  五公主又要反驳,宁茴轻捏着她的小手,抬起头看向座上的四公主温惠,笑眯眯道:“四公主年纪大了记性不好,理解理解。”
  五公主闻言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附和,“原来是这样啊,温兰也理解了。”
  四公主:“……呵呵。”
  宁茴大大方方冲着她笑了笑,坐下不再说话。
  原主出入宫廷宴会挺多次,她与四公主不熟,但正如温兰所说她们确确实实是见过的。
  这位四公主是卫顺妃幼女,定王一母同胞的妹妹,卫顺妃葬身火海后,他们兄妹俩一个归了宋静妃,一个被抱在了皇后娘娘膝下养着,但并没有记名作嫡女。
  定王会和裴郅不大对付,有一部分就得归咎于四公主温惠。
  四公主温惠的驸马全家都是被裴郅拉下马的,本来也是个世族,被牵扯进了个大案子里,直接被贬谪到了离京颇有一段距离的曲州,那叫一个凄惨。
  那个案子全权由裴郅负责,但裴郅这人一向不管谁谁谁,从来都不怕得罪人的,他只听昭元帝的,管他是驸马还是皇孙,该往下拉还是得往下拉。
  四公主那是恨得他牙根儿痒痒。
  再有就是听说原本四公主曾经很中意裴郅的……那张脸,想着要他当驸马,后来不知道裴郅干了啥,吓得她每每看见人撒腿就跑,恨不得离个百八十丈远,这事儿一度传为笑谈,就连沉迷于裴都无法自拔的原主都听到过。
  当然了,这只是传言,是不是真的还需要向当事人证实一下。
  宁茴摸了摸自己的脸,晚上回去悄咪咪问两句好了。


第八十九章 
  正殿内低低窃语; 四公主暗扯着帕子; 总觉得这些女人在笑话她!
  她隐晦地看向挨坐在一起的三位皇姐; 见她们个个眉欢眼笑,越发心情郁郁。
  皇室公主里,前头四个都嫁了。
  坐在最边儿上的大皇姐嫁的是兵部尚书的嫡子,现下步步高升,春风得意。
  紧挨着的二皇姐; 长的不比其他几个姐妹,偏偏嫁的最好; 公侯门族; 还夫妻恩爱。
  至于三皇姐,生母卑弱宫奴提位; 也嫁了个探花,年中刚添了一双子女,龙凤呈祥。
  而她……嫁给了窝囊废; 还被贬谪到了曲州那种破烂地方,抬头只见一方天,低颅只有一方地,想要些好东西有钱都没地儿花,想回宫还得绕几圈儿的山路走几天的行程,早晓得曲州的日子那般不好过; 她当初就不该死要面子和名声,枉顾父皇母后的意思,巴巴跟了那窝囊废一家子过去。
  是公主府的床不舒服; 还是锦衣玉食绫罗绸缎不安逸?她那个时候怕是撞了邪!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四公主越想越是郁闷,咬着牙差点儿一龇啦把舌头磕破了。
  她半捂着嘴看向端坐在裴贵妃身边的宁茴,不由自主就想到了那个男人,这下是更气了。
  都怪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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