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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抵着她的额头,语气低低的,有点儿无奈,“你都不想要我了,我还修理自己做什么?”
“想我了?”炤宁摩挲着他的胡茬,有点儿扎手,痒痒的。
“废话。”他没好气,“你那三天是怎么个算法?”让他等了那么多天,到了还是他来见她。
她哄孩子似的道:“日后补偿你,好不好?”
“不。”他抱紧她,“今晚跟我回家,有事跟你说。”
“……好。晚一些我去找你。”炤宁向着隔壁房间偏一偏头,“先把那件事解决。”她今晚根本就没打算回江府,大老爷不明明白白地发落掉江予茼,她和予莫就跟他分家各过。
“行啊。”师庭逸捏了捏她的下巴,“要是再变卦,别怪我把你劫到王府去。”
“不会。”炤宁展颜一笑。之前是不敢见他,怕他责怪甚至怨恨自己。那是她没能力面对的。
这时候,紫薇在门外道:“小姐?”
师庭逸和炤宁闻声拉开距离,她去开了房门,让紫薇进来说话。
紫薇将方云起那块玉佩拿给炤宁,“这个用得着么?”
炤宁接到手里,“留着,日后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紫薇行礼退下,“奴婢就在门外,红柳、白莲等会儿就上来。”
“嗯,去吧。”
师庭逸与炤宁落座,他问:“说说吧,怎么回事?”
炤宁道:“我提过有人爱慕太子妃的事,你还记得吧?”
师庭逸颔首,随即目光微闪,“居然是江予茼?”
“没错。”炤宁跟他诉说由来,“三年前有一段日子,江予茼有意无意地总找机会往雅端跟前凑,还跟予莫说他想娶雅端。予莫说那怎么行,转头就告诉了我。我那时说话难听,当面警告江予茼不准打雅端的主意,而且对任何人都不能提这件事,还说谁被他喜欢上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不管这事情是真是假,他听了当然生气,差点儿跟我翻脸。但是从那之后,他倒是没再试图接近雅端。
“我出事之后,起先真以为他是为那件事记恨我。徐叔收买过几个人探他的口风,问他为何要帮着外人陷害我。他嘴巴还挺严的,被谁问起,都说是因为我阻挠他娶雅端的事恨上了我,再有就是看着予莫不顺眼。我还真就信了,放下了这件事。
“直到回来之后,我才确定陆骞和他之间,一定有一个是故意用雅端做幌子。他们俩虽然不是至交,却是常来常往,如果都是真心实意地喜欢雅端,相互不可能毫无察觉。而且依他们那种糊涂狭隘的性情,就算不反目,也不会频繁走动,更不可能齐心协力地促成一件事。
“我之前问过陆骞是不是真的喜欢雅端,你当时在场,他那个反应你也看到了,做不得假。就是这样,我知道是江予茼在撒谎。说起来,他为了害我,也好好儿地做了铺垫,可恨我很长时间都把他看得一文不值,之于他,是真犯了自大的毛病。”说到这儿,炤宁是有些恼火自己的,“如果我早就想到这些,命人长期监视他,说不定早就知道他和太子妃有来往,那样的话,总能早一些怀疑到东宫。”
师庭逸想到了她敲打陆骞那日的情形。
的确是,她与陆骞说起程雅端的时候,言辞很刺耳。他当时不知原委,心里有点儿不以为然,觉得没必要如此。原来她是故意用了激将法。
炤宁继续道:“既然你来了,等会儿帮我做个人证如何?这样我就不用麻烦越霖哥了。”没个有分量的人证,江予茼和方云起绝不肯老老实实认账。
“那还用说么?”师庭逸微笑,“能为你效劳,荣幸之至。”
炤宁失笑,起身道:“那我们去筱园等着吧。总不好在酒楼处理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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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爷赶到筱园的时候,满腹邪火。
他近来一直都是满腹的无名火——被侄女逼着和别的重臣联手唱大戏算计太子,怎么想都觉得窝囊。只是再窝火都没用,予茼死活都不肯说出做过什么糊涂事,跟他完全就是软硬不吃。他害怕炤宁一个不高兴就把太夫人、予茼的糊涂事捅出去——这是最要命的事,比谁弹劾他的后果严重百倍。
听报信的人说炤宁、予茼和云起都在状元楼,他就知道,亲自发落予茼的时间已到。
怕这一日,又盼着这一日。
应付完这件事,炤宁总能让他好好儿地喘口气了吧?
往里走的时候,安国公疾步赶上来,面色凝重地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传话的人说云起、予茼得罪了你那个侄女,怎么可能呢?这话说起来,我真是奇怪,你这顶门立户的人怎么连个丫头片子都管不住?……”
“你说什么?”大老爷慢悠悠看向安国公,面色极为阴沉。
安国公心里打了个突,连忙干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进到暖阁,看到坐在三围罗汉床上用茶的师庭逸,都是愣了愣才上前行礼。
师庭逸颔首,“坐。”
大老爷寻找着炤宁,“炤宁在何处?”
师庭逸道:“吓到了,还在歇息。”
大老爷心说你开什么玩笑,她不吓人就不错了!面上却只能笑呵呵地问道:“这样说来,殿下知道在状元楼出了什么事?”
师庭逸看向一旁的紫薇、紫竹,打个手势。
两个丫鬟将经过说了一遍。
安国公脸色发白,求助地看向大老爷,心里直恨不得把儿子活活打死。云起对江炤宁有意,府里的人都知道,也都劝他早些收起那心思。不管怎样,那都是与燕王有牵扯的女孩子,别说如今两个人很可能成婚,便是真的缘尽,别人也不能娶江炤宁,娶了就是把天大的麻烦招进门。
今日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是活腻了不成?
师庭逸道:“方云起今日受了伤,需得将养一段日子,不必再去五城兵马司。安国公,你将人带回去吧。如何发落,你看着办。”
“燕王殿下说的是。”大老爷给安国公使眼色,“你照办就是。”
安国公连忙起身称是,脚下踩着棉花似的离开暖阁。见到神色痛苦、捂着肋部的儿子的时候,知道定是伤得不轻,一时间不知是该生气还是心疼,在原地木了一阵子。
炤宁等安国公父子离开之后,到了暖阁。师庭逸日后自会发落方云起,不需她挂心,需要挂心的只是大老爷如何处置江予茼。
进门行礼之后,炤宁对大老爷道:“您那个好儿子觊觎太子妃好几年,您知道么?”
“怎么可能?!”大老爷多年的修为立刻被丢到了九霄云外,几乎是跳起来的,“他绝对不敢有这种心思!”
炤宁有点儿淘气地笑,“那就是太子殿下横刀夺爱——您觉得这个说法怎样?”
“……”大老爷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您不相信的话,不妨去问问太子妃。只是,她的说法可不会这么好听,说您的儿子不知轻重百般纠缠她都是有可能的。”炤宁料定大老爷不敢去探太子妃的口风,他要是那种做派的人,很多事都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
大老爷完全说不出话了。
“您那个儿子是怎么害我的,不需我说了吧?”炤宁转身落座,“您拖延了这么久,也该给我主持公道了吧?”
大老爷沉吟半晌,终是点头,“是,你说的没错。回府之后,我会给你一个交待。”如果她说的不假,他问起的时候,予茼不会再隐瞒。
“您把人带回去吧。”炤宁语气变得冷漠,“我今晚就不回去了,在这儿歇下。两日内没个说法的话,我和予莫就搬出江府,不再劳烦您照顾。”
“……好。”大老爷缓缓点头,“我知道了。”他动作迟钝地对师庭逸行礼。
师庭逸起身道:“我也该回府了,一起出门。”往外走的时候,他对炤宁眨了眨眼。
炤宁抿唇一笑,微不可见地一颔首。
二更天之后,炤宁换了身衣服,带上他送的一块令牌,走侧门出了筱园,去往备好的马车的时候,紫薇笑着赶上来,指一指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低声禀道:“燕王殿下来接您了。”
“……”既然又跑过来了,进去和她说话不就得了?为什么一定要她去他的地盘?他是故意折腾她呢吧?
她有心折回去,转身时却见侧门已经关上,蹙了蹙眉,带着点儿小脾气上了车。
第044章 耍坏
第044章耍坏
大老爷带着伤重的江予茼回到府中,管家急急来禀:“安国公在书房等您。”
“给他找个大夫看看。”大老爷面色铁青地看了江予茼一眼,随后去了书房。
安国公正焦虑地来回踱步,一见大老爷进门,慌忙迎上前来,“还以为要等待多时,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你给我一句准话吧,这事情到底怎么处置才算妥当?”
“先坐吧。”在这之前,大老爷心里早就乱成了一团麻,哪里还有闲心顾及方家,“容我想想。”
“好好好。”安国公落座,焦虑地看着对方。
“不。”大老爷向门外走去,“你稍安勿躁,等我先处理一件大事。”
安国公听闻大事二字,知道自己做不得声,便随他去。
大老爷急匆匆进到江予茼住的光霁堂,转入正屋。
光霁堂,这是历代永宁侯世子的居处——江氏侯爵继承人专有的住处。这一代的世子,只怕是要换一个了。
江予茼正躺在床上疼得闷哼连连。江炤宁那两个丫鬟恐怕比锦衣卫还要善于修理人——他脸上是一点儿伤都没有,伤都在五脏六腑,真是要命!这一下,少说也要将养个一年半载,又耽搁掉了大把谋取锦绣前程的光阴。
哪一日那两个丫鬟栽到他手里,他不把她们折磨致死才怪!
正咬牙切齿着,大老爷过来了。
江予茼倒是想起身行礼,怎奈真是伤势严重,他怀疑自己肋骨都断了几根,便强撑着再往床榻板上的痰盂里吐了两口血水,以此做出无言的诉说。
大老爷眼神森寒地看了他一会儿,沉声道:“你的意中人,竟是太子妃。你好大的胆子!”
那般笃定的语气,让江予茼周身一颤,惊惧交加地看向父亲。他不明白,父亲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难道是江炤宁查出来的?那不可能。难道是太子妃出卖了他?更不可能。他因为惊愕,做不得声。
知子莫若父。大老爷惊怒、伤心、不舍齐齐凝聚在心头,一时间亦是做不得声。
江予茼却在飞快地思忖着这件事,随后道:“您是听了谁胡说八道才这般责问我的?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是不是那个死丫头片子?您怎么能听信她……”
大老爷走上前去,狠狠地给了他一记耳光。
江予茼怔住。他从没想过,父亲会这般对待他。
大老爷语气已似冬日坚冰:“知晓你这桩丑事的是燕王,太子妃也会反过头来告你百般纠缠——你倒是与我说说,我该如何作答?”
“不可能!”江予茼激动起来,“她不会这样污蔑我的!”
这一句,已足够大老爷断定炤宁所言非虚。
早就晓得,炤宁不是空口白牙污蔑人的性情。那种玩笑,谁都开不起。
其实已经料到,他亲口惩戒长子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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