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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侍卫……”说到这儿,她脸色微变,眼神有些恐惧,“那名侍卫,反复回想之后,总觉得很是诡异,并且,我应该在东宫见过他的亲人一次。”
“哦?”炤宁神色凝重,“是怎样的一个人?”
“少年郎的身形、步态,与而立之年的男子的身形、步态是有着不同之处的。”昭华公主语速很缓慢,“那名侍卫,是少年人的身形,可他却有着三四十岁的男子的面容,肤色黝黑,皮肤皱皱巴巴的,很不相称,叫人看着就觉得别扭。而我在东宫见过一次的那个人,与他有着相仿的容貌,只是很年轻。我实在是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炤宁轻声问道:“是不是易容呢?”
“要是易容,不该是那种法子,完全可以把容貌改变得与年纪相符。”
“是这样……”炤宁拢了拢眉心,“你等我慢慢琢磨一番。刚听到这些,脑子不灵光。”
“我自然是不心急的,这么久都等过来了。”昭华公主说起此事的后续,“父皇命韩越霖暗中彻查此事之后,我将那个奇怪的人告诉了他,并且告诉了在东宫的那个年轻人的大概样貌,让他对东宫留心。他查了个遍,也没找到我说的那个人——很明显,那个人不是被指派到别处去办别的差事,便是被灭口了。”
炤宁深深地吸进一口气,“没事,我们慢慢来,慢慢寻找蛛丝马迹。我不相信,那人能将一件事做的天衣无缝。”
“对,我们都不要心急。”昭华公主反过头来宽慰炤宁,“我能想到的蛛丝马迹,一时间也不能全都跟你说清楚,日后一点点细致的讲给你听。只是要你听,可不是要你陪着我上火。”
炤宁这才笑了,“嗯。我心宽,上火也就一会儿的事情。”
话是这么说,炤宁把这件事的分量看得很重,以至于当晚入睡之后,做了一个与昭华公主说的事情相关的梦:
梦境中,在她前面,走着一个人,身形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后来,他停下来,慢慢地转过身形。
她看到的面容,是一张满脸皱纹的苍老的脸……
她喘息着从这个噩梦中醒来。
“怎么了?”师庭逸被惊动,立时醒来,将她揽到怀里。
炤宁缓了片刻才平静下来,“没事,做了个有点儿吓人的梦。”
“仅此而已?”他吻了吻她的眉心,“心里有事吧?”
“心里事情可多呢。”炤宁完全清醒冷静下来,“明日一早就要去什刹海的别院住下,我担心自己住得不舒服,还担心吉祥住得不习惯……”
师庭逸抬手掩住她的嘴,“不愿意说就算了,睡觉。”大半夜的,谁要跟她拉家常。
“好啊。”炤宁在黑暗中理亏地笑了笑。
翌日上午,炤宁按照师庭逸的意思,带着吉祥,住到了什刹海的别院。
别院里有葡萄园、苹果园。吉祥很喜欢在林中奔跑嬉戏。
炤宁亦是喜欢的,因为这两个地方,总会勾起她年少时的温馨回忆。
八|九岁的时候,到了秋日,师庭逸就会带她到庄子上的果园里游玩。
她喜欢吃酸甜味道的苹果、葡萄,在果园里一边走一边摘,摘完了就开始吃。
师庭逸总是笑着陪在她身边,帮她用帕子擦干净葡萄,再一颗一颗剥给她吃。
吃苹果的时候,他是不准她随意吃的,一定要给她洗干净,才准她吃。
那时候吃到的苹果、葡萄,在她记忆中,一直都是最好吃的,便是奇珍异果都不能取代那种味道。
现在想想,自己与他,差不多能算是一辈子的缘分——小时候,他是她的四哥;及笄之后,他是她的意中人;如今,他是她的夫君。
想到这些,她心里总是暖融融的,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幸运。
什刹海的别院到宫里的路程,与燕王府到宫里的路程其实相近,只是位置不同。对于师庭逸来说,没什么差别。当晚,自然是妻子在哪里他就去哪里。
这样过了两日,炤宁将一切打点妥当,照常度日。这日上午乘坐马车离开别院,去往楚王府,参加赏荷宴。
到了楚王府,听说太子与蒋氏兄弟两个也来了,心知今日定要出点儿事,并且是针对自己的事情。
也好,她早就在等这一日了。
第083章 罪名
第083章
楚王府待客的花厅分外宽敞,中间挂着一道珍珠帘,将分列左右的男宾女眷的座位隔开来。男女都是一样,隐约可见对面情形,而又看不真切。
前来赴宴的女眷之中,不乏与炤宁关系亲近亦或相熟的,例如江佩仪、江三夫人、晋王妃、周静珊等人。
炤宁见到周静珊,想到了听晋王妃说过的那些是非,不由好奇:周静珊与顾鸿飞怎样了?没大张旗鼓地闹和离是一定的,不然她早就听说了。
与众人寒暄之后,炤宁凝眸打量了周静珊两眼。还是小圆脸、大眼睛的俏丽容貌,比成婚前端庄沉稳了不少。
晋王妃坐到炤宁近前。
炤宁用下巴点了点周静珊,轻声问道:“怎样了?情形好些了没有?”
“好什么啊。”晋王妃轻轻摇头,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语声道,“我这二妹只是不敢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罢了,现在和顾鸿飞都不是有名无实,分明是名存实亡了。”
“那可真糟糕。”炤宁有点儿意外。这意外在于,周静珊的脸上看不出分毫端倪——记忆中少不更事鲁莽冲动的女孩子,成长得未免太快了些,或者也可以说,像是一个人经历了拔苗助长,肯定是毫无益处的。
“顾鸿飞也实在是气人。”晋王妃道,“静珊与我说他回头找原配的时候,我还不大相信。谁承想,竟是真的。这样一来,可真是到了谁都没脸的地步了。我就奇怪了,这种男人都在想什么?怎么他做的事情就没一件让人看着顺眼的?那女人也是犯贱——好马不吃回头草,她居然就收下了那匹没出息的劣马。”
上一次,晋王妃提起顾鸿飞的原配,还是有着一份同情和尊重的,此刻却是用“那女人”代称。炤宁失笑,“我只奇怪一点,顾鸿飞遇到的女子,愿意惯着他的倒是不少。”
“唉——”晋王妃低低地长长地叹息一声,“谁说不是呢。静珊也是自找的,我这会儿都懒得数落她了,随她去吧。”顿了顿,又道,“她是一时一变,这几日又是成婚之前的打算了,不和离,只要狠狠地惩戒顾鸿飞。这种事,就是搬到戏台子上,人们看着也是生厌,反反复复的,就那么点儿出息。”
“提起来就不快的事情,也不去说它了。”炤宁将两人中间的茶几上的一盘水果往晋王妃那边推了推,“吃点儿水果,心情会好一些。”
晋王妃却低声道:“楚王府的东西,我才不吃——楚王妃每次到我那里,连口水都不肯喝的,好像我时时刻刻想害死她似的。”
炤宁明知这会儿发笑不厚道,还是没忍住。
晋王妃也不恼,反而随着笑了笑,又善意地叮嘱:“你可要当心些。那夫妻二人还说不准到底帮谁呢,不像我家王爷,早就铁了心了。”
炤宁感激地一笑,“我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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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日,楚王妃专程到东宫,请太子妃赏脸赴宴。
太子妃自从嫁进东宫之后,对楚王妃、燕王妃的态度都一样,最得势的时候,也不曾跟她们端过架子甩过脸色。是以,楚王妃与她相处得还算不错。
近来太子妃很少出东宫的门,晋王妃是真心实意地想让她出来散散心。是在自己的地盘,佟家倒台便是闹得满城风雨,谁也不敢在她专设的筵席上胡说八道。
太子妃盛情难却,答应下来。她不愿意离开东宫,并不是外人以为的害怕流言蜚语,她只是担心莫心儿的处境。
好好儿的一个女孩子,她最初是为了给太子添堵才把人接进来的,如今相处这么久,已是友人的情分,万一出了事,后果是她在感情上就担负不起的。
为此,她携莫心儿一同离开东宫,半路上,让莫晨带莫心儿去散散心。算算时间,想着自己怕是要到晚间才能返回,便让她大可以在外消遣一两日。
莫心儿正想找程雅端好生团聚一番,自是欣然应下。
太子妃瞧着莫晨与莫心儿远去,心想,过段日子,给心儿安排个好去处才是。她若隔三差五出门,便要隔三差五地让莫心儿随她一同出来——太子那边近来的严防死守,让她不免生出诸多顾忌、担忧。
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保护一个人,便是再不舍,也该让对方脱身,远离是非之地。
或者,可以让莫晨和莫心儿去炤宁那里——如果炤宁愿意,燕王又不反对的话。
那对兄妹,断然不能像进入东宫之前一样度日了,只要他们离开,太子怕是就会对他们下手——不论是为着心儿不承他的情,还是为着他曾对她和莫晨生出的误会,他都会寻找机会,让他们不得安生。
一想到这些,太子妃便有些心浮气躁。
一如很多很多次一样问自己:年少时怎么就看中了他?出嫁后怎么就没能及时看到他的诸多不足?
后悔全无意义,却是无从避免。
到了楚王府,太子妃留意到不少女眷悄声交头接耳。
她并不在意,挂上得体的微笑,从容落座,与人们寒暄几句之后,只与楚王妃、炤宁和晋王妃说说笑笑。
用过午膳,人们转到楚王府的后花园赏荷。
楚王妃是真的喜欢荷花,园中两个荷花池,此外还有很多荷花盆景。
炤宁与太子妃都算不上爱花之人,心思都用在别处了。她们应该过养花弄草的富贵闲人的日子,偏生大把光阴用来读书习字了。要是这样看,还是楚王妃的日子最惬意。
太子妃问炤宁:“你这一出来就差不多是一整日,也放得下吉祥?”
炤宁就笑,“特地找了个人陪它玩儿,什刹海那边又多水,它喜欢四处跑。它从小就在我身边,没下过水。我看啊,等住上一段日子,它就学会洑水了。”
“那敢情好。”太子妃又说起了莫心儿的事情,把自己的想法如实相告。
炤宁想了想,道:“你要是打定了主意,就按你说的办。我那里好说,没什么事。”
“这样就好。过几日我跟心儿、莫晨说说此事。”太子妃道,“夏日我打算去什刹海住一段日子,随后便去观音庵,陪我娘一起吃斋念佛,等天气凉快了再回来。”
炤宁颔首,“好事。”
荣国公夫人现在也不是以前的情形了,随着荣国公被逐出京城,她的身份已经变成了林氏。在观音庵的日子,便是衣食无忧,心里又怎能好过,怕是每日都在盼望着女儿去看看她呢。
炤宁与太子妃做样子浏览一遍各色荷花,便转去凉亭落座,相对下了几盘棋。整个午后的光景,便这样打发过去了。
至黄昏时,楚王回府。随后,师庭逸、晋王、师庭迪、韩越霖先后来到。
开席之前,佟煜、佟烨也来了。
太子妃一瞧这情形,脸色微变,“我怎么觉着像是要出事?”她真正想对炤宁说的是:我觉得你又要出事。
“出事好啊,好一段日子没看戏了。”炤宁笑着握了握太子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