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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午夜都住着一个诡故事-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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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出去看看再买吧。”

于是,我们两人循着吆喝声找到了卖水果的贩子。拖水果的是一辆破板车,一人坐在板车上吆喝,两脚悬在半空晃荡;一人站在板车前,两手紧紧提着车把,肩膀上拉着纤绳,如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坐在板车上的人我不认识,可是那个拉车的不是别人,正是红毛鬼山爹。它嘴上叼着一根烟燎雾燎的香烟。

我立刻想到了以前的山爹看我的那种眼神,心头不由升起一丝惆怅。

红毛鬼自然不再认识我这个跟他儿子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同年儿子”了,不过它见了爷爷还是有些畏手畏脚。爷爷一靠近板车,红毛鬼就立即向后退,可是肩头的纤绳约束着它的活动范围,让它走不了太远。我想,如果它还能记得当初跟着爷爷一起在池塘旁边捉水鬼,还记得它曾被一个男狐狸精控制又被爷爷救出来,它就不会这样害怕爷爷了。

“苹果怎么卖?”爷爷问贩子道,然后随意看了红毛鬼一眼,笑了笑。爷爷经历的事情比我多了去了,不像我想得这么多,更谈不上有惆怅的感觉,但是,也许是爷爷比我会隐藏心思。

红毛鬼见爷爷朝他笑,顿时显得手足无措,嘴巴微张,叼着的烟头掉到地下,嘴边还冒着一阵烟雾。

贩子报了价格。爷爷买了十来个苹果,然后我们返身往回走。

“嗷!”背后传来一声刺耳的号叫。

我跟爷爷回过头去,发出号叫的是红毛鬼。它见我们回头去看它,却又恢复到开始那种畏缩害怕的模样。我和爷爷会心一笑,继续朝家的方向走。它却又一次在我们背后号叫起来。等我们再次回头,它仍是立即噤了声,畏畏缩缩地看着我们。我们盯了它半天,它却还是不说点儿什么。当然了,要指望它说出什么来那是不可能的,它早就不会说话了。对于那个贩子来说,红毛鬼跟拉车的牛差不多,只是牛吃的是草,而红毛鬼讨要的是几根廉价的香烟。

“走吧。”爷爷轻声说道。(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然后我们头也不回地走了,独留它在我们的背后发出“嗷嗷”的号叫声。

回到家里,洗了两个苹果吃下,我问爷爷道:“明天你什么时候去张九家?你确定你能说服那个养蛇人吗?”

爷爷正要答话,奶奶走了过来。奶奶没好气道:“人家请到家里来了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既然人家已经走了,没有谁还主动追到别人家里去帮忙的。”

爷爷笑道:“看您说的!我又没有说明天要去!”

我不满道:“您答应了帮人家,怎么可以失信于人呢?”

爷爷立即给我递眼色。我皱了皱眉头。当然,这一切都逃不过奶奶那双明察秋毫的眼睛,不过奶奶却假装没有看到我跟爷爷眉来眼去,兀自走开去。“明天你还要去田里看看水呢。帮人可以,但是别荒了庄稼。”奶奶走出大门的时候不忘提醒道。

“嗯。好的。”爷爷闷声闷气回答道。

“看来明天你去不成了。”我小声对爷爷道。

41。

张九依爷爷所言,在回去的路上顺手折了几枝竹叶。回到家里,趁父亲不注意时将青色的竹枝搭在装有竹叶青的编织袋上。过了巳时,竹叶青果然没有异动。而后,他就静静等待第二天的到来了。按数年来的经验,他确信蛇贩子不会提前到来。

张九的父母亲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第二天一大早,张九的父亲又拎着几个竹编笼子,踏着露水回到屋里。此时,张九的母亲还没有醒,张九自己虽然醒了,但是还赖在床上。

他知道他的竹叶青被挂在堂屋里的主梁上,他侧耳也能倾听到蛇信子咻咻的声音,但是他更加注意的是地坪里的脚步声,他期待的不是父亲的脚步,更不可能是女人的脚步,而是一双平稳而略显苍老的脚步。虽然他不知道苍老的脚步应该是怎样的,但是只要听见父亲惊呼一声“呃?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他就可以确定,救命的马师傅如约而至了。那么,他心爱的竹叶青也就有了被救的希望。

对于马师傅说的,竹叶青也许有过他的骨肉,他是不大相信的。

他听见父亲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听见大门吱吱地打开。他能料想到,接下来就是竹编笼子丢在地上的声音,然后是编织袋发出的摩擦声。那是他的父亲将竹编笼子里的蛇移到编织袋里去,然后给编织袋束上口。当然了,今天捉到的新蛇不会跟竹叶青放在一起,怕蛇与蛇之间斗起来。蛇被咬伤了,价钱就要大打折扣。他的父亲在捉蛇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这并不是他父亲害怕被蛇咬到,而是担心在捕捉的过程中伤了蛇。只要蛇鳞少了一片,那个尖酸刻薄的蛇贩子就要说这道那,想尽一切办法压低蛇的价钱。

“张九,起来没有?起来了就喝蛇胆!”张蛇人在堂屋里喊道。

这是张蛇人自改养蛇为捉蛇以来形成的习惯。蛇胆有明目清毒的药效。有些捉蛇的人将价格不高、品种不好的蛇活生生掏出蛇胆来,然后脖子一仰,将生蛇胆扔进嘴里,硬生生咽下。反正卖不了好价钱,还不如自己享用。被挖掉蛇胆的蛇便在地上蜷缩,捉蛇人一般不再答理这种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的蛇,任它自己慢慢在痛苦中死去。如果捉到的是金环蛇、银环蛇、眼镜蛇、眼镜王蛇、五步蛇、蝮蛇或者其他蛇胆极为珍贵的蛇,捉蛇人就舍不得“暴殄天物”了。

竹叶青的胆虽然说不上珍贵,但是它有毒,具有其他的利用价值。这是张蛇人留下它的原因。

看来父亲捉住的是一条普通的蛇,张九这样想道。但是他没有回应父亲,仍旧懒懒地躺着,耳朵捕捉地坪里的其他细微声音。

父亲改为捕蛇之后,张九生吞过不少这样的蛇胆,比药丸还苦,他只能闭着眼睛用力吞下去。如果不小心用牙齿碰破了胆囊,那苦液就会在口里漫延开来,那才是真的苦不堪言。

张蛇人见儿子没有回答,以为他还在睡觉,便咕嘟一声自己吞下了蛇胆。然后,他继续查看剩下的几个竹编笼子是否有收获。

珍贵的蛇是越来越少见了,以前他小时候在山林里经常遇到剧毒的蛇。当时有老人告诉他,如果在山林里遇到一条蛇突然蹿起来,直直挺起,那不一定就是要咬你,而很可能是要跟你比高。此时如果你的手中有一根木棍,千万不要用木棍去击打它,只要将手中的木棍举起来,超过它的高度就可以了。如果手中没有木棍,你可以将脚抬起来,脱下鞋子,将鞋子从它的头顶扔过,那也算超过了它的高度。不过你千万要记住,不可俯身去脱鞋,因为这样表示你认输,那蛇会飞快地过来咬你一口,让你中毒身亡。

这叫做“蛇比高”。只要你比过了它,它便会乖乖地退走。但是如果你输给了它,就算当时它没有将你咬伤致死,它也会如冤鬼缠身一般到处追寻你的气息,直到将它的手下败将杀死为止。

当然,他还听老人说过很多奇怪的蛇,比如一种鸡冠蛇,他听过不止十个人说过,此种蛇能飞,有冠,奇毒。还有兔子蛇,全身洁白有毛,常栖息在一种竹子里面,这种竹子叫箭杆竹,它的叶子就是端午节用来包粽子的棕叶,也是奇毒。还有一种蛇,从高处掉下来会摔成一节一节的,然后一节节的东西会动,慢慢连在一起,又活了。还有鼓气蛇,平常它只有筷子细,但一惊动它立即变得像扁担一样粗。

也许这些蛇原来是有的,但是渐渐都消失了。他自己见过的最为可怕的蛇也不过是眼镜王蛇。眼镜王蛇生性凶猛。当它遇到危险时,它的颈部两侧会膨胀起来,并发出呼呼的响声。它的眼睛非常明亮,张蛇人从它那明亮的双眼中发现仿佛有智慧的光芒,这是其他蛇所不具备的。眼镜王蛇又叫过山风波,由名字便知道它的速度有多快。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遇到眼镜王蛇。从此以后,别说眼镜王蛇,就连眼镜蛇都日渐少见,以至于无了。

张蛇人抬头看了看吊在房梁上的编织袋里的竹叶青,叹息连这种毒蛇都少了,以后恐怕靠捉蛇是维持不了生活了。

张蛇人定了定心思,将手头的几个竹编笼子都清理好了。张九在睡房里听见竹编笼子磕碰的声音,心里又是一惊。

“张蛇人,你好哇。我要的蛇都收拾妥当啦?”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进入张九的耳朵,吓得张九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那个蛇贩子!他!他怎么提前一天来了?

42。

同样惊讶的不只有张九。

“咦?你怎么今天就来了?不是说好了明天交货的吗?”张九听见他父亲惊讶地问道。

“明天我的侄女儿结婚,所以我今天就提前来了。本来应该事先告诉你的,但是我那个侄女儿也是奇怪,以前好好的一个姑娘,会唱会跳,人也长得仙女模样,可是这几天不知怎的就突然哑了。家里人怕原先定好的亲家改变主意,只好逼着那边快点儿结婚算了。”蛇贩子摇了摇头,叹息道。

张蛇人这才释然,道:“哎,天灾人祸,谁都躲不过去啊。我儿子也是突然就得了怪病,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改行卖蛇给你了。”

蛇贩子哈哈笑道:“那是,那是。我也绝想不到养了这么多年蛇的你,忽然之间就改捉蛇卖蛇了呢。”

张蛇人给蛇贩子泡上一杯茶,然后搭了楼梯去房梁上取编织袋。他一边往上爬一边道:“这年头捉蛇也难了,好品种的蛇是越来越少啦。前些天我在家门口捉了一条竹叶青,就这条蛇好一点儿。其他蛇都卖不了几个钱。”

蛇贩子喝了一口茶,颇有兴致地问道:“哦?我还以为蛇经过你家都要绕着门走呢,还敢有胆大的蛇来你家门口?这不是自寻死路吗?”蛇贩子站起了身,朝里屋望了望,小声问道:“你婆娘还没有起来?”

张蛇人一边解开吊着编织袋的绳索一边回答道:“嗯。她能睡。哪里像我啊,定时定点一定要起来,闭上眼睛也睡不着。”

蛇贩子点点头,又问道:“你儿子呢?他不在家吗?”

张蛇人停止了解绳索的动作,蹙起眉头看了相识多年的蛇贩子一眼,狐疑道:“怎么了你?平时你没有这么多话的呀?从来都是低着头拿了蛇给了钱就走。今天怎么有点儿异常呢?”张蛇人把蛇贩子的嘴巴鼻子眼睛重新看了一遍,似乎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问题出来。

蛇贩子被他看得不舒服,在脸前挥了挥手,像赶蚊子似的。“看什么?还怕我是戴着面具出来的?怕我要了你的蛇不付钱?”

张蛇人嘟囔了一下,提着编织袋一步一步从楼梯上下来。在里屋偷听的张九感觉那楼梯的“哒哒”声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他的心上。

后来张九说,当时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甚至在心里千万遍地呼唤马师傅快点儿到来。他恨不能长一双飞毛腿,直接冲到画眉村把爷爷抓到父亲的面前来。

而在张九着急的时候,奶奶正在爷爷面前唠叨说田里的水好久没有去看了,再不去就要错过时机了。又说些家里的活儿都被她一个人包干了,实在腾不出手脚。我在一旁听得耳膜都起了趼。

爷爷始终呵呵地笑,被奶奶连推带拉地赶出了门,自然还要在爷爷的肩头上加一把锄头。末了,奶奶还要站在门口看着爷爷一步一步向远处的水田方向走。那个方向刚好跟张九的家的方向相反。

水田虽远,但是从后门出来,站到菜园前的柴捆上看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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