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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嘟嘟囔囔:“操,这娘们疯了吧!”
白汇美下了车后,又成了那个端庄贤惠的好后妈。
“桐桐,快点,咱们别让爸爸和哥哥等急了。”
苏雪桐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睛,她从这个女人的身上看出了特别虚伪的伪装。
她和白汇美进入饭店的时候,已经找到座位的苏自有朝她俩招了招手。
白汇美笑着过去,替苏雪桐拉开了椅子问:“司南呢?”
“哦,去洗手间了。”
苏雪桐直接越过了她,压根就没坐她拉开的位置,而是坐到了苏自有的身旁。
白汇美尴尬了一下。
苏自有冲她努了努下巴,示意她坐在苏雪桐的对面。
苏雪桐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举起了手边的水壶,先给苏自有倒了杯水。
女儿今天殷勤懂事的让人心里难受。
苏自有不由又多看了苏雪桐几眼,直到司南从洗手间回来。
苏自有举了菜单说:“来来,司南你点菜,这儿做的最好的都是家乡菜,你离家几年,捡自己想吃的点。”
司南淡淡地笑了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叔叔不知道,我去英国这几年,几乎天天都在想咱们这儿的锅包肉!”
苏自有笑:“那锅包肉来两份。”
“不用,不用,一份就够了。”
“再要一个汽锅鸡、土豆茄子泥和韭菜烙盒。”
苏雪桐抿了口茶,瞥了眼菜单,突然间插话。
早饭她没有吃饱,现在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可她老父亲,还有那个长得有点像司大佬的男人,还在那儿客气来客气去,麻烦。
苏自有的手都颤了一下,这丫头不是不爱吃这些嘛!
今儿好说话的有些过头了。
他干笑着说:“瞧瞧,我们家桐桐点的都是这儿的特色菜!”
司南也道:“那就这些吧!”
四个菜哪里会够,苏自有又点四个菜,将菜单还给服务员的时候,悄悄滴打量着女儿,声儿直硬地问:“喝饮料吗?”
苏雪桐舔了下嘴唇,道:“喝奶!”
苏自有提着的心,落了地,眉眼一弯和服务员道:“给她拿瓶奶,再拿一瓶老白干……”
他转了头,又跟对面的司南说:“咱爷俩喝一个。”
司南眯了眯眼睛,笑:“好!”
“两瓶!”苏雪桐冲着服务员补充。
“两瓶老白干吗?”服务员憨憨地问。
苏雪桐:“酸奶!谢谢!”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对面的白汇美。
白汇美一惊,受宠若惊的模样。
其实她的心里颇不是滋味,她嫁给苏自有十几年了,他从来都没有在饭桌上询问过自己要喝什么饮料。
吃了顿小尴尬的午饭。
苏雪桐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又快速地打量了一下司南,发现他也就某一部分和司大佬比较相似。
她本来就应该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最好不要跟世界里的任何人发生任何感情。
苏雪桐忽然对司南不理不睬。
这看起来前后不一的表现,已经把老父亲彻底搞晕眩了。
苏自有深思熟虑,大着胆子让司南留宿苏家。
“你家的老房子要休整,不如就留在我家。”
白汇美从来都不会反驳苏自有的决定,她下意识看了看苏雪桐。
苏雪桐夹起了最后一块儿锅包肉,吃的正香。
管她什么事呢!
她对司南这个人已经失去了兴趣。
苏自有和司南都喝了酒,几个人挤在白汇美的车里,一道回家。
苏家所在的小区,位于市中心繁华的位置。
小区的对面就是市内最大的连花商场。
还没有到家,苏雪桐朝苏自有伸出了手,“爸爸,给我点钱买衣服,我快冷死了。”
苏自有一听这话,火气直往上冒,说的好像没给她钱买衣服似的,钱是真花了不少,瞧瞧她那些衣服,没有一件能遮住屁股的。
可碍于司南在,苏自有强行把火气压了下去。
白汇美倒是放心了,怪不得今天反常,原来是想要钱来着。
她一只手翻出了钱包,拿出了好几张百元钞票,“桐桐啊,要不阿姨陪你一起?”
“不了,你还要回家招待客人。”
白汇美就知道她不会让自己跟着去,爽快地将钱递了过去。
拿人的手软,苏雪桐还是如同面瘫一样的表情:“谢谢!”
苏雪桐在连花商场的门口下了汽车,冷冽的北风刮得她睁不开眼睛,她缩着脖子,快速地钻进了商场里。
她活的很仔细,给自己买了两套厚厚的保暖衣,又买了两件可以包到脚踝的羽绒服。
像零零碎碎的围巾手套厚袜子雪地靴,她一样都没有落下。
这么一武装,再出了商场大门,一点都不觉得冷了。
苏雪桐没有回家,寻了家看起来还不错的理发店,进门就道:“我这头发还能复原吗?”
拉直染黑,一共花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
原主的头发太长,烫染的次数又多,发尾枯黄。
苏雪桐又让理发师将她的头发剪去了一半,长度只剩可以披肩。
理发师:“小妹妹,要剪个刘海吗?”
苏雪桐盘算了一下,现在是2003年,她也不记得03年的审美是什么样,于是道:“你看着剪吧!”
理发师转了转手里的小剪子,咔嚓一下,剪出了一个齐眉的齐刘海。
苏雪桐对着镜子照来照去……还成吧!
颜值好,什么发型都扛得住。
快五点钟,苏雪桐才回到苏家。
这时候,苏自有都睡醒了一觉,中午的醉意也早就没有了。
他听见了门响,紧跟着看见一个穿着天蓝色羽绒服的女孩走了进来。
她换上了他女儿的拖鞋,又走到挂衣架前脱掉了厚厚的外套。
苏自有的舌头如同打了结,紧盯着她问:“请问……”你是不是走错屋了!
苏雪桐抬头看了他一眼,“爸,我回来了!”
苏自有倒抽了一口凉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半天,才闷声道:“剪头发了!”早这样多好!
好好的一个青春靓丽的小姑娘,想不开,把自己糟蹋成了什么样。
“嗯!”苏雪桐又取掉了围巾,将手里拎着的袋子,放到了茶几上。
苏自有的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绿茶,她伸手端了起来,温热的触感让她感觉好了很多。
苏雪桐又将那茶杯放回了原处,一本正经地说:“爸爸,我想了想……我还是去上学吧!”
苏雪桐有在心里盘算过,自己这么突兀地提出来,苏自有肯定得吓一跳。
可她实在是没有想到,他会吓成这个样儿——只见他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滚圆,如同她是鬼似的。
苏雪桐忍不住心虚,生怕他看出来异常,不自在地解释:“我天天在家,太无聊了!”
苏自有终于缓过了神,这个理由他倒是好接受一些。
他抿了口热茶,清了清嗓子道:“哼,你想去上学就能去上了?”
苏雪桐蓦地皱紧了眉头,“什么意思?”
苏自有的心都跟着晃了一下,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
他女儿多不容易才提出去学校,再被他打击了积极性。
他又清了清嗓子道:“你想啊,你都一月没去过了,那什么我总得和你班主任老师好好说说吧!”
苏雪桐点了点头,“那成,你给班主任打电话,我上楼准备书包!”
女儿拎着袋子上了楼,苏自有还愣了好半天,他想都要上楼准备书包了,八成不是逗他的吧!
他这才翻出了女儿班主任的电话。
“张老师,我是苏雪桐的爸爸,她想通啦……对,认错啦,哭着喊着要去上学啦……张老师,多费心!哎哟,谁说不是呢!咱们都是为了孩子好!”
这最后一句话,他简直太有心得了。
苏自有信誓旦旦地跟老师保证后,挂线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孩子是个聪明孩子,就是她妈那事儿,带给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作为父亲,他一直在想办法把对她的心理影响降到最低。
白汇美将两个男人送回家后,又去了趟公司。
这些年,她一直都是众人眼里的女强人,可她的烦累,只有她自己知晓。
苏自有和她的父亲一样耿直,作为商务厅的厅长,却从来不会给她提供任何事业上的便利,更甚者还一个劲地要求她避嫌。
不仅如此,不管在公司里有多忙多累,回家了之后,她依然得扮演好贤惠妻子的角色。
白汇美忙碌了一个下午,一抬头,挂钟上的时间显示已经快六点钟了,她赶紧给家里的保姆打了个电话,告之晚饭要做什么。
保姆姓刘,是白汇美曾经插队那个村子里的老乡。
刘爱娇忍了一下,低声道:“汇美啊,刚才桐桐跟你们家老苏说她要去上学了。”
白汇美的眼皮一跳,不动声色地说:“好,我知道了,我大约六点五十会到家。”
中午吃的太饱,苏雪桐没有下楼吃晚饭。
于是,白汇美并没有看到苏自有口中那个变化很大的她。
司南出门访友,八点钟才回来,陪着苏自有说了几句话后,上了三楼的阁楼。
苏自有本来非让他住在二楼的,可二楼的客房紧挨着苏雪桐的房间,苏自有提起的时候,表情很是微妙。
司南便道:“叔叔家的阁楼就挺好的,采光好,还安静!”
他这么说的时候,苏自有明显松了口气。
——
第二天一早,苏雪桐六点钟就自己起了床。
白汇美六点半敲了敲她的房门,里面没有人应声,她冷笑着下楼。
楼梯下到一半,可以看见餐厅的时候,她直接愣住了。
只见司南和一个黑发的女孩坐在餐桌前,那个女孩是……苏雪桐?
刘爱娇端了鸡蛋从厨房里出来,“汇美起床了!”
这时,苏雪桐回了头。
白汇美下意识扶住了楼梯扶手。
“阿姨,早!”
白汇美的脑子乱哄哄的,也没有听清这句是司南说的,还是苏雪桐,也可能是他们俩一齐说的。
她扯了下嘴角,很干地笑:“司南起这么早啊……桐桐也起这么早!”
“哦,我要去学校。”苏雪桐吃完了最后一口鸡蛋,从餐桌前站了起来,她拎起了一旁的书包,从白汇美的面前过去时,又说:“我走了。”
“阿姨送你吧!”白汇美紧追了一步,殷勤地道。
“不用了。”
苏雪桐立在门前,羽绒服围巾手套一一穿戴好,最后背上书包。
她打开了房门的时候,心里忍不住在想,北方的天气真是反人类啊!还要在这么反人类的天气里出门上学,北方人真SKR惨!这还没到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呢!
好在学校离的不远,一路小跑着过去,苏雪桐出了一身的汗。
按照原主的残留记忆,苏雪桐很快就找到了高一四班。
九中有上早自习的传统,苏雪桐到的不早不晚,她刚刚坐在最后一排自己的位置上,早自习的铃声就响了。
她打开了书包,实在是不知道第一节 课要上什么,碰了碰自己的同桌,“哎,第一节上什么来着?”
赵四正还没睡醒,枕着胳膊正在梦游,他睁开眼睛看了眼身旁的漂亮姑娘,顿时来了劲。
他直起了身子,撩了撩额前的刘海,嬉皮笑脸地说:“美女,新来的啊?”
苏雪桐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故意勾起了眉眼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