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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卖了个关子。
司铖在心里暗叫不好,眼睛微挑,正对上王半仙儿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心里便知道自己这是漏了馅儿。
讲真的,苏雪桐真是觉得王半仙儿有点智硬。
她若当真是十岁,他卖的这个关子,十岁的小孩怎么可能听的懂!
苏雪桐是听懂了,且把他的话在心里转了几圈儿,却还一脸懵懂,不知道他在放什么瞎屁的表情。
王半仙儿急的直挠头,往常他行骗,主要是抓住了别人怕鬼的心理,或者是如谭秀珠那般的病急乱投医。
眼下这两个孩子一个能见鬼,一个杀过人……
想到这里,王半仙儿的心里紧张了,他转了转藏在黑色镜片下的眼睛,一惊一乍地说:“丫头,你还不快跑,我跟你说……”
说着,他指向了司铖:“就是他,他杀了人。你赶紧回家告诉你爹,县长派了兵,马上就到。”
司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边,他信了七成,攥着扁担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指节发白。
气氛因着苏雪桐的没反应僵硬了片刻,王半仙儿又不是真瞎,早就看见了司铖的扁担横在了胸前。
他在眼前的两个柿子哪个好捏中,果断选择了年纪小的。
他大叫了一声,猛地向着苏雪桐跳了过去,才伸出手想要卡住她的脖子,就只见司铖一扁担挥了过去。
苏雪桐可是见过司铖一扁担砸死狼,心想着,他这一下子砸过去,王半仙儿的胳膊,轻则骨裂,重则骨折。
可那王半仙儿又不是傻狼,不会傻呆呆地站着让他砸。
他惊险地躲了过去。
司铖整个人横在了苏雪桐的跟前儿,脱口而出:“团子,你快往家跑。”
这么刺激的场面,苏雪桐只在游戏里头见过,一时也没有听清,那个司铖叫她什么。
就眨眼间的功夫,两个人打成了一团。
苏雪桐还傻呆呆地坐在石头上,仿佛是真瞎,看不见眼前“你掐我我掐你”混乱的场面。
王半仙儿可是没想到,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发起狠来竟有这么大的力气,他咬着牙说:“你想杀人灭口?”
司铖却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咬紧了牙齿,不敢说一个字,唯恐泄了好不容易才聚集起来的力气。
虽说王半仙儿那人好吃懒做,身子比较虚,可小孩到底是敌不过大人。
司铖手里的扁担一脚就被他给踢飞了。
又转瞬间的功夫,两人打到了河里,翻滚不已,河水四溅。
苏雪桐可是知道司铖不会水,虽说现在的时节河水不深,可水流湍急,再往前就是瀑布。
她心里着急的不行,四下寻找,一眼就看见了卧在草丛里的扁担。
那边,王半仙儿占了先机,一只手卡住了司铖的脖子,另一只手在河里摸出了一块光滑的石头,准备照头一下,结束这场颇为费力的战役。
可他拿着石头的手也就是刚刚举起来,这场战役果真结束了。
王半仙儿只觉脑后一震,连疼痛的感觉都还没有袭来,人就晕死了过去。
苏雪桐举着扁担,如天降神兵,河水淹没了她半边身体,冲的她站立不稳。
司铖好容易喘过了气,奋力一掀,将王半仙儿掀进了流淌的河水里。
苏雪桐好半天缓不过来劲,她的脑子还有点乱,手还有点麻。
晃神的时间,四目相对。
司铖没有问“你怎么看的见扁担”这种废话,而是略带了些不可置信地问:“你愿意救我?”
“废话,你是我爹带回来的。你杀了人,我爹就是窝藏罪犯。”苏雪桐的脑子早就理顺了这件事情。
杀人的事情,或许是真,但一定还有内情。
苏言和必定是知道些内情,甚至为了保护司铖才故意让镇子里的人认为他是自己的私生子。
试想,若司铖是个无恶不作的,苏言和有病才会那么做。
更何况,那个王半仙儿包藏祸心,一开始想抓的人可是她。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苏雪桐伸出了手。
司铖迟疑了片刻,递了手过去。
两个人费了牛劲才爬上了岸,苏雪桐双腿发软,一下子坐在了原地。
这时,一眼向河面上望去,苏家的木桶和那个王半仙儿已然没了踪影。
苏雪桐圣母心了一下下,心里想着王半仙儿被冲下了瀑布,肯定是九死一生了。
司铖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喘了口粗气道:“活该。”
苏雪桐正不知该怎么评价,脑海中再一次出现了久违的机械声音。
'目标人物扫除初级障碍,变态值加10。'
嗯?!
苏雪桐顿时胳膊一软,瘫倒在地。
她这是助纣为虐了?
第9章 变态大佬(9)
都说女人的心思你别猜啊你别猜!
这话有错,女人太好猜了,不好猜的分明是眼前的小变态。
苏雪桐差点喷出了一口老血,只想指着司铖的鼻子问,大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让您老又变态了?
“大哥”默不作声,背起了乏力的她,洗干净了扁担,回到苏家。
谭秀珠炸了,寻了一圈儿才想起来竹竿被闺女给折断了,一转身奔向厨房,寻了根最粗的柴禾。
“跪下。”谭秀珠大吼了一声,百密一疏,没说冲着谁。
司铖的眼睫颤了一下,身子没有动。
一旁的苏雪桐跪的熟练又麻利,用双手捏住了耳朵,可怜兮兮地说:“娘,你别生气,是我想吃鱼……”
苏言和打起了哈哈:“秀珠,你别生气,桐丫儿还小。”
谭秀珠气的直翻眼睛,心说,她怎么生了个这么傻的闺女!
可这股子气偏生还得憋在心里,她忍了又忍,才道:“你,还有你,去墙根那儿面壁。”
谭秀珠扔了柴禾,拔腿进屋。
苏言和笑哈哈地跟了上去,“秀珠,消消气。”
墙根那里,苏雪桐一头抵在了泥墙上,斜了眼儿问司铖:“你说城里的兵会找来吗?”
“不知道。”
苏雪桐皱着眉很认真地分析,“怕就怕那个王半仙儿没死,去城里告发你。”
司铖也皱起了眉,“等过了晌午,我绕到瀑布的下面瞧瞧去。”
苏雪桐翘了翘两片红嘴唇,“早不知道冲到哪里了。”
司铖的眼睫又颤了一下,问了一个很具跳跃性的问题:“团子,你见天在家无聊吗?”
苏雪桐翻了翻眼睛,没明白他的意思。
司铖又道:“吴大夫家有书。”
“我瞎你不知道啊!”她一个白眼儿翻了过去。
司铖的嘴角扬了起来,眉眼里俱是笑意。
乡下的女孩像团子这么大年纪,不是要帮着家里照看小一点的孩子,就是得做其他的活计。就算是好过一点的人家,譬如苏家这种人口简单,日子过起来小有盈余的,平日里女孩子也得做一做女红。
司铖实在是想不明白团子为什么会装瞎,倒是忽然想起,他刚到苏家的时候,团子哭着喊着“我不要学女红”。
他猜,八成跟那个有关系。
说起来可乐,原本是为了糊弄司铖装的眼瞎,最后倒成了他俩心照不宣的秘密。
后来,司铖应该是绕到了瀑布的下面瞧过,听说瀑布的下面是大河,水会流到哪里,没人知道。
苏雪桐的心里惦记着这档子事情,一天、两天、三天,慢慢也就忘记了。
一眨眼三年过去,那个王半仙儿再也没有回来过。
苏雪桐十三岁了,身量早就抽了条,万幸的是担心中的横向发展没来,而万幸中的不幸是竖向也没有发展多少。
她拿瓦片在泥墙上划了道印,她如今的身高只比三年前高了一个巴掌。
要说这苏言和的身高可不低,就连谭秀珠在女人中也算高佻。
苏雪桐觉得没准儿是受了上辈子的影响,她上辈子一米六,这辈子估计也难到一六五。
还有这长相,虽说与上辈子有所不同,但举手抬足间…唉,她还是她。
倒是那个司铖一路疯长,才不过十六就跟苏言和一样高了。
谭秀珠是再也打不动他了,每每看见那个瘦高的身影从自己的面前过去,她总有一种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错觉。
那应该是什么样呢?
谭秀珠想也想不明白,压根儿就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索性甩了甩头,把这茬忘在脑后。
反正对他好是不可能的,到死都不可能。
十六岁的司铖有一把子力气,能干的活越来越多。
谭秀珠便想了法子折腾他,今儿说东厢漏雨,明儿说西厢太旧;今儿指使他拉泥检漏,明儿又让他砍树造屋。
让他干活也就算了,拉泥的路上有泥石流,造房的时候一脚踏空了梯子……
总之,谭秀珠一路都在作妖的路上狂奔,拉都拉不住。
每每这时,苏雪桐的心里就提着一口气。
这气不是替司铖提的,而是替谭秀珠。
她那个便宜娘是不知道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和死神擦肩而过。
苏雪桐早就明白了,司铖才不是什么抖M,他不过是在隐忍。
古有勾践卧薪尝胆……勾践那哥儿们SKR狠人。
司铖也是。
是以,苏雪桐自动帮助司铖保守了很多秘密,不止她是同犯的那一个,还有他每晚都会出门的秘密。
只盼着他日他高楼起时,能换个相安无事。
算着时间,也该到转折的时候了。
可这一天一天的也没发生什么大事,苏雪桐这么想着的时候,春日的暖阳晒的她昏昏欲睡,也不知是谁家发了情的橘猫跳上了苏家的房檐,呜啊呜啊的叫着。
苏雪桐便是被这声音给彻底吵清醒的,一睁开眼睛,发现头顶的阳光全没了。
她抬起了眼眸,对着上头的阴影。
司铖正要去镇口迎苏言和,他今日天没亮就出发,去隆城送酒,算着时间也该回来了。
苏雪桐眨巴眨巴眼睛,打了个哈欠,“出门?”
“嗯。”
苏雪桐没话了,低下头不再言语。
司铖奇怪的紧,按理说团子和他同流合污过,他俩的关系应该能好,可现实却是这般的若即若离。
司铖伸出了大手,从她的头顶掠过。
苏雪桐感觉到头顶有风,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司铖迈着大步走出了门去。
房檐上的橘猫呜啊了一声,跳了下来,打司铖的前头窜了出去。
司铖再一回头,太阳下的团子眯起了眼睛,昏昏欲睡的模样与懒猫无疑。
他抿了抿嘴唇,大步离去。
苏叔叔和他说好了,今日会在城里帮他打听打听他那父亲的消息。
其实按照他的想法,那样不负责任的父亲不要也罢。
可母亲临终有言,若是能见到他与父亲重逢,她才能在九泉下瞑目。
司铖在镇子口一直等到太阳西斜,也未能见到苏言和的身影。
苏雪桐慢悠悠地打镇子里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在石碑旁翘首以盼的司铖。
她快走了两步,到了他的身前。
司铖道:“你怎么来了?”
“等我爹。”苏雪桐言简意赅地说完,便闭嘴了。
司铖走后,她在院子里做了个梦。
梦见苏言和赶着驴车越走越远,她怎么叫他都不肯停。
醒来之后,苏雪桐的心里只犯膈应。
两个人无话,一左一右地站在石碑旁默默等待,一直到天黑的时间。
司铖皱着眉说:“这不对啊!”
苏雪桐抿着嘴,不想接话。
但心底有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