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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第一次一起去逛超市了,购物车的轮子咕噜咕噜,这次是苏雪桐在推车。
她寻思着,自己不能光吃不干,也得有所付出。
比如现在,她很卖力地推着购物车,仿佛那车不肯受她控制似的。
“买袋大白兔吧!”
路过了食品区,她停下了脚步,货架上一字排开了各种美味的糖。
司南听见她的声音折返了回来,伸手去拿大白兔奶糖。
“等等!”苏雪桐咬着嘴唇,犹豫了片刻又说:“或者……买袋棒棒糖。”
司南一手大白兔,一手棒棒糖,直接扔进了购物车里。
苏雪桐早就见识过他买东西的简单粗暴,一点都不意外,跟上他的步伐之后,嘟囔:“我就是怕吃不完……”
“我吃!”司南直奔生鲜区。
皮蛋装在透明的盒子里,一盒十个,一盒一盒码成了长城的模样。
司南立在皮蛋长城前,选择了最顶上的那盒,放进了购物车之后,又转头去挑青菜。
嫩绿嫩绿的青菜上还带着泥土的腥气,他禁不住问:“桐桐,吃上海青还是小白菜?”
司南等了一会儿,后面并没有人答复。他一扭头,发现苏雪桐怔怔地看着水果区,注意力仿似完全被红艳艳的草莓吸引了去。
“买完了青菜,再去买水果。”
“嗯。”苏雪桐轻哼了一声,目光里的那个人消失在了货架后,她转回了视线。
这世上居然有人和她长得差不多!
苏雪桐思索了片刻,偏头很认真地跟司南说:“我好像看见我哥哥了!”
“谁?”司南拿着一把上海青过来,下意识四处张望。
“已经看不见了。”
“你怎么知道是你哥哥?”
“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就是男版的我!”苏雪桐说话时,还拿手比划了比划,“比我的个子高,身上穿着校服!就是我没认出来是哪个学校的校服。”
司南道:“没准儿是你看错了。”
苏雪桐耸了耸肩膀,“谁知道呢!”
“你不好奇?”司南想了想,不大确定地问。
苏雪桐听懂他的意思了,推着购物车跟着他一起到了水果区,“没什么好奇的啊!虽然我和他是一个妈妈生下来的,可我都这么些年没有见过妈妈了,跟妈妈的感情淡的像烟云,又何况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他。”
“也不恨他?”
苏雪桐抬起了头,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了过去。
司南也是那天的偷听者之一。
他还比自己大了十岁,对于苏自有第一段婚姻的来龙去脉应该比她更清楚。
她撇了撇嘴,随口道:“如果恨一个人可以时光倒流的话,那我愿意考虑!”
“你希望时光倒流到什么时候?”
苏雪桐想了想苏自有给她的那张照片,开着玩笑:“就……倒流到我三岁的时候吧!扎两个小揪揪,最爱吃糖的年纪。”
司南挑了一盒草莓放进了购物车,低头的那一瞬间,眉眼轻挑。
时光回溯的话,并不是不可以,只是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必要。
购物完毕,两个人到了结账区。
正值周末,超市一共开了十个收银台,个个收银台的旁边全都排成了长龙。
苏雪桐和司南站在队伍的末尾,她忍不住左顾右看,对上司南探究的眼睛,她像是干了什么亏心事被人抓了包,略显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司南哥哥,要吃口香糖吗?”
司南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周一上学。
苏雪桐到的比较早,教室里并没有什么人。
第一节 课上语文,苏雪桐打开了书包,掏出了文具袋和语文书。
书都来不及翻开,赵四正一头冲进了教室。
他大声喊:“桐姐!”
“干什么?”苏雪桐不快地扭了脸。
赵四正擦了擦头上的热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桐姐,我还以为我见了鬼!”
“什么鬼?”苏雪桐皱眉。
赵四正的思维还有点儿混乱,乱七八糟地叙述着刚刚那件莫名其妙的事情。
“我刚才在学校门口看见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男生,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你剪了短发,我我我扒了他的肩膀,哎哟卧槽,他脾气可坏啦,回首就给了我一拳,幸亏老子躲的快。要不是看他长得像你,老子就还手了。”
苏雪桐愣怔了片刻,问:“他在哪个班?”
赵四正道:“不知道,我看见他去了教导处!”
苏雪桐将书包放进了桌兜里,二话不说从教室里走了出去。
赵四正越想越觉得稀奇,书包往凳子上一扔,跟了上去。
“桐姐,等等我!万一那小子要是跟你动手,我好保护你啊!”
“我稀罕你!”苏雪桐没好气地说完,一记白眼儿飞了过去,她拐下了楼梯。
桐姐这小脾气渐长啊!
不过,赵四正可没那么容易受到打击,他紧跟了上去。
苏雪桐在教导处门口停下了脚步。
教导处的门半合,她偏了头去看,只看见了一个男生的背影。
教导处方主任注视着新来的学生,越看越觉得他眼熟,“贺天顺,以前在广东上学是吧?”
“嗯!”贺天顺的眉眼下垂,解释道:“我爸在那边工作,现在回来了。”
方主任点头:“老师希望你能快速融入新集体。”
“好的,那我先去教室了!”
“去吧!”
贺天顺转了身。
赵四正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看清他的脸时,还是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
他小声咕哝:“就是他。”甚至四下转了转,想要找块镜子,好给桐姐对照一下。
苏雪桐立在原地没动,眼见着贺天顺从教导处里走了出来,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听见他问:“桐桐?”
“嗯,是我。”苏雪桐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贺天顺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你好妹妹,我回来了。”
苏雪桐犹豫了片刻,“我要说欢迎你吗?
贺天顺咧开了嘴,收起了手,揉了揉她的头:“傻丫头!”
他忽然间靠近,声音压得很低:“你得知道,这世界上除了父母,只有我和你是最亲近的了。”
他靠过来的时候,苏雪桐下意识往后趔趄了一下身子。
赵四正没有听见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倒是看懂了苏雪桐的肢体动作。
他越上前,猛地一推贺天顺,“说话归说话,凑那么近干吗?”
贺天顺迅速反击,一手揪住了赵四正的衣领,“我在跟我妹妹说话。”
“我呸!女儿大了,爹还得避嫌呢!更何况你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哥哥!”
赵四正手指点在了他的脸上,恶狠狠地说。
眼看两人快要打起来了,苏雪桐奋力将两个人推开。
她故意挡在了赵四正的身前,询问贺天顺:“你在哪班?”
“高三七班!”贺天顺淡淡地挑了下眼眉,觉得眼前的一幕很有意思。他的妹妹下意识不是护着他,而是护着那个傻大个儿。
“那你赶紧进班看看吧!”苏雪桐警惕地说。
贺天顺点了下头,“行,回见啊妹妹!”
那声妹妹他叫的轻浮,好像讽刺一般。
苏雪桐抿着嘴没有回应,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一转身,愤怒地说:“你傻啊!”
“我怎么……”赵四正委屈的不得了,帮她,怎么还傻了呢!
苏雪桐沉重地叹了口气,“你也不动脑子好好想想,平常人要是被别人认错了,只会否认,他为什么会出手打你?”
“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呗!”赵四正早就有结论了。
“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离他远点儿。”苏雪桐心塞的要命。
大周一的要升国旗,耳边响起了广播的声音。
苏雪桐抬脚往操场走去,赵四正和他并排走在一起。
“桐姐,他到底是谁啊?真是你哥啊?”
苏雪桐抿紧了唇线,默然无语。
——
要不是苏自有心血来潮,提前下了会儿班来接苏雪桐,他不知道自己还得被隐瞒多久。
那个贺天顺小时候的长相就跟女儿如出一辙,没想到长大了之后,还是一模一样。
苏自有倚在汽车前抽烟,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犹豫噩梦一样的孩子走到了他的跟前,冲自己鞠躬:“叔叔好!”
又眼睁睁地看着他转身离开。
苏自有倒抽了一口凉气,再抬起眼时,亭亭玉立的女儿就站在他的身旁。
他颤抖着嘴唇道:“你见过他了?”
苏雪桐就知道他这么一副见鬼了的模样,一定是看见贺天顺了。
她轻飘飘地说:“哦,见过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苏自有气急败坏地说。
“没什么好说的啊!”苏雪桐摊了摊手,“爸爸,他都高三了,就是回来占个学籍,参加高考。这都快四月了,六月份高考完,他就离开了啊!”
“那他有没有找你麻烦?”苏自有的脸色阴沉,使劲抽了口烟。
“他为什么要找我麻烦?”苏雪桐假装不懂地问。
其实想也能想的到,贺天顺对她的敌意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她的妈妈,为了她,抛弃了他。
可扯平了不是嘛!
妈妈到最后谁都没有要。
苏自有呼出了一口郁结之气,他沉闷地叹息,“没有就好!”
“走吧走吧!”苏雪桐钻进了汽车,催促道。
一直躲在拐角处的贺天顺见苏家的汽车发动,慢慢地现身出来。
他的眼睛阴沉的仿似要滴水。
有些人生下来就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可有些人活该在烂泥里打滚到如今。
贺天顺就租住在九中对面的巷弄里。
这一片是老城区,房子很是破旧。他租的这间房子还算好,房主前年进行过翻修。
因为是一个人住,他只租下了一间房。
这个房间,几乎进门就是床。洗浴间是公用的,每晚十点之后热水就会没有了。
贺天顺趁着夜自习之前洗了个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踢得瓷盆咣咣当当响。
隔壁的婆婆从房间里探出了头,不悦地说:“唉哟,吵死人了!”
贺天顺勾扯着嘴角,和顺地笑:“对不起啊,陈阿婆,我不小心碰到盆子了。”
“你小心一点哦!这么大的孩子,又不是老人家,眼睛不好的哦!”陈阿婆嘟嘟囔囔地缩回了头。
但凡在这儿住的,就没有一个是富裕的主儿。
不过唯一的不同,陈阿婆不是租户。这个小院子,有一半的破房子都是她的。
听说政府已经规划好了,不出个三五年,这片老城区都得重建。
一间破房换一套新的,鸟|枪换炮,还有一大笔的拆迁款。
陈阿婆自打听到了这些消息,越发地觉得自己与那些租户不同,她怎么说也算是贫民窟里的百万富翁。
贺天顺面无表情地端着水盆回屋,关上房门之后,他满脸烦闷地从床下拉出来一个纸箱。
他伸手探了进去,里面的东西刺骨的冰凉。
他握住了刀柄,可忍了又忍,松开,又把纸箱推了回去。
六点还差五分钟的时间,贺天顺才从出租的小屋出来,直奔学校。
六点十分开始上晚自习,他走得飞快,与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撞在了一起。
“你走路不长眼睛吗?”贺天顺气势嚣张地大吼。
男人像是没有听见他的叫嚣,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贺天顺心想,没准儿是个聋子。
他悻悻地转身,拔腿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