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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爱娇从自个儿的房间里闪了出来,有商有量地说:“汇美啊,这不快过年了,我干到这月底,下月一号我就回老家吧?”
关系归关系,可雇主的身份摆在这里。
白汇美走到酒柜前,打开了一瓶别人送的法国红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她独自呢喃了一句。
“汇美!”刘爱娇怕她没有听见,还想再重复一遍的时间,只见她抿了口酒,鲜红的酒液挂在她的嘴唇上面,有点像聊斋里,刚害完人的女鬼。
刘爱娇一怔,彻底忘记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这时,白汇美却道:“知道了。”
刘爱娇忙不迭地点头,迅速进了自己的房间。
苏自有关掉了卧室里的水晶吊灯,只留了一盏床头灯。
他迷迷糊糊也不知晓白汇美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只知道自己半梦半醒间突然听到了她的声音。
“老苏,下个月爱娇嫂子就回老家了,我寻思着过年也没有什么新意,不如咱们一家人出国旅游吧!刚好还能让孩子增长增长眼界!”
苏自有累了整整一天,困到了不行。
这时的脑海里并没有他们走了司南怎么过年这个问题,只是下意识地觉得一家三口怎么着都行。
苏自有翻了个身,背对着白汇美,轻轻地“嗯”了一声后,发出了徐徐的打鼾声音。
白汇美关了床头灯,一个人隐在黑暗里。
爱一个人的时候,真的,不听着他打鼾的声音,都睡不着觉。
——
苏雪桐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
苏自有琢磨着得给她点动力,一大早起,就告诉她:“桐桐,我和你阿姨商量好了,只要这回你期末考试能考全班四十五名上下,放寒假我们就带你国外旅游去。”
苏雪桐有点为难。
她们班一共就六十个学生,听苏自有的话音儿,还四十五名上下,就是说只要不考倒数后十名以内就可以呗!
实际,就她的成绩,就不吹牛说全校第一了,全班第一还是没有问题的。
苏自有见女儿的脸上泛着苦色,又深怕自己给她压力了,毕竟都一个多月没去上过学。
他清了下嗓子,又降低了要求,“嗯,其实只要你努力……这回不行,咱们争取下期末!”
老父亲的下限是一低再低,苏雪桐深怕他让自己考个倒数第一,这难度不好把握啊。
她赶紧道:“我知道了,爸爸,你得对我有点信心!”
苏自有一笑,眼尾的褶子又褶起了好几道,“好,爸爸对你有信心!”
期末考试,第一场考的是语文。
苏雪桐翻看了卷子之后,发现她每一道题都会,明明知道正确答案还故意写错,可把她难为坏了。
她纠结了半个小时,这才咬牙动了笔。
磨磨蹭蹭,作文写得匆忙。考卷一交上去,她自我评估了一下,也就及格分吧!
有了语文这个前车之鉴,接下来的几场考试倒是得心应手的多了。
数学空了两道计算题,英语的小作文干脆就没有动笔。
她原计划每科都控制在及格线上,最后一想,还是得有一科在及格分以下。
她把魔爪伸向了理综。
理综的卷子一发下来,她倒是雨露均沾,物理化学生物试题,各做了一半。
可时间才过去一半,闲着也是闲着,苏雪桐拿出个一元钱的钢蹦,把剩余空题的命运交给了上天。
字朝上,那这道题就认真写。
花朝上,就继续空着呗。
监考本来就是挺无聊的一件事情,恰好还是高一的化学老师监考这一堂。
她百无聊奈的时候,就看见了苏雪桐的小动作。
高一年级有一千多个孩子,她带了四个班,可这孩子她记得可清楚了,属于迷途知返系列的。
打一个十分不恰当的比喻,就好似男人总爱劝风尘女人从良,这里头的成就感大概只有那些嫖|客才知晓。
而老师也特别喜欢那些回头是岸的学生,一个是关乎成就感,另一个是为人师表能挽救一个是一个。
瞧瞧,扔钢蹦写答案。
连老师都替她发愁。
化学老师是个慈悲心肠,心说教育的意义是什么呢?
撇去那些官方的言论不谈,反正教育的意义绝对不是考试那么简单。
教育的意义囊括的东西有很多,自然也有怎么帮助学生重新爱上学习。
她准备违背一下老师的原则,背着手,从讲台上走了下去,不动声色地站在了苏雪桐的后面。
苏雪桐专心致志地抛出了钢蹦,嘿,又是字朝上,已经连续三次了。
她皱了皱眉,提起了笔。
这是道选择题,选C是正确的。
化学老师见她在括号里写出了正确答案,意外了片刻,心说这孩子的运气可真好啊!
紧跟着苏雪桐又抛出了钢蹦,还是字朝上。
这道题也还是选择题,却是道多选,AC的答案是正确的。
如果说一次是蒙对的,那紧跟着的二三四次呢!
原本想要偷偷指点的化学老师,悄无声息地从“迷途知返”的面前走了过去,她的面容平静,内心却似有龙卷风在呼啸。
考试结束的铃声震耳欲聋地响起。
苏雪桐将试卷交了上去。
化学老师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后,心底有千言万语想跟眼前这个孩子说,却又强行压制了回去。
等她抱着试卷回到老师办公室,拉着班主任张老师的手说:“你们班那个苏雪桐,简直是个天才啊……”
天才苏雪桐一学期缺了小半学期的课,考了个全班第三十名的成绩。
领通知书那天,苏自有特地请了假来给女儿开家长会。
当班主任老师说:“这次考试,我们班有一个进步飞速的孩子……”
张老师明明没有点名,可苏自有的腰板还是挺的笔直,这可比当年他考上军校,还要让人高兴。
家长会完毕,张老师还特地留了苏自有单独谈话。
她看了苏雪桐所有的卷子,除掉那些空着的题,答题的准确率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化学老师的意见是,这孩子看着是个十级的初学者,实际上,已经修炼到了八级,甚至于九级。
张老师觉得化学老师有些夸张了,况且这也不好跟家长明说啊,难不成直接告诉家长,你女儿什么题都会,可是她就是不写。
搞不好家长一生气,回家还得来个棒打出气。
张老师思前想后,“雪桐爸爸,雪桐是个极其聪明的孩子,咱们要共同努力,没准儿下学期孩子还能闯进前十名呢!”
全班三十名,都已经是意外惊喜了。
前十名的话,苏自有只在女儿上一年级的时候幻想过,后来他就认命了。
但场面话还是要说,他看了看身边越发水灵的小姑娘,道:“是的是的,我对我女儿很有信心。”
开车回家的一路,苏自有的嘴巴都没合拢过。
苏雪桐小心翼翼地想:唉,还是没有把握好进步的尺度!
果不其然,回到家之后,苏自有大声地跟白汇美炫耀来着。
“汇美,桐桐这次考的非常不错,全班第三十名呢!”
白汇美惊愕地半天说不出话。
就连刘爱娇都惊讶了一下,没过脑子,下意识问:“桐桐啊,你们班考试的时候,所有的学生是坐开的吗?”
苏自有一听这话,眉头不自主就蹙到了一起。
但保姆毕竟是外人,他不好发作。
偏偏这时白汇美笑着说:“爱娇嫂子,你说什么呢!咱们桐桐可不是那种爱抄袭的孩子!”
这话听起来是向着自己的,可苏雪桐觉得重音是在抄袭两个字上。
她淡淡地说:“爸爸,我上楼了。”
沉闷的脚步声,仿佛烙在了苏自有的心上,他不悦地瞪了瞪白汇美,紧跟着上了楼。
苏自有进了苏雪桐的房间,见女儿面无表情地将书包放在了书桌上,压低了声音说:“桐桐,你别怪你阿姨,毕竟她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可能不是太能了解为人父母的感受是怎么样的!”
白汇美刚刚那句话也是一时冲动没过脑子。
苏雪桐变得越来越好,让她惊慌失措,反复地焦虑着。
夫妻这么些年,她自然看得出来苏自有是真的生气了。
她紧跟在他的后面,也上了楼,道歉的话还在腹中酝酿,才走到苏雪桐房间的门口,就听到了丈夫的话。
一股子酸苦的滋味涌上了心头。
是啊,她就是不能了解为人父母的感受,可他怎么就不能成全她呢!
白汇美的脚步顿下,一转身,回到主卧,砰的一声摔响了房门,震得整个二楼都仿佛跟着晃动了一下。
刘爱娇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缩着脖子收拾行李。
人嘴两张皮,一松,祸起。
第二日,刘爱娇提着行李离开了苏家。
苏自有和白汇美谁也没提过完年后再让她来的事情。
刘爱娇坐上火车后叹了口气,给人当保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在苏家做了这些年,儿子娶媳妇的房子有了,这往后啊,她哪也不去,就留在家里带孙子。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穷窝,更何况她的穷窝窝里有儿有女。哪像那些个富人,挣了那么多钱,连个继承人都没有。
苏雪桐一放了寒假,这个家里就又多了一个没有存在感的人。
不过可能是越临近年关,外面的饭店关门的越多,司南往苏家搬了整整一后备箱的年货后,也不再客气,每天晚上准时七点回来,跟苏家的人一道吃晚饭。
白汇美虽然在跟苏自有冷战,可旅游的事儿该办还是在办。
白汇美故意在饭桌上提起:“反正司南也没事儿,不如跟我们一起去旅游吧!”
留了司南一人在家,苏自有挺不好意思。
司南还没有回应,苏自有便道:“对啊,司南跟我们一起,你英语好,刚好可以做我们的向导。”
恭敬不如从命!
司南也没有机会反对,何况苏自有的话才落地,白汇美那儿直接给旅行社打了电话,要多加一人。
白汇美这个人对谁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这回如此殷勤,处处都透着古怪。
苏雪桐低着头喝汤,不由抬头朝她看了过去。
白汇美放下电话走回餐桌,一对上她清澈的眼睛,不自然地解释:“人多,热闹。”
根本没人问她不是嘛。
苏雪桐又垂下头,继续专注碗里的鱼汤。
苏雪桐喜欢吃鱼,可自从刘爱娇走了之后,鱼就再也没出现在苏家的餐桌上。
今天这鱼汤,是司南做的。
苏雪桐喝了三碗,越喝越觉得这个鱼汤的味道很是熟悉。
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喝过,可那个味道就像是印在了骨髓里。
她悄悄地偏了下头,司南那张如玉雕一般的脸近在眼前。
他的眼眉低垂,睫毛又长又密,不经意地朝她一瞥。
本来没什么的,可苏雪桐的心咯噔一跳,脸也跟着微烫起来,她赶紧移开了眼睛。
离过年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白汇美请来了监控公司,在苏家的各个角落里安装了摄像头。
苏自有很不解她的行为。
白汇美叹气道:“一方面是因为咱们要出国,害怕家里万一遭了贼。再一个就是家里还要请保姆,新人的话,谁也不知道手脚会不会干净。”
倒是合情合理,苏自有找不到理由反驳,不过是打心眼里排斥这个东西,他嘟嘟囔囔地吐槽:“每天在单位里被监视了一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