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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老想着要不然干脆他们都上山去; 被巫芒阻止了,他极力解释说道:“对方显然是不希望我们去山上的,若是他们可以随便让外人进山; 那么最开始那个女子就会带我们进去了。”在人家的地盘上,总归是要守人家的规矩。
巫芒曾游历过这天下,他也知道; 有些奇怪的部落有着自己的规矩; 最重要的是,有着自己的巫; 有着自己的传承; 巫芒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和暗卫只能等,能做的只有等着。
这边,有风又一次听闻戚慈要将他送下山; 他赶出来的时候; 戚慈的人影都不在了; 他也不好到处乱走,就在原地等着。
他才不会就这样下山去。
戚慈本来想去寻大山来; 可是大山似乎有什么事情上山去了,戚慈没有寻到人,恰好看见了狗子,她便叫住了狗子:“狗子; 能请你帮一个忙吗?”
狗子一看是戚慈,还没有问是什么事情,二话不说就先答应了下来:“好的好的。”他连连点头的样子看得戚慈一边摇头一边笑。
“去帮我将待在我屋的那个人送下山去,送到山脚就成了。”戚慈说完就准备去找大巫,瓷窑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选地址、怎么建这些都还需要完善,戚慈忙极了。
目送戚慈离开之后,狗子转身昂头挺胸走了过去,他知道神女大人说的是谁,就是那个外来者,还是神女大人和他妹妹阿溪救回来的呢,为了救他,神女大人还受伤了,狗子亲眼看见大巫给配的药。
没有人知道,其实这件事情对狗子的内心才是最为震动的,当初,神女大人也是这样救的他,漆黑的夜里,去山上找一个完全未知的东西,他从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也从不知道一个人的善良是这么重要,它能救命啊。
狗子走过去的时候,有风正在在门前百无聊赖的四处观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莫名的,看上去有点可怜。
“神女大人让我将您送先山,走吧。”狗子的语气客气极了,却显得一点也不软弱,反而是带着几分强硬。
有风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了,还是个半大的小子,他摸了摸头,脱口而出:“不行,我头还疼着呢,现在不好下山去。”这是换个人来赶他走了,有风咬咬牙,第一次这么不要脸,他不管,死活这几天他要待在这山上。
这人不走,倒是让狗子犯难了,他板着一张小脸,继续重复道:“是神女大人让我送您下山的。”意思是这难道不是你已经知道的事情了吗?
一听见这话,有风心中就止不住暴躁,他不好冲狗子发火,他这人不欺负没有罪过的弱者。他冷哼一声,说道:“你们神女大人在哪里,带我去见她。”他刚刚愣神了,的确是心里没有想通,现在谁还管这些,总归先得和她说他不想下山啊。
狗子怎么可能带他去见戚慈,于是他果断拒绝了:“不行,神女大人叫我送您下山。”她这么吩咐,他就一定会这样遵守。
简直油盐不进,有风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大巫的屋子里,只有他和石老,戚慈进来的时候,他们正在讨论着瓷窑要怎么修建。大巫认为这等重要的东西一定要建造在部落之中,而石老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自然是何处方便何处宽广便建造在何处。
这俩人儿都觉得自个儿是对的,谁也不让谁。都说老小孩老小孩,日子过得好一点了,两人的性子倒是都显得活泼了一些。
看见戚慈进来了,两人一异口同声道:“你来评评理,我们谁说得对。”两个加起来年纪都上百的老人眼巴巴望着戚慈的模样,让戚慈忍不住微笑,方才有风带来的坏心情好像一瞬间就没有了。
她边走边说:“你们说的都是对的。”她走到桌子边上,拿起炭条,在一块木板上随便几笔就够勾勒出一副大致的地图来。
大巫和石老连忙凑过来看,一看,就惊住了,两人对视一眼,都发现彼此眼中的惊诧。大巫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这……这你是如何知道部落的地形布置的?”大巫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自然是能隐隐看出来,戚慈随手勾勒的几笔组合在一起,正是部落的样子。
戚慈没有说话,又勾勒了几笔,一边画一边说:“这儿是部落对外的路,这儿是上山的路,这边是部落的尾部,有个很平整宽阔的天然的坝子,很适合做瓷窑,最重要的是,这边从这片草地过去有个不大不小的沼泽,有大用。”戚慈分析的条条是道,说完她放下炭条,问道,“你们觉得这里怎么样?”
怎么样,自然是个好地方啊。
这还当真像她开始说的一般,他们说得都对。这块地方,若是硬要说是部落里面,那么自然也算,若是要说方便宽阔,那自然也是算的。戚慈其实早就心里有打算了,刚好遇见他们讨论地方,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
石老同样也非常好奇,戚慈是如何知道这地方的,他先是点头道:“这地方的确不错。”烧制出来的砖瓦得有地方放才是,这地方宽阔,非常方便,又离部落很近,节约大家的气力。“神女大人是如何得知这样一个地方的。”
这地方说偏僻不偏僻,说不偏僻却又有些偏僻。
“我才来的时候,将部落走了个遍,这些东西不过都记在脑中罢了。”戚慈微微一笑,没有说她初到的那几日,整天在部落之中走来走去有多么累,也没有说她将周边的情况都摸索了一个大概。
她从不是一个会邀功的人。
她这么一说,大巫心中就有底了,自然懂了:“这地方选得很好,等东西到了,就可以动工了。”大巫的眼中闪烁着光芒,那是一种对新的生活的向往。
谁不想生活过得更好呢,每个人都想。大巫最开始成为大巫的时候,以为自己可以将部落改天换地,他没有过野望吗?不,他也有,可是时间越久,部落好像丝毫没有发展,反而日子过得更不好了一些。
他的心中,难受极了,却没有办法说出口。
直到戚慈来了。
大巫心里其实清楚,戚慈不是什么神女,他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孤注一掷去相信一个人,事实证明他没有信错人。大巫的眼中闪过欣慰,他伸手摸了摸戚慈的头顶,声音有些沙哑有些低沉:“孩子,你很好。”非常好。
部落里的每一个人,都向往着新的生活,他们相信戚慈,是全心全意的信任。时间过得飞快,和戚慈才来这里相比,真的变了太多。那个时候,人人脸上都挂着如丧考妣的神情,现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意。
她要做的,就是护住他们,让他们永远活得好啊。有风问她有意天下没有,她没有,她有意的只有胡山。
可是有风的出现,让她真的彻底明白了,安居乐业行不通,这里不是她熟悉的现代,是一个法治崩坏、混乱动荡的年代。
她需要……更多的东西。但是不急,现在暂时乱不起来,她还有时间。
这样想完还没有多久,门外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神女大人,有风求见。”一时间,大巫和石老都看着戚慈,戚慈原本云淡风轻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窘迫的神情。
她也不好意思再看这两人,推开门就出去了。待到她出去之后,大巫才慢悠悠笑着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她像个十几岁的姑娘家呢。”
其实戚慈哪里是什么羞涩,她纯粹就是觉得这样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别扭什么。不过看见有风的那一瞬间,她立马变了回来。
“你该下山了,有风。”她冲有风身后无奈的狗子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狗子鞠了一躬,看了一眼有风离开了。
“我……”他想说自己头还疼着,可是看见戚慈清澈的双眼,真的说不出口,他想了想,说道,“我没有介意你是个女子。”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诚恳极了。
戚慈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这句话,反而说道:“胡山先生智没有什么厉害的,也没有长出三头六臂,你看,我就是这个样子的。我不知道你在何处听见了这个名讳,是什么让你觉得我能帮助你得到天下?但是显然,我……”她还没有说完,这话就被有风打断了。
“你可以,戚慈,你可以。”有风的语气重了许多,他仿佛急于证明什么似的,却又没有东西用以证明,于是只能用激烈的语气来证明。这一刻,他多么想告诉戚慈,你未来会成为一个多么了不起的人。
在知道她是一个女子之后,有风突然觉得,胡山先生是当真了不起,比他强多了。
戚慈眨眨眼,她不知道有风语中的笃定源自于什么,她垂下眼睫,轻声说:“我送你下山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有风,以为说好话就不会被赶走,万万没想到,还是得乖乖走233333
第37章 三十七 谈话
显然; 尽管他表现出对戚慈莫名的强烈的信任; 却丝毫没有打动戚慈。戚慈不是一个冷漠的人,但是她是一个格外坚定的人; 认定的事情; 那就是打死都不会回头的那种。
她始终认为有风会给部落带来巨大的变化,他就像个未知的炸弹,实在让人觉得不安全。那接连两个“我相信”的确非常诱人,可是往往诱人的东西都带着□□。
戚慈走在前面,没有说话; 微风拂发,她的身影很是娇小,娇小到有风觉得他一个向前就能拥抱住她一样。有风从没有遇见过这种女子,漂亮得像精致的琉璃; 却能撑起一个部落,挥斥方遒; 谈笑间决定一个国家的命运; 这样的人; 人格的魅力远远大于她的外貌身份。
有风能勉强认可她; 尽管她是个女子; 正是因为她和别人都不一样啊。
他见过很多姑娘,形形□□。有如同薄姬一样样貌虽美; 却愚蠢狠毒的;也有如同王妹琉一样被娇养着,没有什么脑子的;也有像那齐国王姬一般,生得漂亮; 脑子聪明,目光却永远在后宫的女子。他没见戚慈这样的,这样的娇弱这样的强大。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有风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一个人哪怕居于山野之间也能闻名于天下。
戚慈听见了这句话,她突然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道:“你倒是对我……挺有信心。”她有点奇怪,为什么有风能这般笃定,好像她已经成了一个很了不起的人一样。她分明就是一个偏远部落的神女,连神女这个名头也就是个噱头而已,有风是越国的王族,出身不凡,生活奢靡。那么凭什么看起来,他似乎还有些尊重她呢?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一直不想接触他,觉得他是个变数了,因为他的身上有着太多违和的地方了,让她觉得危险。
有风却恍若没有看见她眼中的怀疑一般,他淡淡说了一句:“因为你值得信任。”他的眼中像是有光,就那么一动不动看着戚慈,慢慢地扬起了嘴角,“你头上有片树叶。”
戚慈这才反应过来,她伸手一摸,哪里有什么树叶。反应过来之后,有风已经走出了好几步了,她看着这个人的背影,也突然笑了。
这一路的氛围好了许多,似乎之前的剑拔弩张都是幻觉一样。这两日天气还算不错,山路干燥了许多变得好走多了,戚慈看着在前方大步大步走着的人,突然想起来这人当时的惨状,问道:“你当初……是怎么一回事?”
有风的脚步顿了一顿,若无其事道:“若是我还有机会,必定叫人来修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