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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能将这番话说出口了。
这是他去年就想说的话。
人群彻底寂静了。
戚慈说道:“这也是我所想的,当寒冷到来,最先死去的是老人、病弱的人和孩子,是所有没有人照料的人,他们独自住在屋子中,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我们是一个部落,也许他们没有什么能力,做不了多大的贡献,可是大家要记住了,你们曾经是一个孩子,也许未来也会病也会老。”如果环境改变不了,那么阿虎所经历的,也许就是他们所有人即将会经历的。
“我知道有人的担忧是什么,食物的确很重要。所以我打算以工兑换食物。我在景家少主那里抵押了一样东西,然后你们修窑烧砖都可以按照做活得多少来换得食物。”她的话没有说完,这样的话,瓷窑就算她的私产了,同样的,大家也可以自己选择去收集食物。
戚慈也不知道她这一步,走得对不对。
她微微吸气,看着下面的族人,有的人点头,有的人还是很懵懂,还有的人显然在犹豫。大家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也不知道怎么样做事最好的。
狗子站出来说:“我愿意。”阿溪的身体不好,没有他们这样抗冻。
然后陆陆续续有人同意,也有人没有说话,戚慈露出一个笑容,只要有人还看得清明就好,最后连大山都摇头笑着说,“我也加入,试试砖瓦房的感觉怎么样。”他上山打猎,这深山之中,那一次不是在用命搏,不敢说自己没有阿虎的那一天。
会散去,戚慈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径直走向有风,她还是笑着的,可是笑意却是冷得,她问道:“怎么样,这场戏看得。”有风站在一旁,不像是围观或是好奇,那样子就像是在看一场戏。
“还可以,挺有意思的。”有风不怕死继续说道,“你这样做,是在玩火自焚啊。这件事何必这样复杂呢,自己吩咐下去不就可以了吗?你若是早点说你有食物,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人反对。”有风看着戚慈说道。
戚慈笑了一声,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石块,姿态很是放松:“你,打小学的就是这些吧,吩咐下去,自然有人去做,而承受者的意愿,是可以不考虑的,做自己觉得对他们好的事情有意思吗?”
“上面下令,他们需要知道这么多吗?”戚慈的话,让有风知道她大概是知道自己的来路和身份了,也是,有这样的姓氏,想不知道都难。
“他们不需要,只需要盲目地服从就可以了,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吗?有风,一个国家,死气沉沉,百姓没有一点想法和活力,每天知道的,都是上面的人漏出去的。他们对在位的人没有一点多余的想法,也许有崇敬,可是太少太少,那么换一个人当国君,和先前的人当又有何区别。也许百姓根本不知道换了人,因为他们的生活一成不变,他们根本没有参与到其中来。这就是你们想要的?”戚慈的话没有讽刺,像是在讲述一个平静的事实。
有风想到了他上辈子,他抛下皇位之后,整个国家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有,没有人留恋他,也没有人对新皇上位表示欢迎。
他带兵攻破其余国家的王都,他们的百姓除了保住自己性命意外,对谁做国君一点都不在意,甚至心里面对原本的国家一点留恋都没有。
这样……真的是对的吗?
一直如此,便是对的吗?有风愣住了,看着戚慈,突然有点不知所措,像是幼时做了不对的事情看见了教导自己的师傅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晋江非常抽,不管是我发文还是评论都很艰难,不知道在攒什么大招,若果有看不见更新的宝贝儿,可以点进目录试一试~
还感谢我们亲爱的段子手们,就不一一点名了,到时候作者君会把评论区的段子整理出来哒,有等不及的又感兴趣的可以自己去看看(一篇评论比正文好看的文23333)然后声明一下就是“一直如此,便是对的吗?”不是作者君原创啊,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看谁说的2333
第34章 三十四 洗脑(改错字)
这些话;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 这样的理论也是他第一次听见。
“有风,我不知道你在越国拥有着怎样的地位,可是接触的大抵都是这样的思想吧。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们; 水能载舟; 亦能覆舟呢?百姓是什么; 其实就是水啊,所谓的统治者就是舟,而你们看不起的百姓; 倒恰恰成了水。”戚慈又踢出去了一块石块; 说道。
莫名的,有风觉得他看着戚慈踢石块的模样心口有点疼,这下脚也颇凌厉了些。
“你这话说的有些道理,从前,没有人同我说过这些。”有风耸肩,看着戚慈说道; 他的面上没有多少表情; 他好像天生就缺乏表情一样。“戚慈,你这么做,他们就懂得感谢你了吗?你看,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对你说过一句感谢呢。”有风挑眉问道。
明明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群人好,可是似乎他们也并没有什么感恩的心呢。
“你从何知道我的名字?”戚慈有些疑惑,这人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可是这不是重点; “他们不知道感恩?不,他们知道,不是所有的感谢都需要放在嘴上的,面上慈善的人,心不一定就是善的,你看人的眼光……不怎么好啊。”这人倒是奇怪了,出身王室,似乎还没有她看人看得准呢。
事实是有风根本就没有怎么认真去看族人们,他就是随口说出来气一气戚慈的,等到他当真认真看了,这才惊觉出他眼前这个女子在这个部落之中有着多么高的地位。
每一个人,路过的时候都没有打扰她,而是远远的合手鞠躬,这应该是一种礼节,但是显然,没有人会对他做这样的礼节,可以推断出这样的礼节,他们是给在他们看来地位崇高之人的。
也就是这个所谓的神女大人。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有风微微低头,问道:“那你这样问一问,他们就能变成另一个样子了吗?”在他看来,这些人和外面的人根本没有什么两样。
“为什么不能?一次不能,就两次,两次不能就三次,慢慢的,他们总会有自己的想法,总会有自己想表达的东西,会思考,会提议。上面的人做的不好,他们会想换一个好的,上面的人做得好,他们会极力去拥护,这样恐怕比外面的麻木的来得好得多吧。”戚慈其实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同有风讲这么多,也许这个人让她觉得还没有那么的无可救药吧。
至少他的眼神还是清澈的。
“思想的禁锢远远比肉体的禁锢来得可怕和痛苦,一个人他的灵魂若是自由的,那么哪怕禁锢住他的肉体,他依旧是自由的。”最基本人权,不应该是思想和肉体的自由吗?为什么都说古代的平民是没有人权的,那是因为他们从思想到肉体,统统都被禁锢着。
戚慈说完没有再看有风,转身就要离开,她压根没有理会有风的内心受到了多大的震撼。这一番话,他听过,在别人的口中,在一个同样很推崇胡山先生的人口中,他听闻过这句话。
那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小子,他说:“思想的禁锢远远比肉体的禁锢来得可怕和痛苦,一个人他的灵魂若是自由的,那么哪怕禁锢住他的肉体,他依旧是自由的。”一模一样的话,一个字都不差。一石掀起千层浪,这句话立马就戳中了一些老臣的肺管子。
“荒谬,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可笑之极!”这些老臣三言两语,一个个直接就将名头定了下来。有风当时斥责了一番,却也没有多加理会,那个时候他尚且不知道这番话是胡山先生所说,待知道了已经晚了。
他的肱骨之臣们,都觉得这番话荒谬极了。
什么思想,什么肉体,什么灵魂,统统比不过两个字……权利。有风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当时朝中上下一致反对胡山先生入朝,原来如此啊。他糊涂一世,没想到这辈子倒是早早就看清了。
若是那些平民百姓们都有了自己的思想,他们还如何掌握权利,掌握着思想的制高点却制裁别人呢?不能了吧。
他上辈子又何尝不是呢。
有风看着戚慈的背影,眼神有些晦暗不明。若是搁在以前,他怎么也不会相信竟然这天下还有能三言两语就将他劝服了的人存在,现在他终于相信了,因为他的心中已然动摇了。
而这,只是因为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的三言两语。
突然,戚慈停了下来,她没有转身,只是平淡说了一句:“你既是身子已经大好,便下山去吧。”这人留在部落之中,早晚要成个祸害,还是早早送走为好。
这话说的,有风立马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气息微弱道:“哎呀,我的头好像开始疼了,真的好疼啊,戚慈,真的疼。”他这强调得,虚假得戚慈都不忍心戳破他,可到底是拿这人没有办法,打不得赶不走的,活脱脱一块狗皮膏药。
“你先回去,我找大巫来给你看看。”说完,她就走了,头都没有回一下。
有风躺在床上,开始回忆从遇见戚慈开始到方才的总总细节,有些地方太违和了。为什么他问胡山先生在哪里,所有人都不说话,将话语权交给个了戚慈?他最开始以为她是胡山先生的女儿,现在看来不一定,可是若是因为她神女的身份,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
一定有哪里不对。
不对啊,他既然已经知道问题的答案,那不若直接去问戚慈就好了啊,他自己在这里纠结个什么劲呢?有风拍了一下脑袋,觉得自己恐怕是真的摔傻了吧。
世人重信义,戚慈既然说了他回答对了就带他去见胡山先生,那便做不得假。
“看来她没有说错,你脑袋恐怕是有些未好呢。”大巫走进来看见有风用手拍打脑袋,便笑着调侃了一下。
有风放下了手,看见了站在大巫身后的戚慈,戚慈微微一笑,这笑意有些渗人,她边笑边说:“我敲门了,没有人应答。”意思是是有风自己没有听见,他们害怕他出了什么事,这才自己进来的。
这句潜在意思,有风听懂了,他没有说什么,任由大巫翻看他的脑袋眼睛,检查了好一会儿,大巫长长叹了口气,说道:“是有些摔坏了,没关系,服两剂药就好了。”说完就提着箱子走了,大巫的药,那是部落出了名的难喝,大概这是巫医的通性,他们喜欢用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入药,有些方子药效果然非常好,可是味道就很是一言难尽了。
而大巫南又是黑暗药理界的佼佼者。
族人们不想生病的原因除了害怕一病不起以外,恐怕也有大巫的一份力在,而大巫现在又在竭力培养两个小巫医出来,部落的未来真是一片“黑暗”。
戚慈也准备出去,可是却被有风喊住了,他坐起身来,大声说道:“当初你说,若是我能回答对那个问题,你便答应带我见胡山先生,现在我已经知道了问题的答案了。”
戚慈停下了脚步,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她现在完全有理由相信,他滚落山崖真的不是什么追杀,可能真的就是他自己不小心了。上山来找她一问究竟,却失足落下山崖,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因为这是戚慈最开始惹出来的事情。
她转过身,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她很少这样严肃地说话,她说:“你说吧,你的答案是什么。”隐隐的,她知道有风知道了答案。
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