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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顿时又剩下女眷,这些女眷穿着十分华丽,个个都是花枝招展,像林子吟这样画着淡妆的人十分少。
“林姑娘,你的肌肤可真好,是不是林家铺子又要推出新的化妆品?”楚随风虽然走了,屋子里留下的人却不敢在林子吟面前放肆,气氛一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闷。最后还是楚随风指定照顾林子吟的少女开了腔。
“目前市场上推出的乳霜和水都是普通型的,很快铺子里就会推出精华型和尊贵型的。同时,卸妆水和卸妆乳、面膜等也会跟着推出。”林子吟笑眯眯地回答。她不善言讲,出入李府,和一大群女人待在一起,她也微微有些不舒服。
罗燕兰给她递来了台阶,她立刻接上话茬。
女人爱美,林子吟又是林家铺子的东家,论起化妆品,估计没有人比她更加熟悉的了。于是,一会儿一大群人就围着她说笑起来了。
“年纪轻就是好啊。”司老夫人看着一群少女说笑,不禁感叹着。
“别说她们了,我知道你们也想过去问。想问就赶紧过去问吧,不用陪着我这个老婆子。”李老夫人笑着对身边的一群年纪稍大一些的夫人说。
木氏和李嫣然心里嫉妒得很,可林子吟现在是在她们李家,容不得出一点儿差池,她们暂时也不敢对林子吟动任何手脚。
“祖母,这边都是女眷,我们不如来击鼓作诗。”尤氏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办法。明的她们不能欺负林子吟,可是玩阴的,林子吟又要怎么防?
“祖母,是啊,人多,击鼓传花最好玩了。只是诗句的题眼该用哪一个?”能让林子吟出丑,李嫣然当然不愿意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哼,林子吟出身农户,想必连诗是什么都不知道吧?等会儿看她怎么戏弄林子吟,林子吟你就等着出丑吧。
“人多热闹,说会儿话不好吗?非得闹着击鼓传花做什么?”李老夫人不高兴的反对。她心里暗叹,自家的子孙都是不省心的,也不看清楚今日陵王的态度,居然想着用这么低劣的方法让林子吟出丑,她们就不怕自己百年之后,陵王再也不会照拂李家了吗?
真是一群目光短浅的东西。
司老夫人、罗老夫人和吴老夫人等人,都是楚随风亲信的近臣,林子吟将来是陵王府的主母,也就是她们的主母。她们更不会任由着林子吟被人羞辱。
“是啊,老婆子虽然老了,可还是想着趁机问问林姑娘关于化妆品的一些事情了。”吴老夫人笑着插言。
“过几日十里村会有免费试用化妆品商品展示会,到时候林家会有专业的化妆师出面,各位夫人如果有兴趣的话,不妨三天后到十里村去逛逛。”林子吟淡笑着说,“今日大家难得相聚,既然李少夫人和李小姐想让大家玩的开心,不如就玩玩吧。”
司老夫人等人听了心里微微一惊,林子吟应该知道李嫣然和尤氏是在刁难她,居然还真的答应了李嫣然的提议。
不过,转而老夫人又想到林子吟的本领,紧张的心理顿时放松下来了。
司锦鱼也松了一口气,无论她心里多么失落,也得保护好林子吟。因为这是王爷交待她的任务,作为陵王府的家臣,她必须做到。“祖母,我们也想玩。”
“是啊,过几日再到十里村去,趁着人多好好让大伙儿和老夫人乐呵呵。”罗燕兰笑着附和。
李嫣然冷笑着看着林子吟表现,装,你就装吧,一个农女也想附着风雅,等会儿只怕你就笑不出下来了。
“也好,不如这样,等会儿谁的诗句做的好,就添一些彩头。”罗老夫人笑着提议,“老婆子岁数大一些,愿意拿出一百两银子为李老夫人助兴。”
“老姐姐愿意出银子,我也锦上添花加一百两。”司老夫人和吴老夫人也笑着出了赞助。
“今日是我老婆子过寿,你们出了银子,难不成让我一个人看着。好了,我再出五百两银子。中头彩者获得五百两银子,次者二百两,三名一百两银子,题眼就为菊吧。”李老夫人看到年轻人都是兴致勃勃的模样,终于也来了兴致。
“各位夫人小姐,既然几位老夫人都出了彩头,大家可要使出浑身本领,将彩头带回去才行。”尤氏开玩笑似的说,一双美目却斜睨了一眼林子吟。
林子吟正在和身边的司锦鱼、罗燕兰说得开心,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尤氏是在故意针对她。
“好玩的游戏就让年轻人来吧,我们老咯,就在一旁看着就行。”吴老夫人笑着说。
“在场姑娘、年轻的小媳妇不少,这样吧,我们定个规矩,凡是家有儿女定了亲成了亲的夫人,就不要参加这个游戏了。”李老夫人兴致勃勃地开口。
老寿星开口,谁敢不给面子。很快,侯府的下人就将击鼓传花所需的道具准备齐了。
击鼓者是尤氏身边的丫头,她的眼睛被红布蒙上了,看不到玩游戏的人。
“开始吧。”木氏笑着下了命令。
鼓开始响起,火红色的绸缎花朵也开始在女眷们白皙娇嫩的手上传递了。
隔壁的院子里,听到下人过来禀报那边的动静,个个都笑了起来。
“她们倒是自己玩上了。”罗延笑着开玩笑。“完全没有想到咱们。”
“你一个大男人尽想着玩,也不怕丢脸。”罗将军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
“人生苦短,不玩还不亏了自己。”罗延笑眯眯地回答,在世人面前,他一向扮演的是纨绔之弟,自然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
众人却不敢小看这位罗家二公子。如果说司锦寒是笑面虎的话,那么眼前这位罗二公子则属于阴险的野狼。听说清涯司中,不知道有多少鞑子奸细死在他的手上了,即使犯了事的贵族到了清涯司,也少不得脱下一层皮来。
可以说,罗二公子在丰城简直就是活阎王的代名词。因此,别看罗将军骂得很,在座的人却没有一个敢怠慢罗延的。
李杰松更是见到此人腿肚子就开始发软。
别看李杰松本人自负风雅,在丰城中常常以风流才子自称,他在司三罗二吴五面前却只能老老实实,连个屁都不敢放。他如此老实,实在是因为他从小就被司锦寒和罗延吴冕揍过的次数太多,吃过的亏简直可以和头发一样多了。
“你个孽子简直要气死我。”罗将军在众人面前被儿子落了面子,气的胡子都要翘了起来。要不是碍于在李府做客,看样子罗延非得挨一顿胖揍不可。“你就不能正正经经做点儿事情。”
“正正经经?”罗延玩味地看着罗将军,然后漫不经心地开口问,“不如我帮王爷疏通粮食买卖的渠道。”
粮食二字太过于敏感,屋子里热闹的交谈声顿时消失不见。
李杰松吓得腿儿不停的抖,好不好的,为什么要提到粮食买卖上来?
他心里有鬼,生怕自己做的秘密之事被楚随风的人发现。要是真的闹出了大事情来,即使楚随风看在侯府亲戚的面子上不会要了他的命,但是死罪好逃,活罪肯定难脱。他可不想在牢狱中过一辈子。
“未尝不可。”楚随风淡淡地回答。
“听说王爷的庄子里已经试种出水稻和麦子来,不知来年的时候,王爷能否带着我们一起种植?下官手里有王爷赏赐的田地,就厚着脸皮向王爷讨点儿好处了。”邵柳峰笑着开腔。
“王爷,末将手里也有一些田地,末将一个大老粗可不会打理。王爷不能厚此薄彼,要是带着文状元种田,也不能忘记了末将啊。”武杰嗖的站起来对楚随风抱拳说。
有文武状元开口,不少人都跟着开口讨经验了。
李侯爷听了心里微微一惊,更有种被人排斥在外的感觉。别看两位文状元、一位武状元是新来的,在场的人却心知肚明。这几位也是陵王的心腹了,包括冲朝廷之上跟着过来的梅汉卿。
陵王的手都能伸到朝廷去,分明就是在打宫中那位的脸面。只怕过不了多久,朝中那些人就会明白,梅汉卿他们根本不是过来做眼线,而是来北地贴心帮助楚随风,也不知道那些人会是什么表情。
当然这次人才迁移而来的事件背后隐射的意思,更是耐人寻味了。
陵王自断朝廷供给,愿意北地自供自足,明面上好似吃了大亏。可是往深处想一想,有心人就会发现,其实占了大便宜的就是陵王。
北地苦寒,地盘却很大,疆土面积估计比江南和京都那边加起来还要大好几倍。朝廷本以为北地物资贫乏,又常年没有高产的粮食,至始至终,陵王都得依附于朝廷。
可现在北地不仅能种植出小麦,还能种植水稻,据说,亩产很高,甚至比江南的亩产还要高。虽然美中不足的是,北地一年只能种植一茬,可实际上,因为北地地广,完全可以掩盖种植次数上的不足。
有了粮食上的自足,加上林家一系列生意带来的商客,北地将来的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么作为北地之王的楚随风,完全可以?
想到一个可能,李侯爷后背顿时出了一身汗。如果陵王自立为皇帝的话,朝廷那位又如何会放过北地,北方的鞑子到时候又会不会起兵攻打北地?想想北地将来或许会处于前后夹击的状态,李侯爷后背又出了一身的冷汗。
“来年的话,你们想种植水稻和麦子的话,可以到本王或者王妃的庄子里去学习。”楚随风淡笑着回答。
这就叫上王妃了,所有人心里一乐,李侯爷一家心里却充满了苦涩。难道王爷真的想放弃了李家吗?
“王爷和王妃以商带粮的方法,只怕完全打破了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美梦。王爷想怎么处置那些爱做梦的人呢?”罗延微笑着漫不经心地扫射了大家一眼。
李杰松后背顿时出汗,他怎么觉得今日罗延说的话,就是在针对他。
不行,手里的那批粮食一定要尽快出手,他可不想落个挣了银子却没命花的下场。
“杀无赦。”楚随风脸上带着淡笑,说出的话却带着果断的杀戮之气。
李杰松听了差点儿晕过去,不行,他顶不住了,别说他手里的粮食需要尽快出料掉,就是尤家那边的粮食也不能留下一点儿把柄。
“王爷做得对,对于敢扰乱粮食买卖者就敢果断处置,否则的话,日后定会为王爷埋下祸根。”梅汉卿赞同,其余很多人也跟着附和了意见。
李家父子有些坐立难安,特别是李侯爷,他恨不得不知道楚随风所有的打算。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楚随风并没有相信侯府,却在他的面前透露出这么多的信息来,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呢?
“去,打听一下隔壁游戏的结果。”忽然,楚随风对身后的从一吩咐了几句。
从政事一下子转到私事,李侯爷有些不适应,傻乎乎坐着没有反应。
而常年跟随楚随风的人却十分了解他的个性,没有一个人对此表示惊讶的。
“倒是期待王妃的表现。”罗延还不怕死的来了一句。
李杰庸嘴角抽抽,王爷是怕林子吟吃亏吗?他苦笑起来,自家小妹和大嫂真是不作不死的主啊。她们为了出心头的一口气,怎么就不想想,要是林子吟真的在侯府受了气,陵王又岂能放过李家?
王爷带着林子吟过来拜寿,并且公开承认林子吟是他的媳妇,已经表明了态度,难不成她们刁难了林子吟,让林子吟出了丑,就能改变什么吗?
让李杰庸纳闷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