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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婆子眼望着好前景,对杜若这个主子越发真心实意的伺候,生怕杜若有不知道的,行差了,把那成婚礼,事无巨细的跟杜若说了几遍。
听的杜若耳朵都快起糨子了,方听见外头一阵糟杂,接着喜娘进来说:“新郎官来了。”然后红盖头一遮,就忙扶着她出去了。
刚走到门边儿,忽听一声惊呼,杜若正纳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忽的腰上被一条胳膊揽住,胳膊的力度异常熟悉,是陆景天。
念头刚闪过,已经被他抱了起来抗在了肩上,周围响起一阵笑声,有人嚷嚷:“可见咱们将军等不及了,这是抢了新娘子赶紧回去入洞房啊……”众人又一阵哄笑。
杜若却被男人抗的有些不舒服,忍不住挣扎道:“你做什么,放我下来。”却听陆景天道:“本来是该父兄背你上轿的,你不喜杜家人,也只能我出马了,别动,马上就到了。”说着伸手对着杜若的屁股拍了一下。
虽未用力,杜若也是一个大红脸,怕他再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到时候丢脸的可是自己,想到此,遂不敢动了,乖乖的任他扛到了花轿里。
第72章 惹火的酒
坐在喜房之中,糟杂渐消,透过头上织金的红纱盖头,影绰绰一片晕红,活了两辈子的杜若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坐在这样一间屋子中,跟一个早有肌肤之亲且生了儿子却仍不算很相熟的男人成婚。
即便生了多多,杜若却仍觉陆景天很是陌生,除了五年前榻上的亲密,她并不了解那个男人,但她如今却嫁给了他,即便是为了儿子的权宜之计,到底正式拜堂成礼,她终于摆脱了陆家寡妇的身份,却从二奶奶成了陆家的大奶奶,想想她自己都觉荒唐。
而且刚才拜天地的时候,貌似没有拜高堂的步骤,自己不想认杜家那些混账家人还说得过去,可陆府却有一位老夫人,是人尽皆知之事,如今陆景天却直接略去了拜高堂一节,不吝于告诉所有人他并不承认陆家老夫人这个继母,看起来陆景天跟这位继母的关系比外传的还要紧张,已经到了完全漠视的地步。
这样也好,虽说杜若不怕这个未曾谋面的继婆婆,但让她当个古代守礼守规矩的媳妇,还真有些难为她,更何况她之前是陆家的二爷冲喜的媳妇,陆家二爷又是这位陆老夫人的亲生儿子,这关系想想都尴尬。
正想着忽听外头婆子道喜的声音,知道陆景天来了,忽有些紧张,心道他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他是天子宠臣,皇上亲封的威武大将军,五年前随他去皇家猎场的那几天,便足以让杜若认识到皇上跟陆景天的亲厚跟倚重。
这么一位位高权重的将军成婚即便是娶填房,贺喜的人估计也能踏破大门,尤其官场中人,哪个不势力,威武将军成婚可是名正言顺可以送礼巴结的机会,那些人怎会放过。
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军中的将领,那些武将性子豪爽直接,肯定会抓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灌酒,毕竟错过今儿只怕以后没机会了。
故此,以杜若想,不到半夜,陆景天是回不来的,即便回来了也该是烂醉如泥,却不想这样早,喜宴刚开没多久,在喜房中仍隐约听见前头的喧闹声,他竟然不在前头敬酒跑回来了。
正纳闷,有人走了进来,到了跟前站住,透过织金红纱看见停在自己前面的绛红的靴子,靴面上是同色的袍摆,能清楚瞧见织金缠枝云纹环绕其上,看着这精致奢华的喜袍,杜若忽然想起自己五年前竟误会他是山下的猎户,自己这看人的眼力得差到了什么程度才能把堂堂威武将军认成猎户。
正想着,忽的织金盖头下伸过来秤杆儿,微微一挑,瞬间眼前光亮了许多,杜若下意识抬头看去,正对上一双幽暗的眸子,今日一身绛红喜袍的陆景天瞧着颇有些陌生,杜若不免有些疑惑这人跟山上那个穿着粗布衣裳扎篱笆做竹榻,劈柴火的汉子当真是同一人?
如今想来,真有些不能理解这男人的想法,明明是身份显赫的大将军却不知从哪儿寻来的粗布衣裳,打扮的如山下的村里的猎户一般无二,跑到自己跟前儿心甘情愿的做免费劳工,又是劈柴又是种地又是做木匠的,若真是山下的猎户兴许贪着自己的姿色下些苦力,却以他的地位,府里姬妾美人多的是,便府里的不中意,瞧上了谁也是招手既来,有权有势有银子,什么美人弄不到手, 犯得着这么下本吗。
而且他这般看着自己做什么,杜若感觉这男人的目光像狼,像一头饿了许久的饿狼,他幽幽盯着自己让杜若觉得自己像是送到他嘴边的肉,仿佛下一秒他便会把自己吞吃入腹。
杜若心中一跳,开始琢磨是不是自己先头想错了,她一直以为跟他做一对相敬如宾的表面夫妻是两人不用宣之于口的默契,可他如今用饿狼一般的目光盯着自己做什么。
杜若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紧绷透着十足的暧昧,她有些不适应,下意识低头咳嗽了一声,想开口说点儿什么,刚开口说了个:“你……”男人却忽然伸手撑起她的下巴,抬了起来,越发仔细的瞧了她良久低声说了句:“很美。”
杜若愣了愣下意识回了句:“多谢。”又觉自己谢的有些诡异,正想着怎么补救一下,他拿了旁边桌上用红绸系着的酒杯过来,把其中一杯递在她手里,自己仰脖喝了便盯着她。
杜若也只能喝了,入口辛辣的酒味呛了她下,捂着嘴咳嗽了起来,半晌方缓过来,抬头见陆景天眼里暗色更深,且眼底隐约有火光跳跃,正如那暗夜里的星火,仿佛顷刻间便能燎原。
杜若忽觉得身子有些燥热,想着是不是穿的太多了,如今已是五月,她却穿了好几层衣裳,难免有些热,可刚才却不觉得。
这么想着越发有些燥热难耐,那燥热先时隐隐约约后竟流窜至四肢百骸,渐渐幻化成万千蚂蚁沿着血脉蠕动攀爬,既燥又痒,接着便热了上来,正想着怎么凉快一下。
忽的伸过来一只大手,摸了摸她的通红的小脸,烛光下巴掌大的小脸,染上了晶莹的粉红,正如那月下枝头新绽的桃花,媚色天然,勾魂摄魄。
感觉手下的腻滑烫热,本来便有些把持不住,更何况她还有意无意用小脸在自己手上蹭了蹭,顿时憋了数年的欲火腾的窜了起来,哪还会有旁的心思。
三下五除二脱了两人的衣裳,抱上喜床,手一挥鸳鸯锦帐落下,遮住里面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喜娘婆子早让陆景天遣了出去,在外头廊下候着,前厅里的喜宴正热闹,喧闹声隐约传来却遮不住屋里吱呀吱呀的声响,这些婆子都是过来人,哪又不知这是什么动静,想着屋里那架能工巧匠做出的紫檀拔步床可是结实非常,便几半大孩子在上头蹦跳都纹丝不动,如今却吱呀吱呀的摇的人心忙,可见里头的动静有多大,更何况还夹杂而出的声音,便这些婆子听了都不觉脸红心跳。
第73章 饿了许久的结果
杜若昏昏沉沉感觉自己仿佛一叶扁舟行驶在风浪中,忽一下被那汹涌的浪头冲到顶峰,仿佛看到了那灿烂的星空,忽而沉入海底,感受那暗涌潜流的冲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抓住船板,随着风浪忽上忽下摇摆不定,忽的抛至最高点,那些漫天的星子如烟花一般盛开,极致绚烂过后终于回归风平浪静,只不过平静没多久风浪又起,如此辗转往复,竟不知折腾了几番……
直至晨曦从冰裂纹糊着霞影纱的窗子照进来,在喜房内透了一层薄雾般的亮光,映着烛台上小臂粗的龙凤花烛,泛起红彤彤的光晕。
窗下花梨香案上的青玉双耳兽首香炉内的合欢香已经燃尽,只盛淡淡的余香夹杂着说不出的甜香,飘散在喜房内,更添了几分旖旎的氛围。
廊下的婆子竖起耳朵听着里头的动静终于消停了,忙挥手小声吩咐丫头们下去准备,果然就听里头大爷的声音声音:“备水。”声音听起来有些暗哑透着十分的餍足,烧了些许平日的冷肃威严,多了一份柔意。
外头的婆子彼此对了眼色,心道听大爷的声儿就知道心情极好,也是,男人家可不都是一样,再刚再硬在榻上吃饱了,也能软和下来,尤其沾的还是心头好的女人的身子,就更不一样了。
大爷对大奶奶有多稀罕,她们可是看在眼里的,说句放肆的话,要是不稀罕,大爷这大伯子能把兄弟媳妇正经娶回来当正头夫人吗。
还有,昨儿晚上这折腾劲儿,整整一宿都没消停,她们在外头数着呢,这一宿大爷足足做了三回,每一回都得一个时辰,得亏昨晚上大爷回来的早,要不然,还不知折腾到什么时候呢。
两个管事婆子五年前就伺候过杜若,深知大爷的功力,那可是夜夜不空,如今这一下子干耗了五年,好容易把人娶回来,还不下死力的折腾啊,所以并不觉得奇怪,旁的人却不然,尤其那些小丫头,虽说远远的伺候着,可屋里的动静实在太大,自是听见了,一个个脸红耳赤,臊的脑袋都抬不起来。
耳房里抬了浴桶进来,注了热水,旁边放了巾帕,洋胰子,香膏等沐浴之物,备好了回了一声,陆景天遣了人出去,方从床上把杜若抱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很久不做了,有些不习惯,还是这男人饿了太久,一下子做的太激烈,杜若竟然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虽隐约知道男人抱起了自己,身子却动不了,眼睛也睁不开,软瘫的如一堆泥,被他抱进了耳房沐浴,洗好了,用个大巾子裹着抱了回来,床上的铺盖已经换了新的,仍是大红的鸳鸯锦被,映着红彤彤的帐子分外喜庆。
陆景天瞧着颇为满意,他先头娶原配的时候,还未封将军,那时候西北有战事,他回来匆匆成了亲没待几天便走了。
成礼的时候颇为匆忙,入了洞房掀开盖头也就粗略看了一眼,便上床行了事,那时候他虽然也是血气方刚,却并未领略这事的妙处,只记得他那原配夫人,直挺挺的躺着,手脚身子都是僵硬的,全程也不出声,像一块僵冷的木头。
如今想来许是跟原配夫人的那次让他对这种事病失了兴趣,虽不至于厌弃却也并不喜欢,乃至后来原配夫人病死,他也并不觉得多难过,为了留子嗣,纳的姬妾虽不跟原配夫人一般像个木头,为了取悦他在床上曲意逢迎用尽了手段,却也并未勾起他多大的兴致,大多时候只是例行公事,为了子嗣而做,草草开始匆忙结束。
直到在山上撞见杜若,陆景天觉得这小女人的一举一动都那般魅惑,随便瞥过来的一个目光,他都想把她立刻按在身,下。
苏铭说男人这一辈子不管是风流倜傥还是刚直不阿,老天爷都给配了一个女人,只要遇上了就一辈子都撂不开手了,恨不能日日捧在心尖儿上儿上。
陆景天以前听了这些总是嗤之以鼻,认为是胡说八道,今儿鬼使神差的想起苏铭这句胡言,忽觉有些道理。
他不是不知道这丫头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她想跟自己做一对表面夫妻,即便有了儿子,她也想跟自己划清界限。
只不过她有她的打算,跟自己并无干系,五年前她就是自己的女人,五年后她更是自己的妻子,自己儿子的娘,他不会跟她做什么表面夫妻,他们就是真正的夫妻,对外她是将军夫人,在陆府她是陆家的大奶奶,到了屋里,她是自己屋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