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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今日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我和王少杰的惩罚就算结束了。明日我们就不来工部添乱了。”三月最后一天,霍七七在街上溜达到晚上,趁着李元白没有离去,她和王少杰赶紧过来请辞。
李元白没有说话,霍七七的表情就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起来,隐隐的讨好之色,看得李元白眼皮只抽。
他明知霍七七表现出的讨好,只是她的伪装,可是他还真不好训斥霍七七什么。毕竟最后这段时间,霍七七算是顶着病情在上工,而且上工也算是可圈可点。
“回吧。”李元白摆摆手。
“这是我做的一点儿糕点,算是对大家近日对我和王少杰的照顾。”霍七七笑呵呵地说。
她的话音一落,剪羽、惊风几个就提着篮子进来。
工部的官员们见状,眼睛顿时亮了。
霍七七身边的丫头做出的糕点简直是一绝。他们吃过一次以后,一直在念念不忘。可惜李元白不允许霍七七带点心到工部来,而他们更不能直接向霍七七索要。大家全都在盼望着,没想到霍七七临走的事情,却给了大家一个惊喜。
霍七七不偏不倚,点心人人有份,就连李元白桌子上都放了一份。
吃人的嘴短,等霍七七和王少杰离开时,工部不少人像欢送英雄一般,一直将他们送到了门外。
“以护国公府的势力,哪用得着你如此讨好他们?”上了马车以后,王少杰才不解地问。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以后咱们做生意,少不得要和人打交道。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和他们再有交接,多个朋友多条路,能不得罪人就别得罪。”霍七七白了他一眼回答。
王少杰想了想,觉得霍七七说的有几分道理。
“咱们去醉仙楼看看如何?”他提议。
霍七七斜睨看着他,“你呀,目光要放远一些,成天就盯着那点儿蝇头小利,会被人看扁的。”
“小钱也是银子呀。好歹爷也亲手赚到银子了。”只要想到半个月的收入数目,王少杰就忍不住激动起来。
“七公子。”马车刚停在护国公府门口,霍七七还没有来得及下车,就看到温太医和王太医两个人站在门口如门神一般等着她。
“有事?”霍七七看到他们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正局促地打量她,心里暗暗猜想两位太医过来的目的。
“七公子面前,真人不说假话。这位是我们两个人的挚友,他做的是药材生意,姓陈。”王太医指着站在不远处的老者解释,“我们今日过来,是遇上了棘手地事情,想请七公子出手。”
“两位真会说笑。我又不是郎中,有病找我干什么?”霍七七皱眉说。
“七公子果然聪明,一下猜到我们是求医而来。”王太医笑起来。
“七公子,上一次我们帮了你,这一次,说什么你也得帮我们一回。如果换了别人,我们是万万不敢过来打扰你的,不过这位,他真的是我们的挚友。”温太医的性子比较洒脱,直接厚着脸皮向霍七七讨要人情。
第一卷 第106章 小儿病
听温太医提到人情,霍七七顿了顿。
上一次,她给顾广宁做手术接骨,因为身边无可用之人,她才请了两位太医到府里作为助手。论起来,她的确欠了他们的人情。
温太医年纪轻一些,个性比较洒脱,脸皮厚了一些。可是王太医却是五十出头的年纪,他很是不好意思。
从他们这边说起,其实他们是占了霍七七的便宜。古代医者相互之间并不愿意交流。常言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大家凭的都是真本领吃饭。因此之间,各自对看家本领都宝贝似的藏着,也只要霍七七大大咧咧,对外没有保留。
所以说,霍七七的医术让他们敬佩,两位太医也更加佩服霍七七的为人。
“说说看,谁病呢?”既然欠了人家人情,而对方又过来讨要,霍七七也就不急回府了。
“王太医,你要不要脸。”王少杰却没有霍七七那么多顾虑,如果放在从前,他对王太医还有几分顾忌,毕竟人吃五谷,都有旦夕祸福的时候,和一个医术好的郎中交好,就等于保住一条命。
可现在有了霍七七,他还怕个屁。再说了,他还真看不惯王太医那副嘴脸。这两个家伙,明明是从霍七七这儿占到了便宜,还好意思过来套人情,人品不行!
王太医见他发怒,脸色更变得涨红了,就是厚脸皮的温太医,神色也变得讪讪的。
“王公子误会他们了。”陈德福苦笑着解释,“他们是因为担心小儿罢了。”
王少杰才不听他的解释,再说了,别人的事情,和他有关吗?
“小孩子?”霍七七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关键词。
“是,陈家子嗣艰难,我这位老友四十出头才得一子。”温太医也苦笑着解释,“前几日子,孩子夜里总是发热,白天无事,我和王太医过去,认为是受了风寒的缘故,两个人商量给开了药,却不管用。”
“不瞒七公子,我也请了其他的名医过去诊断,有的赞同两位老友的诊断,说是受了风寒。也有的说是热证,另外开了方子。但折腾了好几日,孩子的病情非但没有见好,反而变得更加严重了。”陈德福边说,边叹气。
“既然他们两个过来,我可以过去走一趟。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没有医证,在衙门里也没有备案,简单点说,我就是个半吊子。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你别算在我的头上。”霍七七懒洋洋地说。
陈德福听了吃了一惊,他根本不知道霍七七没有医证,他犹豫地看了两位老友一眼。
温太医心一下吊起来了。陈德福不知道霍七七的本事,他知道呀。
霍七七一张口就喜欢吓唬人,可她的医术却是实打实的。
霍七七过去,等于救了孩子半条命呀。
“我和王太医和温太医是多年的至交,他们推荐的人,我自然信得过。七公子只管过去,哪怕真的出了什么事,也是我们陈家没有那份福气。”陈德福咬着牙说。
既然对方将话说到如此地步,霍七七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几个人分别上了两辆马车,急匆匆地往陈家赶去。
陈家是商户,院子坐落在城西,而护国公府则是在东部,两者相距的路程就比较远了一些。
“分明是他们占了便宜,反而向你讨要人情,脸大的。照着我说,就不该惯着他们。”王少杰不高兴,一路上抱怨不已。
“你放心,七公子虽然不算是正经的医者,但她的医术真的很高。否则的话,我也不会拉下脸面死皮赖脸请她过来。”温太医叹口气说。
王太医点点头,“七公子的医术,我是见过的,你放宽心。”
“我信不过她,还信不过你们吗?”陈德福苦笑,“连你们都对其信服,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只是,这一次,你们恐怕也将这位七公子得罪了。为了小儿,反而让你们拉下了人情,我这心里不好受呀。”
“不管如何,先治好侄儿的病要紧。”温太医苦笑。
王太医跟着点点头。
等到了陈家,太阳已经偏西了。
霍七七和王少杰下马后,他们也不多话,直接跟着陈德福进了陈家。
陈家在京城里做了多年的药材生意,家中十分富裕。不过,陈家子嗣艰难,府里娶了几房妾,却只得了一个宝贝儿子,其外,连个闺女都没有。
“老爷。”陈夫人看到陈德福回来,急忙迎上去。转而,她又看到温太医和王太医,也赶紧打了招呼。
至于霍七七和王少杰,她不认识,却也没有落下,失礼。
“七公子,上座。”陈德福不敢怠慢霍七七,虽说霍七七没有官职在身。但霍七七身份尊贵,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药商就能得罪得起。可以说,霍七七能进他们陈家的门,就是给了天大的面子给他。
“不用了,看孩子吧。”霍七七淡淡地吩咐。“对了,你们开了什么药?”
“我们开了铁粉丸下涎。其他医者也用清热解表的药方。”温太医老实回答。
霍七七问了两句以后,再也不说话。
“这儿就是小儿的房间。”很快,几个人就来到一处雅致的院子里,陈德福在面前亲自引路。
霍七七进屋,一眼看到了床上躺着的小儿。
陈夫人刚要过去,陈德福一把拽住她,并且对她摇摇头。
陈夫人只好站住不动,担心地盯着霍七七的一举一动。
床上的小儿大约四五岁的年纪,面色潮红,正昏睡着,口中有涎水从嘴角流出。
霍七七伸出手搭在他的手腕上,陈家夫妻的心顿时吊起来。
片刻后,霍七七收回手,吩咐,“不能用下注的方法治,让人抓白术一两,煎三升水白天服下。”
“就这么简单?”陈德福惊讶地脱口而问。
“就这么简单。”
“小儿口渴不已,三升水是不是多了?会不会引起腹泻?”温太医问。
“只要水开,就不会腹泻,如果有轻微的腹泻,也不用大惊小怪。明日下午的时候,我会再过来看看。”霍七七淡淡地回答。
陈家夫妻将信将疑,不过,霍七七身份尊贵,人是他们请来的,他们自然不会怠慢。再说,别的郎中下药过后,小儿反而病情加重,就连两位太医都束手无策,也只能相信霍七七一次了。(儿科师祖钱乙的故事)
第一卷 第107章 竞争
“多谢七公子,我这就吩咐人去抓白术散沫加水煎。”陈德福不愧是商人,很快就做出了决定,“明日还请七公子到家里走一趟。”
霍七七点点头,“既然接手病人,我自然会过来。”
“七公子,白术先治的是什么病?”温太医顾不上愧疚,屁颠颠跟在霍七七身后问。
“止渴治痰,退热清里。”霍七七简而言之。
王太医和温太医闻言,都若有所思。
“天色已晚,家里备了简单晚饭,七公子如若不嫌弃的话……”
“家里还有事情,我们不在这边留饭。”霍七七没等他话说完,直接打断他的话,她见陈德福夫妻有些紧张,忍不住笑着安慰他们,“不用担心,明日孩子喝了汤药,到了夜里并且就会好转。”
陈德福听她语气之中颇为自信,紧张的心顿时轻松了一些。
夫妻两个千谢万谢,一直将霍七七和王少杰送上马车,目送很久才转身回家中去。
王少杰坐在马车上叹口气,“霍七七,我忽然觉得学医也不错,爷当初怎么没想到要学医了。”
两个人回到府里,家里已经挂起了灯笼。
老爷子早就接到消息,竟然还等着他们回来。
“那小儿的病情能治吗?”一碰面,连不问外事的王楚云也在关心此事。
“嫂子放心,能治。”霍七七笑眯眯地回答,“过不了几天,保管他活蹦乱跳。”
“这就好。”王楚云松了一口气。
“咦,三哥还没有回来?”霍七七数数家里人,发现少了一个。
“不用管他。”霍易宁吊儿郎当地回答,“他开的是酒楼,还能饿着他。”
霍七七想想也是,也就不再过问了。
“我回来了。”一家人刚放下饭碗的时候,霍易行终于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