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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羽不知从哪里搬了一张凳子过来,霍七七正悠闲地坐在凳子上,她更是一点儿不急。
第一卷 第33章 闹
说是不急,可等太阳升上去后,天气有些转热,霍七七和王少杰就不乐意继续等下去了。
剪羽和景慕几个更不高兴,这么大的阳光,要是晒伤了公子的肌肤怎么得了。
舒云办事很踏实,她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时,手里拿了一把伞撑在了霍七七的头顶上。
“他们这是想赖账?”王少杰不敢笑话霍七七,虽然他觉得七七一个大男人还在乎一点儿阳光,实在是不可理喻,但这种话,他是绝对不会在霍七七面前说的。
如果说霍七七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无非就是她那副皮囊了。
平日里霍七七也十分注重保养,甚至比一般的大家闺秀还要讲究,她除去不喜欢擦胭脂抹粉外,女人该注意的保养,她半点儿也不少。
王少杰是傻了才笑话她,估计他敢开口,霍七七就敢削了他脑袋。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坐久了,霍七七也不高兴了。她需要尽快拿到她想要的东西,这都过了清明,再不动手的话,就要硬生生晚了一个季节了。
“去敲门,如果再不让进的话,就给爷直接闯进去。”霍七七来了火气,“进去后告诉姚大人,要是欠债不还的话,爷就去告御状。”
惊风和景慕答应一声,又过去和姚家小厮交涉。
姚家小厮没有得到主子的吩咐,自然不敢放她们进去。
惊风和景慕跟随霍七七多年,也是有脾气的人,两个人一言不合,直接开始往里闯。王少杰带的两个小厮也是狐假虎威,跟着往里去。
姚家小厮只顾去纠缠惊风几个,倒是便宜了霍七七和王少杰。
两个人在剪羽和舒云的护送下,慢悠悠大摇大摆地进了姚家大门。
花厅内,姚尚书早就失去了往昔的威风和稳重,他疯狂地盯着姚墨,屋子里能摔的东西,全都被他摔了。姚夫人也不比他好多少,对于这个庶子,她的态度甚至更疯狂。
姚墨的额头上是包,脸上被东西划了口子,鼻血正往下流,而身上的衣服上全都是脏东西,狼狈不堪,让人不忍直视。
“哎哟,姚尚书这是闹得哪一出?”霍七七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
姚尚书看到霍七七进来,吓得一惊。这个瘟神怎么进来呢?他狠狠地瞪了小厮一眼。
“七公子和王公子在外面等的心急,就带着人闯了进来。”小厮委屈地解释。
“我是陪着七七来的。”王少杰笑眯眯地看了地上的姚墨一眼,半点儿同情心也没有。哼,这个混蛋平时没少坑七七,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简直就是咎由自取。
“七公子,随意闯入别人的府可不好。”姚尚书看到霍七七,将心里的恨又算在了她的身上。
如果他的态度好一些,霍七七或许还会给他几分面子。
可惜盛怒之下的姚尚书失去了冷静,对霍七七展露的完全是敌意,霍七七心里完全放开了,既然如此,她也就不用给姚家人面子了。
“错,应该说很快这就是我的府了。”霍七七慢条斯理纠正他。
姚尚书……
他猛得反应过来,来者是霍家七公子,是一个霸道完全不讲理的纨绔,而且还是一个后台很硬的主。霍七七敢如此大剌剌地闯进府里,护国公肯定也知道此事。
棘手,事情太棘手了,姚尚书心急如焚,却在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七公子,姚墨只是府里一个庶出的公子,他可没有权利处置府里的一切。”姚夫人说话的态度也比较强硬,她掂量过了,要么和霍七七赖,要么按照赌约赔偿。后者,他们姚家根本承担不起。
所以,她只能选择第一条,至于怎么做,反正最后都要得罪护国公府,那么她说话也就不用那么客气了。
霍七七最不喜欢有人和她杠,对方既然如此牛,她还客气干啥?“这么说,姚尚书和夫人不打算帮他收拾烂摊子呢?”
“不是我们要赖掉这笔账,但常言说,冤有头债有主,谁欠了七公子的银子,七公子就该找谁要去才对。”姚夫人铁定了心要赖账,说话立刻变得有条理多了。“姚墨就在那儿,欠债还钱,七公子就是将他带走,我们也无话可说。”
姚墨听了猛地抬起头,他的眼神死死地盯住了姚尚书和姚夫人。
姚夫人却是半个眼神都没有给她,而姚尚书也没有低头看他一眼。
姚墨心里忽然觉得一阵悲哀,他的母亲只是一个姨娘,地位不高,连带着他在府里的地位也很低。从他懂事开始,他发现了京城里还有“财神”在,于是他立刻瞄上了霍七七。
这些年来,他苦练赌术,而霍七七也算衰神在身,让他赢了无数次。他从霍七七身上刮来的银子和古董字画,没少孝敬爹和夫人,目的就是想为自己和姨娘在家里争得一席地位。
可是到头来,他倒了霉,输了,他才看清楚,原来这些年来,他其实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心凉悲哀,让姚墨忘记了求饶。
“既然姚夫人这么说,那么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好谈的。只是希望到时候,姚大人不要后悔。”霍七七冷笑站起来直接往外走。
王少杰意味深长地看了姚尚书和姚夫人一眼后,笑眯眯地跟在霍七七身后也出去了。
姚尚书和姚夫人都没有想到霍七七如此好打发,两个人憋足劲要和霍七七理论一番。霍七七的撤出,让他们愣了好久才回过神。
“我怎么觉得事情不妙?”姚尚书懊恼地自言自语。
“走了就好,不过老爷要如何处置他呢?”姚夫人愤怒地指着地上的姚墨问。
“爹,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爹救救我,不要赶走我。”姚墨跪在地上,顾不上委屈,不停地为姚尚书和姚夫人磕头。这些年他过得是花天酒地的生活,骨头早就软了。
他深知,要是离开尚书府,他啥都不是,最后肯定会沦落为乞丐。
姚尚书死死地盯住姚墨,作为一名朝廷官员,他想到的要比姚夫人多得多。这个时候赶走姚墨,京城里的同僚,乃至皇上和太后要怎么看他?
“老爷、夫人,不好了。”忽然管家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七公子和王公子带着人在外面闹起来了。”
“闹什么?”姚尚书嗖地转身大声喝问。
第一卷 第34章 名震京城
“噼里啪啦”,管家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姚尚书的话,姚尚书和姚夫人就听到外面传来炮竹声。“怎么回事?”姚夫人白了脸。
“七公子出了门以后,就命人抬了很多炮竹在府前守着。”管家哭丧着脸回答。
炮竹?姚尚书和姚夫人的心里同时涌过一阵不妙的感觉。
夫妻两个也顾不上别的,一同往外走去。
可是还没等他们走到外面,就看到从外面扔进来许多点燃的炮竹声,接着门外更是一阵锣鼓喧天,隐约之间,夫妻两人还听到有人在喊叫,“路过围观的朋友千万不要错过呀。自古以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到了姚尚书府上就成了闹事。姚家公子平日了赢了我们七公子的银子,护国公府就是砸锅卖铁,全府吃糠咽菜都没有欠过他们一个铜板。可是轮到我们七公子赢钱,他们就想抛出姚墨当替死鬼,连父子亲情也不管了。”
“咋回事?”
“怎么会欠了银子?”
“欠了多少银子?”
……
“这是欠条,各位请看。”
接着外面就传来许多啧啧声,还有低声骂姚家不仗义缺德的声音。
姚尚书和姚夫人没想到,霍七七真敢这样做,夫妻两个全都白了脸。
姚尚书一咬牙就要出门找霍七七算账去,可是霍七七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惊风就站在姚家墙头上,她看到姚尚书杀气腾腾要出府,立刻给外面守着的小厮摆了一个手势过去。
小厮心领神会,当即又甩了一些炮竹进来。更有人跟着浑水摸鱼,居然还有人往里面扔菜叶子、臭鸡蛋的。
一时半会儿,臭鸡蛋往哪里找?姚尚书可以确定,这些人都是霍七七找过来专门对付姚家来着。可是,他有心出门,却没有办法踏出门口一步。
霍七七看闹得火候差不多,立刻让人对里面喊话,“姚家不愿意还钱,咱们七爷说了,那就圣上面前见。”
众人都看过护国公府展示出的借条,纷纷谴责姚家不对。也有人知道霍七七这些年输了不少银子给姚墨,于是随着议论声渐渐大起来,大家也就更加看不起姚家的所作所为了。
霍七七一直都是乐呵呵给帮忙的人道谢,那份诚意让人十分感动。被道谢的人更是激动万分,能受霍家七公子一礼,足以让他们出去炫耀一番了。
顿时霍七七谦虚低调的作风为她赢得了一片欢呼声。
王少杰见她又装上,忍不住偷偷翻了一个白眼过去。
“走,去下一家。”看到姚家的大门已经变得惨不忍睹,加上已经给了姚尚书足够的压力,霍七七见好就收,催促着人去下一家。
大家见有热闹看,也顾不上吃饭,全都相互招呼着跟着霍七七一起走。
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等霍七七去了下一家,剩下的几家已经全都知道了自家孩子闯了大祸的消息。
当然接下来,霍七七在各府都受到了礼遇。各家想法很好,简单明了地承认了债务,但两个字,没钱,然后就是各种哭穷诉苦,甚至还有拉关系的。
他们想法很妙,想通过这样的手段让霍七七慢慢消气,然后再拖下去,反正霍七七再胡闹,也不能真的将各府给强行拆了吧?最后就算闹到护国公出面,护国公也更不能抢了他们府。
想法很美妙,可惜所有人全都低估了霍七七的战斗力。
霍七七不撒泼,当场笑得一团和气,就是不表态,一走出人家的大门,她就来个翻脸不认人,还是老招数,往里扔炮竹,然后扔东西。
围观的人觉得好玩,或者觉得有霍七七作为靠山,就算是被闹的是官员府邸,他们也敢壮着胆子跟着闹起来。
闹完一家,接着下一家,闹到最后,还真有几家愿意先拿出一部分银子堵霍七七嘴巴的。这部分人家给的银子多,霍七七就显得客气几分,给的少,炮竹臭鸡蛋照扔,不过扔的数目少了一些罢了。
七家并没有在一起,霍七七和王少杰闹了一圈后,已经过了午时,两个人数了银票,才得了不到两万两的银子。
“亏大了。”王少杰感叹。
“亏?爷啥都吃,就是不吃亏。”霍七七懒洋洋地说,“下午回去补眠,晚上接着来。”
王少杰想到霍七七馊点子,心里默默地为七家默哀了一小会儿。
两个人回到府里,厨房里已经给他们留了饭菜。而护国公躺在床上歇息,压根就没有问他们半个字。
霍七七乐得逍遥,一高兴,又给老爷子炖了一只鸡,当然顺手也没忘了王楚云那一份。
“七七,还有我的。”王少杰馋。
“你是病了,还是产妇?”霍七七没好气看着他。
王少杰……
霍七七说完,也不管他直接回去午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