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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是想帮忙,别人不愿意,再强求可就是为难人家了。”木柔禾忍不住又劝一句。
“就你们识大体懂道理。七公子定下规矩,无非是防着外人。可你瞧瞧,我们是外人吗?哎哟,不对,这儿还真有两个外人。照着我说,分明就是这帮刁奴故意为难我们。等会儿,我就去告诉护国公,你们给我等着。”霍明春气得跺脚。
她虽然生在乡下,但霍家村因为有护国公府的照拂,这些年村子里的生活好多了。而且,霍家村与别的村不同,男孩子女孩子打小都可以去私塾读书,霍明春一直认为她们霍家村的姑娘与别的村姑娘是不同的。
再加上家里长辈的疼爱,所以养成了她任性的个性。
“姑娘就是告到护国公面前,没有七公子放话,奴婢也不能放你们进去。还望姑娘见谅。”婆子不卑不亢地回答。
霍明春差点儿被她气个半死,“好,好一个刁奴,你居然连护国公都不放在眼中。好,你给我等着。”
“妹妹,为一个奴才生气不值得。”霍怀春拦住她,“我们是到府里来做客,哪能惹事?”
“什么做客。”霍明春跳脚,“我们姓霍,护国公府也姓霍,根本就是一家人。”
“初来乍到,妹妹就和奴才闹起来。知道的人,能明白妹妹只是想为府里分忧,可不明白地人,还不知道在背后如何编排我们呢?”几个人之中最大的霍迎春也站出来劝说。
“她们说得对,规矩是我定下的。没有我发话,几位就是闹到天上,也没用。”霍七七笑眯眯地进了院子。
“奴婢见过七公子。”两个拦在门口的婆子连忙过去给霍七七行礼。
霍迎春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霍迎春反应很快,她上前盈盈地给霍七七行了礼,“七公子,我们早上吃了点心,听府里的丫头说,这些点心都是厨房里做出来。而厨房里做点儿的人手不够,就想着过来帮忙。”
“我们在乡下,都下过厨,说不定也能上手。”霍怀春小心翼翼地说。
“七公子,我们只是一番好意,没有别的意思。”霍明春脸色微红,再也不敢放肆。
“规矩是我定下的。会下厨未必会做点心,要是人人以为能下厨就会做点儿,那我的点心铺子还怎么开?”霍七七淡笑着回答,“成,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你们的好意我也接受,你们还是回院子里去。”
“是,给七公子添麻烦了。”霍迎春乖巧地答应一声。
其他几个姑娘也不好意思地给她行礼,准备告退。
“你们做的很好,每人赏银二两。”没等几位姑娘出院子,霍七七的话就让她们进退两难,“剪羽,看看伺候几位姑娘的是哪几个丫头,多嘴的那个罚月银一个月,调到偏院去。这种多嘴多事的东西,放在姑娘们的院子里,简直就是故意挑唆姑娘们犯错。”
“是,公子。”剪羽恭敬地答应一声。
几位姑娘心顿时凉了,她们好像好心办了坏事。霍七七分明就是在故意敲打她们,故意说给她们听。
第一卷 第327章 摸不清
五个姑娘最后是腿发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而不到中午,她们就发现,告诉她们点心制作地点的丫鬟真的不见了。
五个人沉默许久,谁也不敢再乱说话。说到底,她们就是几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在村子里,霍姓几个姑娘还有些优越感,可这儿是京城的护国公府,她们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真的出了事情,她们找谁去?
木柔禾微微叹气,她进京只是因为不忍拂了外祖的一片好意,其次,她的私心里也想看看京城的繁华。但进了护国公府以后,她忽然发现,外表光鲜的护国公府或许还没有留在家中舒坦。
不过,想回家的话,她是万万不敢说出口。她担心真的回去,而其他人不愿意回去的话,她会变成大家的敌人,而且她也担心伤了外祖一家的心,当初村里有多少人盯着这个名额!。
算了,忍!好歹还有两个月时间,就可以回去了。
“以后少说话,别忘记,这儿是护国公府,不是咱们霍家村。你自己口无遮拦倒也罢了,可千万别连累我们大家。”霍迎春在霍七七面前丢脸,将所有的怒火全都算在了霍明春身上。
“又不是我一个人闹着要过去,你当初不是也没有反对。”霍明春气得要死,别人怕霍迎春,她却是不怕。
“你……”霍迎春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四周,生怕吵架的事情外传出去,护国公府对她们印象更差,于是她忍下了这口气。
“好了,都少说两句。明春也是好意,我们又何尝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大户人家或许真的有大户人家的规矩,是我们太莽撞了些。”霍怀春在中间做好人调节。
“明春妹妹也不用太焦急,霍七公子处置下人,未必就是针对我们。”木柔禾轻声说,“怀春姐姐说得对,常言说得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七公子只是按照府里的章程办事罢了。”
方月向来存在感小,她不敢说话,只是用力点头附和。
霍明春得了面子,终于不再闹腾,大家无聊,只能各自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霍家村的人见到了霍七七的行事风格,说话越发变得小心翼翼。
“护国公,眼看着再过几日就到了中秋,我们下午就回去,东西全都收拾好了。”中午饭桌上,四族老提出告辞。
霍易宁对着霍七七眨巴了一下眼睛,霍七七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怎么不在京城里多住一段时间?”霍七七问。
“不住了。再耽搁下去,可就赶不上中秋。”四族老面对霍七七的时候,总有些不自在。
“这样呀。”霍七七感叹一句,就没了下文。
“你们这么说,我也不拦着你们。等会儿,我写封信让你们带回去给族长。再让阿福给你们准备一些小东西带回去。”护国公也没有挽留。
“不用。”四老祖连忙摆手,“护国公爷这些年没少对村里照顾,哪还能再让你们破费。”
“对对,村子里日子这些年也好过一些,万万不能再拿东西回去。”另一个长者也摆着手拒绝。
“乡下村民日子再好过,无非也是从土里找食吃。你们路上也要花费,路费算我出了。过几日就是中秋,我手里不算多,但点心却不少。我们兄弟几个多少年也不能回祖籍去看看,祠堂只能靠村里照顾,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等会儿,族老将村里有多少户人家,还有多少位长辈,或者是六十岁往上的人全都报给我,我也好让人准备一些点心带回去。”霍七七笑眯眯地说。
此时她的模样,和在权贵们前面又是不同。四族老等人越发觉得她的心思难猜,更加不敢答应她的要求。
“七公子有这份心,我们都记着。回去后一定会将话带到,但点心还是算了。我们在外面听说了,七公子铺子里的点心每日根本不够卖,我们哪忍心再带点心回去。”又是一位老者开口。
四族老不住点头,“对,不能带。下午我们就回去。”
“天下的银子赚不完,人与人之间的情分却最是难得。你们不用担心我这边不够卖,不过少一点儿收益罢了,不差这点儿。你们又不是日日过来,要是真的日日过来,我还不愿意。”霍七七笑着说。
众人干笑,不过心里倒也觉得舒服不少。不管怎么说,七公子虽然脾气坏了点儿,品性却很不错。
“七公子,外面有位曹公子求见。”这时,小厮进来禀报。
“各位坐,有朋友上门找,失陪了。”霍七七笑着说。
“成,去吧。”四族老挥挥手。
来人是曹正寒,霍七七将他领到了自己院子隔壁旁花厅。
“七公子和六皇子提出的条件,我答应了。”曹正寒满脸疲惫,或许为了合约的事情,他心里也是担忧许多。
“痛快。”霍七七笑着点头,“成,我这就让六皇子过来签订协议。”
“下午我们准备离去。”曹正寒说。
“我将清北地盘划给你如何?”霍七七笑着问。
“清北?”曹正寒一愣。
他们在南边,清北在北面,一南一北路途上不算近呀。
“霍家的祖籍在清北。”霍七七微笑着解释。
曹正寒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霍七七这是见他当成真心朋友看待,她的言下之意分明就是对别人不放心,才将清北交给自己。
漕帮很大,曹家兄弟也很聪明。他们不涉足朝廷事务,但对朝中大臣们的动向却多少有些了解。想到护国公对霍家兄弟的安排,他稍微想想就明白。
或许多少年后,霍家兄弟真的会离开京城是非,真正地回到清北祖籍。
霍七七这是将大后方交给了他呀。就是冲着这份信任,曹正寒也愿意接受清北。再说了,和霍七七合作的生意只要稳赚不赔,没到底拒绝多出了一份地盘。更何况,漕帮做得是水运生意,路途的远近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成问题。
“霍家村的人要是过于霸道,少帮主正好替我祖父好好管教一二。”霍七七又漫不经心地叮嘱一句。
“好说。”曹正寒笑起来。
第一卷 第328章 天价
李元白来得很快,准确得说,他刚从护国公府回到府里,就接到了剪羽送过去的帖子。
李元白接过帖子一看,立刻又回到了护国公府。
“少帮主答应咱们条件,咱们三方趁着都在,赶紧将协议签订了。”霍七七见他进门,立刻挑明说。
其实合约很简单,一是漕帮在大本营附近给霍七七和李元白各自划分一座山峰。关于这一点儿,曹正寒也是考虑再三才下定了决心。民不与官斗,漕帮不但是民,甚至深究下去,还曾经是匪。而长江两岸的山峰却是无主,就是霍七七和李元白真的一心过去,不搭理他们。漕帮最后估计也得捏着鼻子接受。霍七七和李元白找他商量,说白了,就是给漕帮几分面子。
其二,霍七七和李元白答应不参与漕帮的日常事务管理,今后他们只要老实交税,漕帮上下还是土霸王一个。
最后一条,霍七七和李元白是在山峰上种植茶园,岸边挖塘引水养鱼,漕帮顺带可以和他们合作,也按照他们的模式搞,更不用担心销售问题。
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漕帮占了便宜。当然回去后,肯定会有老古板反对,不过曹正寒并不担心。帮中刚刚清理掉一大片人,剩下的人即便是反对,也是从帮中利益考虑,只要他解释清楚,不用担心后续会出现动乱。
合约很快写好,方方面面全都提到,三个人各执一份,三个人的签名也各有千秋。
签完合约以后,霍七七特意客气几句,“这都到晌午,少帮主不如留下来吃顿便饭。”
“多谢七公子,五叔他们还在等我回去,货物也在搬运,实在放心不下。午后我们离开,就不过来说一声了。”曹正寒客气地抱拳说。
“少帮主不用客气,来日方长,以后少帮主进京再聚。”霍七七表现得正常不过。
曹正寒客气几句,这才离开。
“咦,六皇子还有别的事?”送走曹正寒,霍七七回头看到一本正经坐在屋子里的李元白,一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