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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提议对于李元白来说,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所以,他也不急,安排了外出随行的人员站在外面等候。
而霍七七则配置好草药让剪羽几人熬了一大锅的汤药。
外出人员,每个人一碗。
李元白和章伍几人也不例外。
一行人喝了药以后,匆匆地来到了南城门口。
远远的,他们就看到了许多衣着褴褛的人排着长队等候着,而边上则是一群穿戴整齐的士兵虎视眈眈盯着。
没有嘈杂和动乱的迹象。
霍七七立刻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南平的武官并不像她担忧得那样乱。
“哎哟,公子,小人可找到你了。”就在霍七七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迎面跑来一位小厮模样的人,冲着她就叫起来。
剪羽、惊风立刻拦住了他,“什么人,干什么?”
“几位小哥,误会,误会了。”小厮拍着大腿说,“我是专门来找这位公子的。”
他的手准确无误地指着霍七七说。
“找我?”霍七七一愣。
李元白眼中也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对对,小人找的就是这位公子。”小厮激动地说,他见霍七七似乎忘记了他是谁,连忙大声解释,“公子忘记呢?昨日公子去了驿馆,小人就是驿馆中的药童。”
第一卷 第230章 相见
他一解释,众人立刻想起,小厮的确是医馆中的人。昨日霍七七在医馆中说话的时候,他正忙得团团转。
“你找我?”霍七七慢悠悠地问。
“是、是,小人找的就是公子。”小厮看着霍七七的表情那个热情。
今日霍七七他们一行人出来的时候,依旧穿得是便装。小厮并不知道霍七七的身份,他自爆家门以后,见霍七七身边的人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排斥他,立刻挤开人群,努力往霍七七面前凑。
“站着好好说话,挤什么?”剪羽怒喝。
惊风也瞪着他,不允许他往前走。
小厮苦笑,“公子,昨日你改的药方太好了。几个呕吐的病人用了公子改过的药方,已经止住了呕吐。师父忙得走不开,特意让小的出来寻找公子,没想到小的运气不错,真的找到了公子。”
“找我干什么?”霍七七半点儿激动也没有,倒是边上的章伍、吴庆亮和江景石看着霍七七的眼神透着稀罕。
“师父请公子再去医馆走一趟,他还想向公子请教一番。只是医馆中病人太多,师父实在走不开,否则的话,他是一定要亲自过来找公子的。”小厮的态度十分诚恳。
“实话告诉你吧,我没有医证,在医馆之中,我也是胡乱瞎改了药方。至于有没有用,完全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我去医馆也无济于事,所以你尽快回去告诉你师父,就被惦记着我了。”霍七七淡淡地说。
李元白见她又开始鬼扯,忍不住暗自叹气。
霍七七的心还真够狠的,他和皇上好不容易才将霍七七哄到南平来,没想到霍七七就算是看到了病人,也忍住不出手,怎么办?
“下官参见六皇子。”就在小厮还想努力说服霍七七的时候,郑知府领着几个衙役过来。
靠近的小厮一听到郑知府对李元白的称呼以后,顿时吓得腿软。
“起来吧。”李元白的性子清冷,语气也如秋霜一般,郑知府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心里暗自盘算着,他是不是生气了。
“安排得不错,凡是起哄和故意捣乱的人,立刻抓起来重刑伺候。”李元白下令。
“是,下官已经在四个城门口安排好了人把守,守备大人也调集了兵马过来维持秩序。灾民有吃的,自然不会乱惹事。”郑大人低着头解释。
霍七七却暗暗叹气,京城里布粥,只能解决一时的困难。如果李元白再想不出法子筹集粮食,饿极了的灾民自然会反抗。历史上很多农民起义,都是百姓在忍无可忍之下发生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她想李元白作为上位者,不可能想不到。
“各县村的粮食安排人发放了吗?”果然,李元白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昨夜下官回去后,连夜开仓,将粮仓中的粮食暂时发放给各县了。”郑知府的眼睛发红,发丝凌乱,身上的官府也有皱褶,看得出,他的状态十分疲惫。
霍七七猜想,他应该一夜没有合上眼。
唉,当官也不容易,想当个清官更难。
“今日通知城中世家和富商,明日知府在府中宴请各世家和富商。”李元白淡然地吩咐。
“是,下官这就去派人下帖子去。”郑知府迟疑一下才答应。
他其实很想告诉李元白,就算李元白宴请人来赴宴,也别想从那些人身上捞半点儿好处出来。
不过这话他不能说,不但不能说,而且还必须将人给请来。
郑知府只要想到要再一次面对城中那些老狐狸,心里就不停地叹气。
李元白见布粥现场没有什么意外,立刻带着人往城外去。
“给他们分上口罩、帽子、手套和罩衣。”眼看要到封锁的现场,霍七七懒洋洋地吩咐剪羽。
剪羽答应一声,将包裹先抱在了怀中。
“前方何人,站住。”一行人刚到村子口,一队兵马立刻拦住了他们。
“朝廷派来的赈灾官员。”清风亮出腰牌。
拦住他们的武官一见,吓得立刻跪在地上,“下官见过六皇子殿下。”
“起来吧,我们得进去查看。”李元白吩咐。
“是,下官这就让人打开栅栏。”武官站起来,急匆匆地回答。
“六皇子,这是我家公子吩咐给各位的外衣。各位大人要不要照做,随意。”剪羽抱着包裹过来说。
“霍七公子?”章伍正纳闷剪羽给的是包裹里是什么,全副武装的霍七七和惊风就过来了。
吴庆亮和江景石看到霍七七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也被吓了一跳。
“口罩,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预防瘟疫。手套的话,可以避免直接接触到病菌,至于外衣,换上以后,出来就可以直接换下来清洗。”霍七七简单地解释一下。
她这么一解释,众人顿时明白过来。他们再看包裹里的东西,也就越加觉得顺眼起来。
闷热和性命相比,当然性命比较重要了。
众人七手八脚按照她的方法换上了衣物、口罩等,这才一起进了村子里。
进了村子后,吴庆亮等人看到里面的情景后,差点儿当场吐了。
当然,他们一行人穿戴太过特殊,也十分惹人注意。
他们一露面,很多人的目光就落在了他们身上。不过,这些好奇的目光,并没有在他们身上逗留太久,然后就离开了。
“六皇子,疫情比想象得好像还要严重呀。”江景石叹息一番后说。
不用他提醒,李元白和霍七七也看到了。与城中不同的是,这儿的病人病情更重,不少躺在树荫下的病人几乎都奄奄一息,甚至还有蚊蝇落在他们身上。
“为什么让病人躺在烈日下?”李元白发怒。
“回禀六皇子殿下,不是下官不管,而是实在力不从心呀。此处被封锁,凡是进来的全是病重的人,村子里房间几乎全都被征用,用来安置病人。可即便如此,房子也不够用。守备大人在此处搭了一些帐篷,不过也满了。”陪同的武官有些发慌,连声解释。
李元白闻言,眉头顿时紧锁起来。瘟疫,果然比他想象得还要可怕。
“下官参见六皇子。”就在这时,闻讯而来的御医们都出来迎接李元白一行人。
“免礼。”李元白伸手虚扶了领头的温太医。
忽然温太医的眼神一下亮了,他居然撇开李元白,一个健步跨到了霍七七面前,“七公子,你有法子对付瘟疫是不是?”
第一卷 第231章 还是心软了
一见面就如此热情,霍七七觉得有些吃不消。
“霍七七公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主动请缨到南平来。前几日,我还和众人提起你,你果然就来了。太好了!”或许是因为见到霍七七太激动的缘故,温太医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霍七七嘴角直哆嗦,“温太医,你真会说笑。我就是稍微懂点医理,哪值得你在众位御医们面前提起?说句公道话,你们都是行家,我最多算是菜鸟,你就别笑话我了。”
行家,大家都能听懂,可菜鸟是什么?
“霍七公子,菜鸟是什么意思?”章伍性子直爽,心里不懂,嘴上直接就问。
“所谓的菜鸟,就是指懂得一点儿皮毛,刚入门的人。”霍七七一愣,随即解释。
这么一解释,大家就全明白了。
温太医顿时被她给逗乐了,“霍七公子,你就别逗了。你要是菜鸟,那咱们可不就成了菜鸟之中的菜鸟。”
其他几位太医对霍七七并不了解,温太医一个劲推崇霍七七,还以为温太医是因为惧怕护国公的缘故,才故意去奉承霍七七。于是,他们一个个也厚着脸皮,违心地将霍七七狠狠夸赞了一通。
“温太医,别呀。你就是将我夸上天,我也帮不上忙。”霍七七苦笑着说。
她已经暗自下定决心,这一次绝对不能心软,主动给自己找麻烦。
“郎中、太医呢?人都哪里去了,要出人命了呀。”有妇人哀嚎,“赶紧来人救救我的孩子。”
听到有人呼救,温太医等人顿时一惊。
接着,那边也有人大声疾呼找郎中。
“六皇子,恕罪,下官公务在身,不能久留。”温太医脸色慌张起来。
“各位大人忙自己的去吧。”李元白微微颔首回答,“不用管我。”
几位太医听了,立刻如释其重一般散去了。
温太医刚走两步,忍不住又站住。他用带着期盼的眼神盯着霍七七,“七公子,要不,你跟我们一起过去看看?这儿很缺郎中。”
“呵呵,我是工部的编外人员,和温太医的职责不同。”霍七七干笑解释。
章伍等人有些纳闷,他们不明白,温太医为什么一定要盯上霍七七,还再三邀请她过去给病人看病。难道霍七七真的精通医术?
温太医见霍七七的态度坚决,就知道以他的身份,肯定是请不动霍七七了。于是,他叹口气,转身大步进来一处凉棚之中。
李元白意味深长地看了霍七七一眼。
霍七七装作没看到,将脑袋扭向一边去。
李元白也没有为难她,继续领着她往前走。
他们随后进了温太医等人所在的凉棚中,凉棚很大,病人也很多。
“救救孩子,求求你们救救孩子吧,我给你们磕头了。”一个妇人怀中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惊恐而绝望地哭喊着。
孩子脸色发红,嘴角有些脏,裤子上也脏兮兮的,他微闭双眼,鼻尖的呼吸若有若无。
“让开,你家孩子已经无救了,还赖在这儿干什么?”一个汉子气呼呼地嚷嚷,眼中半点儿同情也没有,“别耽搁了别人看病,这儿可都是人命了。”
“你们的是人命,我的孩子难道就不是人命吗?”妇人大声哭着反驳。
“桃娘。”妇人边上的男子,脸色也发红,他刚说一个字,就不禁咳嗽想要呕吐。
“我的孩子,谁也不能抢走我的孩子。郎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