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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任谁被人当众嫌弃,心里都不会痛快,更何况,他们平时都是德高望重的人。
“霍七七,你想找谁做裁判?”三皇子一副迷弟的模样凑过去,“要不,让本皇子和老六来裁定?”
詹士府的人一听,顿时紧张起来。
他们看得出,三皇子对护国公府多有偏向,要是让三皇子做裁判,三皇子说不定能直接判定霍七七获胜。不行,他们绝不答应让三皇子当这个裁判。
“呵呵,三皇子真会说笑。”霍七七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你这是让我拉仇恨呀。”
“怎么,你心里还有更好的人选?”三皇子也不恼,笑着问。
“其实各位院长都是德高望重的人,让他们当裁判,在我看来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可偏偏有人不信任他们呀。为了避免几位院长被人在背后怨恨,这一次裁判我提议换几只不说话的畜生出来,也省得等会儿有人再跳出来咋呼。”霍七七笑眯眯地解释。
转瞬之间,几位院长的脸色立刻缓和下来,他们中还有人不满地白了王少柏一眼。他们当然听懂了霍七七表达的意思。
原来霍七七是在为他们着想,要说真正打他们的脸的人,可不就是王家吗?一而再,再而三质疑他们的决定,本身就是瞧不上他们。
哼,一个小小的学子,还没有成材,就如此张狂。这种人,要是真的出人头地,哪里还有他们说话的份?
王家人见霍七七三言两语,就挑起几位院长对詹士府的不满,立刻变得心惊胆战起来。王詹士的官职不小,但各书院的院长根本不惧他。首先,詹士府管不着几位院长,其二,多少年积攒下来,各个书院培养出的官员分布在大云国的各个部门,或许那些官员的官职不大,但胜在人数众多呀。
这种情况下,王家根本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霍七七,你的意思是想找猫儿当裁判?”三皇子惊讶地问。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不用费劲。“既然比的是画鼠,猫是鼠的天敌。再聪明的人,应该都没有猫对老鼠了解。让猫做裁判,我想无论胜负,王家也无话可说吧?”霍七七意味深长地说。
“就算让猫做裁定,也不是毫无破绽。”赵贤昆冷笑着插一句。
“赵公子的意思,是担心我们双方在颜料和纸张上做手脚?”霍七七笑眯眯地问。
赵贤昆冷笑一声,没有回答。那意思很显然,不错,他就是这样想的。
“其实不难。”陆遥知开口,“比赛之前,让双方和七位院长、三位皇子一起检查一下即可。”
这个提议并无不妥之处,但王家人不赞同。
王少柏画工不错,但画出的老鼠再像,也不可能让猫儿混认为真老鼠。霍七七故弄玄虚,肯定有她的用意,不答应,坚决不答应。
“霍七七,裁判是事先定好的,岂能中途改变?”王大人冷冷地说。
“说得好像谁愿意多事一般。”霍易宁也冷笑着说,“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家不停地抱怨,怀疑裁判的裁定?”
几位院长听了,不少人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就是国子祭酒的脸色也不好。
“七公子佳作不断,我们也是因为太过惊讶而问了一两句。刚刚在场的众位不也是略有怀疑?”王大人板着脸回答,“接下来的两场比赛,裁判不能换。”
“既然如此,等会儿再输,再叽歪的话,谁就是王八。”护国公不高兴地开口。
王八?众人顿时忍不住笑起来。
王家人却涨红了脸,但谁也不敢正面去得罪护国公,一个个只好强忍着这口气。
既然比赛的人不愿意换裁判,于是霍七七的提议就等同于流产了,几位院长依旧还是裁判。
第二场比赛在经过小小的风波之后,再一次开始。所有送上去的笔墨纸砚,全都经过了裁判的坚持,为了慎重起见,国子祭酒还特意让人捧着,随意让在场的人检查了一边。
再三确定没有任何纰漏之后,东西才摆放到了众人面前。
不过,大家看到霍七七面前的东西时,个个都有些想笑。
原因无他,霍七七面前放的作画工具与众不同,并不是真正的笔墨纸砚,而是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长短不一的石磨,绘画的纸也不是宣纸,而是比较粗糙比较厚实的纸张。
谁也不知道霍七七找这种劣质的东西过来干什么。
不过,大家也不急,反正比赛马上就要开始,霍七七到底要如何画,等会儿就可以知道。
霍七七让剪羽帮她的袖子卷起,等国子祭酒点燃香炉中的香以后,她才不慌不慌的拿起桌子上的石墨,开始低着头在纸上画起来。
因为所有人的依旧不能靠近,所以大家站在远处,只看到霍七七拿着石墨在纸上不停得乱画。石墨的颜色深浅不一,从他们的角度来看,霍七七纸上完全只有黑墨团,根本看不出她画的是老鼠。
王家人也看到了,一颗吊起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霍七七诗词书法固然好,但画工到底还是差了一些。
一炷香的时间过得很快,霍七七这一次没有戏弄王少柏,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自己也知道画工差,所以从开始点燃香到香炉中的香灰落尽,她一直都在忙碌着。
“可惜了。”收手的时候,霍七七忍不住叹息一声。
她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刚刚的三D立体老鼠,由于时间不够,她完成得并不是很好。
“天啦。”
“真老鼠?”
“是真老鼠。”
“霍七七是怎么做到的?变戏法?”
……。
王少柏对自己这一次画作十分满意,他自信自己可以借机扬眉吐气一回。
可是当小厮举起他的画,他等着众人赞美的时候,大家却给了他致命一击。
他耳边充斥着大家对霍七七的赞美,脖子僵硬地扭转过去,然后他的眼睛顿时直了。
第一卷 第206章 打脸就打得彻底些
他看到了霍七七的画,那是什么画法?霍七七画出的老鼠用活灵活现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连老鼠身上的绒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老鼠眼中的警惕和狡猾也被霍七七表达出来了。
如果不是小厮举着纸,连他也会认为那是一只真老鼠,难怪一开始的时候,霍七七就强烈要求让猫儿当裁判。
王少柏甚至不用怀疑也知道,如果这会抱一只猫过来,猫儿肯定会扑向霍七七那张画。
“好像,好像呀。”永乐郡主惊讶地叫起来。
“霍七七,你是怎么做的?能不能教教我?”三皇子看着霍七七的目光更加火热。众人都知道,三皇子的身体从小不太好,基本上没有太多的爱好,只是对琴棋书画有兴趣。
估计三皇子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画,激动在所难免,众人都能理解。
李元白看着霍七七的眼中微微带着打量,眼中的疑惑显而易见。
霍七七既然敢露出杀手锏,她就不怕别人怀疑。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的光阴,一个人的习惯很容易刻在骨子里,她不想一辈子活得胆战心惊,一辈子成为另一个人的影子。
再说了,只要护国公府在意她,她还担心什么?
“三皇子,你开的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霍七七不怕被人怀疑,但不代表着她愿意找麻烦。当然在她的眼中,三皇子代表的就是麻烦。
从认识这家伙开始,三皇子就在不停给她找麻烦,以后得离这家伙再远些才对。
三皇子绝对想不到,就因为他表现得积极性,霍七七在心里居然就将他列为了拒绝往来户。
国子祭酒等人更是喜出望外,霍七七的画作,完全打破了当前画技的主流,霍七七用的完全是全新的手法,而这样的人才居然出现在他们国子监中,完全算是意外之喜好不好。
王家人呆若木鸡,哪怕裁判还没有宣判,他们也知道,王少柏是输定了。
三局两胜,霍七七直接赢了前两局,第三局哪还用得着比?
王若云颤颤巍巍,几乎要晕倒,王夫人脸色煞白,她还在努力坚持,提醒自己不能倒下。一双儿女还要她护着了。
“大人,能不能宣读结果,我急着比第三场。”霍七七不再搭理三皇子,直接看着国子祭酒问。
国子祭酒这才记得自己的职责,努力保持清醒,他转身低声和几位院长象征性地商量了几句,然后立刻宣布获胜者是霍七七。
开玩笑,要是有人反对这个结果,他第一个就和对方赢。
结果一出,王若云一下晕过去了,王少柏脸色惨白,身体也在打晃。
霍七七笑眯眯地看着他落井下石,“王公子可千万别晕过去,虽然说我赢了两局,胜负已经定下了。不过,第三场比赛,还是要比的。如果你也晕过去的话,我只能让人用冷水将你泼醒了。”
众人都不解地盯着霍七七,比赛输赢已经成了定局,霍七七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比第三场?
“七哥哥,不用比,你已经赢了。”永乐郡主也不嫌丢人,围着霍七七转。
“比,一定要比。”霍七七笑眯眯地解释,“我可不想今后带着下人出门的时候,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万一有人在背后议论,我的棋艺不还不如一个下人的话,我的脸要往哪里搁。”
这话字字诛心,众人同情地扫了王少柏一眼,他们也算是在公开场合第一次认识到霍七七恶劣的个性,原来外面的传言一向是真的。
霍七七太凶残了,今后他们在京城里混,一定不能得罪霍七七。
“说得好。”三皇子似乎变成了霍七七的粉丝,无论霍七七说什么,他都一个劲赞同。
王少柏用牙齿用力咬了舌头,才没有昏过去。
霍七七,简直是欺人太甚。事到如今,他已经承认输了,为什么还要让他如此难堪?
更让他不能忍的是,霍七七居然真敢一口一个下人称呼他。他就算是输了,以詹士府的门第,霍七七敢收他进门吗?
为了争一口气,当然王少柏也坚定认为,霍七七并不是万能,他还就不信了,在棋艺上,他还会输给霍七七。
“既然你如此自信,好,我们这就开始第三场的比试。”王少柏恶狠狠地盯着霍七七松口。
事到如今,王詹士和王大人哪怕愤怒绝望到了极点,他们也无法改变事实。
老谋深算的父子两个对于第三局比试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在悄悄的想办法,他们希望能尽快想到办法,让赌约作废,或者是让霍七七打消念头,主动撤回赌约。
众人目光炯炯盯着大盘,这一次比试,几个院长倒是很上道,主动安排人将大棋盘挂在外面,目的就是为了让众人看到比试的复盘。
霍七七没有放水的意思,直接让王少柏先选。
王少柏选择了黑子,而霍七七手执白子。
或许是连输两场的缘故,这一场比试,王少柏每一步都下的小心翼翼,而霍七七则显得随意多了。
往往王少柏手中的棋子刚落下,她手里的白子就随意得落在了棋盘中。
在场的都是学子才女,个个都是懂棋的人。
霍七七如此随意的下法,似乎暴露出她棋艺方面的欠缺,只要她手里的棋子落下,围观的人立刻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