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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现实马上给她浇了一盆冰水,让她冻彻心扉。
秦父身负侯府重责,理智告诉他,母亲做得对,且他也耐不住亲娘以死相逼,亲事定下,木已成舟,他只得压下个人情感,取了姜氏进门。
他为背叛爱妻萧氏而痛苦万分,理智与情感时刻在拉锯,日夜煎熬,好在几回过后,姜氏便怀孕了,秦父如释重负,自此以后,除了给母亲请安后,他没再踏入后院一步。
姜氏婚后,仅仅与夫君见多为数不多的几面,那人连向母亲请安,也刻意避开了时辰。
若仅是如此,也就罢了,但没多久,她竟被迫“养病”,儿子被抱走,母子不得见,就深深刺痛了姜氏。
林林种种,都告诉姜氏,她母子二人,就是彻头彻尾的备胎。
但偏偏,婆母厉害,夫君英明,继子青出于蓝,她挣动不能。且正品顺利成长,为免备胎生出异心,秦立轩顺理成章被养废。
这些往事如附骨之疽,如影随行,即使姜氏刻意忽略,亦不曾忘记分毫,如今再次忆起,她呼吸急促,手上越攒越紧。
她这一生,就是一个笑话,偏姜氏为了争取生存空间,还得收敛一切,以温婉面目示人,展现最无害的一面。
足足二十年,姜氏有时候,也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但却她知道,胸口那处火焰已燃烧二十载,若是不泄出一番便被扫地出门,她必定死不瞑目。
姜氏恨意难平,她倏地站起,冷冷看向继子,一字一句道:“你们秦氏亏欠我良多。”
此时的姜氏,眉目凌厉,表情扭曲,往日和婉的面孔早已无影无踪,眸光透着恨毒之意。
秦立远闻言,嗤笑一声,道:“这便是你一再对我怀胎的妻子下手的缘由。”他冷冷睨了激动的姜氏一眼,“我看不尽然吧。”
长辈的事,秦立远无从质询,但他多年来孝顺父亲祖母,护荫兄弟,甚至连姜氏的小动作,没到底线都给容下来了,自问无愧于心。
但他不是泥捏的,姜氏触及底线,秦立远在得知那一刻,便没打算宽容。
况且,据秦立远所知,姜氏并非真那般无辜。
他的祖母庄氏太夫人,曾因为儿子的态度,颇为怜惜姜氏,因此对儿媳万般好。而秦父虽深爱原配,无法面对继室,但对姜氏亦有愧疚,因此就算无法给予感情,其他方面亦绝不吝啬。
只可惜,姜氏并非真正良善女子 ,她一坐稳了胎,便偷偷向对年幼的秦立远下手。
秦立远是谁?
秦立远是侯府世子,庄太夫人的眼珠子,秦父的命根子,身边人看似普通,实际个个皆精明强干,是两人精挑细选的心腹。
姜氏下手狠毒,只可惜当年的谋算比现在拙劣多了,不费吹灰之力,便被人识破。
萧氏留下的独子是秦父要害,姜氏这么一下子,便让他恨极。秦祖母更直接,她子弱孙幼,家里经不起丝毫折腾,干脆直接采取了手段。
幼年那件事,秦立远本有些印象,兼秦祖母去世前,怕大孙子一心善待继母弟弟,会着了道,特地提及历年种种,并对大孙子说,若姜氏多年贼心依旧不死,该下手时,万万无需顾忌。
姜氏多年所作所为,被她选择性忽略了,只一心记得自己的委屈,让秦立远觉得可笑之极。
秦立远久居上位,一个淡淡的眼神,便完全压制住了姜氏。
姜氏呼吸急促,又是这种感觉,这秦家人就是她的克星,每个都将她压得死死。
她只觉得胸腔似有火烧,多年积攒起来的憋屈怨恨,再度燎原而起,姜氏全身微微颤抖,双手使劲,那香木珠串经受不住,“啪”地一声,丝绳被挣断。
圆润光泽的香木珠子,噼噼啪啪洒落一地。
秦立远眉头一蹙,目露不悦。
“你们怎么不死!”姜氏目光有些癫狂,情绪失控,她面上阵红阵白,时而闪过欢喜,时而闪过痛恨,所有情绪最终都化作面目上的扭曲,她敛目,一字一句地说:“为何他死了,你们却还在。”
面对姜氏的爆发,秦立远只是一晒,没再多言,对于此人,他早已有了计较,此次前来,目的却为了另一人。
他微微侧头,将目光投向半开的隔扇窗方向。
如意料中一般无二,房外隔扇窗方向,在姜氏声嘶力竭之时,便有脚步声响起,府卫们有了主子提前示意,只沉默侍立,并无其他动作。
那急促的脚步声,停止在厅堂门前,与此同时,厚实的门扇砰的一声响,被来人大力推开。
秦立轩冲进厅堂,他神情震惊,写满不可置信,他瞪着姜氏,失声问道:“母亲,你说什么?”
姜氏说了什么,秦立轩方才在隔扇窗下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他无法相信,那样的话语,能从一贯慈和的母亲嘴里说出。
秦立轩此刻看着姜氏的目光,有震惊,有疑问,甚至有些陌生。眼前面容扭曲,眸光带有怨毒的妇人,真的是他母亲吗?
他摇了摇头,无法置信,他的母亲不是这样的,娘是温柔贤淑、和婉大方的。
秦立轩的出现,让姜氏大惊,骤然失措之下,她激动的情绪略略收敛,垂下目光,慢慢坐回椅上。
秦立远早已不再搭理姜氏,他抬头看着没有得到答案,面上茫然惊慌的弟弟,不疾不徐地问了一句话,“姜氏谋害你大嫂侄儿,确有其事,你待如何?”
秦立轩听见长兄问话,总算找到主心骨,只不过,这问题让他头脑轰鸣,片刻无言。
他对长兄行事也有了解,秦立远如此对他说,证明这件事是真的,秦立轩虽震惊,但却没质疑。
秦立轩想了片刻,方开口说道:“谁要伤害我嫂子侄儿,我绝不善罢甘休,此事不容更改。”
他语气坚定,一改往日优柔之色,秦立远闻言点了点头。
“只是,……”
秦立轩一撩衣袍下摆,重重跪在地面上,他想到母亲,语气变得涩然,低声说:“只是母亲生了我,我虽无能,但身为人子,亦无法看着她受到惩戒。”
他低下头,只觉愧对兄长多年爱护,重重磕了一个头,方抬首对秦立远道:“子代母受过,历来有之。大哥,可让我替代母亲?”
秦立轩觉得无法面对兄长,他心里难受,滑下一滴泪,哽咽道:“大哥,我愧对于你,祈蒙见恕。”
那边厢,姜氏闻言霍地站起,一个侍卫无声上前,按住了她,并让她口不能言。
兄弟两人,皆无视了那边。
秦立远待弟弟话罢,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扬起一丝微带欣慰的笑意,片刻收敛,他站起身,两步上前,抬手扶起弟弟。
他扫了一眼秦立轩面上泪痕,不觉蹙眉,沉声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
秦立轩连忙抬手,抹了抹脸。
秦立远接着说:“待归京后,我欲分家,你意下如何。”
兄弟的表现,秦立远满意,此言是他告知对方的明面决定,至于对姜氏的另外安排,男人没想告诉秦立轩。
他并没打算惩罚弟弟,秦立轩无需知道太多。
这个安排很轻了,秦立轩心存感激,他忙点了点头,“谨遵大哥之言,我无异议。”
“便是分了家,你亦不可胡作非为。”
秦立远语气严厉,他回来后,府卫禀告庄子情况时,二房的事也提及了,此刻想起,他有些不悦。
看着立即垂头的秦立轩,他顿了顿,又说了一句,“张氏是良配,你日后多听她之言。”
秦立远见兄弟应了,也没多说,拂了拂衣袖,便转身离去,至于那边的姜氏,他没再多看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肯定不会放过姜氏,但分家后才是时机,下一两章她的下场就会出来的,阿秀先不剧透了,嘿嘿!(阿秀也犹豫了很久,后来才放弃了一次性爽快,毕竟,这不大符合男主处事原则哒)
至于秦二,虐他不该男主出手,他对兄长挺尊崇的,嗯,得交给别人去~
感谢各位看文、收藏、评论、以及灌溉营养液的亲们,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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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秦立远离开; 带走了几个府卫,姜氏没了压制,腾一声就站起身; 她怒斥儿子; “你; 你就这么答应了他。”
姜氏面对亲儿,自然没有怨恨,只是她的情绪还未曾平复; 因此态度一反平日温婉,看着有些狰狞。
此刻她的话语,很是恨铁不成钢。
“我不答应,还待如何?”秦立轩抬目,反问:“难道大哥还会亏待我吗?”
他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亲娘; 有些涩然,他喃喃问道:“母亲; 您没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今日,秦立轩的世界崩塌一半; 虽兄长仍是严厉而极好的兄长; 但温柔的母亲早非往昔; 他难以置信; 怎会如此?
他虽不聪明,但亦并非蠢笨如猪,如何能不知,姜氏往常那副面孔; 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
他不可思议,母亲为何要对大嫂侄儿下毒手,他们不是最亲密的一家子吗?
秦立轩心里很难受,比当初得知周文倩另嫁难受多了,他虽知道兄长所言必定非虚,但仍期盼姜氏会告诉自己,那是假的。
“我都是为了你!”姜氏提高声音,对儿子说道。
原来,秦立轩不知不觉间,竟问了出口。
“不!不是的!”
秦立轩忍不住用手捂住耳朵,这个恶毒的行为竟要套在他身上?
他猛地抬起头,正视气势凌厉的姜氏,大声反驳,“我觉得我很好,我没能耐,大哥对我很好,我这样过一辈子就快活的很。”
情绪激动之下,秦立轩说得又快又急,“我不喜经济仕途,只爱琴棋书画,如今是正正好。我……”
“你胡说!”姜氏厉声打断儿子的话,她恨道:“都是那个该下地狱的死老婆子,把我儿养成这般模样。”
她最听不得儿子这般说话,一抹深切的痛恨,从姜氏眸中闪过。
“不!”
谁知秦立远闻言,立即跳起,他反应异常激烈,高声道:“我不许你侮辱祖母,祖母很好很疼我,当初就问过我学文学武,这是我选的。”
秦立轩在庄太夫人膝下长大,对祖母感情绝不亚于姜氏,他惊怒交加,直直瞪视眼前的母亲,“祖母她……”
是你婆母,你怎敢口出恶言侮辱之。
这是自己的母亲吗?
他悲笑一声,道:“母亲,你不是为了我,你是为了自己罢。”
秦立轩避无可避,终于直面了不肯接受的事实。
他泪洒当场,抬头看着已全然陌生的母亲,哽咽良久,最终只留下一句话,“母亲,你生了我,我自当好生奉养你终老,待分了家,我便迎你出门安置罢。”
话罢,他抬袖抹了泪,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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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玉薇午睡醒过来后,刚睁眼侧头,便见男人正在屋内,他小心翼翼地将襁褓搂在怀里,垂目凝视,面带微笑来回走动。
“薇儿”,秦立远见妻子睁眼,行至榻旁坐下,身躯微倾,把孩子给她瞧。
郑玉薇看了眼,宝宝睡得很香。她顺便打量男人,姿势挺标准的嘛?看来很用心学习了一番。
“薇儿,”秦立远眉目柔和,“咱孩儿方才用了膳,现在又睡了。”
孩子他爹一脸满足,心下畅快,能吃能睡好啊,这般就能快高长大。
男人这副得意模样,让郑玉薇颇有些好笑,自打从孩子生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