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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芬自嘲地笑了笑,这痛苦不堪的日子看起来像是没个头,哎,真的好想……去死啊……
就在此时,被顺了令牌的杜大夫端着一碗浓黑的药,站在岸边,正皱着眉在腰上摸来摸去:“咦?牌子去哪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情势逆转
就在此时,被顺了令牌的杜大夫端着一碗浓黑的药,站在岸边,正皱着眉在腰上摸来摸去:“咦?牌子去哪儿了?”
“杜大夫这是去送药啊?”爽朗的声音传来,撑船小哥笑嘻嘻地走下小舟,眨了眨眼问道,“您在找什么?”
杜大夫这才抬起头,皱眉道:“牌子啊?金大侠给我的水牢牌子,刚才还在来着。”
“不是在那儿嘛,杜大夫您老糊涂了?”小哥指了指枯草凄凄的岸边,令牌安安静静地躺着,好像被人遗忘了很久。
“哎呀,真是老糊涂了,这东西要是丢了,老朽这一身老骨头就要入土咯。”他喜笑颜开,皱纹灿烂得跟朵菊花似的。
捡起令牌,再一抬头,撑船的小哥居然不见了。
他还没来得及惊异,就有人影从一堆乱石之后冲了出来。杜大夫定睛一看,咦?这小哥怎么到那儿去了?他皱起鼻子嗅了嗅,臭,简直是臭不可闻!
“杜大夫这是要上船啊?别耽搁了,快快!”
小哥连忙招呼,杜大夫捂住鼻子无奈地上了小舟。
小哥假装没看到他的动作,自己个儿心里默默地汗颜了一把,刚才突然肚子痛去乱石后面解手,居然一不小心给睡过去了,在那坨米田共旁边睡了整整一个时辰,这浑身上下还不是臭气熏天?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彩,此时正歪着脑袋,坐在人迹罕至的偏厅屋檐上。
耿无秋学着他,也歪脑袋撇嘴道:“我说,你小子为什么不把那丫头救出来?那丫头真可怜,看得我直揪心。”
“堂堂天机顽童,什么时候这么心善了?”彩瞥了他一眼。
耿无秋的脑海里晃过容丫头的影子,笑了笑道:“你也甭管什么时候,要救那丫头,还不是你略施小计的事儿?”
“是这样说没错。”彩难得没有揶揄他,那双瑰丽的眸子也不在戏谑,而是有些无奈和狠心,“如果我救了她,且不说玄翊不会再一门子心思跟叶陵作对,就是让剑铭阁提早将矛头指向无色坊这一点,我们就会失去暗中动手的先机,你懂不懂?”
耿无秋沉默了,他将歪着的脑袋摆正,觑着屋檐下空荡荡的院子,也觉得这真真是一件难办之极的事情。彩小子是为了自己没错,但谁人不是呢?怕是良善如容丫头,也不会事事都以他人为先吧。
他素来孩童心性,这般复杂的事想一想也就过了,不一会儿便又歪着脑袋皱眉,突然就转了话题:“奇了怪了,这叶陵能将缥缥丫头藏哪儿呢?”他说完这句话,贼兮兮地戳了戳彩,道:“你说……他会不会瞅着缥缥丫头美貌,金屋藏娇了吧?”
某种程度上说,耿无秋这次也算歪打正着。
彩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好像有一些零碎的片段闪过,但由于信息量太小,他实在是组织不起来,只能摊手道:“谁知道呢。”
就在这时,偏厅早已积灰的后门被推开,发出极不情愿的“吱呀”声。
彩的眼神似箭,指间的无影羽也蓄势待发,但在看清来人后,他松了警惕,如一只羽毛般翩然从屋檐上飘落下来。耿无秋也紧随其后,看着来人,撇了撇嘴。
“尊主。”来人拱手,不论是眼神还是动作,都充满了对彩的敬重。
彩摆摆手,睨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本尊到了剑铭阁?谁让你来的?”
来人叫宋天纵,他此时的眸中波澜不惊,面部表情也控制得极好,显然是一个很称职的细作。他用平静的语调解释道:“‘墨’通过暗线找到了属下,要属下给尊主说一句话。”
“墨”即是青穗,彩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一紧,心下有些惴惴,问道:“什么话?”
宋天纵看了眼耿无秋,知道这位天机顽童在无色坊中地位极高,几乎什么事都不用避讳他。于是他忖了片刻,将青穗要传的话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素非锦,紫尚安。”
这完全摸不着边的六个字,彩却一听就懂了。
素素不在锦州,想必穗儿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素素要背叛,那她一定会来剑铭阁,届时自己的身份和无色坊里众人的身份怕是都暴露了。但知道这一消息后,穗儿已经保证了白紫忆棺木的安全,也解除了他的后顾之忧。
彩的心口闷闷的,他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愤怒,只觉得这人心啊,真是比那天边的云还要难以捉摸。他早就知道素素不是表面上的那般无害纯良,但因着毕竟在自己身边贴身照顾了这么多年,也算忠心。
嗬,他的心什么时候这么软了?素素故意让东方容去送死那次,他就应该杀了她!
彩瑰丽的双眸一眯,耿无秋瞬间觉得空气好像都凝固了。
他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略一思忖,问道:“是青穗丫头出了事?”
彩没有回答,脸色冷得像是一块冒着寒气的千年寒冰,他沉着嗓子道:“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来找叶陵?点名要找叶陵?”
宋天纵点头,吐字十分清楚:“一位素衣女子,五官柔和,弱柳扶风,但眉目间还是隐隐有着戾气。”
无色坊的系统庞大,但总的布局和计划都把握在彩的手里。除了彩之外,各处的暗线也只是认章不认人,因此青穗可以通过书信联系到宋天纵,但即使宋天纵面对面地见到素素,也是认不出的。
“她的腰间是不是挂着一个精致玲珑、大约两个铜钱大小的埙?”
宋天纵认真地回想了一下,郑重地点头道:“是。”
“果然是她。”彩的眼角已经渗出丝丝冷光,让淡定如宋天纵也禁不住脊背发寒。
气氛凝滞了半晌,彩又缓缓开口:“大概是一个月前,叶陵有带回来什么人吗?”
“一个月前……”宋天纵道,“他出去了几日,之后便与往常没有两样。”叶陵有去后山散步的习惯,因此宋天纵压根儿就没有意识到这是奇怪的一点。甚至除了金阳等几个确定无疑的心腹外,缥缥的存在几乎没人知道。
难道叶陵没有把缥缥带回剑铭阁?彩这样猜想,但以叶陵谨慎的性子,这般重要的人他怎么可能不带在身边?几年未见,他转了性不成?
彩的眼神阴晴不定。
耿无秋见从宋天纵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话了,便使了个眼色让他离开。
宋天纵现今在剑铭阁的地位不算高也不算低,恰巧被“五行剑侠”的光辉所掩护,可谓安全得很,但再安全也得小心行事。他拱了拱手,得了彩的允许后毫不拖泥带水地退下了。
时值深秋,天高云远,万物凄哀寥落。
秋风刮进这所院子,肆无忌惮地张扬着它的威风。彩的长衫被卷起,像是要临风而去,着实有如翩翩的谪仙一般。
但耿无秋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却不是十分美妙。
“素素叛了。”这句话从彩的嘴里云淡风轻地说出来,却好像在耿无秋耳边响起了一个炸雷。他瞪大眼,看了看彩,又望了望天,一时间居然连“背叛”两个字的具体意思都有点儿不太清楚。
叛了?背叛?
耿无秋觉得匪夷所思,如果这是真的,那彩的涵养真不是一般的好,居然现在还没有暴跳如雷。他有些不安,突然想到了剑铭阁这一层,不由地惊呼出声:“叶陵!”
彩点头,他掏出折扇,一折一折地缓缓打开:“我在想,叶陵下一步会做什么。”
素素的背叛已经不是重点,既然无色坊和剑铭阁要放在明面儿上斗,彩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如果叶陵知道了这些,缥缥丫头会不会已经……”耿无秋担心道。
“不会。”彩摇着折扇,慢条斯理地说,“素素已经没用了,她才要担心自己的小命。缥缥现在反而更安全。叶陵的当务之急是要除掉无色坊,他对缥缥也一定会更加上心。”
“呼,那小老儿就放心了。”
“不过——”彩皱了眉,摇扇子的手也慢了下来,“缥缥的行踪他会保护得更好,怕是一时半会儿查不到了。”
耿无秋沮丧地垂头叹气:“小老儿还真没这般无用过。”
“何止是你?”彩微眯双眸,眸光闪烁,“这世上有几人能被本尊视为对手的?嗬,叶陵心狠心冷,连本尊都在他手里栽过一次。”
那是当年剑铭阁“四英”还辉煌的时候,彩凭着自己的易容秘技才堪堪逃过一劫。这件事耿无秋只知道一星半点儿,他知道对彩来说,此事就像污点,是他张扬恣意的七彩一生中很难抹去的污点。
或许彩偏偏盯着叶陵的计划使坏,为的不是什么侠道正义,是为了给自己出一口浊气。
只是凑巧得很,叶陵做的事忒不光明正大,满足得是一己私欲,因此作为他正对面的彩,看起来像是在替天行道而已。
“啊!对了!”耿无秋一拍脑门儿,叫道,“小老儿一回红袖坊就着急缥缥丫头的事,竟然把这个给忘了!”
彩扭过头,看到耿无秋从怀里掏出一个紫色的锦囊,递给他。他接过颠了颠,问道:“什么东西?”
“钥匙,乐正世家秘阁的钥匙。不是被御凤偷了嘛,他造假了一把给了叶陵,自己私藏着。也不知道怎么着就到了容丫头手里,然后我就给带回来了。”
“嘿,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彩把小锦囊挂在自己折扇下当扇坠儿,系绳子的手突然一僵,“小容……穗儿……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家碧灵
彩快如离弦之箭,眨眼之间,就像一道白光闪过,偌大的院子只剩下孤零零的耿无秋一人。他只来得及听到彩留下的一句话——“继续查找缥缥踪迹。”
废话!小老儿当然会查!但到底哪儿糟了你也得说啊!
耿无秋暗自腹诽,只能将一腔好奇心委委屈屈地藏进肚子里去。
再说彩,出了剑铭山,他并没有赶往京都。因为他了解叶陵,不到最后关头他一定不会自己出面,他会将所有的人和事都利用得彻彻底底,因此,彩想到了慕家。
一路向东南疾行,但剑铭阁距岚川不算近。
当彩风尘仆仆地赶到岚川慕家时,惨剧已经酿成。
所以说,规矩就是规矩,一旦打破,其影响之大是很难预计的。
当年东方容问乐正雄世家地位真的那么重要?乐正雄毫不犹豫地肯定了,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现在生无可恋,唯一的目的就是保住乐正世家。但如果宋绯心不曾死去,她一直活着呢?如果她为他诞下儿女,为他操持家务,如果她一直在他身边,乐正雄还会那样斩钉截铁吗?
未可知也。
但曾经年少轻狂的东方博却遇到过类似的事情,结果是他选择了洛筠,从而拒绝了慕家的联姻。这件事的影响有多大呢?举个例子,环环相扣的铁链,如果中间的一环掉了,那铁链就不再是一条,统一的整体也就被打破了。
四大世家一向是一块坚不可摧的铁板。
其中很大因素是联姻所促成的,比如乐正雄要娶东方雅,而白萧然娶了乐正湘,慕钧天的妻子就是白家上一辈的庶女白惜兰。大世家子女多,不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