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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她突然惊觉,难道乐正冥这般容不下她,是因为那毒的缘故?小时候,每次她问师父那毒是什么,师父总是闪烁其词,她怕师父想起往事痛苦,也就没敢再问。现在看来,等师父气消了,她还是要去问上一问的。
“容儿。”
“嗯?”东方容抬起头。
“大师兄已经答应了,他听到这个法子很高兴,觉得这点儿伤痛对他来说压根儿就不算什么。你没见过他当初又是被刀砍又是被火烧的样子,如果你见了,就知道这世上的极痛怕是他都经历了。”
东方容点点头,柔声道:“你也别太难过,好在已经有了转机,我相信,好人总是有好报的。”
“嗯。”御凤抱着她,满足的笑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慢慢地,如波纹般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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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轶虽然恼东方容,但还是不忍心让她一个人制药,冷着一张脸,不过一个时辰就又回来了,还顺手将自己踢倒的两堆药材一一拾掇好。
东方容没有提那件事,她害怕触了师父的逆鳞,耽搁玄翊的救治。
那件事,还是缓一缓再说。
“这三味是要熬煮的。”东方容将一个纸包交给莫轶,轻声嘱咐道,“要用等量的芷草汁液熬煮,大概……比浆糊稠一点就可以了。”
莫轶接过纸包,没好气地道:“指使起我来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师父——”
“好啦好啦,当我没说,谁让我养了你,甩都甩不干净。”莫轶还嘴硬,但眼神已经变得柔和,“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你去跟御凤吃晚饭,这里我守着就成。”
东方容攀住莫轶的胳膊,摇来摇去:“师父最好了,我亲自下厨,给您做糯米鸡怎么样?”
“哼!”莫轶瘪嘴瞪了她一眼,甩开手,随之走到一旁,把药材缓缓地倒进药锅里,开始加木炭调节火势。
东方容笑着瞅了瞅,拉着御凤就走往小厨房。
“神医还在生气?”
“没有啦。”东方容笑嘻嘻地道,“师父可别扭了,要是他真的生气,早就撂挑子不干了,还能乖乖地去煎药?”
御凤的眸色温和,透出羡慕的神采:“神医真是疼你。”
“所以呀,我要去给师父做糯米鸡,香喷喷的糯米鸡一上桌,师父的气绝对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东方容说到这里,突然顿足,看向御凤,眨了眨眼问道,“御凤,你……是孤儿?”
“嗯。”御凤点头。
东方容默默地推开小厨房的门,转头问他:“大师兄对你很好?”
“如父如兄。”
“那……他喜欢吃糯米鸡吗?”
“嗯?”御凤对她这个问题猝不及防,有些奇怪。
“就是说啊。”东方容走到放米的地方,弯下腰,用瓷碗舀出半碗糯米出来,边做边道,“反正我今儿也要做糯米鸡嘛,不如过会儿给大师兄也送一些过去?”
御凤笑着拿过她递过来的碗,倒进一个成了一半水的陶盆里,然后又将碗递回给她:“那绿漪和泠涯呢?要不要给送?”
“当然要。”东方容又舀了一些,拿着瓷碗正色道,“他们对大师兄和你多好呀,好东西当然要分享。”
“那你要做到什么时候去?”
“没事儿,没事儿。”东方容笑了笑,让御凤帮着淘米,自己转过身去“凌迟”那只鸡。
御凤边淘米边建议:“今天就算了,还是早些把药做好,等大师兄彻底好了以后,咱们再慢慢做。”
“唔,也成。”东方容拿着小刀,开膛,去皮,除骨,动作十分老练。
他们二人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一起在小厨房做饭,倒真的像一对儿老夫老妻一般自然和谐。揭开笼屉,香味儿四溢的同时,白茫茫的雾气瞬间蒙住了东方容的眼,御凤连忙走上前,拿出那两碗糯米鸡。
“很烫的!”东方容放下笼屉盖,急急地翻开他的手指看。
手上都是粗糙的厚茧,还有一两道狰狞的伤痕。
“没感觉。”御凤笑了笑,转身把糯米鸡放到托盘里,又盛了三碗饭,问道,“去药房吃?”
东方容看他端着托盘,右边鬓角上海沾着一粒米饭,这副样子,哪里像一个叱咤风云、闻名色变的血銮教大护法?倒像是一个疼媳妇儿的小丈夫。
她笑着将腰上的围裙卸下,点了点头:“去找师父吧。”
到了药房,莫轶刚刚把药倒出来,浓稠的墨色药汁,发出古怪的味道。东方容皱鼻闻了闻,好像闻到了一丝不太对劲的味道,她连忙走前两步,用手指沾了一小点儿,凑在鼻尖使劲嗅嗅,嗯,挺正常的。
应该是这几种药用芷草汁熬出来就不太一样了吧。
“有问题?”御凤问她。
东方容摇摇头,笑道:“我太敏感了。”说罢,她献宝似的把瓷碗拿过来,在莫轶面前晃了晃:“师父,一年多没吃了吧?”
“没良心的丫头!”莫轶夺过瓷碗,瞪了她一眼,走到另一张八仙桌前,拿起筷子夹了一块。
熟悉的香味儿,鸡肉嫩软,糯米甜黏。以前在岛上的时候,每次他过生辰,穗儿都会做一只,手艺和绯心一般好,只是穗儿喜欢在糯米鸡里面加点儿药汁,让糯米鸡有了些药香和功效。
“怎么样?”东方容期待地看着莫轶。
莫轶撇撇嘴,不情不愿地道:“嗯。”
东方容露出笑颜,拉御凤坐下,三个人围着八仙桌,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不一会儿,两大碗糯米鸡已经被消灭得干干净净。
就这样过了几日,忙忙碌碌之中有着温馨,仿似一切都已经有了好转。
准备充足,为玄翊治伤的日子终于到了。这一天,血銮教上上下下都如临大敌,连吃饭喝水的时候都有些忐忑,可见玄翊在他们心目中的声望有多高。
东方容走进玄翊的寝室,里面的镜子已经被撤走,连窗户上都蒙了黑纱,整间屋子暗沉沉的。
御凤陪在她身边,打开手中的一套刀具,最大的差不多只有两寸长,最小的也只比银针宽了一点儿。他把刀具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对东方容低语道:“容儿,我先出去了。”
“嗯。”东方容点了点头,吸了口气,面上渐渐换上郑重的神色。
她开口,以一种医者的口吻柔声道:“会很疼,但不能使用麻沸散,要利用疼痛使你清醒,加速药物在体内的循环。”
玄翊摘下头顶的帽子,那副犹如历过刀山火海的面容出现在东方容面前。
东方容报以柔善的一笑,让玄翊横躺在一旁的榻上,自己稳稳地拿起一柄较长的银制利刃,对准玄翊头顶凹凸不平的疤痕,缓缓地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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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新生
破,而后能立。
用在治伤上的道理亦然,东方容先是将玄翊全身上下疤痕遍布的地方全部重新毁掉,然后涂满用来生肌的药草混在一起的汁液。在这个过程中,玄翊一定要保持绝对的清醒,他能感受到剧痛,也能感受到凉凉的药慢慢渗入自己皮肤。
这一切都搞定,东方容已经汗如雨下。
若不是医者的信念一直支撑着她,她早就受不了这血腥的味道了。自己面前的玄翊已经不能称之为人,方才是鲜血淋漓,现在是绿色的汁液混着鲜红的血液,看起来诡异莫名。
不过东方容精通人体的奇经八脉,她每一刀都避开了重要血管的位置,是故虽然这场景看起来很血腥,但玄翊的血却没有流太多。
然而,整个治疗过程才进行了一半儿。
“教主,你还好吗?”东方容凑在玄翊耳边,轻声问。
玄翊勉强动了动手指,示意自己尚算清醒。
“嗯,接下来就会轻松许多。”她取出一个绿色的瓶子,用一只银色的小勺剜了一勺,慢慢地向玄翊解释,“这是‘绮羽膏’,会将原本内伤对心脏损害的分担一些。”她笑着说完,将绮羽膏均匀地抹到肝脏的部位。
之后,她每拿出一种药膏都会解释一下,一则使玄翊能够保持清醒,二则能帮他转移疼痛。
心肝脾肺肾,每一个部位都会分担心脏的损害,每一处都抹了不同的药膏。这些药膏也是用芷草的汁液熬成,算是和生肌霜同源,不会被排斥。
这样一来,虽然噬心之苦仍然存在,但被五大脏器分担,也不会使得气门封闭,对内力影响不大,同时也减轻了噬心的痛苦。
整个治疗的过程持续了一个下午,大功告成!
东方容从脚凳上坐起,想舒展一下腰身,却由于腿脚麻痹,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榻上的玄翊急得直哼哼,但他现在嘴也动不得,身子也动不得,只能干着急。
一直焦急地守在门口的御凤听到了动静,箭一般冲了进来,连忙将东方容扶了起来:“容儿,你怎么样?”
“没事儿。”东方容笑了笑,但脸色实在苍白。
御凤心里发慌,朝玄翊告了声罪,抱着东方容,快步走向屋外。莫轶也在屋外等着,他看到东方容的样子,急得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一把扯过她的右手腕,半晌之后,他才松了口气:“还好,只是累得虚脱了,没事,没事。”
“师父~”东方容的声音虚弱,但还是挣扎着抬起头,“帮我给他缠上纱布吧。”
莫轶分得清轻重,点了点头,大跨步地走进里屋。
“容儿,我带你回重枭殿休息。”
“不,不要。”东方容喘了会儿,这才有力气接着说,“到偏殿去吧,我怕玄翊出问题。”
御凤没有再坚持,而是让下人收拾出一间敞亮的厢房,小心翼翼地把东方容放在床上,自己则坐到床边,为她盖上被子。
“怎么样?”
“很顺利,玄翊真是太坚韧了,整个过程连吭都没吭一声。”东方容终于缓过劲儿来了,面色也渐渐有些血丝染上。
御凤放下心来,笑纹在眼角次第显现,看得出是真的开心。
“大概三天,三天后拆了纱布,就知道究竟有没有成功了。”
“我信你。”御凤轻轻地抚摸着东方容的额发,顿了好久,才接着道,“容儿,你很重要,真的,很重要。”他不善言辞,只是反反复复地说着这句话,但简单的话中蕴含的深情却胜过所有甜言蜜语,听得东方容心头发暖,眼眶发涩。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这一天,东方容让下人把蒙在玄翊寝室的所有黑纱都卸掉,在所有人的屏息之下,缓缓地走向榻上被纱布包得严实的玄翊。
她的手有些颤抖,伸向玄翊右手腕的一个绳结……
“等一下!”
东方容吓了一大跳,回头看,绿漪皱着眉,她平时干脆爽利的声音里也有一丝轻微的颤动:“会,会好吗?”
“漪儿,总要面对的。”玄翊的声音从纱布之下闷闷地传来,听起来好像没有大碍。
泠涯走上前,握住绿漪的手,他的掌心很温暖,眼神很坚定,让绿漪的心不由地一晃。绿漪忐忑,不安,甚至有些害怕。她靠在泠涯的肩上,道了声歉:“东方容,去解吧。”
绳结松了。
一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