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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这什么表情?”彩不满道,“徐鹤的这张面皮哪有本尊养眼?”
青穗学着他撇嘴,这不是养不养眼的问题,相信就凭彩的真面目,天下又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但她还是忍不住露出失望的神色,毕竟徐鹤在她心中已经是一个在书画境界近乎于神一般的存在。
她不想再纠结徐鹤的问题,毕竟身边有这样一位大画师,总比没有好。
“璟夜,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身份?”
彩一愣,继而笑开了花:“你叫我什么?”
“不对吗?”青穗问道。
“对对对,你再叫一遍。”
青穗抿起嘴,偏过头,如玉的面颊附上一丝红霞。
彩将脸贴到她面前,竟有些撒娇地央求道:“好穗儿,再叫一次,就一次!”青穗拗不过他,只能飞速地说了句:“璟夜。”
“哈哈,哈哈哈!”彩不顾他手上的伤,直接环上青穗的腰,将她抱起来使劲转圈儿,兴奋得有些脱离形象。
青穗皱眉道:“你快放我下来!你的伤!”
“要是知道受点伤你就会心疼,我宁愿这手都不要了!”
“你闭嘴!”青穗有些发怒,用上内力,从彩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她虽然算是接受了彩,但冷硬的性子却是改不了,一旦有些怒意,声音中的温度便几乎一点儿都不剩。
彩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确实说得不对,不过也说明了青穗着实在意他不是吗?于是他讨好道:“我错了,得罚,不如罚堂堂无色坊尊主为我的小穗儿画眉怎么样?”
青穗没有吱声,只是面上寒冷的意味稍微减下去些许。她想了想,问道:“你还没说你为什么要有这么多身份?”
“这个嘛,就要说到我阿姐了。”彩偷偷地瞥了眼青穗,看她面色稍微变了变,连忙解释道,“我心仪你绝不是因为阿姐!”
青穗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彩顿了顿,深叹了口气,眸中渐渐染上一些伤怀的色彩:“本来还想以后再告诉你的,不过也无所谓。我阿姐名叫白紫忆,跟你一样,是个武学奇才,但却没你命好。”他像是在笑,又像是有些泪意,这副难得的脆弱让青穗心中酸涩。
青穗不会安慰人,她抬起手又放下,朱唇几张几合都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彩觉得她这副样子简直可爱死了,分明说着悲伤的往事,但还是忍不住起了戏谑的心。他抓住青穗的柔荑,放到自己的脸庞,眨眼道:“嗯,这样我就舒服多了。”
青穗瞪了他一眼,彩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继续说:“阿姐喜欢武功,但却只能学一些白家低级的武学,但父亲不允许她进世家秘阁修习,因为秘阁都是只有男子才能进的嘛。”他笑了笑,话中含着讽刺。
“但我觉得父亲这样做不对,所以把秘阁里面的武功秘籍偷给阿姐看。本来一直相安无事,但有次她练功的时候还是被父亲知道了。父亲是一个极其古板的人,二话不说,就当场将阿姐全身的武学悉数废去,嗬,一点儿都不剩。”
同是身为世家女子,青穗对白紫忆的处境简直感同身受,如果不是东方博打破世家常规,她也绝对不可能学到东方家秘阁里的武功。
她不由地愤愤道:“混账!”
“混账吧?我也觉得混账得很。”彩苦涩地一笑,“之后阿姐郁郁而终,我也就离开了白家。在父亲母亲眼里,我是一个只会舞文弄墨的纨绔子弟,虽然精通白家秘术,但只知道终日沉迷于温柔乡,其实我是想达成阿姐的遗愿而已。”
青穗将头靠在彩的肩膀之上,坚定地说:“我会帮你。”
彩环过她的肩膀,嘴角漾起幸福的微笑。不过,他可不想把自己和小穗儿的初次交心搞得如此悲戚,于是他笑道:“所以嘛,关键的地方就到了!本公子我可不只是有彩和徐鹤的身份,让我数数,我还是剑铭阁已经故去三弟子武凌臣,还是你们东方家告辞回乡的上一个账房先生,还有……”
他每说出一个名字,青穗就不可思议地睁大眼,如果彩不说她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居然都是他。
青穗的嘴角不由地抽了抽:“你为什么要有这么多身份?莫非无色楼的秘籍和秘密网都是这样得来的?”
“不全是。”彩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道,“无秋可不是吃白饭的,他这老头儿别的本事没有,但在三句话之内就可以和一个人称兄道弟,而所谓的秘密嘛,其实市井中人才知道的最多。”
青穗赞同地点头。
就在此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咚、咚、咚”,又慢又轻,仿佛是在下决心。青穗和彩对视一眼,知道现在能来归雁阁的只能是东方佑。彩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二人易容好,他站起身,正色道:“少主请进吧。”
房门被推开,东方佑面色沉重地走了进来。
青穗向他身后瞟了一眼,没有看到苏丝楹,她看向彩。彩朝她微微一笑,示意万事有他,青穗的心中仿似有一股暖流趟过,眸光变得柔和。
“想必少主都知道了?”彩伸手邀东方佑坐下,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然后把茶壶放到东方佑面前,让他想喝自己倒。
东方佑的胳膊搭在圆桌上,嘴唇被抿成一道铁一般冷硬的弧线,片刻后,他开口道:“徐先生不必称我为少主,若是不嫌弃,唤我一声东方兄吧。”
他看起来确实比彩年纪大了五六岁的样子,论真实年龄,也只多不少。
彩却十分不乐意,想到连耿无秋那老头子都叫自己一声彩兄,这年岁还没到而立的东方佑凭什么?不过,他可是穗儿的兄长呢,换句话说,他就是自己的大舅哥,如此这般,叫一声东方兄倒不算吃亏。
想通了这茬,彩扇着扇子,慢悠悠地道:“东方兄难道只是来跟徐某纠正称呼的?”
东方佑面露难色,缓缓地道:“……”
作者有话要说: 千面达人——彩!
☆、信任
东方佑面露难色,缓缓地道:“徐先生,我信她。”
他口中的“她”是谁,自然不言而喻。其实他能来这里,能这样说,青穗已经料到了,毕竟是相处了十几年的兄长,他虽然万事以东方世家为重,但凡事都会竭尽全力。况且,东方府的守卫之所以能如此严密,连叶陵都不能安插内线,就是每一任东方家主都秉承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想法。连门人都是如此,更何况他所倾心的人?
彩的脸上没有露出惊奇,他反而很欣赏这位少主,若是原本想要帮他九分,现在也是十分了。他扇着扇子问道:“不知道苏姑娘是怎么告诉你的?”
东方佑皱着眉,把苏丝楹的话重复了一遍。
彩和青穗对视一眼,这些和他们知道的也□□不离十。
“所以……东方兄是想在徐某这里知道她有没有撒谎吗?”
“不是。”东方佑顿了顿,接着道,“既然我决定相信丝楹,那她说的我一定不会怀疑。我来这里,只是想知道,徐先生为何要带着徐夫人来此?而且,还假装认识丝楹?”
彩笑了笑:“如果我说是因为我十分欣赏令妹,无意间知道了苏姑娘的……目的,特意好心来提醒东方兄一番,你信不信?”
东方佑看着他黑曜石般的眸子,他微微勾起的嘴角,和他缓缓摇动的折扇……
他该不该相信?徐鹤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他们欣赏阿容,这究竟有没有可能?而且人如其画,按照他对徐鹤画作的了解,这位先生应该是以为潇洒先生,虽然有些执念,但终是游戏人间而已。
但却为一个几乎没有见过面、只是闻其事迹就十分欣赏的女子来此,这会不会是陷阱?
不过,他揭露丝楹的目的对他好像没什么好处,难道是因为他和剑铭阁之间有罅隙,想要借东方世家的力量?东方佑这样一想,确实有这个可能性,便摇头道:“我尊重先生,但却不会尽数相信先生所言。”
彩收起折扇,饶有兴味地瞥了眼东方佑和青穗,心道,不愧是亲兄妹,都不好骗。
他习惯性地拿折扇轻轻敲击自己的掌心,青穗却快他一步将扇子抢走。彩低头一看,撇嘴低声嘀咕:“怎么老是忘自己右手受伤了呢。”
“徐先生?”东方佑搞不懂这夫妻俩在打什么哑谜,不禁有些奇怪。
“没你事儿。”彩抬头继续道,“不管你信不信,事实摆在眼前。叶陵指使苏姑娘盗取东方秘阁的钥匙,这是不争的事实吧?你也别管我有什么目的,你把自己看好别跳入我的陷阱不就得了?”
东方佑原本心情沉重,此番听他这一通抢白,自己居然还一句都反驳不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青穗摇了摇头,心道,璟夜也着实太孩子气了些。
她看东方佑的唇有些干裂,便提了茶壶给他斟了杯茶。她将茶杯放在东方佑面前道:“我们没有恶意,少主信也好不信也好,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苏姑娘的事情。”
每次看到青穗,东方佑总能从她身上看到东方容的影子,对她自然也亲近很多,现在听她说得有理,便点头道:“我想去救丝楹的爹娘。”
“去剑铭阁吗?”
东方佑点头:“此事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所以想麻烦一下二位。”
青穗皱眉道:“东方府现在只有你坐镇,如果你再离府,如果出事了怎么办?不如……”
“咳咳咳!”彩使劲咳了几声,打断青穗的话,对她传音入密道,“太殷勤了,太殷勤了。”青穗一顿,明白了彩的意思,自己这样着急确实不合适。
东方佑的心思都在苏丝楹身上,倒也没有觉察出不对劲,只是回答道:“家父过几日就会回府,何况此事不论交给谁我也不会放心。”
彩微微一笑,突如其来地问了一句:“苏姑娘去了哪里?”
东方佑沉吟了半晌,面带痛苦地道:“她方才哭得晕了过去,我担心她会做出傻事,就点了她的昏睡穴。”
“但是徐某却觉得,苏姑娘醒着比睡着好。”
东方佑眉一皱,不禁问道:“先生此话何解?”
“徐某暂且猜上一猜,东方兄是想借着少主的身份去剑铭阁,然后伺机行事吧?”彩呷了口茶水,笑道,“但你这样做有三点不利。首先是行动不便,其次是时机不好,最后便是去了剑铭阁,还不是任由叶陵拿捏?”
“但……”东方佑还想说,又被彩抢了先。他继续道:“但你又不会私下去,毕竟剑铭阁不是什么花街柳巷,万一被发现,到时候东方世家和剑铭阁原本就脆弱的关系岂不是彻底没得救了?”
是的,他不能暗自去,因为他首先是东方少主,其次才是那个心仪苏丝楹的男子。
青穗看东方佑露出为难的神色,心中不忍,她看了眼嘴角含笑的彩,或许是心有灵犀,她居然一下子就读懂了彩想要说什么。她将手放在彩的肩头,传音入密道:“我来吧。”
“其实少主也不必灰心,既然明着不行,暗着也不行,何不用骗的呢?”要是从前的她,怕也和东方佑一样黑白分明,但经过彩的无赖熏陶,她便知道,有时候迂回着做事确实事半功倍。
“骗的?”东方佑果然不是太明白。
青穗点头:“让苏姑娘醒来,之后一切事情都按照她已经偷到钥匙来办。”
“你是说……欺骗叶陵,从而救出丝楹的爹娘?”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