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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容弯起的嘴角像是一朵盛放在鲜血里的紫薇花,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美丽。
死亡,仿佛不再那么可怕。
“哧!”利刃入肉的声音!
东方容闭起眼,预期中翻江倒海的疼痛并没有出现。怎么回事?她迷惑地睁开凤目,却发现一柄柄柳叶刀都相应地刺入一条条碧身金眼的小蛇中。而挡在他们面前的,居然是昨日她救过的女子——绿漪!
同一时间,她的身边如鬼魅一般出现了另一个火红色的身影。
绿漪虽然身受重伤,但那些伤口都是自己取信于东方容的苦肉计,压根儿妨碍不了她的行动,不过就是内力有些虚耗而已。她挡在御凤身前,使了个眼色,让泠涯盯着叶陵,而自己则转过身焦急地看向御凤:“你还能撑得住吗?”
御凤见他们到了,一时间放松,剧痛席卷而来,几乎要整个将他劈成两半。
他深吸了一口气,拼尽全力再晕倒前说出最后一句话:“保,保护她。”他口中的“她”当然是东方容,此时东方容已经看出来的人是救兵,连忙取出锦囊里各种有用的灵丹妙药,一股脑儿地全部塞到御凤的嘴里。
“你先不要晕,撑一撑,一定会没事儿的。”她又掏出银针,旁若无人地撕开御凤胸前已经被内力震碎的衣衫,边流泪边施针。
绿漪瞪了她一眼,转过身当机立断道:“泠涯,杀了他!”
叶陵身上的柳叶刀已经用尽,但他毕竟是剑铭阁阁主,一代武学奇才,现在面对两名武功奇高的人,还是保持着淡定冷静的态度。他的眼神在绿漪和泠涯身上逡巡了片刻,突然笑道:“原来是‘灵蛇妖女’和‘赤海蛟龙’,怎么?本座亲自处理剑铭阁门下叛徒,血銮教也要插手吗?”
他甩出剑铭阁的威名,是想将态势尽量控制在剑铭阁内部,按照江湖规矩,血銮教不应该多管闲事。但他忽略了御凤的身份,还妄想血銮教迫于武林正道而袖手旁观,自然,他失去了动手的先机。
说到武功,三大护法中御凤的武功虽然沾了血銮教的路子,但由于学的是正经的剑铭阁剑术,武功还算正统。但绿漪和泠涯是正儿八经的南疆出身,武功路数诡异叵测,二人又是默契十足,叶陵经过上一场恶斗,此时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绿漪犹如一条狠毒灵活的青蛇,防不胜防。
而泠涯的强势真的像是一条蛟龙,强大而又邪异的力量犹如灌满鲜血的大海,一浪一浪地击来。叶陵表面上仍然从容应对,但内力虚空,已经萌生退意。
“不过是一个正道小卒,值得二位护法拼命救护吗?”他还在试图劝服他们。
但绿漪冷哼一声,下手更为狠辣。
叶陵突然顿悟,难道御凤竟然是三大护法中的“苍空烈鹰”?!!他身边居然隐藏了这么一个细作!不,这不可能,御凤自小在剑铭阁长大,根本不可能与血銮教有任何苟且,除非……
他眸中闪过精光,迅速收起所有的攻击用来格挡,在二人夹击的空隙中疾退了二十丈!
“哈哈哈,回去告诉你们教主,本座在剑铭阁等着他!”嚣张地喊完这句话,叶陵快如离弦之箭,向北飞去。绿漪哪容他逃?运气就要直追,却在此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
“御凤!”
作者有话要说: 开启积极攒文模式!( ̄y▽ ̄)╭ Ohohoho。。。。。 等我的新坑开挖之后,这篇就双更吧~嘿嘿!
☆、再见神医
东方容发觉御凤的气息一丝一丝地微弱了下去,心急则乱,一时血气上涌晕了过去。之后的事情她都不知道了,只觉得颠颠撞撞地,她在一片黑暗之中追寻着一线光明。
亮光分明就在眼前,她使劲地伸手,它却总是在即将抓到的一刻悄然退远。
她好累,好想休息,但一旦她停下来,亮光也停了下来,仿似她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到。为什么要去追寻,她不知道,只是觉得要是能抓到它,一切就还有转机。但下一瞬,亮光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浓浓的黑暗仿佛墨汁一般,像是要流进她的眼中、口中、鼻中,要堵住她的心!
“御凤!”东方容突然坐起,从梦中惊醒。
这是一间很有南疆特色的屋子,光线充足,床帘上绣满繁复精巧的花纹,床榻软软地,显然是有人精心安排。随着她的失声惊叫,一个人影从门外急急忙忙地闯入,扑到她床边,焦急地问道:“姑娘,穗儿呢?穗儿去哪儿了?”
东方容定了定神,这才看清张口问她的人正是莫轶,她的师父。
她激动地睁大凤目,泪珠从眼眶中滚落,有些泣不成声:“师父,我终于找到你了。”
莫轶吃惊地盯着她,以为她还在梦魇中,便用双手钳住她的肩膀,使劲晃了晃:“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师父,你快告诉我穗儿在哪里?你怎么会有她的银针,怎么会有她的药丸?”
“师父,无妄岛有一十七间屋子,两口井,还有三百三十六株梨花树。”
莫轶顿住了,这些事只有他和穗儿才可能知道。
“翠竹园后藏着一条我想用来出岛的竹筏,为此,您还罚我跪了三日母亲灵位。”
这些细节,这,这不可能。莫轶目瞪口呆,愣愣地看着东方容。
“师父,我就是您的徒弟,我就是啊。”
“不,不。”莫轶连连摇头,“穗儿虽然变了性子,但她……”
对啊!穗儿怎么会在一夕之间就变了性子?!并且还突然会了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武功!那时他因为庆幸自己赶得及救青穗,从而刻意地忽略了这些细节,剑伤在了穗儿的脖子,但对性格不会有一点影响啊!
“师父……”东方容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将所有的事情向莫轶叙述了一遍。
莫轶不由地喃喃自语:“重生?不,怎么会……”但他看向手中的银针和药丸,却又不得不相信。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他行医一生,也遇到过很多离奇古怪的事情,但就属此事让他难以理解。
魂魄穿越到另一副躯体里面,这简直……
他看向东方容,面前的女子肤白如脂,有着一双波光潋滟的凤目,鼻梁挺拔,上唇微翘,眉宇间一股凌厉的气势仿佛与生俱来。但她的神色温柔慈悲,从眸中透出悲天悯人的感觉,这情态,分明是他记忆中的穗儿。
难道竟然是真的?
“师父,您不信我吗?”
莫轶紧皱着眉,不由地一屁股坐到地上,碰翻了红木矮凳。
矮凳上铺着的垫子落在他面前,上面绣着的花纹显然不会是中原所有。一时间,他明白了过来。如果他莫轶还是在中原,凭借着“江湖第一神医”的名头,自然会有人冒名顶替,但现在他身陷血銮教生死未卜,这世上除了他从小养大的穗儿,谁还会冒着生命危险前来救他?
想通了这一点,莫轶的眉头舒开,站起来抱住满面哀伤的东方容,声音沙哑道:“好孩子,你受苦了。”
见莫轶终于相信了她,东方容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晕湿莫轶胸口的青布衫。
“师父,御凤怎么样?就是那个同我一起被带回来的男子?”
“男子?”莫轶看着她的眼睛,疑惑道,“我从未见过什么陌生男子,是泠涯把我叫过来救你的。”
“什么?!”东方容心头一跳,刚才她看到莫轶的一刹那还以为御凤已经被他救活,因此他才能侯在她房外等着。绿漪他们居然没有将御凤交给莫轶吗?难道御凤已经……
东方容咬咬牙,撑着虚弱的身子走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
“穗儿你去哪儿?”莫轶急忙地跟了上来,看这情形,这男子恐怕是穗儿的心上人。
东方容没有回答,她强迫自己不要恐慌,不要担心,因为这一切负面情绪都解决不了问题。她要找到他,就是救不了他也要跟他一起死。
“穗儿!”
东方容转过头,眸中的千万种情绪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她的声音颤抖着,但还是充满坚定地说:“师父,我现在是东方容。”东方容和御凤才有希望,而苦苦守在无妄岛的青穗却永远都等不来她的柳皓轩。
这一刻,她笃定要做东方容的信念前所未有的强烈!
出了养伤的屋子,她四下望了望,几乎是相同模样的门,分不清东南西北。东方容强压住喉头泛起的腥甜,果断选择了右边的走廊,一直走着,每遇到一个人,不管是侍女还是守卫,她都问一句:“你有见到绿漪吗?”
她没有直接问御凤,反而问的是绿漪。
因为她清楚,御凤常年在剑铭阁卧底,血銮教里面知道他的人必然没有绿漪多,更何况,不管绿漪是有意还是无意,自己总是救过她,她相信绿漪会对她说实话。一路问下去,被问的人虽然迷惑,但还是如实告诉了她,毕竟能被安排住到楚天殿里面的都是上宾,他们不能轻易得罪。
问清了具体方向,东方容不管不顾地就循着方向走去。
“穗儿,你的内伤还没有痊愈,不能走这么快啊。”莫轶从后面跟上来,试图抓住她。但东方容现今心急如焚,索性咬着牙动用水灵步法,一闪身离了莫轶有十丈之远,匆匆向绿漪的碧云殿赶去。
殿门前有两个守卫,他们见这样一个虚弱的女子直冲进来,顿时面面相觑。
守卫之中较为斯文的张守卫上前一步,伸手拦住东方容,道:“姑娘留步,进二护法的碧云殿需要教主或二护法的准许。”
东方容看着横在自己身前的手臂,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恐慌不堪的心冷静下来。她抬头问道:“不知二护法绿漪可在殿内?”
张守卫一愣,见这女子不打算硬闯,松了口气,他正担忧自己一掌下去伤了她呢。
另一名守卫沉声道:“二护法不在碧云殿。”
“那敢问二护法现在何处?”东方容一双水汪汪的凤目中让人不忍拒绝。
两名守卫对视了一眼,都觉得现在是在血銮教内,这位上宾应该没胆子对二护法不利,便开口道:“在大护法的重枭殿。”
“大护法,是,是御凤吗?”东方容盯着他们,生怕从他们口中听到一丝坏消息。
张守卫点头,好心地提醒道:“姑娘,本教内中人都会尊称护法,断不能直呼三位护法的名姓啊。”
东方容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劝告,下一句话脱口而出:“那他还好吗?”
“这……”张守卫看了眼另一个守卫,为难道,“我们不好说。”
不好说?!东方容心惊肉跳地看着他们,想了想,直接道了声谢就走。在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既然绿漪在重枭殿,那她也去重枭殿,不论如何,她一定要见到御凤。
宽阔的青石板路上,来来往往有不少教众。
其实血銮教内部已经称得上是一个微型城镇,里面有专门负责采购的教众,也会将所需物品放在特定区域,而只要有需要的教众前去登记领取就好。不过每名教众每月的领取额度是根据功劳所定,并不是随意发放。
东方容问了其中一个负责发放物品的教众,便知道了重枭殿的具体所在地。
她再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头晕目眩,喉头的腥甜却是再也压制不住了。此时,一直默默无言跟在她身后的莫轶冲了上来,往她嘴里塞了粒赤色药丸,将她背到身上。
“穗儿,为师背你去。”
东方容心中涌出一股感动的暖流,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