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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片刻,水泽已经被带到正厅。原本一袭水色长衫,容貌颇为俏丽的水泽现在形容憔悴,已经不复当日大侠的风采。
“你还不开口吗?”叶陵问道。
水泽摇了摇头,闭嘴不言。
“水泽,你这又是何苦?”土阑缓过了劲儿来,走上前劝说道,“自从上次让你追杀东方容回来,你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阁主问你什么你都不说,还要坚持到什么时候?”
“嗬,什么时候?”叶陵冷笑道,“坚持到东方容前来报仇,坚持到整个剑铭阁覆灭!”他略一使力,檀木椅的扶手瞬间断裂,可见他此时着实震怒。
听到东方容的名字,水泽这才霍地抬头:“东方姑娘她……”
“东方姑娘!好一个东方姑娘!她究竟又什么魔力,将你们一个一个都收了魂?!”
水泽跪在地上,抱拳道:“阁主,属下罪该万死。但属下一不能欺骗阁主,二不能违背了江湖侠义,属下闭口不言也是为了剑铭阁的侠义之道啊!”
叶陵瞥了他一眼,脑中在飞速地转动。
“阁主,究竟什么是侠?而我去追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一个仁善慈悲的姑娘,一个没有什么过错只是破坏了剑铭阁全盘计划的姑娘,还称不称得上侠?”
“闭嘴!”叶陵不知道谁告诉的他这些,但事已至此,看来一根筋的水泽是挽回不了了。
他看向站在正厅门外的火旭,吩咐道:“自今日起,水泽的水侠之位暂由水笙代替。水泽关入律阁反省,任何人不得接近,且不得出阁半步!”
火旭掌管剑铭阁的奖惩,他从不讲情面,听到叶陵这样吩咐,先不管是非因果,派人将水泽拖了下去。水泽怕是不能再留了,叶陵给土阑使了一个眼色,土阑会意,拿起代表阁主身份的玉佩,尾随着火旭朝律阁走去。
叶陵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事情在头脑中捋了一遍,觉得御凤在外,并且和东方容有干系实在不是什么好事。而御凤武功超绝,现在水泽又用不上,只能他亲自走一趟了。
想到这里,他将五行剑侠中的金阳叫了来。
金阳乃五行剑侠之首,在剑铭阁中相当于副阁主之位,又唯叶陵的命令是从,是他最最信任的人。
“我要去南疆一趟。”
“是。”金阳拱手,“阁主放心。”
叶陵眸中闪过一丝戾色,对金阳传音入密道:“将阁中与御凤又关的人一个不留地处理掉,不留后患。”
“遵命。”金阳对叶陵的话从不生疑,只是对这个命令有些奇怪。御凤分明是剑铭阁的人,早在几年前派往乐正世家做了细作,此次又将乐正世家秘阁的钥匙偷到手,算是大功一件,这是犯了什么忌讳,居然让阁主下了这么大的狠手。
他转身去办事,对那些无辜受牵连的人还是颇为惋惜。
又是一日黄昏,叶陵在剑铭山顶往下看,云雾缭绕,晚风渐凉,已经是初秋时分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伺候沐浴
京都还是一样的繁荣昌盛,虽然宽阔的街道上偶尔有达官贵人的马车或轿子经过,但京都人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都是很有礼仪地避让过,而后继续做自己的事。
彩对京都没什么感情,但青穗有。
这是她出生并且成长的地方,看着这里的每一个阁楼,每一家商贩,她都有一种浓浓的追念之感。同青穗一样,小霜也是京都人士,虽然自幼贫寒,但她心气儿甚高,虽高却不傲不娇,现今几乎是执掌半个京都红袖坊,也还是几年前那般沉静无波。
突然,有清脆的扬鞭声响起,马夫赶着通体深蓝的马车疾驰而过。
车轱辘扬起的尘土模糊了马车的背影,隐隐约约能从车帘上看出一个“玉”字。
“这不是玉鹿小王爷家的马车吗?”
“是啊,小王爷现今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动不动就被传到宫里去。”
听着路人七嘴八舌地嚼舌根,青穗无动于衷,皇廷和江湖进水不犯河水,她对这个什么玉鹿小王爷实在提不起兴趣。但一直犹如古井般沉静的小霜却止了步子,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静静地出了神。
“想当年,小王爷大婚时那场戏法表演可真是旷古烁今啊!”
“是啊是啊,有生之年能看到那一场真是值了!”
路人的交谈渐渐远去,小霜的神情也渐渐飘远,好像回到了那一年,那一夜,在玉鹿婚宴上的那一场盛大的戏法表演……
彩刷地打开扇子,慢悠悠地道:“小霜,走了。”
青穗看到小霜的异样,虽然疑惑但也不太关心,重生这一世,她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秘密和自己的情感,除了报仇,她什么都不愿去想。
拐过三条繁华的大街,穿过略微安静的巷子,迎面而来的是一片热闹非凡的区域。
京都人称其为烟柳巷,顾名思义,是寻花问柳的烟花之地集中的地方。
青穗站在烟柳巷里最大的红袖坊门前,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会再一次踏进去。不论是锦州还是越州抑或是岚川的红袖坊,虽然装潢布置相差不大,但对她来说原本是陌生的地方,但这京都的红袖坊,重生之前她还在此大闹过一次。
幼时东方府里有一个家丁不检点,仗着东方家的名声,在红袖坊耀武扬威不说,还欠债赊账,什么坏事都做尽了。 那时年幼,从大哥嘴里听到了这件事,正义感爆棚的她当时就闯进红袖坊,把那个家丁海扁了一顿,还亲自交到官府法办了。
一晃经年,物是人非。
青穗怎么会料到,那时红袖坊就已经高手云集,她那三脚猫功夫哪里能上得了台面?回忆,伤怀,不甘和不舍最后都化作了一抹淡笑。
“有什么好事?”彩那张绝美的脸突然出现在青穗眼前,她惊得退了一步。
“切~”彩扇着扇子,不满道,“你躲什么?本尊主还会吃了你不成?”
“属下不敢。”
“好啦好啦,进去后快点儿准备洗澡水,晚些时候送到本尊主房里来。这一身臭味,吃饭都吃不香。”彩将那把金边折扇扇得风生水起,潇洒倜傥地走进了红袖坊,惹得一众姑娘们媚眼频频。青穗跟在身后,看到这一场景也面不改色心不跳,颇为淡定。
彩不乐意了,小穗儿对自己也太不在意了一些。
他展开扇子将想要离开的青穗挡住,眯起眼睛,指着众姑娘中一个身穿红纱,衣着极是凉快的女子道:“本尊主觉得她很是不错。”
“尊主高见。”她一拱手,一闪身,施展水灵步法,在彩的眼皮子地下溜上了楼。
彩眼睁睁地看着她越来越远,啪的一声合起扇子,那张找不到一点儿瑕疵的脸皱了起来:“高见高见,本尊主自然是高见得很,可你最为十一绝杀令之首也着实低见了些。”
说话间,小霜失魂落魄地从门口走了进来,然后默默地蹋上中央旋梯。
彩知道她这般模样是为了谁,但纵使他贵为无色坊的尊主,有些事情他还是无能为力,要不然,十一绝杀令中怎么会有这么多伤情的女子呢?他下意识地叹了口气,不禁想到,他自己居然看上了像小穗儿这般不解风情的女子,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尊主。”
随着这冷若冰霜的声音传来一股清冷的暗香,不用看也知道来人是谁。彩转身,朝眉目冷清的缥缥点了点头。缥缥面无表情地绕过他上了楼,好像她跟他打招呼是避无可避、逼不得已的事情。
彩撇了撇嘴,知道她这人性情向来如此,便由着她去了。
作为十一绝杀令中难得的没有感情困扰的女子,彩对缥缥不可能不另眼相看。
想当年,缥缥进无色坊之前也是一个名门之女、侠士之后,但她给自己设计了一个死局,抹干净了她在江湖里所有的痕迹,抛弃家人名声,只是为了武学而进无色楼。
能对自己如此之狠,做事干净利落,彩向来觉得此人若是男子,就有可能是第二个叶陵。不过叶陵嘛……
彩拿扇子在指尖转着圈儿,将视线投到门口不断走进的人流之上,心道:叶陵倒也是一个难得的能够与他比肩的人。
慢悠悠地走回房,红梅凌霜的浅浮雕屏风上空徐徐地腾上白色的雾气,他绕过屏风,看到一身玄黑衣衫的青穗正往水中撒着花瓣。淡粉色的花瓣或沉或浮,在雾气中显得犹如仙境般美好。红漆木浴桶旁,皱眉抿嘴的女子,纵使不情不愿的神情这般明显,但也丝毫不妨碍她容色倾城。
“褚柔山的温泉水?”
“是。”
彩缓缓地绕着浴桶又走了一圈:“三醉芙蓉花?”
“是。”青穗垂着头,暗中咬了咬牙。
“这件衣服不好。”
“什么?”青穗忍不住抬起头,一双桃花美目中盛满了疑惑。
彩慢条斯理地将折扇放下,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地解者腰际的玉佩:“你穿的这件衣服不好看。”
青穗皱眉,微抬胳膊在自己身上瞅了瞅,正色道:“此衫为尊主所定。”
“是本尊主规定的没错,但本尊主现在觉得不好看了。”彩将玉佩扔到一边,抬起黑曜石般的眸子,将胳膊肘倚在浴桶边笑道,“小穗儿还是穿胭脂红的衣衫好看,然后戴上那支金钗,啧啧,你觉得本尊主的搭配好不好?”
“遵命。”青穗抱拳,将面色微沉的脸埋下,她摆明了不愿说好还是不好,只是遵守他的命令而已。
但彩已经满足了,他解开锦衣外衫,胸膛处露出洁白的中衣。青穗迅速转身,面对着屏风,不发一言。彩笑了笑,道:“原来你喜欢面壁啊,本尊主还打算让你出去呢。”
青穗刚想告辞,话未出口就被彩堵在了嘴边。
彩欢乐地接着道:“既然你这么喜欢,那就站着吧。”
青穗恨得牙痒痒,她决定了,以后和彩单独相处就一定不能把他当尊主,要比他更无赖更无耻更狡诈更难以捉摸才对!她脑中拂过一丝灵光,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声音悦耳如同管弦之乐:“不知尊主需不需要属下服侍?”
据她的观察,彩虽然平时说话没正行,纯纯的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但他却从不做正经纨绔子弟在花楼该做的事,像沐浴这种私密的事情,他也从不让人代劳。现今她如此一说,彩一定唯恐避之不及,那么她就可以溜之大吉了。
可惜的是,彩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想法?想跟他比无赖,青穗还嫩着点儿。
“你这样一说,本尊主也觉得你杵在那里比较碍事。”
青穗面上露出喜色。
“那就过来服侍本尊主吧。”
什么?青穗不可置信地动了动耳朵,不确定地重复道:“尊主是要……”
“怎么?本尊主说得不够清楚吗?”
“是。”青穗背对着彩慢慢地挪到浴桶前,深刻地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的不算一件愉快的事情。她深吸一口气,决定豁出去了……
“慢着!”彩突然命令道,让青穗堪堪就要转过去的身子顿在了半途。他慢条斯理地从浴桶一旁的红木雕花架子上抽下一方丝帕,叠成三角形,然后从后面轻轻地附上青穗的双眼,边打结边说:“这样你就不能占本尊主的便宜了。”
青穗银牙紧咬:白给我占我都不占的好么!
于是,彩平生第一次被人伺候沐浴,青穗也生平第一次伺候别人沐浴,就在这“安宁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