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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飘飘的一句话,彻底否定了东方容的想法。
但她本不是个轻易放弃的女子,若是她方才还对彩有些生畏,现今被他这一激,藏在心底的话一股脑儿全都说了出来:“师……无妄神医是绝不会救乐正家的,那么这世间唯一能救他们的,就只有我了。”
“你怎么知道其他人都没有本事解毒?”
“堂堂乐正世家,满门中毒难道算不上江湖大事吗?冲着乐正世家的名头,蜂拥而至的名医自然数不胜数,既然到如今毒都没有解,那当然是解不了的。”
彩饶有兴味地打量了她一眼,接着又问道:“那你又为什么是唯一能解毒的人呢?难不成你比莫轶都精通医道?”
东方容想了想,抬头对上彩的墨眸,反问道:“难道解毒救人不是最重要的吗?”
“那自然是。”彩合上扇子,迎上她的逼视,语气中染上三分戏谑之意,“但我就是好奇,神医的嫡传弟子,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明明白白告知我她的身份。”
“!”东方容瞪大一双凤目,惊愕地盯着彩。
与此同时,虽然耿无秋已经做足了准备,但听到她真实身份的一刻,还是惊了一惊:“原来你就是乐正青穗,乐正家的长女,宋绯心的闺女,莫轶的嫡传弟子……”
彩瞪了一眼滔滔不绝的耿无秋,而后对着东方容笑问道:“不知我是该称你乐正姑娘呢,还是东方姑娘?”
“……”
面对彩的询问,东方容一时间心乱如麻。当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被揭穿,就像已经结痂的伤疤又一次被揭开,鲜血淋漓,痛彻心扉。亲情与爱情的双重背叛,已经让她对乐正青穗这个身份有了本能的恐惧。
她,不愿再做不谙世事,只能困在无妄岛的乐正青穗。
既然命运安排了一次灵魂的重生,她为何不能真正意义上来一次彻彻底底地重生?
“我是——东方容。”
一字一顿,背起东方容被武林正道追杀的噩运,背起灵魂中无法抛却的疑问,她只想弄清楚柳皓轩究竟存不存在。如果,如果他真的在乐正世家这场浩劫中不幸中毒,她还是不忍心不救他的啊。
“东方姑娘,若是你真的有把握解毒,自然事不宜迟。”
“嗯。”东方容突然觉得好累,甚至连彩究竟是怎么知道她真正身份这件事,都不愿去问了。她拾阶而上,声音中充满了疲惫,“明日我会蒙着面纱去的,和我一起去太危险,无秋爷爷和彩公子就不必……”
“东方容,你未曾有过朋友吗?”
东方容一愣,呆呆地站在原地,“朋友”二字一直在耳边回响。
“哎。”耿无秋叹了口气,“丫头,你这句话让小老儿很失望啊。”他走上前,绕到东方容面前,敲了下她的额头,佯怒道:“小老儿和你同生共死几次了?难道还是怕这些小危险的人吗?”
“无秋……爷爷……”
东方容心里发暖,这股暖意侵润着五脏六腑。
她早就被上一世的结局寒透了心,本来以为这世间连亲情与爱情都无法信任,更何况朋友?但无秋爷爷,甚至是初初相识的彩公子,或许是因了无秋爷爷的缘故,他们,他们竟对她这般好。
“哎呀!小老儿最怕女子哭了!丫头丫头,你快些把眼泪倒回去!不行不行,小老儿不能看,看了会做噩梦的!”耿无秋连连摆手,奔上楼,锁了门,整套动作简直如行云流水一般。
东方容站在楼梯上不禁破涕为笑。
彩则转了一圈扇子,神秘兮兮地眨眼道:“小容,本公子自有妙计,明日不仅不会危险,而且还会特别好玩。”
作者有话要说: 小择:咳咳,从上一章开始,两条线合二为一。
小言:小穗子也要去修炼她的冰蚕丝啦,得很努力很努力才能报仇哦!
(作者云:有想念小穗子的亲,我可以安排小择or/and小言对她进行采访哦,瞅瞅她的练功进度肿么样了?捉急呀~)
☆、乐正世家
次日,乐正世家的大宅门前出现了三个稀奇古怪的人。
女子眉清目秀,文文弱弱,她身着的青衣布衫已经发白,看起来像是被浆洗了多次,颇为穷酸。她身后紧跟着一名含胸勾背的少年人,面色苍白,步履轻浮,显然是病入膏肓。另一个是长得贼眉鼠眼的老者,嘴角长颗乌黑大痣,其上那根黑长的毛发极尽飘逸。
“乐正府前,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门口的人穿着蓝白相间的服饰,一柄青色长剑横在胸前,态度不算嚣张但也足见其高傲。
女子走上前,拱手道:“我是来解毒的。”
门人闻言一怔,继而不免鄙夷地端详她,撇嘴道:“小小女子竟妄想扬名立万,也不怕被江湖人嗤笑。”
女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转头看向身后貌似病怏怏的男子,小声问:“解毒和女子身份有什么关系吗?”
“哼,不过是一孔之见,小容,按照昨天商议的行事就行了。”
其貌不扬的女子自然就是乔装易容之后的东方容,同行二人的身份也不言而喻。他们这一身出神入化的易容之术,皆是出自于彩的手笔。
东方容微微颔首,转身过去继续同门人周旋:“医术不分男女,若是因为此等不正当的缘由便误了乐正世家上下三百三十六条人命,你可担得起?”
那门人惊讶于东方容的伶牙俐齿,思忖片刻,入府唤了能主事的人出来。
来人三步并作一步地跨出门槛,身着一袭火红色长袍,剑眉斜飞入鬓,眉端隐隐有火燎之势。他直视东方容,一双眸子中的怀疑意味丝毫不掩饰,直令东方容平白无故生出被火灼烧的感觉。
“别怕。”彩在她身后轻声解释,“这人是剑铭阁‘五行剑侠’中的火旭,性情急躁易怒,倒还算是个正人君子。”
“你当真能解毒?!”
火旭开口,声音如同雷霆一般,震得东方容双耳轰鸣。她稳了稳心神,浅笑道:“此毒刻不容缓,若是再行拖延,乐正一府定当无一生还。”
她声音平缓,并无威胁之意,加之现今容貌平庸,周身又散发着医者独有的慈悲之念,令人不得不信服。
火旭当机立断,引了三人入内。
乐正府极大,亭台回廊极尽雍容华贵,假山若真,湖泊如镜,各种名贵的奇花沿湖而种,五颜六色,芬芳竞艳。
他们经过小花园,穿过九曲回廊,踏入正殿。
正殿之内只有三个人。东方容环顾一周,却没有发现当初去无妄岛杀她的乐正冥、东方妩和东方雅,反而正殿主位空置,三人都是沿着客位落的座。
“你是何人?”
问话的是一位月白儒衫的贵公子,他端着金边茶盏,用茶盖轻轻撇着茶沫,绣花衣袖随着动作拂过红木椅的扶手,一派儒雅。
东方容细细地打量着他,总觉得有些许眼熟。
“姑娘?”
东方容猛地回过神来,连连拱手道:“我是一名医者。”
这次,贵公子没有接话,倒是一旁端坐着的男子开了口。他看起来和那位贵公子相差无几,但座次上却比贵公子高了一等。只见他金刀大马地坐着,道:“白兄所问,是姑娘你姓甚名谁,师承何人,为什么会来乐正府?”
没等东方容说话,他便再一次开口:“看姑娘的礼仪举止,倒不像中原女子,但样貌衣着却无甚差别,我们确实不得不防。”
听到他这样说,东方容就放心了。
方才那位白姓的贵公子实在难以捉摸,优雅地仿佛不食人间烟火,问的却是至关重要的问题,使得她一颗心吊在嗓子眼,生怕说错半个字。但现今问话的男子却空有一副气势,心思不算细腻,倒也能应付得来。
“我的姓名当真的如此重要吗?师承何人同能否解毒又有何干系?再者,既然我进了乐正府,自然是为解毒而来,难不成是来戏耍各位的?”
她一口一个“我”,完全没有时下女子应当的“小女子”自称,行为举止落落大方,滴水不漏。若不是本身高深莫测,便就是有高人暗中指导,倒是不容小觑。
男子看了眼方才那位白姓的贵公子,又看向下座整个过程中一言未发,身着墨绿色衣衫的公子,征询道:“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白姓贵公子放下茶盏,笑道:“白瑞霖自当以慕盟主马首是瞻。”
墨绿衣衫的公子亦颔首,冷冷地道:“东方佑亦是。”
原来现今上座的三位正是锦州白家的少主白瑞霖,东方世家的少主东方佑,还有岚川慕家的少主也就是现在的武林盟主慕之珩了。
东方容从耿无秋那里听过他们的名号,再加上领他们入内的剑铭阁火旭。她大概猜到,此时乐正一家中毒,自然是要其余三大世家和剑铭阁一起来主事。只是按照耿无秋所说的话,原本的东方容就是被慕家谋杀,此刻东方佑如何又能与他们和平共处?
她不由地看向东方佑,见他眉头深锁,不禁叹了口气。
东方佑觉察出动静,眼神箭一般地朝她射来,但仅仅是看了一眼便挪开视线,向其他人告辞:“东方佑负责府内守卫部署,离开时间不能太久,先行一步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慕之珩眸中蓄起些微惭愧之色,他自己知道,这盟主之位来得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而白瑞霖仿似没事儿人一般,他慢条斯理地品着茶,提醒慕之珩慕之珩:“慕盟主,何不让这位姑娘先去看症呢?”
“也好。”慕之珩站起来,对火旭道,“火大侠,本座素闻贵阁的木嵘木大侠行事谨慎,这位女……医者看症的是就全权交给他怎么样?”
“遵盟主令。”火旭转身看向东方容,问道,“ 不知姑娘身后二人是否也一同入住乐正府?”
东方容点头,指着彩道:“此人是我大哥,体弱多病,自是一刻也离不了我,希望火大侠能安排个舒适的厢房。而他旁边的老者是我最能信任之人,药方、煎煮之事我不愿交予他人之手。”
“姑娘所交待诸事,木某定当竭尽所能。”
浑厚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东方容闻言转身,一名穿着褐色衣衫的中年男子刚好踏进正殿,他满面笑容,接替火旭,自然而然地同她聊了起来:“在下剑铭阁木嵘,姑娘自可在府内稍住一日养精蓄锐,明日再行看症如何?”
“既然木大侠有此安排,想必这毒暂时还要不了一府之人的性命。”东方容冷声道。
“哈哈,姑娘果然医者仁心,尚未安住就想着解毒救人。好说,好说,午时将近,你们三人用过午饭,木某定带姑娘去见中毒之人如何?”
东方容点头。
三人随着木嵘,走向乐正府的客房。而他们走后,慕之珩转头问白瑞霖,问道:“白兄,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白瑞霖品了一口茶,齿颊留香。他微眯双眸,笑道:“那个病怏怏的年轻人才是真正掌控此事之人,方才那姑娘一言一行均经过年轻人的眼神暗示,互通之法颇为拙劣,暂时还不足为患。”
慕之珩沉默了,其实他只是想问这位女医者是否真的能解毒而已,但白瑞霖显然比他更会察言观色,想得更多而且更深。
“当然这只是我一家之言。”白瑞霖扫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慕之珩,接着道,“乐正府近来多得是骗吃骗喝的无能之辈,若是他们一行真能解毒,即使送了他们当世神医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