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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小数目,连放哪里都是个问题,很是危险。”
唐毅道:“现在谁还想留着米?都恨不得马上卖了!”
宋问:“可是朝廷现在已经决定收手了,不想再查,他们是知道的。要处置不会急着这时候处置,先避避风头再说。只有那个人,大理寺现在要抓他,他没的选。”
唐毅沉沉呼出口气。
宋问搭着他的肩膀:“年轻人,沉住气!未来还是很漫长!长安大大小小可是有数百家米铺呢!”
唐毅:“……”
觉得前路无望。宋问这脸皮,究竟是有多厚?
唐毅怀着这个疑问,跟着宋问,这样进出了好几家米铺,一无所获。
虽然在宋问这里见识了太多不可能,唐毅不得不信服,憋了一路,还是忍不住将心里想的说出来:“你这主意可能不大可靠。”
宋问心累道:“再试试。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三人在敲诈米铺的半途遇到了王义廷,他身后还几个人。
“王侍郎?”宋问道,“巧啊。”
王义廷一一问好:“三殿下。宋先生。林少侠。”
宋问:“王侍郎在街上晃悠什么?”
“带他们出来仔细询问一下京城的米价,陛下命户部重新核算今年的税赋。已经差不多了。”王义廷说着侧过身对手下道,“你们先回去吧,我与几位说两句。”
宋问心道这王侍郎真是个明白人。
第86章 多番劝阻
王义廷见手下人走远; 才问道:“三位这是要去哪里?”
宋问道:“哦,我们想找米铺问问情况。”
“原来如此。宋先生是在帮朝廷费心。”王义廷低下头想了想道,“请务必让我随行; 一尽绵薄之力。”
宋问:“王侍郎不忙吗?”
王义廷道:“上面的事情,太傅要亲力亲为。下面的事情; 他们能忙得过手。倒没我什么事了。”
宋问打开扇子:“他们不认得你吧?若是知道你的身份,恐怕不大方便。”
王义廷道:“想必是没有的。大理寺审讯的时候; 我并没有出面。平日里; 也没有见面的机会。”
宋问:“请。”
王义廷加入进来,宋问三人的言语动作间,都约束了很多。端出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唐毅闲聊道:“王侍郎进户部多久了?”
王义廷想了想,自己也是有些吃惊,笑道:“竟然也有十二年了。”
宋问跟着一算,惊道:“王侍郎入仕好早。”
王义廷低下头笑道:“我科考那年,运气不错。十七岁中进士,后经人保举; 进了户部。”
“‘三十老明经; 五十少进士。’王侍郎十七岁就考中进士了?!”宋问摇头感慨道; “哎呀; 我的学生们要能及您一半; 那可就开心了。”
王义廷谦虚道:“论才华; 王某岂敢在宋先生面前班门弄斧?”
他又看向唐毅道:“两年前曾读过殿下写的文章,”
这被拍马屁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尤其是王义廷这种,自身谦虚; 所以夸得情真意切的人。
但对脸皮薄的人来讲,就略感惭愧。譬如唐毅。
林唯衍在后头咳了一声。
王义廷才想起来,补充道:“林少侠武艺超群,真是少年英雄。自愧弗如。”
林唯衍这时候很客套:“哪里。”
四人说着,相继走进米铺,重复之前的对话。
王义廷接连被掌柜轰出来,想来这经历也是自古头一回。从最初的震惊局促,两家店后变得泰然自若。
宋问很欣慰。果然大家都是一路人。
终于,宋问将话重复了无数遍,已经口干舌燥的时候,一间米铺掌柜,迟疑的干笑了一声,道:“客官不是说笑吧?”
这回答平白听着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半分苦笑半分无奈。只是四人已经从那么多家米铺出来,无一例外都没得到过好脸色,也没什么模棱两可的
对比之下,这掌柜的回答就显得异常特别。
宋问抽出扇子,指向唐毅道:“知道他是谁吗?”
掌柜看着唐毅,摇头。
宋问严肃道:“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能往外说。这位是三殿下!”
唐毅:“……”
唐毅艰难挺了挺胸膛。
掌柜将信将疑:“这朝廷如今正在严查哄抬米价一事,若真是三殿下,哪会在这时候来买米?”
“这生意向来就是低买高卖,没有问题。米价一事,朝廷为何要严查,究其原因,掌柜真的不知道吗?真是因为米价太高了吗?算了吧,你我都是清楚的人。”宋问凑近他道,“这米价有涨有跌自然是正常的,如今是已经跌到低了,我们想买进一些,等候时机再卖出,叫交易,不要抬价。什么时候大梁国内,连交易都有错了?”
掌柜握着两手,呵呵笑了两声。
这长安城里大半的人都知道,三殿下没钱。
宋问又用扇子指着自己:“再问你个问题,你知道我是谁吗?”
掌柜仔细打量她两眼,摇头道:“这位先生,怕不是长安人吧?”
“自然不是。”宋问骄傲道,“我宋家可是钱塘有名的布匹商户!”
掌柜迟疑片刻,继续摇头。
不认识。
宋问牛甩头发道:“我在长安的商业街上,有着十几家商铺。我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掌柜表情一变:“原来是这位先生!”
宋问叹道:“唉,原本还想把整条街都买下来的,只是无人肯卖了。”
掌柜:“这位先生……”
宋问:“我姓宋。”
“宋先生!”掌柜道,“宋先生想做什么?”
“买米啊!”宋问指了指唐毅,“陪三殿下买米。怎么,不成?”
“成。”掌柜道,“只是想请宋先生再说一遍。”
宋问:“三钱银子每斗,有多少,买多少。”
掌柜沉思片刻:“此事我要与东家商议两句。几位请稍后片刻。一个时辰后再来。”
宋问道:“好,我们等着。”
约定好时间,四人便出了米铺。
宋问转头扫了一圈,想在附近找间酒馆,坐着把午饭吃了再说。
王义廷一手拉住她,将她往旁边人少的地方带,说道:“宋先生,您若信我一句,这米铺万万不能再去。此人眼神飘忽,所言所行实属诡异,辨不出半句真假,怕他们是别有图谋。”
“我也觉得他们别有图谋。”宋问点头道,“不过,这个别有图谋的人是谁呢?不管他是不是我要钓的鱼,它肯定是一条大鱼。”
“他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你,哪能是你想找的人?”王义廷道,“若那人真的如此鲁莽,如此冲动,户部与大理寺卿,也不会至今没有半点线索。”
宋问道:“我知道。可你也说了,我们至今没有半点线索。好不容易找到了线头,哪能不牢牢抓住啊?若平白错失这次机会,还要添上许多麻烦。”
“哪里是线头,我看见的分明是陷阱!”王义廷摊手道,“或许正是有人知我们心急,所以才放出了这个消息,引我们上当。先生明知有鬼,为何还要主动前去?先生这是要称了他们心意?”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是陷阱还是机会?何况他们设出的陷阱,未必就不是我们的机会。”宋问道,“就算是有人想以此为饵,引我们上钩,这个人,除了三月前砸低米价的那个,还能有谁?”
王义廷深深叹了口气,摇头道:“宋先生,您这是以身涉险。若是他们有心加害,怕是有去无回啊!”
他看了眼唐毅,更是加重语气道:“您还要带着三殿下去?”
宋问也看了眼唐毅,道:“不是,这要杀我们做什么?我们来买他们来卖。他们要是不主动说,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呀。我们即不是朝廷的人,也没有他们的把柄,何来的理由要杀我们?”
“何况这么大间的米铺,我们四人大摇大摆进去的,难道还不让我们出去了?”宋问摊开手道,“谁还有那么大的胆子,光天化日行凶杀人不是?真是嫌命长了?”
王义廷摇头道:“你怎知不会?你怎知他们不是什么亡命之徒呢?或许与米价一事无关,就是有人想杀你们呢?”
“王侍郎,咱们这出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如今好不容易凑到了,就此放过,心有不甘。”宋问用扇子拍了拍他道,“畏首畏尾,如何成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
王义廷看向唐毅:“殿下!”
“不必说了。我觉得此举可行。宋先生说的,就是我想说的。”唐毅道,“是人是鬼,总要一探究竟后才知。”
三人互相对视,眼神中毫无退却之意。
王义廷明白,在某些事上,大家都是极为固执,不听劝的人。
他也不说不清楚那米铺的掌柜想做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这是有问题的,这是极其危险的。
宋问与唐毅或许也清楚,可有些内情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可以去犯险,自己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犯险。
张嘴几欲开口,不知如何措辞。
林唯衍顺着他的口型,叹道:“罢了,还是先吃饭吧。”
王义廷:“……”
宋问哈哈笑道:“林小友说的对。还是先吃饭吧。吃了饭,还要做事的。”
也不去什么酒馆了,四人就在路边选了个摊子,坐下喝了两杯茶。
估摸着快到一个时辰,重新走进米铺。
掌柜已经在米铺里了,见几人来,上前抬手问好道:“等恭候几位多时了。这是决定了吗?还买不买?”
宋问往里一看:“不买就不会来了,你们东家呢?”
掌柜朝着内院的方向,做了个里面请的手势。
那门被厚重的帘布遮住,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宋问与唐毅走在前面,王义廷与林唯衍跟着上前一步,掌柜错步拦住,道:“东家说了,只许二位进去。这人太多,就不见了。”
王义廷道:“我们都是朋友。一起来的,为何只准他们两人进?”
“谈要事,人多总是会不安心,何况只是谈谈而已。他们也只带两个人,望体谅。”掌柜道,“东家说了,必须的是两个人,否则就不见了。”
王义廷坚持道:“我们怎知对面只有两个人?”
“先生这样说就不对了。我这米铺打开门做的生意,还能对客人不利?人多人少有何用处?”掌柜佯怒道,“若是不信,还来我米铺做什么?”
宋问:“他在玩笑。我朋友第一次跟人做生意,难免有些紧张。”
王义廷道:“我也要去。既然是两个,不如让我与宋先生去。”
掌柜摇头道:“不成。只能这两位。”
王义廷脸色一变,愠怒道:“你这要求可真是不讲道理!百般推辞又说不出理由,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宋问朝林唯衍使了个眼色,林唯衍抽出长棍。
掌柜一惊,朝后退了一步:“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宋问抱拳道:“王公子,得罪了。”
林唯衍架起王义廷,往外面走去。
王义廷急道:“且慢!林少侠你放我下去!我——唔!”
宋问看着他从门口消失,赔笑道:“有怪勿怪,我这朋友就是这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