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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针线活不在自个儿家里做,你往外走干啥?”
“哟,这做针线活不就得扎堆儿做嘛,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就把活儿做完了,这要一个人做,一天两天的还成,要成天这么做,还不得把人闷死啊。”
林娇杏淡淡道,“你把锅涮了再去吧。”
孙氏听了,吓了一大跳,赶紧摆手道,“娘,让大嫂忙去吧,我涮就行了。”
林娇杏瞪了孙氏一眼,“你铁人啊,成天家里地里的忙活,要再不歇歇,累病了谁给你花钱请大夫?再说了,这家里的活,谁都有份,不能有的人累死,有的人闲死。”
何氏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哟娘,你这是说我的吧?”
林娇杏淡淡道,“就算我说的是你,我冤枉你了吗?哪一回吃过饭,你不是推碗就走啊?你刷过一次锅还是烧过一次饭?”
别看何氏唤林娇杏为娘唤的挺顺溜的,可那都是表面功夫,实际上,她压根儿就看不上林娇杏,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拿捏林娇杏拿捏的厉害。
以前的林娇杏性子弱,又木讷,再加上总觉着自己是个克夫的寡妇,低人一等,所以不管何氏怎么拿捏她,她都是一声也不敢吭,跟孙氏一样,就跟家里的粗使丫头似的的,成天有干不完的活。
所以何氏咋也不会想到林娇杏会这么直白的说她,有些不敢相信地愣了一愣,然后也不在林娇杏跟前装孝顺媳妇了,阴阳怪气地说道,“娘,这落一回水,你象是把啥事都给忘了,这家里的事都归你跟老二媳妇,这可是我奶定下来的,你要是不干的话,那可不就落到老二媳妇头上了吗?这是你俩的事,你扯上我干啥?”
“那照你这么说,你就是个吃闲饭的?”
何氏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你说我是个吃闲饭的?我要是个吃闲饭的,咱这一家七八口人,早喝西北风去了!家里的油盐酱醋,哪一样不要钱买?这些钱还不都是我累死累活做针线活和庆山他爹在外头扛点零活挣来的?光靠家里那几亩鸡都刨不出食来的薄地,一家人早就饿死了。
我和庆山他爹苦苦撑着这个家,娘你不体谅我们也就是了,倒还在这儿埋怨我不干活!别的事你冤枉我,我啥也不说,可今儿个这事,我还真得好好跟你说道说道,要不然,咱把我奶给叫过来评评理,这个家里头,到底谁才是懒婆娘,我奶心里头最清楚。”
林娇杏虽然没有原主的记忆,可光看看自己这双手,粗糙的就跟干树皮似的,一看就知道,原主以前肯定没少干过粗活。
再看看何氏,长的又白又嫩,一双手就跟那发面馒头似的,上头连个老茧都没有,就凭她,也能靠针线活撑起这个家?
打死林娇杏也不信。
林娇杏冷哼一声道,“那你意思是我是个懒婆娘?”
“我可不敢这么说你,还是叫我奶来评评这个理儿的好,省得我出力不讨好还落一身臊!”
何氏说完,把手里的针线筐狠狠的甩到了桌上,然后摇晃着大屁股就往外走。
孙氏见状,赶紧急走几步赶上了何氏,拉着何氏,然后陪着笑脸道,“大嫂,都这么晚了,还是别去叫奶了,一会儿天黑了就看不清路了,她岁数大了,要是摔着她就不好了。”
“哟他二婶,感情娘不是在说你,你才不疼又不痒的在这儿装孝顺媳妇,我跟说你啊,我这人虽然好说话,可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今儿个我就是拼着落个不孝的名声,我也得把奶叫过来评评这个理儿。”
何氏说完,甩开孙氏便走了。
正文 第二十六章人善被人欺挨打
方有根他们,早在林娇杏和何氏拌嘴的时候,一看情形不对,一个两个的都溜走了。
何氏一走,家里就剩下了林娇杏,孙氏,还有庆林两兄弟。
孙氏看着何氏的背影,一脸愁容,半天才走到饭桌前,一边收拾着桌上的碗筷,一边小声嘀咕道,“一会儿奶来了,又该闹腾了。”
林娇杏冷笑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她总不能光听何氏的吧,要是那样的话,这个家里还有没有个规矩了?”
孙氏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只是叹了一口气,不再吭声。
林娇杏最见不得孙氏这幅唯唯诺诺的样子,忍不住说孙氏道,“你说你这人咋就这么老实,凭啥你家里地里累死累活的,她就能抄着个手东家逛逛西家转转?家里的活,你就不能叫她也干一点?她要是不干,就叫她闺女干,一大家子人呢,总不能啥活都压到你一个人身上。”
林娇杏说完,突然想起刚才何氏说过,原来家里的活,都是那个已经死去的林娇杏和孙氏一起干的,这么说来,原主肯定也是个极为软弱的人,可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可不是原主那种懦弱的性子能说得出来的。
林娇杏便叹了一口气道,“原来我也是个傻的,就想着多干一点活也没啥,反正也累不死人,只要能有个安生日子过就行了。
可我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如今我也想通了,这人呢,就不能太软弱,也不能太善良,要知道,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你觉着你自己是宽厚待人,可人家觉着你是软弱可欺,到最后都能骑到你头上拉屎撒尿。
所以我呀,以后该挺起腰的时候,我就得挺起腰杆,只要我自己行的正站的直,谁也不能把我往那泥浆子里踩。你呀,以后也得这样,你首先得自己把自己当人看,你要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你还指望别人能看得起你吗?”
孙氏眼圈有些泛红,心里也酸疼的厉害,可她什么也没有说,抱起桌上的碗去灶房了。
林娇杏看着孙氏的背影,摇了摇头。
庆海拉了拉林娇杏的衣襟,林娇杏低头看他,庆海的眼里有些胆怯之色,“阿奶,你先出去躲一躲吧。”
“为啥?”
庆海小声道,“太奶奶可凶了。”
林娇杏心里一沉:那老太太究竟是个怎样的凶悍的人物,竟然把一个孩子吓成了这样?!要知道,这孩子还是她的重孙子呢。
哼,管她是人还是鬼,是妖还是魔,今儿个她偏要会一会那个老太婆,替这两个可爱的孩子出出气!
林娇杏安抚地摸了摸庆海的头,“阿奶又没做错啥事,躲她干啥,走,我们去帮你二伯母涮碗去。”
几人刚把灶房收拾干净,便听到外面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听上去还挺铿锵有力的。
因为这脚步声听起来有些陌生,而且林娇杏压根儿也没有把这有力的脚步声跟一个老太太联系到一起,所以她随口问了一句,“这是谁啊,走路这么有劲!”
孙氏和庆林庆海却是明显瑟缩了起来,庆海更是紧紧的拉住了林娇杏的手,小手都有些发抖。
这下林娇杏明白是谁来了。
依年龄来推算,这老太太最起码也有六十多岁了吧,在这古代,这个年龄已经算是高龄了。
这样高龄的老太太,难道不应该是腿脚无力,步履蹒跚吗?
可这脚步声听起来,可是战斗力十足啊。
难道跟自己一样,也是个后娶的填房?
林娇杏还真是好奇了。
不过,林娇杏的好奇心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脚步的主人很快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看到眼前站着的老太太,林娇杏还真没法把这人跟刚才的脚步声联系到一起。
眼前的这个老太太,干瘦干瘦的,眼窝深陷,脸上全是褶子,眼皮松驰得都耷拉了下来,一只眼睛都被垂下来的眼皮遮住了,看人的时候,就好象是从帘子后面偷窥一般,透出一股凶相。
凶悍又刻薄,这就是林娇杏对刘氏的第一印象。
怪不得庆林和庆海这么怕她呢,这老太太还确实不象是个良善的人。
刘氏站在林娇杏跟前,阴沉着脸盯着林娇杏看。
虽然林娇杏第一眼就不大喜欢刘氏,可这人好歹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婆婆,初次见面,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所以林娇杏张口唤了一声“娘”。
哪知林娇杏一个“娘”字刚出口,刘氏便扬起手来,朝着林娇杏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一下子把林娇杏扇懵了。
前世的时候,林娇杏活了二十多年,从来都没有谁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死去的那个林娇杏有没有挨过打,她不知道,可自打来到这里后,也没人打过她。
更何况,刚才唤刘氏的时候,她还是笑着唤的,虽然笑的有些言不由衷,可必竟也是笑着的。
她哪里想得到,“抬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话,在刘氏这里一点儿都不管用,刘氏竟然是说动手就动手,一句话没有,先就招呼了她一耳光。
这见面礼,还真是与众不同,林娇杏被打得一下子回不过神来了。
见林娇杏不说话,刘氏点着林娇杏的鼻子就骂了起来,“你个克夫的小娼妇,你把我儿子都克死了,我可怜你年纪轻,没地儿去,我还叫你留到这个家里头,给你屋住,给你口饭吃,你可倒好,跳一次河,倒是长本事了,竟然编排起庆山他娘的不是来了!要不是她做的那些针线活,你能有这口饭吃吗?早把你饿死扔到乱坟岗上去了!
咋了,庆山娘是不是得一边做针线活养着你,一边儿还得当牛做马的伺候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生的啥模样,有没有那个福气,你就在这儿挑三捡四的,我告诉你,你要是还想在这个家里头待下去,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干活,要不然,你趁早从这个家里滚出去,我们方家,养不了你这个又懒又馋的骚货!”
刘氏骂起人来,中气十足,而且她骂的又快,就跟那连珠炮似的,一吐就是一大串,都不带喘气的。
正文 第二十七章戏精忍
刘氏这么一顿骂,倒是一下子把林娇杏骂醒了。
然后她一下子就愤怒了。
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挨过打,更别说谁会扇她耳光了。
可眼前这个长得跟个干尸似的老太太,竟然对她又打又骂。
要是连这都能忍下去的话,林娇杏就不是林娇杏了。
她跳起来冲着刘氏吼道,“你个老太婆,你打我干啥!是你儿子不要脸,一把年纪的人了,竟然还娶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进门,把人家小姑娘的一辈子都给毁了,你一个当娘的,都不觉着臊的慌吗?
还说我又懒又馋,你去街坊邻居那儿问问,这个家里头,到底是谁又懒又馋!你一个当长辈的,你连个青红皂白都不问,跑过来就对我又打又骂,你不就是看我不顺眼,想把我赶出去吗,好啊,有本事你就休了我,反正这个家,我早就待的恶心死了!”
其实这个时候的林娇杏,还是有一丝理智的,要不然,估计她早一脚把刘氏给撂翻了。
不过林娇杏一激动,她把自己已经是林娇杏这件事给忘了,所以她刚才那番话,纯粹就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口吻说出来的,要是听的人有心的话,肯定会起疑心的。
不过这个时候,几人的注意力都在她对刘氏的态度上,对她说的话,倒是都没怎么在意。
不过就这么一段话,还是把孙氏给吓住了,何氏却是一脸得色,明着劝,实则火上浇油道,“娘,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