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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九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明明他是要查谁是杀了描樱的凶手,结果现在却要查宫女丢布的事!这事虽然小,却极为关键。只是连这宫女都不知道布什么时候丢的,这要查起来可就难了。
不过再难也要查,只要查出来谁拿了布,那么这事就差不多可以解决了。
细铃怒气冲冲的看着其他宫女,突然朝其中一个冲了过去,骂道:“芝香,是你对不对,肯定是你偷拿了我的布!”
被叫做芝香的表情一愣,接着便跟着对骂了起来:你这诬赖人的本事可不小啊,张口便说我偷了你的布,那布我们都得了,我为什么要偷你的?”
“呸,稀罕?”
胡九被吵的头疼,正打算喝叱一句,哪知道却有人先他一步开了口。
“不是芝香拿的。”同为三等宫女的平夏开口道:“那天我看见了,湖雨偷偷摸摸的从屋子里出来,手上抱着个什么东西。现在想了下,那颜色正是这布。”
所有人都一起看向了湖雨。
湖雨涨红了脸,说不出一句话来。
“真是你拿的?”细铃不敢相信的问道:“平日里我们那么要好,你要是想要这布,我给你便是了,何必要偷偷的拿去?”
湖雨一下子哭了出来,道:“谁跟你要好,总是支使我做事,面上还假装对我好。同样都是三等宫女,你凭什么总支使我!”
细铃气的眉都立了起来,瞪着眼睛道:“你不愿意说便是了,难道我还能把你怎么了?”是,她平时里日有些懒惰,有些事便喜欢叫湖雨。
可是她从来没有高声对她说过一句话啊,她怎么就觉得她是在支使她?
胡九懒的管这些宫女的恩恩怨怨,一个眼神示意身边的太监,将湖雨左右架住,开口问道:“说吧,你为什么要偷拿那布,那布又去了哪里!”
湖雨满脸的惊慌,不自觉的向细铃投去了一个求救的眼神。细铃见了心头一软,开口道:“胡哥哥,布是我的,我就当是送了人,不必大动干戈吧。”
胡九不觉得湖雨这畏缩的模样,能做的出来杀的人事。他也不打算说明原由,只是斜了一眼道:“总要问个清楚才好。”
“不然若是牵扯到什么事里。。。。。。。”胡九露出了一个阴森的笑。
湖雨咽了咽口水,害怕的道:“细铃她总是支使我做事,我心里气不过又不敢反驳她,便想拿她点什么让她心疼。”
“但是我又害怕把事情闹大了,便只悄悄的拿了那些压在最底下的布,这样一时半会儿她也想不起。等时间久了,说不定她都都忘记有这布了。”
细铃:“。。。。。。”你可真了解我。
这胆子,胡九心里好笑的摇摇头,面上冷漠的问道:“那布呢?布哪去了?”
“我丢了。”湖雨小心翼翼的看了细铃一眼,胆怯的道:“我悄悄拿去了膳房里,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把布丢进了泔水桶里。”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胡九有些不妙的问道。
湖雨低头想了下,然后道:”就是南嬷嬷出了事后的那几天。”
果然不妙。
胡九在心中深深叹气,这都快俩个月的时间了,他上哪儿去找那布的下落啊。现在唯一清楚的就是,那布并没有随着泔水出了宫。
而是被人捡了出来,把它洗干净做成了一件衣服,然后又穿着那件衣服,心狠手辣的杀了描樱。
虽然觉得不可能问的到什么,但是胡九还是带着人往膳房去了。
第193章 呵呵
此时已经是深夜,膳房里除了一个灶还没有熄火,备着热水,也以防主子临时想吃点什么。三个小太监正守着,还弄了酒菜吃的油光满面。
胡九带着人往膳房来,三个太监听到了动静,连忙将满桌的狼藉收拾了起来。但是就算如此,胡九一进门,也闻到了酒菜的香味。
呵。
胡九顿时冷笑,虽然膳房的人一贯的多吃多拿油水十足,但是这深夜当值,竟然还敢饮酒?也不怕睡了过去,膳房里出点什么事?
冷冷的打量了这几个小太监,胡九只在心里记下,打算闲了再来管。好歹他现在也是领事太监。膳房里的事,虽然还轮不到他管,但是却是能说的上话的。
胡九指着被架过来,吓的腿软连路都走不了的湖雨,开口问道:“你们认识她吗?”
其中一个小太监,犹犹豫豫的道:“小的有点印象,好像是个三等宫女。”
“认识就好。”胡九松了口气,但是显然他松的太早了点。因为膳房之行,也和之前一样刚开始顺利,到了后面却断了线索。
胡九不客气的让他们把掌厨的庞太监喊了来,一番询问后,把那几天当值的人也都找了来。其中一个,在看到湖雨被人架着时,脸色就变了。
“你叫什么?”胡九开口问道。
那太监虽然脸上闪过忧色,但是还是恭敬的回道:“小的叫黄海,平日里大家都叫小的小海子。”
胡九眉一挑,示意他看一边的湖雨,问道:“认识她吗?”
“小的认识。”黄海直接回道:“常来膳房用膳的人,就算不知道名字,也能认的出来人。”
胡九更直接,翘着嘴角问道:“你刚刚看到她后,为什么脸色就变了。”
这回黄海的语气就犹豫了些,道:“小的觉得这位,大概是犯了什么事。”
“就这么简单?”胡九根本不信。
一番盘问过后,这个黄海果然知道内情。原来那天湖雨自以为无人注意,抱着布来到膳房,就被黄海看在了眼里。
当时黄海还以为湖雨是拿着布来送人的,心里还好一阵偷笑,猜膳房里谁会是湖雨的相好。因为存了好奇的心,后面便又多注意了几分。
他虽然没有看到湖雨将布丢进泔水桶里,但是却看见她离开时手是空的,接着便开始打量着那布到了谁的手里。
结果他转了一圈下来,却发现没有人收到那布,这下可就更奇怪了。他还当是谁收了布藏了起来,便在膳房里到处看。
这一看,便注意到了泔水桶,原因就是泔水桶里竟然在鼓了几个气泡。结果他拿根木棍搅了搅,便挑起了被油水浸染的不像话的布来。
黄海有些不自在的道:“当然我就是有些好奇,顺手就将那布料捞了出来,扔到外面放着,打算回头再问一问她。”
“如果不要了,可不可以给我。”
胡九看黄海那眼珠子左右飘忽,就知道他说的不是真话。在膳房里当值的人,会看的上被毁的差不多的布吗?
他直接冷笑了起来,带着一股子血腥味,凉凉的道:“今天咱们宫中发生的事,大家应该都是知道的。这深更半夜的,你该不会以为我闲的是来查布的吧?”
“带走!”
黄海一惊,张口就想嚎,但是胡九已经没了耐心,直接一挥手,便有人将黄海捂住嘴拖了出去。
胡九转身对一直在场的庞太监笑了笑,开口道:“我奉主子的命查案,庞师傅心中别介意,这个人我就先带走了。”
“若是无事,再给您送回来。”
庞太监知道轻重也不生气,拍了拍肚子,叹气道:“自然不介意,这事该早点查清楚的好,不然别说主子不安宁了,咱们也都睡不好觉。”
胡九满意一笑。
黄海是个软骨头,鞭子一亮出来,就吓的脸色发白腿直哆嗦。几鞭子打下去,竟然就尿了裤子,浑身直发颤。
“想好了要说实话了吗?”胡九站在他的面前,慢条斯理的问道。
被堵着嘴的黄海头直点。
“。。。。。。我说。”拿掉堵嘴的布团后,黄海喘着气道:“我是不怀好心,对湖雨那个丫头有了想法,可是但凡有点心气的姑娘,都不会瞧上我这样的小太监。”
“在泔水桶里看到那布后,我就觉着这里面有蹊跷,便将布捞出来费力洗干净,然后打算等晾干了后,便拿去湖雨的面前。”
“若真是有什么内情,那就可以拿这事威胁她,迫她与我结为对食了。”
胡九脸上的冷笑僵硬住了。
真是够可以的啊,这些太监一个俩个的,感情生活比他还要丰富啊。听了黄海这些话,让他顿生不如的感觉来。
“那布呢?”胡九眼神越发的凶恶。
“。。。。。弄丢了?”黄海感觉到裤子的湿润,一脸屈辱的说道。
“弄丢了?”胡九听了瞬间暴躁了起来,抢过鞭子连抽了几下过去,怒骂道:“******老子忙活到现在,结果你和我说你弄丢了?”
“是真丢了啊!”黄海痛的大喊道:“那布染了油很难洗,我又泡又搓的才洗出个模样来,然后便悄悄找了个没人去的地方,把那布给晾了起来。”
“然后再去看的时候,布就没了。”
这下线索算是断了。
胡九气结的又狠抽了几鞭子,才恨恨的转身离开了这个临时的刑房。他站在门口处,仰头看着已经西斜的月,一脸的惆怅。
皇贵妃吩咐过,查到了什么要立刻回禀,眼下就一件不知来历的血衣,算不算?
缓步来到关着齐嬷嬷三人的屋门前,胡九站了一会儿后,忽然打开门,将守在里面的人给喊了出来。
“你们都回去吧,我已经查证过了,这三人大概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还是先关一晚上,明天再审一遍。”
那太监虽不明其由,但是听了便也点头退了下去。见人走了,胡九亲自将门锁上,左右看了看,便翻身掠上了屋顶。
屋内的三人,齐嬷嬷连呼晦气,但是也只得蜷缩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第194章 痕迹
眼下嫌疑最大的三人,哪一个都不像是那种心狠手辣,能够痛下手杀人的那种人。不过胡九审了这么长时间,还是觉得凶手就在这三人之中。
此时他趴在屋顶,贴耳倾听下面的动静。
“云儿,你冷不冷。”见齐嬷嬷已经闭眼,发出轻微的鼾声,石文才轻声说道:“要不咱俩坐在一块儿,你靠着我大概会好一点儿。”
屋中唯一的椅子被齐嬷嬷占了,此时刘云低着头坐在墙根边上,闻言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石文才见了犹豫了一会儿,主动的朝她靠了过去。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云儿,你别害怕,这事和咱们没有关系,明天我们就能出去了。”见刘云沉默着,他觉得她是在害怕,于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这么冰?”石文才满脸讶异。
刘云用力将手抽了回去,脸色有些冷淡,见此石文神情便有些落寞,半晌后低声道:“云儿,其实我知道你不太看的上我,但是我会对你好的。”
“下回咱们还在假山那见面,你不是说喜欢那儿的景色吗?”见刘云比以往更加的沉默,石文才忽然有些不安起来,不由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今天没能在那碰面。。。。。。”
刘云的唇紧紧的抿着,听到这里陡然道:“别提今天的事了,这样的事还不够晦气吗?”
得到回应的石文才喜上眉梢,高兴的有些手足无措的道:“好好好,不提不提。”
刘云的脸色终于软化了下来,缓缓的靠在了石文才的怀里。石文才笑的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根了,他抬起手想搂着她,但是突然又停了下来。
“云。。。。。。儿?”
“怎么了?”刘云微微抬起了头。
“没什么。”石文才沉默了会后,抬手将她的一缕发别到了耳后,轻轻的笑了下道:“你睡吧。”
屋子里彻底安静了下来,胡九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