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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起脑袋。
陆致在摸她的锁骨。她的领口豁开了一个大口,再往下一点就能看见她的束胸了。这种情况下,本该奋力挣开他的颜迟却极为地冷静,甚至连一点慌乱也没有。
颜迟也不知为何,心底里竟然没升起一丝波澜。她慢慢地把他留在她颈下的手抓住,轻然道:“陆致,你受伤了,不要乱动。”
陆致眼睛发红,执拗地把指腹黏贴在她的身上。颜迟抱住他的腰,整个人朝上一抬,在他的眉间亲吻了一下。
“乖。”颜迟迅速翻过身来,把他压到了她方才的位置,“休息吧。”她用哄阿狸的那一套来哄他。陆致的喉结滑动两下,勾到她的小指,脑袋往她这里挪,然后放到了她的膝盖上。
他的头枕在她的双膝上,胳膊搂住她,在她的膝盖上蹭了两下后,终于阖起了眼睛。颜迟抬起手,要去抚他的头发时,顿然一怔。他这种姿势给她一种阿狸在她腿上团成圆圆的一圈的错觉,所以她习惯性地要去抚腿上的东西。
“喵……”阿狸的位置被陆致占了,它委屈地蹲在她旁边,黑亮的尾毛在颜迟的衣服上扫拂着。
它叼起了她一掉到坑里就撕下来的面具。阿狸咬着它,狠狠地把面具碎成了几块。
————
“跟丢了?”江修玺皱起眉心。
暗卫跪在地上,“她故意将属下引到了地洞里,属下不慎掉下去,上来之时,她已经不见了踪影。”
“哐当!”
江修玺直接把身侧的香炉踢翻。
有和尚听到动静,立马顺着声源看过来,看到香炉翻了之后,急忙赶过来,把香炉扶正。
顾朱与江氏一起去听方丈讲禅,不过半刻钟她就找借口出来,一出来就看见江修玺把香炉踢翻,她吓了一跳,不晓得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怎的发这么大的火气,而且还是在这佛堂静地之内。
“江公子……”她上前问道。
江修玺眼角都没施舍给她,冲着暗卫道:“去找!”他说完,就与暗卫一道出了佛堂。顾朱见他去了,也追随着他去。
她跟不上他们的脚步,累得不想再动时,听见暗卫道:“少爷,前方是后山禁地,里面时有野畜出没……”
江修玺没答话,只是看着地面上,他忽然蹲身下来,捻起了地上挂着的一缕东西。是一缕青纱。他捏着青纱,看向了前面,“进去找!”
“少爷————”
江修玺拨开草丛,飞身而去。暗卫只得赶紧跟上。
“江修玺!”顾朱喊道。暗卫都说了有野畜出没,他怎么还去!他到底要干什么!她急得左右转着,最后一咬牙,追着他们过了去。
也不知道跟了他们多久,猛地看见前方倒了一只灰黑的什么东西。她惊叫起来。江修玺听到她的尖叫,拢眉看过来时,倏地一愣。他大步过去,看见一只野猪,野猪身上插了一把剑,凝固的血变成了浓郁的黑色。
他目光越过野猪,来到它前面不远处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坑。他慢慢地移过去。
颜迟听到尖叫时就醒了。
有人来了!
她看看陆致,他睡得很熟,方才的尖叫声没有吵醒他。
“醒醒,陆致,醒醒。”陆致仍然不醒。他眉间折痕浓重,唇色发白,鼻尖冒了浅浅一层汗。颜迟触了触他的额头。
很烫。陆致陷入了昏迷。怎么会这样!颜迟又叫了他几声,他依旧醒不过来。颜迟把他的手臂拿开,站起来,大声喊,“有人吗?救命!”
她又欲喊时,就有一块阴影沉了下来。颜迟抬起头。
“救命!”她看见有一个人在坑边上。离得远,她看身形估摸着是个男子。她急急叫道。
“颜迟?”
从顶上传下一道声音。颜迟大喜,“是我!是我!”
看到底下的颜迟时,江修玺高高提起来的心总算坠了下来。他看着里面尖锐的木桩,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他站到没有木桩的空处,一眼就看见了颜迟。
她没有带面具,衣衫也很凌乱,左颊上还有一道灰。他就要说话时,却瞥见她的后面躺了一个人。他靠近,看到此人的面容时,眸光微闪。
“少爷!”暗卫在上面道。
江修玺:“别下来。”这里已经没有空处再站一个人了。他走近颜迟,看着她的衣服,而后把自己的外罩卸下来,披在她身上。继而将她揽住,纵身一跃。
一出了地坑,江修玺就把颜迟放开。颜迟拢了拢外罩,指着下面道:“江修玺,还有他。”
江修玺淡淡地凝着她,半晌都没有动作。一个念头突升起来,颜迟惊然,江修玺不会不救陆致吧。
“江修玺,他是摄政————”她的脖子上一痛,紧接着就陷入了无边的黑茫里。
顾朱看着江修玺怀里的女人。她是谁。来自与心底里的威胁蹿了起来。她切着齿,如刀的眼光死死地定在那女人的背上。
“喵!喵!喵!”吵耳的猫叫声从坑底穿上来。
江修玺朝下一看,随后离开。暗卫在他前面帮他开路,他抱着她,步伐沉稳地前行着。
不小心被树枝挂到袖口,他稍微松了一下,把袖口扯出来。他这一松,颜迟的一条手臂就落到了他的身侧。
宽大的外罩被他捏住,露出了一大截小臂。江修玺立即把她的胳膊揽回去。
一直恨恨地走在江修玺后方的顾朱定在了原地。她的表情很固在一种很惊异的状态。
刚才她看见了什么?
那女人的小臂中央有一抹金色的东西。她回忆着刚刚瞥见的东西,颤颤地咽了咽唾沫,眸子里的惊异越发浓盛,随即迅速追了上去。
她跑到江修玺的前面,挡住他,绕到他侧面,看向女人的脸。还没怎么看,就被江修玺斥道:“滚开!”
顾朱被吼地不禁让开。方才那模糊的一眼,她已经差不多看清楚了那女人的样貌。她再次咽下一口唾沫。
江修玺没有回到佛堂,而是把颜迟抱出了寺门,把她放在马车上后,他转头,“去对夫人说,我有事先离开。”
“是。”暗卫应道。
顾朱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许久后,她浑身一战栗,马上冲往佛堂内,去找江氏。
与江氏告辞后,她立即与仆从门一起下了山。
“喵!喵!”阿狸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着爬出去,却又一次又一次地滑落下来。它的爪子上全是刨出的泥。又爬了两次还是爬不出去后,它调转过身子,凑到陆致面前,用肉掌拍着他的脸。
啪啪啪地拍了许多次,还是不见他醒来阿狸急躁地张开嘴,咬了咬他的耳朵。
猛然间,陆致睁开了双眼。他的手往旁边捞了捞,捞了一手空气。倏地,他坐立起来,环视了周围,什么也没有。
“喵!”阿狸钻到他的掌上,尖利的朝着头顶上叫着。陆致明白过来。他按着小腿,支撑着地面,直起了身体。
阿狸瞬时攀到他的肩膀上。
他眯起眼眸,昂头看着坑口,而后一运力,飞出了地坑。出来时,他晕晃了一下,险些没站稳又要跌落下去。站稳后,他扫视着四周。
“找她,阿狸。”他侧过头,看着肩上的阿狸。
阿狸从他肩上跳到地上,一路嗅着往前走。陆致走了一步,腿上的剧痛让他没办法再前行。阿狸扭头看他。陆致捏紧拳,一瘸一拐地随着它走。
走了许久后,阿狸不再往前走了,它回转过来,凑近他的腿,汩汩鲜血浸红了他的整条小腿。陆致支撑不住了,他靠到树干上,曲起没有受伤的腿,痛苦地摁着伤口。
“阿狸,去找玄七。”
————
江修玺把颜迟带回相府,他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将颜迟面颊上蹭的灰擦掉后,他凝视着她。
知道她想要逃的时候,那一刻,他几乎控制不住被欺骗的怒火,然而到了他的暗卫把她跟丢后,不止是被欺骗的怒火,更有一种失去了什么东西的恐慌拽住了他的心。
在看见她的衣裙上挂下来的青纱时,那种恐慌加剧,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他胸口,使得他无法呼吸,如同被人扼住了喉咙。
找到她后,那种像是千斤巨担被瞬间移去的放松又潜浮上来。
他不知道他这是怎么回事。他从来没有这样过。从来没对一个人牵念至此。他要把她的穴道解开,却又停住。要放到她穴道上的手移到了她的脸颊上。
轻轻地抚着她的眉眼,他忽地退开,随即出了屋子。他走出了几步路,又侧过身来,面向阿福,道:“阿福,若一人经常出现在另一人的脑海里,而且能左右另一个人的情绪,她喜,他便喜,她不悦,他便不悦,那么此人是否是患了什么病?”
阿福挠了挠头,“少爷,您方才说的能左右人情绪的那人是男子还是女子?”
“是男子又如何,是女子又如何?”
“是男子的话,阿福也不大懂,但如果是女子的话,那人大概是……是中意那女子吧。”阿福小心谨慎地斟酌着说辞。少爷忽然问他这个干嘛?他说着自己的想法,其实他也不太明白,但是刚刚少爷说的情况与他之前看上小翠时的情况很相似,所以他就这么说了。
“中意……”少爷低吟着这两个字,继而眼眸里猝然燃烧起火花。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他长呼出一口气,随后又奔至了房门前,进了里面。
阿福又抓了一把头发。少爷这是怎么了。他瞅着门,想起了里面的人。少爷竟然把那个叫颜迟的女子带到了他的房间。而且那女子当时还是睡着的,也不知道发什么了事情。
结合着放才少爷的问话,他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什么,却又理不清楚。他锤了一锤一向都不大灵光的头,诶了一声。
此时的江修玺只觉自己的某处地方如同被打通了一样。从前一直困扰他的东西被方才阿福的那番话全部挥散。
他虚视着颜迟。
她清浅地呼吸着,薄薄的红唇微抿着。他情不自禁地用食指抵了抵她颊边的软肉。温软的面颊一抵就会嘟起来,看起来肉肉的,触起来也肉肉的。他仿若上了隐般,不停地轻触着她的脸颊。
小半会儿过去后,他握住自己的手,终于不再碰她。舌尖戳了戳下齿,他点开了她的穴道。他一点开她的穴道,就立即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醒过来。
颜迟从床上坐起来。她沉沉地看着江修玺,道:“你没有救他?”
“他?他是谁?”江修玺漠然道。
“地坑里的那个人,你没看见?”
“哦,没看见。”
“你看见了。”颜迟笃定。
“那又怎样?”
“他是陆致。”是当今摄政王爷。
“哦?”江修玺道,一双桃花眼向下一陷,继而又转移了话锋,“你想去哪儿?”
颜迟缄口,少顷,她道:“去找我的父母。”
“为何不告诉我?”
“我怕你不让我走。”
“所以你就骗我?”江修玺的语气愈发冷。颜迟舔唇,说:“对不起。”她说完对不起,又急忙道:“快去找人救他。”她离开之前,陆致的状况很不好,要再不加以治理,他的情况恐怕会不太妙。
江修玺嗤道:“关我何事?”
他的冷漠让她心惊。江修玺竟然不敬畏于陆致。陆致现在是掌握最大权势的人,他父亲也在他的手下做事,他竟然对陆致是这种态度。
颜迟劝不动他,就翻开被子,要下去。然而江修玺却把她按在了床上。他知道她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