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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致抽回神思,抚着还在试着要舔肉掌的阿狸,道:“为何不去?”
阿狸貌似抬眸瞟了瞟他,继而又垂下脑袋,两只肉掌在桌面上刨了刨,它不舔了。
“嗯?”陆致转了一下银环,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着。阿狸直接伏趴在桌面上,鼓起圆滚滚的背,把脸朝向他的背面,不让他看见它。
“阿狸。”陆致不再敲手指,他轻抚着阿狸的软毛,眸光深沉下去。
“王爷。”玄七入内。
“禀告王爷,属下已经查出,原本给膳房送菜的人已经被冒充他们的人杀掉。而那两人的踪迹,属下怎么也查不出来,他们做得太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玄七暗想那两人做事熟练,硬是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没给别人寻到他们的机会。
颜迟现在的情况恐怕不妙。就是不知他们把她掳去作何。他看了看王爷,王爷周身逼人的戾气如同黑雾般萦绕开来。阿狸感受到他的情绪,歪了歪头,把身体远离了他半寸。
“退下。”许久之后,陆致从胸腔里漫出这两个字。
“是,王爷。”
玄七拉上门。
陆昀这边知道颜迟被人掳走后,立马就派了自己的人去寻她。颜迟之前只是个小和尚,有谁会专门到王府里去抓她?她不得解之。她很着急,也不知道他们会把颜迟怎么样。
真真是不省心,自从遇见颜迟后,她就没有哪一天是安心过的。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时又是怨又是急。
————
颜迟今日起得非常早。因为心中惦念着今日的计划,所以她醒得很早。醒来之后,她也没在床上磨蹭,利索地收拾整理好后,戴上面具,在屋子里等着。
之前照顾过她的小丫鬟见她今日起那么早还有些诧异。
“能不能帮我取一下早膳。”颜迟道。
小丫鬟点头,随后出去。颜迟用过早饭后,阿福终于来了,他道:“走吧,少爷说让你跟着去聚山寺上香。”
“好的。”
颜迟随着他去。要到江修玺的住处时,正好与才从房内走出来的江修玺撞了个正着。
一身紫袍的江修玺带着头冠,看见她后,微垂着眼帘,俊致的眉眼间带着少年的朝气。
颜迟发觉江修玺好像比之前高了许多,她她从前看他只需要微仰头,现在不行了,她得仰得更高一点才能看到他的头。
他这般年纪正是生长最快的时期,怪不得长得这么快。她对比了一下自己,她的身高似乎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样。她也在发育的年纪,为何张得如此慢,她看了下胸前,嗯,也不是所有地方都长得很慢。
她与阿福走在江修玺身后,出了相府后,看见府外站着一群侍女奴仆。中间除了江修玺的母亲,还有一位长相艳丽穿着华贵的女子。她一见江修玺出来,就马上往前两步,捏着娟帕,含羞道:“江公子……”
江修玺的母亲把佛珠收起来,道:“修玺,小朱她也同我们一齐去上香。”
江修玺皱眉,看着盛装打扮的顾朱,什么也没说,直接上了后面的马车。阿福赶忙也去了马车那里。
颜迟盯着这位女子,她的声音她听到过。她恍惚了一下,这位女子是不是那位在船上的女子?
“过来!”
她还在细想,就听见江修玺高声喊她过去。她立即走到他那里。
顾朱早已习惯了江修玺的冷脸,但是在江伯母面前,她仍感觉面皮有些发烫,“江伯母……”
“小朱,上马车吧。”江氏按了下她的手。
顾朱替她打开了车帘。
上了马车后,原本颜迟要与阿福一样坐在外面的,但是江修玺却将她叱进去。她就进去,虽然她很想在外面吹风。
江修玺让她进去,却不叫她做什么,她也不问他,坐在另一旁,呆呆地放空着大脑。
前面的马车里,顾朱打开后面的车窗,发现后面的马车外只有两个人,方才那丫头去哪儿了?难道进去了?一个丫头怎么能进马车里面?
她突地一慌,仔细回忆了下那丫头的面貌,很是一般,连漂亮都算不上,慌张的心绪又镇定下去。许是在里面伺候着做事呢。
大致过了一个时辰,马车停到了聚山寺大门前。江修玺下了马车,等着江氏。江氏在顾朱的搀扶下出了马车。一出马车,江氏就合起手掌,往寺门的方向倾斜了一下。
她见江修玺过来后,就抬步上了青石阶,一步一步往上走。守门的小沙弥见到他们之后,行了个礼。
一众人进入了寺里。
颜迟再一次回到聚山寺时,从前在这里生活过的时日一片接着一片涌到眼前,熟悉的石柱,熟悉的刻佛,还有熟悉的烧香味,她有一种回到了几个月前的感觉。
她挨近江修玺,低声道:“我去拿我的东西。”
江修玺侧身,低头,“快点。”
时刻注意着江修玺的顾朱看到了这一幕,她颦了颦眉,这丫鬟怎么这么面生,从前也没在他身边见过啊。
“小朱,来。”这时候,江氏唤了唤她。她立刻收回目光,接过江氏递过来的香。
她其实很讨厌这香。冲鼻,又不好闻,可是她只能忍着。她知道每月江伯母都会带着江修玺一起到这里上香,就假装自己也要来上香,与他们一起来。只为能够见到江修玺,只为能够与他多相处一会儿。
颜迟与江修玺说完后,就从大佛堂里走了出去。她沿着偏路,越靠近自己原来的住处,心跳就越加紊乱。现在这个时辰,师兄应该会在洗悲殿做课修,所以说她的住处那里不会有人。她必须得趁着这段时间把东西拿到手。
她走的偏路,一路上都没有遇见其他和尚,到了小木屋后,她轻轻匀着呼吸,把门打开。她径直来到里面,里面的摆置还与之前一模一样,甚至连一点灰尘都没有。看来她离开的这段时日,师兄还给她打扫了她的的屋子。
她走向小柜,把柜子打开。她在里面掏了掏,半天没有找见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就整个人趴到柜子最里头去,才进去就听见了门的动静。
颜迟惊了一惊,马上躲到柜子里,把柜门合上。她沿着柜门的缝隙看过去。
是师兄。他这么早就做完课修了?颜迟估算了一下时间,平常这时课修应该还有一些时间的,今日师兄怎的回来这么早。她回想了下,平时师兄做完课修后会休息半会儿才会又去打扫庭院。她必须要等到师兄休息完后才能出来。
师兄大概要休息一刻钟。
她放轻气息,静静地蜷在柜子里。
突地,他见他弹了弹僧袍,然后朝着这边而来。颜迟心脏收缩,看着他走近柜子。
躲不了了。
柜门被拉开。
光沿着开出的大缝映到她身上。
师兄张着口,惊诧地看着她。
“施……主……施主?”
已经被发现了,颜迟索性从柜子里站出来,她出来时,碰到了什么,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她低头看去,是一根链子。颜迟一喜,弯腰把链子捡起来,塞进了怀里。
“这是我师弟的东西,你不能拿!”师兄从怔然中回神,大声道。
“嘘!”颜迟食指放在唇上,让他小声点儿。
“这位女施主,你怎么会————”
“师兄!”颜迟的话让师兄噎住了口。
“你……”
师兄嘴张得更大了。
事已至此,颜迟不得不坦白身份,不然等会儿事情会发展地更加复杂。
“我是去尘。”她朝他眨眨眼睛。
“去去去……去尘?”
颜迟把面具撕开。
看到面具下的她后,师兄一震,“去尘!”
“嘘!”颜迟又嘘道她赶紧把面具戴上去,对他说:“师兄,不要告诉别人我来过。”
“你怎么这样的打扮!”
“师兄,时间来不及了,我要马上走,你帮我一次,不要对任何人说见过我。”
师兄憨厚老实,一直都对她很好,她希望他能帮帮她。
“师兄,我走了。”她对他挥挥手。
师兄还是呆怔的状态。
颜迟不管了。她必须得快点离开。她来到后山,从后山的小门处出了去。她靠在墙边,把链子拿出来。
忽地,她紧皱起眉头,链子上缺了两颗珠子。最重要的两颗珠子没有了!
难道是方才落在地上时弄掉了?她急急又从小门外进去,她得找到那两颗珠子。她按着原路跑回去,一边跑一边注意着地面上,看能不能找到那两颗小珠子。
等到她重新回到小屋时,看见师兄木木地靠在门柱上,在发现她时,终于动了起来。
“去尘?”他忙道。
颜迟:“师兄,你有没有看见两颗珠子?”
“我不曾见到过。”师兄摇摇头。颜迟掠过他,在屋子里找了一通,又在柜子里找了许久,仍然没找到。颜迟急了。要是没有那两颗珠子,她要这链子有何用!
“去尘,你……”
颜迟吐了吐浊气。她把链子拿出来,仔细观察一番,上面有啃咬撕扯的微弱的痕迹。她眯起眼睛,道:“师兄,有谁碰过它吗?”
师兄挠挠头,憨实的圆脑袋上锃亮,“我也不晓得,反正师兄没有碰过。”
师兄不会说谎。
从这痕迹看来,这两颗珠子被人偷走了。
颜迟不禁跺脚,她怎么没有早点想起有关这链子的记忆,不然她就不会是现在这般被动的状况。
可是没办法,珠子找不到了。颜迟咬咬牙,“师兄,告辞。”她飞快地往前走,却走不动。
因为师兄把她攥住了。
“师兄?”她回头。
“去尘,你是女子?”
“我是。”
忽然间,颜迟被放开。
“你,你快些走吧。”
颜迟嗯了一声,旋即奔了出去。她就算拿不到珠子,她也要从江修玺身边逃开。她要去陆致那里,把一切事情都弄清楚。
江氏上完香后,按照以往惯例,要听方丈讲禅半个时辰。颜迟还不归来,江修玺等得不耐烦。母亲去听禅,他不喜听禅,每每都到佛堂侧边的禅院里休息到母亲听完之后才回来的。但是今日他却没心情去禅院休息,因为颜迟还没回来。
去拿个东西要这么久?
倏地,他蹙眉,她不是跑了吧?
江修玺看向外面,就见有个人进入了佛堂。
是他的暗卫。
暗卫来到他身侧,耳语了一句话。
果然啊。江修玺冷嗤。果然跑了,要不是他安插了两个暗卫看着她,她恐怕逃得连影子都没有了他还不知道。
“别拦她,我倒要看看她要到哪里去。”他微微上挑的眼角挑得更高。
颜迟发现后面有人。她从后山小门出去后就察觉到有人在跟着她了。她暗暗瞥了下藏在暗处的那人,没遮住的紫黑的服色正是江修玺的侍卫穿的衣衫的颜色。
她就说他怎么可能这么放心地就让她一个人离开,原来还派了人跟着她呢。有人跟着她,那她还怎么跑?她不再动了,站立在这里,看了看前面的情况。
后山上种满了竹子,此时正值春日,竹叶青青,风一吹就是叶子撩动的清响。
从前她与师兄一起在后山采过树菇,对这里的地形她很熟悉。她记得,往竹林斜地里再行一段路,前面有一个捕猎的地坑。
她慢慢地走着,把后面的人往地坑里引。她靠近地坑,地坑上铺了草,她以前险些掉下去过,直知道这草与周围的草颜色有点不同,但乍一看是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