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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潜带着自己的属下,果断地离开秦家大宅。
唐妙茹死死地盯着秦潜的背影,眼神怨毒,又很不安。
秦潜来去如风,来的时候像个炮火,走的时候又如此干脆,怎么看都有点不怀好意。
秦潜跑回来故意闹这一场,到底有什么目的。
唐妙茹有好几次,都想张嘴叫住秦潜,想让秦潜将话说清楚。可是每一次,她都叫不出口。
秦宿一张脸铁青,冲秦浩秦汶两兄妹怒吼,“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赶紧滚回去睡觉。”
秦汶赶紧拉着秦浩上楼。
秦浩嘴上嘀咕,说秦宿偏心。秦汶瞪了眼秦浩,“你自己争气点,爸爸自然会对你好。”
所有人都散了。
秦宿回到卧室坐下来,一个人抽闷烟。唐妙茹坐在窗口,看着黑沉沉的夜,心情却半点都不轻松,反而越发沉重。
秦宿已经抽完了三支烟,接着抽第四根。
唐妙茹回头看着他,“老秦,你没有话同我说吗?”
秦宿眉间不曾舒展,眉头已经拧成了川字。
“你想让我说什么?”
唐妙茹转过身,正面面对秦宿,“秦潜临走之前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胡说八道,你也信他。”
“我不信他。可是你为什么心虚,为什么不敢看我?老秦,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秦潜说的真相,到底指的是什么?”
唐妙茹像炮弹一样,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朝秦宿砸来。
秦宿额头两边青筋直跳,心头大骂秦潜这个不孝子,故意搞事,让他不得安宁。
秦宿干脆熄灭烟,站起来,“我去书房睡。”
说完,不再理会唐妙茹,打开门下楼去了。
唐妙茹站在原地,脸色阴沉沉的,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正在积蓄着力量。说不定一会,就要电闪雷鸣,让所有人震惊。
唐妙茹在原地站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将心头那口气给压下去。
唐妙茹拿出烟,点燃抽了一根。抽完之后,唐妙茹果断拿出手机,拨通了秦潜的电话。
秦潜坐在车里,看着来电号码,嘴角一勾。
正如他所想,唐妙茹上钩了。
秦潜挂断电话,他不需要给唐妙茹面子。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唐妙茹气得发抖。秦潜竟然挂断她的电话?名义上,她好歹也是秦潜的继母。就算不认她做继母,那她也是秦潜的姨妈。
唐妙茹忍着怒气,再次拨打秦潜的电话。
秦潜再次挂断。
唐妙茹不死心,第三次拨打。
这一次,秦潜终于接了唐妙茹的电话。
唐妙茹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真相是什么?”
“你真想知道?”
秦潜是一个冷静的猎人,他不会因为猎物上钩,而沾沾自喜。
唐妙茹深吸一口气,“对,我要知道真相。你爸爸不肯告诉我,我想这家里除了你爸,也就只剩下你知道真相。”
“唐女士,你真的很聪明。你想知道真相,不妨明天去律师楼,请吴律师同你讲解一下。或许会对你有启发。”
唐妙茹神情惊疑不定,“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肯直接告诉我真相。”
秦潜挑眉一笑,“我怕直接告诉你真相,你会承受不住,会找秦宿拼命。”
“你到底想干什么?”唐妙茹咬牙切齿地问道。
秦潜理所当然地说道:“把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原数奉还,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秦潜,你别欺人太甚。你给我一个痛快,告诉我,真相到底是什么?”
秦潜笑了起来,“好,既然你强烈要求,那我就告诉你真相。秦家大房所有资产,包括你们住的秦家大宅,全部在我个人名下。也就是说,秦宿除了职务收入外,他一分钱都没有。”
“你胡说。这不可能。你别想骗我。”唐妙茹冲电话那头的秦潜怒吼。
秦潜很满意唐妙茹的反应,然后他继续说道:“我是不是胡说,你去问问秦宿,就能知道。秦宿当年为了娶你,代价就是放弃秦家大房一切产业,全部由我个人继承。”
“这不可能,你一定在胡说八道。这些年,我们吃的,穿的,用的,住的,那样不要花钱?秦潜,你别想骗我。”
唐妙茹面色狰狞,恨不得撕烂秦潜。
秦潜冷冷一笑,“在我十八岁之前,秦宿和老爷子共同担当我的监护人。产业收益的一部分,用来支付家庭开销。在我十八岁之后,老爷子成立了一个家族基金。如今,你们用的每一分钱都是家族基金支付。至于家族基金的来源,你可以找吴律师咨询。我们秦家财产分割方面的事情,一直都是他在操办。”
“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爸爸名下没有一分钱的资产?连房子都登记在你的名下?”
唐妙茹突然冷静下来,一字一句地问道。
秦潜点头,“对,我父亲不善经营,据我所知,他名下一分钱的财产都没有。以前你看到的那些产业,其实都在管理公司的名下。管理公司则属于我个人所有。”
“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唯独瞒着我?”唐妙茹格外地冷静,冷静到可怕地程度。
秦潜嘴角一勾,面露嘲讽之色,“唐女士,真相我已经告诉你。接下来要怎么做,就看你的。”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唐妙茹撂下狠话,然后将手机砸在地毯上。
秦宿竟然敢骗她,秦潜竟然敢嘲笑她,该死,统统都该死。
唐妙茹一口气冲到门外,她要找秦宿问清楚。秦宿凭什么瞒着她,凭什么让秦潜看她的笑话。
她为了秦家的产业,拼死拼活,结果到头来全是一场笑话。敢情这么多年,她都白做了。
走到楼梯口,唐妙茹脚下踉跄,差点跌倒。
等一等,她不能这么冲下去。
她如果真的找秦宿理论,就等于是上了秦潜的当。
秦潜故意透露真相给她知道,不就是想看她在暴怒中失控,在秦宿面前露出真面目。
不,她不能下去。
唐妙茹一步一步后退。
秦宿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身份和职务。如今她能依靠的,也只有秦宿的身份和职务。
她不能同秦宿反目,不能让秦宿对她有意见。
她绝对不能上秦潜的当。
秦潜想要算计她,那是妄想。她绝不会上当。
唐妙茹高昂着头,神色冷漠,眼神坚定。
秦宿名下没有一分钱的产业,的确让人恨不得食肉扒皮。
但是秦宿依旧是秦家的长房长子,是秦将军,是秦家门面。光是这层身份,就价值万金。
而且,秦宿没钱,不代表他们家没钱。
这些年,唐妙茹在外面经营了不少产业,生意都很不错。这些产业,可能比不上秦潜名下的那些产业,但是比起一般富豪那肯定强多了。
所以,她并不是穷光蛋。她有钱,有丈夫,有儿子,有女儿,她的家庭还是完整的。
当然,这些都是唐妙茹自我安慰的话。
事实是,秦家大房所有的产业都在秦潜名下,她怎么能甘心。
秦浩和秦汶都是秦宿的孩子,也都是嫡出,凭什么他们一分钱都分不到。凭什么,所有的产业都要留给秦潜。
说什么这是娶她的代价,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分明是秦老爷子从一开始就在防备她,生怕她将秦家的产业给卷跑了。
秦汶和秦浩,也是秦老爷子的孙子。可是秦老爷子这心,都偏到了脚趾头。
秦潜做什么都是对的。而秦汶,秦浩,就算做得再好,也入不了秦老爷子的眼。
单就这一点,就足以让唐妙茹恨得咬牙切齿。
唐妙茹冷冷一笑,秦老爷子,秦潜都不肯给她一条生路。那她就自己挣扎出一条生路。
唐妙茹站在走廊栏杆边,朝楼下看去。
秦宿就在楼下的书房里。
唐妙茹冷哼一声,秦宿,你这个怂包,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了,要你有什么用。
你现在唯一的用处,就是给秦汶,秦浩的前程开路。
等到有一天,秦浩,秦汶站稳了脚跟,有没有你,又有什么关系。
唐妙茹扭头走进卧室,换了一部手机,给自己的兄弟打电话。
事到如今,很多计划都必须做出改变。
……
未来实验室外面公路上,听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用了易容蛊的祝怜,就坐在轿车后排。跟随在她身边的,依旧是黑西装。
黑西装低眉顺眼,像个小媳妇,动都不敢动一下。
祝怜透过车窗,看着远处的未来实验室,四层单体建筑。
“你家老板想要里面的东西?”
黑西装点点头,“里面研究的都是一些前沿医学。老板对他们的研究很有兴趣。”
祝怜冷笑一声,“你告诉你老板,和人斗法我可以,安保这么森严的地方,我可没办法进去。除非杀人。你老板允许杀人吗?”
黑西装低声说道:“老板的意思,尽量不要惊动人。最好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进去”
祝怜嘲讽一笑,“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进去,根本没可能。告诉你家老板,这种安保等级,没有一百人的武装,休想攻破。”
黑西装低头,没作声。
祝怜突然伸手,捏住黑西装的下巴,“告诉我,你老板到底想要什么?”
“实验数据。”黑西装紧张到手心冒汗,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
“什么实验数据?”祝怜似笑非笑,一只蛊虫突然从衣袖里钻出来,顺着祝怜的手臂,爬上黑西装的脸颊。
黑西装紧紧地闭上眼睛,快速地说道:“只要是云深主持的研究,所有数据都要。”
“哦?没想到你家老板对云深这么看重。那你告诉我,你老板为什么这么重视这些实验数据?”
黑西装摇头,“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蛊虫就在黑西装的脸颊上攀爬,黑西装感觉自己快要尿了。
祝怜轻声调笑,随着她的手指头动作,蛊虫也开始在黑西装的脸上作祟。
黑西装紧张到快要心脏停跳。
祝怜问道:“你真不知道?”
黑西装满头满脸的汗水,蛊虫就在他的嘴边,随时都有可能爬进他的嘴里。黑西装忍着恐惧,同祝怜周旋。
“祝大师,我只是一个跑腿打杂的小人物,上面的人想做什么,我根本没资格打听。求祝大师饶我一命,我甘愿做你的马前卒。”
祝怜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就像是娇俏的小姑娘。
可是黑西装只感到恐惧,黑暗,阴森。
祝怜拍拍黑西装的脸颊,“我料你也不敢说谎。不过你要将我的话带给你老板,你告诉他,别妄想差遣我给他做事。我倒是可以给他提个意见,这实验室攻不破,可以考虑云深住的地方。你不是说,云深住的地方也建了实验室吗?”
黑西装小心翼翼地说道:“老板说,云深大部分的研究资料,有可能都放在这边实验室。”
“那我不管。你们可不能将我当做马前卒使唤。我来京州的目标是李思行,可不是云深。要怎么对付云深,是你老板操心的事。”
祝怜美目流转,魅惑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