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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夫!难怪你的妻子弃你而去,你的女儿仇视你,现在就连一个小混混都敢杀你,你就是个懦夫!
不是!荒唐!放肆!他是石之轩!他是石之轩!这世上谁敢辱他,谁敢杀他!谁敢!
是他吗?是他面前的这个人吗?就是他想杀他?!
空白的脸慢慢的变得狰狞,目光漆黑混沌,杀意凛然。
他想杀他吗?那他先杀了他好了!
他右手掐着对方的脖颈,左手慢慢的,慢慢的抵在他的胸口处。
然后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容暖如春风,再接着一道鲜艳的红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废园上空。
他的胸膛破了一个大洞,一只手深深插在里面,石之轩五指微张,用力的搅了搅,几乎是陶醉的嗅了嗅空气中渐渐弥漫开的血腥味。
噗通一声,已经成为尸体的人被他随手一扔,倒在尘埃中。
鲜血淋漓的手掌上,一颗暗红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跳动着。
然后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他五指微拢,那颗心脏就这么噗的一下爆裂开来。
明明不是很大的声音,却让园中诸人肝胆欲裂,仿佛那颗被捏爆的心脏就是自己的一般。
胆小的甚至已经吓得尿裤子了。
言老大惊恐之极的看着这个魔神一般的男人,两排牙齿都在打颤,他想招呼手下赶紧撤,离开这个可怕的废园,但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一般,怎么也说不出来。
那人一步一步的朝他走来,鲜血淋漓的手更是从容不迫的向他伸出,以他的目力甚至能清晰的看清那只手上沾染的肉末。
“啊——”他绝望的大吼一声,手中佩刀闪电般出鞘,没有任何章法招式的向对方砍去。
当当当!铁打的佩刀应声而碎,修长的十指搭上他的双肩,然后用力一扯——血洒漫天,言老大整个人被撕成两半,肠子内脏什么的撒了一地。
“啊啊啊!”“啊啊啊!”
剩下的人彻底疯了,连滚带爬的往院外逃!
可是没用,人如何逃得过魔的掌心,只是眨眼的功夫,废旧的庄园中惨死断臂,血流成河,再无一个完人。
不!也或许还是有两个的。
寇仲和徐子陵伏在地上大吐特吐,脸色惨白的像鬼一样。
轻微的脚步声踏着鲜血而来,一步一步就像踩在两人的心上。
寇仲、徐子陵二人双手紧紧交握,虽然心知肚明自己下一刻就会和地上其他的人一样,变成一块块的碎尸,心中也不是不恐惧的,但他们还是没有求饶,也没有试图逃跑,因为他们都知道那没用。
他们以前也做过美梦,梦想着有一天遇上一个武功绝顶的高人,然后说他们骨骼清奇悟性极高愿意收他们为徒什么的,然后他们扬州双龙就可以练成绝世武功,扬名立万,再也不用被别人欺负。
可是他们没想到高人是遇到了,彼此还在一个屋檐下同住了几天,可是最后的结局却不如他们所想的那么美好,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死亡,还是死无全尸的那种。
魔神一步一步靠近,逼人的杀气将两人压制的喘不过气来,就在寇仲和徐子陵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一支箭闪电一般射来。
石之轩微微闪身,轻而易举的就避开了这一箭,甚至他伸出去的手都没有停顿。
嗖嗖嗖——三支箭再次划破空气,向他后背射去。
“逃!”一声暴喝传来,几乎要震破人的耳朵。
寇仲二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手拉着手撒开脚丫子就往院门的方向飞奔。
强大的劲气爆发而出,三支利箭瞬间化为粉末,而寇仲二人面色涨红,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但他们没有停下,坚韧的意志力支配着他们,直到跑到院门口才颓然倒地。
颜景白一个闪身挡在两人面前,高大的背影让寇仲和徐子陵明知现在身处险境,也还是眼眶一热差点掉下泪来。
一弓三箭再次射出,颜景白的这手箭法堪称神射手,可惜那是对普通人而言,而石之轩从来就不是个普通人。
他的弓还在手上,他的箭还没搭上弓弦,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脖颈就已经被人扣住了。
双龙大惊失色,生怕颜景白会像刚刚那些人一样下一刻就被撕成粉碎,两人大叫一声,刚要爬过来拼命,就被一道威严的“不许动”给阻止了。
气氛凝滞,双龙满脸是泪的趴在地上,颜景白的手心已满是汗水,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取决于石之轩。
那双毫不留情的撕碎了十多人的手只要轻轻用力,就可以拗断他的脖颈。
但是,他却没有动,甚至连一点点的力度都没有加。
很熟悉的温度啊,似乎在最深沉的噩梦中,就是这样的温度包围在身边,让他冰寒的心口始终残留着一点暖意。
杀意凛然的眸子渐渐变得深邃,无数幽谧的光泽在漆黑的瞳孔中汇聚,那双曾经空白,杀人时疯狂的眼睛终于有了神采,就像一个漩涡一样能够将人吸进去。
鲜血淋漓的手慢慢的松开钳制,一点一点的抚摸着颈项的那块皮肤,直到颜景白的脖间也变的血迹斑斑。
那样的抚摸很难熬,颜景白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然后他就听到一声轻笑。
“陛下别来无恙!”
'正文 第50章 会合'
“石之轩!”
颜景白一字一句道。
当初他虽然没有看清他的模样;但这人的声音;他说话时的语气;只要听过,就不会忘记。
石之轩轻笑,“几月不见,陛下的处境似乎不太好!”
颜景白讽刺:“彼此彼此,比之邪王好上太多。”
石之轩瞳孔一缩,指尖轻颤;脆弱的皮肤上就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他上前一步,身子慢慢前倾;在对方僵硬的神情中轻轻地对着那道伤痕吹了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颜景白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浓黑的剑眉皱了皱,石之轩很是心疼的说道:“陛下还是不说话为好,否则石某可不能保证不会伤到你的金贵之躯哩!”
疯子!颜景白心中暗骂,却还是忍着没有出声。
此刻他处于弱势,一味逞强吃苦头 的还是自己,这样的蠢事他可不做。
他只是有些后悔,当初这个疯子出现的时候怎么就没问问系统对方的身份呢?以至于现在受制于人。
“唉!”石之轩幽幽的叹了口气,“陛下放心,我当初既然救了你现在自然也不会杀你,更不想和朝廷对上,所以你我下次再见!”
话音刚落,黑色的影子微微晃过,颜景白的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他站在原地,慢慢抬手摸了摸微微刺痛的脖颈,修长的指尖沾满粘稠的血液,那是石之轩染上去的。
颜景白低咒一声“疯子!”然后转身扛起忽然静默下来的双龙往院外跑去。
废园是不能呆了,颜景白便暂时找了个破庙容身,而最重要的则是寇仲二人的伤势。
因为他现在很穷,连一个铜板都没有,他几乎是仗着自己的力气用半强迫的方式拖了一个大夫回来。
或许是看他们可怜,起先很生气很害怕的大夫在给两人把了脉之后,竟然非常大方的送给他们一副药,又叮嘱了颜景白一大堆的注意事项后才施施然的走了。
颜景白将寇仲和徐子陵安顿好,又回了废园一趟,取回了一大堆用得着的东西,开始给两人熬药。
中药他在还是赵桓那段时间经常喝,但熬药却是第一回,不免有些手忙脚乱,保养的极好的手上也被烫出几个水泡。
一直躺在墙角围观的两人,目光复杂。
直到他熬好了药,端给两人喝下,他才有空坐下来休息片刻。
徐子陵的视线时不时的瞟过他的手掌,迟疑半响终于忍不住说道:“你的手,没事吧。”
颜景白似笑非笑,“舍得说话了?”
徐子陵脾气温和,被他这么一说瞬间红了眼眶,有些丧气的垂下了头。
寇仲与他不同,性子强硬倔强的多,他也不喜欢拐弯抹角,被人瞒在鼓里。
他忍着胸口的疼痛,不管不顾的坐直了身体,问道:“你真的是。。。。。。是。。。。。。”
“皇帝?”颜景白挑了挑眉,很好心的帮他问了出来,然后道:“是与不是很重要?”
“怎么可能不重要!”寇仲二人郁闷。
颜景白沉默下来,他并没有否认的意思,没有必要,而且这两人虽然年纪还小,却绝顶聪明,想瞒怕是也瞒不住。
徐子陵皱着一张包子脸,一脸纠结,“可是你为什么和外面说的不一样哩?”
“哦?”
“他们都说皇帝是个暴君,是个让老百姓受苦的坏皇帝。。。。。。”刚说到这里,徐子陵的肚子就被身边的寇仲不着痕迹的撞了一下,他脸色一红,有些不安的看着他,道:“这些都是别人说的,你、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颜景白道:“所以呢?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才不是。”两人急急否认。
“你对我们很好。”寇仲道:“对我们好的就是好人,我们扬州双龙最讲义气了。”
颜景白微笑,寇仲和徐子陵果然是重情之人,他这招怀柔之策没用错。
。。。。。。
离破庙几十里的小山丘上,黑色的身影负手而立,沉静如渊,稳若磐石。
略带忧郁的眉眼漆黑深邃,眺目望着破庙所在的方向,他的脸上毫无表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自从他清醒之后并没有走太远,而是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颜景白三人。
和皇帝的相遇是意外中的意外,他没有想到本该稳坐朝堂的一国之君会落难至此,更没想到会如此之巧的和神志迷乱的他遇上。
想到前几个夜晚两个人挤在一起时的那种温暖,他的唇角微微勾起,这也是他今天放过他的最主要的原因。
那日,他辞别皇帝之时,就动身回幽林小筑了。
离家这么多年,他本想跟妻子好好细说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告诉她他分裂突厥,经略西域,为杨广出谋划策一举攻下了高丽。他想告诉她,她要的天下太平他为她做到了,从此以后大隋将无敌于天下,再没有人,没有国家能够对他产生威胁。
可他没想到,等他回到两人的隐居之地时,看到的只是一张灵位,碧秀心,他的妻子早已去世多年,而究其原因却是因为他留下的不死印法。
面对着孤零零的坟墓,女儿仇视的目光,想着已逝的伊人,想着两人过去甜蜜的日子,他大怮,心魔突生,毫无防备之下被心魔占据了灵智,整个人变得疯疯傻傻。
神智混沌之中,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的扬州,然后恰巧又被徐子陵捡了回去,与当朝皇帝同住一个屋檐下。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若非今日受了旁人杀气的刺激,他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哩!
只是虽然清醒了过来,他又觉得无尽的空虚。杀戮能够让他得以宣泄,但却抚平不了那种空虚。
黝黑的眸中划过一丝异芒,他再次看向破庙的方向,那人倒是变得有趣了些,或许他能给自己找点乐子?!
这样想着,他发出一声轻笑,黑色的身影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原处。
只有一句低语来回飘荡。
“罢了,再帮你一回吧。。。。。。”
寇仲二人的伤势并不算太严重,第二天就能起身走动了,只是胸口还有些疼痛,却并不是大事。
对此,颜景白摸着下巴感慨: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