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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王妃笑了笑,“大嫂说的是,瑜哥儿无碍就好,回头让曜哥儿给瑜哥儿赔礼道歉!”
季大夫人摆摆手,“这倒不必了,都是表兄弟打打闹闹玩闹罢了,王妃不必较真。”
季王妃没出嫁前跟季大夫人相处过几年,对季大夫人的秉性了解几分,季无瑜就是季大夫人的命根子,心里指不定的多么怄气呢。
季王妃当即送出一套红宝石首饰,季大夫人脸上的笑才深了些。
这头戚曜直接去找季无忧,丫鬟根本看不住他,一会一溜烟就没了影子。
戚曜躲在花丛下蹲着身子,看着丫鬟离自己越来越远,嘴角弯了弯,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还想抓住我,做梦!”
戚曜拍了拍身子,直接钻入一个空院子好奇的左顾右盼,忽然一抬头发现树上有一个身影,赶紧跑了过去。
“咦,你怎么跑到树上去了?”
季无忧低头,发现地上有一个和自己同样大小的小男孩仰头望着自己。
季无忧手里拿着一根彩带,上面七扭八歪写着几个字,身子紧抱着树干不松,摇摇欲坠的样子像是要掉下来似的。
“你是谁?”
“我是戚曜浔王的儿子,你一定是季无忧,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戚曜故作叹息,然后手脚并用的爬上来树干旁坐着。
季无忧拧紧了眉,“你上来做什么?”
“上面凉快!”戚曜理直气壮,两个小家伙聊着聊着就熟悉了。
“那你姨娘病了为何不去找大夫,系一根绸带就能好了?”
季无忧点点头,“我见书上有过此例,希望姨娘的病赶快好起来。”
戚曜点点头眼珠子转了转,这时丫鬟路过,不停地喊着戚曜的名字,戚曜立即不做声了,眼中是一抹趣味。
“你为何不让她们找到你,你母亲若找不到你会担心的。”季无忧像个小大人似的叮嘱。
戚曜撇撇嘴,“那么多人跟着有些烦,回头再回去就成了。”
两个人下了树,玩起了捉迷藏躲着丫鬟,季无忧难得脸上露出笑容,天真的跟随戚曜东躲西藏。
戚曜领着季无忧直接闯入一座院子,锁上了门窗,玩得满头大汗,两人进来时不小心撞倒了桌子,桌子上的蜡烛一倒嗡的一声顺着帷帐蔓延烧了起来。
这是一间书房,平日里寄存一些书籍,顷刻间屋子里浓烟滚滚,两个小家伙还未注意到危险,兴致勃勃的看着门外的动静,将门堵得死死的。
季无忧回头,眼睛瞪的大大的,“不好了着火了。”
戚曜也回头看见了这一幕,急得拿桌子上的水去浇火,奈何火势力越蹿越猛。
“来人啊,救命!”季无忧不停的拍打着门窗,大声呼救。
那些丫鬟恰好又离去了,根本就没听见,生生就错过了。
很快火势涨的非常快,不停的逃蹿至脚边,戚曜咬咬牙,“把柱子搬开。”
季无忧点点头,两个人合伙去抱柱子,越是着急越是打不开,身后一片炽热随时都有一股热浪将两人吞噬。
幸亏路过的小厮及时发现不对劲,大声呼喊找来了人帮忙。
季王妃闻讯赶来心都快跳停了,“快快!救人,都给我上去救人,一定要让二公子平安无事!”
“是!”
季王妃心急如焚,就差亲自上去了却被季老夫人拦住了,“你跟着添什么乱,有丫鬟婆子就够了。”
季老夫人眼皮一直在跳,这才来这么一会子就出了事,季老夫人不禁扶额,这外孙一定是跟季府八字不合犯冲!
季大夫人却不这么想,心里竟有一股幸灾乐祸,刚打了瑜哥儿,报应就来了这么快别提多解气了,面上却是担忧道。
“王妃莫要着急,孩子一定会没事的,谁成想一眨眼就出事了,这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是怎么照顾的,确实该罚!”
季王妃懒得搭理季大夫人的风凉话,嘴角紧抿焦急的不行。
“曜哥儿!曜哥儿!”季王妃不停的冲着里面大喊。
没过一会,小厮冲了进去将戚曜和季无忧抱了出来,两个人都已经昏迷不醒了,衣服上都有些烧焦了。
一见戚曜被抬了出来,季王妃立即冲了过去,“快叫大夫!”
季王妃低着头摸了摸戚曜的脸颊,“曜哥儿你快醒醒啊,别吓唬母妃,快醒醒啊。”
很快有腿快的丫鬟去请大夫,两人被抬去了屋子里,很快大夫诊治一番。
“二少爷只是吸了不少的热气,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这位季少爷也是一样的,并无性命之忧,若是再晚一会就危险了。”
大夫匆匆写了副药房递给了丫鬟,然后领了银钱就退下了。
季王妃狠狠的松了口气,忍不住一阵后怕背脊发凉。
季老夫人欲言又止,却不得不开口道,“你啊,这样惯下去迟早要出事,孩子还小总不能是非都不分吧。”
季王妃抬眸看了眼季老夫人,“母亲的话女儿记住了,如今幸好两个孩子无碍。”
季老夫人何尝不心疼女儿,季王妃到现在身子还在发抖,忍不住流泪,季老夫人索性就没开口了,却将这一切的责任怪在了季无忧头上。
两日后,在季王妃衣不解带的照顾下戚曜总算醒了,可把季王妃心疼坏了。
“你吓死母妃了!”
戚曜揉了揉小脑袋,仰头伸手擦了擦季王妃的眼泪,“母妃,曜儿也不是故意的,对了,季无忧呢,他怎么样了?”
季王妃一头雾水,好一会才知道戚曜嘴里那个孩子就是季无忧。
“我要去瞧瞧季无忧,母妃,是曜儿硬拉着他捉迷藏,不慎走进书房打落了蜡烛,跟他无关。”
戚曜说着就要站起身去找季无忧,季王妃只好跟着一起去了。
“二少爷被老夫人罚着跪了祠堂,如今不在院子里。”丫鬟道。
季王妃有些惊讶,才那么小的孩子身子还虚弱呢,怎么就被罚跪祠堂这心也太狠了吧。
戚曜闻言赶紧跑去祠堂,祠堂外守着两个小厮拦住了戚曜。
“放肆,不要脑袋了是不是,本少爷的路你们也敢拦!”
戚曜双手叉腰,一身怒气小小年纪倒有几分气势。
“小公子,这里是祠堂不能擅自进入啊。”小厮苦着脸拦着戚曜,戚曜才来两日就将季家搅合得鸡犬不宁,若祠堂再出点什么事,这头上的脑袋就别想要了。
“都让开!”季王妃冷着脸道,“将门打开,老夫人那里自有本妃去解释,出了什么事本妃担待着!”
有了季王妃这句话,两人不敢拦着赶紧打开了门,不敢耽搁。
戚曜一下子就冲了进去,果然看见季无忧躺在地上,浑身发热,小脸烧的通红通红。
“母妃,季无忧身上好烫。”
季王妃摆摆手,冲着侍卫喊了一句,“快去请大夫来,把他抱出去。”
对于一个五岁多的孩子,季王妃是同等对待的,只觉得这个孩子与戚曜异常的投缘。
季无忧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认识一个小伙伴,不会因为庶子的身份就瞧不起自己,他身份高贵,前呼后拥,一出门总是有很多丫鬟守护着。
比起季无瑜的排场还要大,却比季无瑜更加调皮捣蛋,摔疼了也不哭半天,不轻易掉眼泪。
季无忧从小见惯了人情冷暖,见到过太多太多异样的眼色,季大夫人是怨恨,季无瑜是鄙夷,就连季老夫人也是厌恶自己的,丫鬟的嘲弄轻视。
只有风姨娘眼里满满的慈爱和无奈,季大老爷么,起初是有些疼爱的后来不知不觉就变了。
现在又多了一个小伙伴,目光纯粹,季无忧看不到一丝鄙夷。
有戚曜在的时候,像个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季无瑜每次看见他都躲起来,季无忧私下里偷偷笑过好几次。
季无瑜又气又恼,常常被戚曜捉弄,以至于后期看见戚曜转身就跑。
戚曜在的那几日,每日都回去风铃院,连带着风姨娘也受到了重视,病也很快跟着好了起来。
季大夫人虽然生气也只能干着急,任凭说破了嘴皮子,戚曜仍旧唯我独尊,季王妃都管不住他。
戚曜一生气直接搬出皇帝来,压的大家都不敢反驳,再也没人管他什么。
戚曜却笑了笑,“你若有了权势大家都会敬着你,若不受宠,即便是皇子也会被人踩在脚下。”
季无忧听了感触颇深,那日戚曜表现的根本不像五岁的孩子,他说,“宫里前几日六七岁的八公主贪玩,不小心撞破了贵妃娘娘的衣服,虽然贵妃娘娘表面没说什么,可那晚我亲眼瞧见贵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一把将八公主推入河中,让八公主活活淹死。”
季无忧一脸惊讶,“那可是公主,皇上都不管吗?”
戚曜却不以为然,“每年皇祖父都有儿女出生,死伤不计其数,也不在乎少这一个。”
戚曜转眸冲着季无忧笑了笑,“身份并不能决定一切,皇祖父说往往被人忽略瞧不起的那个人,活到最后站在巅峰,才能肆意手刃仇人,之前我也不太懂,后来却是渐渐明白了。”
季无忧忽然感觉身为皇家的子嗣其实很不容易,戚曜还告诉他,这些年来他常常被算计,好几次差点丢了性命,是他机灵躲过了。
最危险的那一次是被人丢在荒郊野外,差点死在剑下,是他一路装睡咬破了手指滴血在路上做记号,引来一批狼群,那些侍卫无奈才扔下他匆匆逃跑。
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幸好那一次皇上的暗卫发现了他,那一次为救戚曜,很多暗卫受伤了。
还有一次是宫里的娘娘诱哄着给戚曜吃糕点,却被皇上知道了,皇上足足罚了戚曜跪了三天,谁也不许求情。
后来戚曜才知道不是谁给的都能吃,尤其是宫里的女人,更要小心谨慎。
戚曜一点点将宫里和他身边发生的事告诉季无忧,季无忧唏嘘不已,才知道原来小霸王也是活得这么不容易。
“我也有个弟弟不过我不喜欢他,跟季无瑜那个怂包一样,胆小好哭,我常常欺负他,谁也不敢说我什么,大家虽然说我嚣张纨绔可心里却对我十分放心。”
不知不觉,季无忧在戚曜这里学到了不少的道理,人不在乎一时的低落,时间还长如今的高位者未必就是真正的赢家。
季无忧十分感激戚曜对自己的一片坦诚,没有丝毫保留。
“季无忧,以后我若有本事做了大将军,你也一定要努力!”
戚曜小小年纪一脸郑重。
季无忧重重的点点头,那一日的场景深深记在季无忧心里抹不掉。
汴州这一日下起了大雨,天色灰暗阴沉沉的。
季无忧小小的身姿跪在雨中倔强的不肯低头,那是季王妃走后的第二日。
因为季老夫人的关系,季王妃最终还是选定了季无瑜,并且留下几个师傅教导季无瑜官场之道,学习各种礼仪。
临走前,戚曜偷偷跑过来找他,“季无忧日后有了银钱照样可以横走天下,日后我打仗你供给粮草,我在京都等你!”
季无忧心里记住了这句话,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出人头地。
人刚走,季大夫人憋着好些日子的怒火终于发泄,找了个借口罚季无忧跪在廊下一日,天空不作美恰好又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一次不知为何,季大老爷并没有帮着季无忧求情。
那一跪季无忧腿都麻木了,没有了知觉,后来还是丫鬟抱住他回了风铃院,季无忧也因此病了好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