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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曜脸色骤黑,紧眯着眼,薄唇轻掀,冷到极致的声音有些让元医把持不住,抖了下。
“那如何能牵制蛊?把它引出来?留着始终是个祸患。”
戚曜恨得牙根痒痒,这一招太损了,恨不得将此人抓出来千刀万剐都不解气。
元医点点头,“估计是下毒之人,不敢太明显了,所以留了一手,蛊虫作祟,夫人抵抗不足,所以才会时不时引起高烧,依老夫看,将军只好先忍耐几日,老夫这就回去想想办法。”
元医一时半刻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不过夫人若是泡药浴,极有好处,能增添不少抵抗能力,索性上次药浴没白泡,药物抵抗,蛊毒一时半刻还不能完全融合。”
说起来,元医有些洋洋得意,估计这幕后黑手,压根就没猜想他堂堂元医会留在东楚营帐,失算了。
戚曜斜睨了眼元医,唇抿的紧紧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务必要尽快!”
元医忙不迭的点点头,一副都是男人,我的懂得模样,戚曜脸色黑了一层,元医缩了缩脖子,赶紧退了出来。
没吃肉的男人惹不得,元医识相,绝对不惹。
药浴!
戚曜眯着眸,次日就准备让人打造一只大竹桶。
一整晚,苏晗睡得不踏实,戚曜将她抱在怀里,对着她的心脉运了几分内力,渐渐的苏晗不挣扎了,舒服的哼了哼,睡得安稳。
直到天亮,苏晗半睁着眸,戚曜已经消失不见。
“公子,先起来吧,将军已经出去练兵了。”青书听到动静,挑着帘子进来。
苏晗点点头,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裳,依旧是做小厮打扮,军营里贸然出现一个女子,只怕会给戚曜增添麻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戚曜就给苏晗安排了个身份,元医身后的小药童。
用过早膳,十分普通的清粥小菜,苏晗也不挑剔,就着热连喝两碗,暖呼呼的到了胃里,舒适极了,餍足的咂咂嘴。
戚曜训兵回来,中午带着一只野兔回来,苏晗身子太弱了,小脸蜡黄,戚曜看了心疼,于是上山打了一只兔子回来,给苏晗补补身子。
一连好几天,戚曜早出晚归,有时忙到很晚才回来,白天苏晗一有时间,就给凌老将军和戚曜缝制衣裳鞋子。
偶尔会跟着元医辨认药材,尽量的不去打搅戚曜。
这日,卫然带着两个侍卫抬着一只大木桶放进了帐蓬里,苏晗有些好奇。
“这是做什么?”
卫然道,“这是将军吩咐的,属下也不知道。”
苏晗点点头,恰好元医走进来,瞧见大木桶,嘴角抽了抽,这么大足以容纳两人,还真是一点也不浪费。
“小苏!”元医叫了声,“跟我来。”
苏晗点点头,跟着元医去了药房,清空了人,元医一脸凝重。
“少夫人,老夫也不客气,你身上在前几日中了蛊毒,您仔细回想一下,有没有接触什么人?”
苏晗惊讶了,蛊毒?
这怎么可能呢?
苏晗摇了摇头,暂时想不起来,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有没有大碍?”
元医咳住了,又聊到了这个话题,避无可避,清了清嗓子,说得婉转。
“这蛊乃是阴性,若是两年之内不……咳咳,”元医顿住了,有些尴尬的看向苏晗,“你明白了吗?”
苏晗更是疑惑,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两年之内若不行房,这蛊毒无须用药便能痊愈,否则,将军极危险,这毒是冲着将军来的,少夫人不必担忧。”
元医说完,苏晗的小脸腾的下涨红,喃喃着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怪不得,好几天了……
苏晗咬了咬唇,“那只大木桶也是为我准备的?”
元医点点头,“不错,夫人身子弱,取上山雪水,再配上老夫独门秘制的药方,能帮助夫人畏寒。”
苏晗点点头,一路往帐营走,脸色红晕未退。
“副将军,就是他,一连数日都呆在大帐里。”
沙副将由两名侍卫搀扶,远远的盯着苏晗,稍微一动,疼得冷汗直冒。
“呸!那那是个小药童,分明就是个娘们,我呸!平日里装模作样,私底下还不是违反军规,带个娘们进帐,都拿咱们当傻子似的糊弄呢。”
沙副将是将戚曜恨到了骨子里,当众责打他八十军棍,落了他的面子,这口恶气,沙副将实在咽不下。
“副将,现在怎么办?属下也看不惯戚将军假惺惺的样子,若是换成了沙副将,属下们才肯心服口服。”
“是啊,沙副将,属下听闻戚将军是皇上最宠爱的孙子,又娶了凌将军的外孙女,若非如此,这将军的位置,怎么也轮不上他!”
“就是,仗着运气好,打了几场小胜仗,连副将也不看在眼里,是在欺人太甚。”
两个侍卫相互看了眼,你一言我一语,都替沙副将愤愤不平。
沙副将越说越生气,眸光紧盯着苏晗那青涩稚嫩的身躯,咽了咽口水,那模样长得确实不错,戚曜倒是个有口福的。
沙副将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戚曜,有你好瞧的时候!
“咱们回去!”
苏晗挑帘进帐,忙了一会,将手里配好的药材撒了进去。
恰好,戚曜也回来了。
“今日怎么会这么早?”苏晗微讶,来了这么多天了,还是头一次见戚曜,天未黑透就回来了。
戚曜见她手里握着药材,料想她肯定是知道了,拳头紧握在唇边轻咳了咳。
苏晗想起元医话,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这些天她一直纳闷呢,半夜里磨了好几次,戚曜都没有反应,闭着眼安慰她睡,第二日回来的更晚,一倒头就睡。
苏晗有些自责,戚曜命人弄来热水,倒在了木桶里。
“趁着天未黑,现在就泡吧,晚上该凉了。”
很快,一桶接一桶的热水倒了进去,两个丫鬟扯来一块屏风遮挡着。
“你先洗。”丢下三个字,戚曜就出去了。
苏晗松了口气,褪下衣裳就滑了进去。
不一会,戚曜又走了进来,身上仅穿着一条白色亵裤,苏晗身无寸缕的呆在桶里,并未察觉,愣的出神。
好一会,忽然腰间被扣住了,一抹炽热贴了上来,苏晗一惊,转头的功夫,唇微张,戚曜极快的封住了红唇,轻轻的吻了下,笑了笑,“就着热水,为夫也泡泡。”
苏晗脸一红,没好气的娇嗔瞪了眼戚曜,戚曜大手搂着她的腰,防止她滑下去,凝若凝脂,白皙如瓷,说的就是她!
怎么看都不过瘾,两人泡在水里好一会,戚曜大动作没有,小动作不断,冰凉的唇一直追随着她的耳朵,那是苏晗最敏感的地方。
苏晗一只手推着戚曜精壮的胸膛,脑袋偏离,戚曜坏坏一笑,握住腰间的手一松,苏晗吓得赶紧搂住了戚曜的脖子。
戚曜伸过脑袋,轻了轻苏晗的脸颊,不一会,惹的苏晗娇喘连连,在戚曜的腰上狠狠的捏了一把,戚曜倒抽口凉气,才老实了。
“只须一次,明儿不许进来了。”
苏晗娇嗔道。
戚曜含糊不清的咬了咬苏晗圆润的肩膀,苏晗吃痛惊呼,没好气的打了一拳戚曜。
“做什么怪!”
戚曜脸色通红,许是泡的久了,浑身泛着通红。
“夫人忘了,为夫也是从京都来的,久不适应西北,身子畏寒,能沾夫人的光泡泡药浴,若是哪一日,为夫病倒了,夫人可别心疼才是。”
戚曜说的煞有其事,平生第一次就一个人恨之入骨,这个人,戚曜一定要将他抓出来,必要将他碎尸万段!
太折磨人了,戚曜抱着苏晗又磨蹭了一会。
“几个月不见,好像长大了。”
苏晗惊讶,“真的吗?那形状如何?”
戚曜看了眼,点点头,“姣好,不错。”
戚曜这么一说,苏晗更加满意了,这几个月的药膳没白吃,画珠一天哄着法子的逗着她吃,美容养颜,皮肤白嫩了不少。
苏晗在京都的种种,戚曜都听说了,越发心疼这个傻姑娘,更多的是自责,留下那么一大堆烂摊子交给她,也真是为难她了。
戚曜将话题转移,苏晗说起来有些小小得意,俨然成了一个小女人,依偎在戚曜的怀里。
戚曜眯着眼,“戚暄派人跟踪你?”
苏晗抬起脑袋,“我也只是怀疑,不是他就是瑾郡王,我想了想,这两人最可疑,还有这蛊毒,应该就是在凤阳的时候,遇到了几个毛贼,一路上,也并没有别的了。”
苏晗想来想去,也只有瑾郡王才最可疑,贼心不死。
估摸着,瑾郡王肯定知道了那晚逼宫的人,是戚曜。
戚曜挡着他大业,虽然不是因为他毁了一个手臂,但却是因为苏晗,这笔帐他肯定记着呢!
戚曜今日得来的一切,兴许应该全是瑾郡王的,人如果走上了极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瑾郡王甘心才怪。
但是戚暄也很可疑,苏晗蹙眉,“短短两日就能凑够五十万两白银,不可小觑,只是一时还没查到他投靠了谁。”
戚曜勾了勾唇,“留着始终是个祸患,除了三皇叔,他还能投靠谁?别小瞧了三皇叔,之前睿王府和浔王府,哪一座府里没有他的人,最可悲的就是睿王,白白替别人养了多年的儿子。”
“你知道?”苏晗有些惊讶,这件事戚曜怎么会知道的?
苏晗那日去大牢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忽然灵光一闪。
“是季昶!”
戚曜浅浅一笑,眼中划过一抹赞赏。
“难怪没瞧见他,若非他,睿王怎么会反?一举两得,仅凭一人拉下两位王爷,真乃奇才。”
苏晗因为季昶毁了容貌,虽恨他,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奇才。
提及季昶,戚曜眸色闪了闪,抿了抿唇,忽然道,“他死了,原本就中了毒,活不成,皇上答应他,让他重新纳入季家族谱,承认了他和他母亲。”
苏晗了然,点点头,忽然想起还有些疑问,“季家……母妃也姓季,季无忧捐赠了大半家产帮你,这是为何?”
这一点她早就怀疑了,季无忧手笔太大,虽然表面上两人并未有什么接触,但实际想一想,季无忧一出手,凡事得利的绝对是戚曜。
戚曜摸了摸苏晗的脑袋,伸手将发丝别过她的耳鬓,笑了笑,她是第一个怀疑的。
“无忧他是大舅的儿子,风姨娘所出,风姨娘早逝,大舅每没两年也死了,大舅母是个不容人的性子,母妃觉得他可怜,就收养了他,寄养在别院。”
“无忧真的很厉害,头脑精明,尤其是算账本,天赋异禀,母妃给他留了一半的财产,短短几年,发展至今天。”
戚曜话落,苏晗点点头,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在里面,难怪季无忧捐一半家产,眼睛眨都不眨,贺礼送的那样大方。
弄清了疑惑,苏晗一下子豁然开朗,慢慢的水温有些凉了,戚曜抱着她站起身,极快的拿着毯子裹住了苏晗。
抱着她放进了床榻,拿着毛巾擦了擦为湿的长发,苏晗眯着眼十分享受。
打理完苏晗,戚曜转身出去了,浑身如火一样的燥热,板着脸,衣裳穿的极单薄。
冷风刮来,一阵欲火消散不少,元医耸耸肩,摇头晃脑的叹了一句。
“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旁人。”
到了夜里,青书和画珠进来陪着苏晗。
“爷说今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