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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浔愣了一下,忘了他在打电话,竟然是和他妈妈……
“嗯,是个女孩……对,非常认真……no,不要调查她,不要做那种事,我希望您尊重她……好,我会带回家的……”他依旧背对着她,声音低低的,空出来的手对她打着手势示意她过去,安浔犹豫了一下,转身去洗手间洗漱去了。
他电话结束的很快,安浔刚擦完脸他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以为他要用洗手间,“你用吗?”
说着就想要闪开,却被他从后面环腰抱住,他看向镜子中的她,“早安,安安。”
安浔嗯了一声,也从镜子中看他,他一只手拿上来轻抚她的下巴,随后微微用力让她微微侧脸,歪头便又吻向她。
两人口中全都是牙膏的薄荷香,清新微凉却又火热。
司羽的另一只手慢慢就开始不老实,似乎是想去解她胸前的扣子,安浔伸手去推,“一大早你就耍流氓。”
司羽倒是很容易就放开她,轻笑着,“文艺女生不都是平胸吗,安浔你这里是不是有点大?。”
安浔整理着衣服,脸有点红,不理他。
在酒店吃了早餐后,司羽开车带她到富士山下游览湖泊,这个季节是日本旅游淡季,很多人都选择在樱花怒放的时候来,人们常说没有樱花的日本,是暗淡的,呆板的。
安浔站在河口湖边搭建的木板桥上,看着远处几颗掉光树叶的枯树,湖面两只游远的天鹅,水中倒映的富士山奇景,呆板暗淡倒是没觉得,只感受到了这一切都满是宁静与灵动。
司羽双手插在夹克兜里,静静的站在另一侧看着富士山,似乎也十分享受这样的安静。
安浔见他的样子,心微动,转身慢慢朝岸边走,司羽听到木板的咯吱声,回头看她,安浔突然说,“别动。”
司羽真就不动了,他问,“怎么了?安安。”
安浔沿着河岸走着,越走越远,约行了五十多米,“你这样站一会儿,我要把这个画面记下来。”
他了然,“你带画笔了吗?”
他刚问完便见她拿出手机对着他拍了一张照片。
“虽然看照片感觉上差点,但是我会画好的。”安浔看着自己拍下来的照片,有些高兴,“司羽,我要让整座富士山给你当背景。”
富士山一直是别人镜头中的绝对主角,也有很多画家会花费很多精力来描绘它的雄壮,但只有她,‘口出狂言’的说,她要让整座富士山给自己当背景。
司羽静默了半晌,压下过去亲吻她的冲动,站在在那里凝视着她,“我有没有说过,请我当模特很贵的。”
安浔瞥他一眼,看了看四下没人,突然胆大起来“昨天我没付报酬吗?”
司羽反而意外了,她倒是适应和接受的很快,昨天还一副要躲起来要静静别和我说话也别看我的模样,现在竟敢拿出来说了。
两人沿着河岸走着,碰到河边烧火的几个年轻人,安浔被邀请过去取暖,后来又遇到一对牵着秋田犬散步的老夫妇,司羽似乎很喜欢狗,蹲下来逗着它,还不时和老夫妇聊上两句。
等他们走远,安浔问司羽他们说了什么,司羽说老夫妇的女儿要生孩子了,他们要去岛上的神社参拜,求神明保佑母子平安。
安浔一听有神社,便起了兴致。
到岛上要先去关所坐船,两人到的时候,等船的人并不多,但有三辆停在售票口附近的车子十分显眼,一样的颜色和车型,整整齐齐停成一条线。
周围的人不免多有猜测,大多数人认为是哪个社长家娇妻要生孩子参拜来了。
司羽让安浔原地等着,他去买船票。
安浔刚坐到长椅上不一会儿,就见黑色的车子里下来一位四五十岁的大叔,照理说他这个年纪不应该被人搀扶,可他刚走了没几步便捂着胸口停住不动了,一旁西装革履的两个年轻人一左一右搀扶着他,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什么,那位大叔脸色惨白,似乎呼吸也开始困难,那两人一脸不知所措。
这时候另一辆车子上冲下来一位年轻男人,嘴里喊着哦都桑,看来是大叔的儿子,可还没等他靠近,大叔便倒了下去。
附近那些大叔的部下一拥而上,安浔见事情紧急,他们又不懂急救,忙走过去对他们说先不要乱动这位大叔,要放他平躺,说的是英文,没人理他,似乎只有大叔的儿子听懂了,他见混乱的环境中,只有那个小姑娘最镇定,突然就心生了信任,扭头对那些人喊着什么,然后大家果然都不动了。
那人满脸期盼的看着安浔,用英文说,“你是医生吗?”
安浔摇头,“你父亲有心脏病吗?”
那人急切的点头。
安浔略微知道些心脏病发的急救措施,“我想我可以试试。”
她安慰自己,撑到司羽回来就好了。
她让周围的人都散开些保持空气流通,一边动手解大叔的领带,皮带和衬衫扣子一边努力回忆着abcd那些急救步骤。
先将包包垫到大叔脑后,让他脖子后仰,摸颈动脉看是否还有脉搏,没有就进行心肺复苏。
心肺复苏需要很多体力,需要很大的力量,需要快速地按压,安浔的小细胳膊根本做不了几个。
不过她倒是会人工呼吸……
人命关天,也来不及多想,捏住大叔的鼻子含了一口气刚一低头便感觉一旁有人伸手拦住了她。
是司羽,安浔见到他的一瞬间便大大的舒了口气。
他迅速替代了她的位置,胸外按压做的像教科书一样标准,迅速,有力,前后也就两三分钟,他的频率一点都没乱,即使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手上的力量也丝毫没有松懈,人工呼吸也没有半分犹豫,一下一下揪着人心,围观群众也是出奇的安静。
短短的几分钟,像过去一世纪那么久,直到,那位大叔奇迹般的恢复了呼吸。
第23章
短短的几分钟,像过去一世纪那么久……
直到,那位大叔奇迹般的恢复了呼吸。
人群中有人鼓了掌,还有人用手机在拍照。
司羽一直等到救护人员来才停止一系列的急救措施,让开了地方。
医护人员将那位大叔抬上车,大叔的儿子跟着上了车,留下一堆眼巴巴的部下,救护车门关上的时候,他突然看了眼安浔,随即叫了一个部下过去,低声吩咐了什么。
安浔所有注意力都在司羽身上,看他站起身,看他走向她。
除了额头细微的汗,他一切如常,宠辱不惊的样子,好像刚刚救了一条人命的不是他。
眼前还全是他救人时候的画面,严肃又认真的神情,没有手忙脚乱,没有混乱不堪,每个动作都迅速沉稳,做的坚定又专业。
安浔突然就懂了那些有英雄情结,英雄崇拜的人的心理。
真的会让人热血沸腾。
想吻他。
“安浔你做的很好,全做对了,”他走过来牵她的手,发现是冰凉,“害怕了吗?”
没有炫耀,没有邀功,他甚至都不如围观群众兴奋。
“你应该骄傲的。”安浔看着他的那双眼睛闪闪发光。
他挑眉轻笑,“这是我的专业。”
所以,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我刚才担心的手都发抖了,”安浔翻过手来给他看手心里的汗,“你却看不出来有任何紧张。”
司羽将她手心的汗擦掉,牵着她向人少方向走去,“我也会紧张。”
毕竟是条人命。
“什么时候?”安浔一点儿没看出来。
“你准备给那位先生做人工呼吸的时候。”
安浔:“……”
两人沿着河边朝来时的方向走,安浔想问他们是不是不去岛上了,却听他突然说,“安浔,鞋子舒服吗?”
“嗯?”安浔不明所以。
“可以走快吗?”
“可以。”
“那我们快些走。”他冲她眨了眨眼睛,说着便牵着她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安浔忙小跑跟上,“怎么了司羽?”
那个大叔的部下正在人群中找着他们,安浔回头看时正和其中一人视线相遇,那人见他们走远,忙喊着其他人追过来。
他们的车子就停在路边一排水杉旁边,虽然不觉得那些人是坏人,找他们很有可能是为了感谢,但坐进车里那一刻,安浔还是觉得安心了不少。
司羽启动了车子,直到离那些人越来越远才对安浔说,“刚才那位先生身上的纹身看到了吗?”
安浔点头,她并没有机会仔细看,只在解开衬衫扣子的时候瞥了两眼,好像全身都是。
“这种有通体纹身的基本上是帮派大哥。“司羽说着看了看安浔,“宝宝,系上安全带。”
安浔扯开安全带乖乖扣上,似乎因为他叫的亲密而有些走神,半天才疑问道,“帮派?”
“你知道黑社会在日本是合法的吧,这里有很多帮派社团,”司羽眉眼带笑的看了看她,似乎看出她的停顿。
“他们是黑社会?”安浔故作镇定的回头看了看已经小成几个黑点的人,穿西装打领带看起来矩矩的那帮人,竟然是黑社会。
“你以为黑社会像古惑仔一样,一眼就让你认出来,日本的黑社会对平民还算友好,团拜日会给小朋友发糖那种友好。”司羽打了转向,两人上了跨湖大桥,“他们比意大利黑手党温柔些。”
“那我们为什么要躲着他们呀。”日本黑社会听起来简直人畜无害。
“因为他们还做很多黑社会做的事,贩卖毒品,情色交易,暴力犯罪,所以我们不应该与他们有任何交集。”
黑社会就是黑社会,不管他们穿的光鲜还是为人礼貌,本质上却是不变的。
于是富士山之旅就在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中结束。
两人回到东京的时候刚中午,司羽让安浔去退酒店,安浔却问,“那我住哪?”
“我的公寓。”司羽给了非常肯定的回答。
昨晚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安浔犹豫。
“安浔,除非你愿意。”他叫了她的全名,通常这种时候要说的话都是稍微郑重些的。
后来,安浔想,如果时间能回到这一刻,她一定狠狠回他两个字。
放屁!
大学校园内没有学生宿舍,司羽住在学校附近的一所公寓,他说很多留学生都住在那里,包括大川。
比安浔想象的好很多,很干净精致的日式单身公寓,原木色地板,桌子,柜子,白色的窗帘,灰色的墙壁,阳台上还种了些绿萝。
单人床,白色床单和被子。
双人沙发,睡他绝对不够长。
安浔扫视了一周后转头看他,“我喜欢这里,不过不喜欢你的床。”
司羽脱了夹克挂到落地衣架上,“能睡下我们,只是需要挨的紧点。”
安浔也跟着脱了大衣,挂到他衣服的旁边,回头看他,一脸认真,“你会摸我吗?”
司羽笑出了声,“我如果能忍住。”
“你能忍住吗?”她严重怀疑。
“不能。”
“……”她就知道。
因为司羽也很久没回来了,所以冰箱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两人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了些食材。
司羽说给她做天妇罗和乌冬面,安浔说他又要用美食收买她了。
她坐在餐桌边撑着脑袋看着他做菜,依旧是那样的从容不迫,每一个动作都优雅至极,安浔坐了一会便坐不住了,心里叹息着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容易被诱惑了,边这样想着边起身走过去,学着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