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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瑢璟也没有插话,很仔细的听着,觉得这过程倒是跟董萩灵猜测的差不多。
说白了,这过程并没有多曲折,只是想不到而已。
“然后,我被秘密带到一个深山里,里面有很多跟我类似的人。不过,在服下一碗汤,洗过几次澡后,我原本的记忆慢慢没了,脑海中只剩下对命令的服从。”董父说得简单,可当时的日子肯定生不如死,而且打心底是恐慌的。
他很怕忘记自己娘子,忘记了自己可爱的孩子,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个家没有了他,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是很快,他就没有过多的想法了,因为记忆丢失,也因为每天都要命的训练。
“爹爹的记忆还是失去过?”董萩灵知道那日子肯定不容易,不由得心疼父亲看起来有些苍老的面容。
要知道,董父今年才三十五,看起来,就像是四十好几了。
练武,反而没有让他看起来更年轻。
“嗯……好几年,一直到五年后,我才慢慢的又恢复记忆。”董父说起也有些唏嘘,所以,他没有找机会见着自己的妻女。
何况,训练一直在深山中,湘王的地盘距离盛京城真心遥远,他根本不可能消失那么久的。
“五年?”董萩灵记得,董父出事是原身六岁那年,她穿越过来,是八岁,也就是说,十一岁的时候,董父的记忆来苏醒:“看起来,那些药物,并不是真正的让人失忆,而是让人的记忆埋葬,若是条件允许,还是会重新想起来的。”
“嗯,我之后查过,那汤药和药浴里有一味药,跟我小时候经常服用的养生汤刚好相克,应该是慢慢的,就解了。而且,几年过后,那汤药和药浴,都使用得少了,一年才一次,这才让我体内的药性淡化。”董父解释了一下:“后来想起一些事情,我有意在山里训练时,寻找一些解除药性的草药服用,这才让记忆恢复得快些。”
“爹爹这样,不会被发现吗?”董萩灵有些担心,毕竟,湘王的死士,应该看得很严格吧!
董父摇了摇头:“死士,只是听从命令,并非生活不能自理,平日里该怎么过日子,还是可以怎么,即便是在城里,也跟普通人一样,所以,暴露的几率很小。而且,他们对自己的药很有自信,像我这种年份长的,连看守都没有,每次有任务,会有专人来下命令。”
“那,你们平时,都在什么地方?年份长的,湘王就很放心?”莲瑢璟第一次开口问道。
湘王的死士,平日里很难发现,就因为他们可以融入普通人的生活,除了以前的记忆外,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
只要不是在本地,以前的记忆,真心不那么重要,也没什么人会细问,而且,组织上,肯定会有一套很严谨的说词,等于是给每个人编造一个靠谱的人生,让死士得以应付生活。
“前几年,都在深山里,哪怕是出任务之后,也会回去。从前年开始,就辗转在各州县,通常在一个地方,呆不长,只要任务结束,就会换下一个。”董父说得细致,只要自己知道的,并不隐瞒。
董父又不是傻瓜,他如今打上湘王的标记,还做过不少坏事,他自己倒是无妨,只怕连累了孩子。
最近,董父也打听到不少董家孩子的消息,也知道二儿子做了官,并不在盛京城。
☆、371。第371章 因为财富
在盛京城,只要不是嫉妒,那秦汝王世子妃便是一个传奇。
一身似乎看似很牛逼的医术,救了贵妃和大皇子,一跃成为农女县主,然后还嫁给很多女人挤破脑袋的秦汝王世子。
再有,世子妃的弟弟,也是另一段传奇,十三岁的探花,一次就从下面考上来县令,简直让人怀疑董家的风水,是不是特别的好?
听到这些,董父既骄傲又难过,孩子都长大了,他却没有参与。
所有的一切,都是孩子努力得来的。外人看着光鲜,私下里还不知道付出了多少。
医术若真的那么好学,世间的神医就不会屈指可数,科举真的那么好考,考了一辈子也没能上的,比比皆是。
莲瑢璟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原来,湘王的死士,果然化整为零,藏在平民之中,最重要的是,平日里也是有任务。
“以往,都是些什么任务?”莲瑢璟觉得,湘王的手果然伸得很长,偏偏他们完全抓不住痕迹,也没有针对性的防备。
“杀人的,也有求财的。”董父毫不避讳:“湘王正在拉拢王朝的官员,似乎很缺钱,所以富商和江湖上一些有钱的,都被他盯上过。”
“当初在安郡城,是为了淳于家的事情么?”董萩灵皱眉,若是涉及到江湖中人,死士也很容易送菜啊!
“的确,湘王没有想到,淳于家的毒解了,而且还明目张胆的投靠王朝。淳于家的财富,湘王盯很久了,潜伏了好些日子,才策反了淳于家族的兄弟,并下毒成功。”
“只可惜,最后居然功亏一篑,据说湘王暴跳如雷,发了好大的脾气,只要得到淳于家的财富,湘王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用再为钱烦恼。”董父说得很明白,平日里听到的一些事情,都记心上。
他不想因为自己,连累儿女,这些消息,等于是他将功赎罪的筹码,希望到时候,皇帝能够看在这些消息的份儿上,放自己儿女一马,毕竟,他当初加入湘王也生不由己,并不是真心的。
“这么说,当时爹爹在安郡城,并不是故意让我看到的?我还以为你是要给我提醒什么呢!”董萩灵摊手,这一次,算是她想多了。
“不是故意的,但是我本来想找机会接近你,可那时候,湘王正在为淳于家的事情发脾气,而且下了命令,要淳于全家的人头。”董父心下有些高兴,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董萩灵看见他,并觉得眼熟了。
“所以,岳父因为命令,去攻击淳于家了吗?”莲瑢璟知道这件事情,只不过结果是,淳于家的人毫发无伤。
淳于家这么些年一直左右逢源,交下了无数好友,加上官府和江湖中人的袒护,若不是出了内鬼,湘王很难得手。
若是用强的可行,湘王就不会蛰伏这么多年算计玩策反了。
“是的,不过淳于家来了很多江湖人,武功很高,任务自然失败了。”董父想起当初的死战,就不认为湘王是个适合为君的。
只为出一口气,就搭上那么多死士的命,当主子的,实在有些儿戏。
就算他不看中死士的命,可这么多年的培养就拿来玩么?
最重要的是,还完全没有结果。
“湘王为什么对淳于家这么执着?”
闻言,董父刚想回答,却发现这声音很陌生,根本不是莲瑢璟问的。
莲瑢璟和董萩灵倒是熟悉,偏头看向了房门,果不其然,打开后,见到了皇帝。
“见过皇上。”三人行了行礼。
董萩灵心下有些洒然,皇帝真是太积极了,虽然他说有机会想见见她爹,可是,这会儿居然会直接出宫,就太出乎她意料了。
这都什么时候?快半夜了好不好?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皇帝,真心过得比历史清朝的君主随意得多,说微服就微服,在董萩灵看来,这也挺儿戏的。
不过,这其实也很好理解,当初那穿越皇帝,会安安分分的呆在宫里才奇怪了。
作为开国皇帝,这行为就是标榜,他玩得多了,后辈们肯定效仿啊!
皇帝走了进来,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董父:“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你好像还认识朕?”
此时,董父其实有些激动,他坦白那些事情,为的就是皇帝谅解,别真的以为他在帮着湘王谋逆,哪怕他只是个马前卒的炮灰小兵。
可如今,皇帝一句话,就给他定性了,说他是自家人,这还不足以说明皇帝的态度吗?
心中的担忧瞬间解开,董父能不感到轻松?
“回皇上,这次来盛京城的任务,就是世子妃,皇上。之前,头领给我们看过画像。”董父见莲瑢璟和董萩灵都很随意,便也忐忑的坐下了。
董父不是傻瓜,皇帝这会儿出现,肯定是为了他,不过,皇帝居然特意出宫见他,还是这么深更半夜的,做了一辈子普通人,怎么都有些不安。
“果然么?”皇帝恍然:“这次的主要目标,是秦汝王世子妃?”
董萩灵觉得异常莫名其妙,在皇帝处得到的消息,莲瑢璟都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为什么会是我?”
“因为你解了淳于家的毒。”董父微微忧心:“淳于家的人物失败后,我们就直奔盛京城等待机会,不过,你一直不出王府,所以机会很少。至于皇上,湘王也就说说,估计他也知道不可能刺杀成功的。”
“是这样?”董萩灵明悟了,居然是因为她能解蛊?好吧,这理由其实很充分。
“你还没有回答朕,湘王为什么对淳于家这么执着?”皇帝的和气,让董父从一开始受宠若惊,慢慢平复下来。
不过,董父内心是震撼的,他还是第一次知道,皇帝竟然如此好相处,应该说,很少有架子。
不管怎么说,就现在的相处来看,皇帝比湘王更适合当君主,也是一个好天子。
“因为淳于家的财富。”董父缓缓说起:“以前的任务,都是小打小闹的,虽然能得的也不少,可杯水车薪,根本不够湘王挥霍。而为了不引起王朝的注意和警惕,湘王一直没有对特别知名的富家动手。”
☆、372。第372章 商议好了
“原来如此,难怪以前密切监视也什么都没有发现,都在挑对象动手吗?”皇帝终于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幼稚的湘王不可能这么安分。
搞了半天,人家不是没有动,而是悄悄的做一些小动作,让人难以发现。
一些小富商,人们自然不可能跟淳于家比,一遇见事情,那是宁愿花钱免灾呀!
何况有些人为了生意,是不愿意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
所以,湘王只要不是直接灭门,几乎一打一个准。
董萩灵撇了撇嘴,这个理由倒是再正常不过了,让人有一点失望,还以为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呢!
“湘王以前如此小心,现在倒是不忍了。”莲瑢璟不以为然的说道。
至于原因,大家都想得到,显然是大家都撕破了脸,用不着再隐藏什么了。
而众人估摸着,湘王应该不是一般的缺钱,他急,所以盯上了没什么背景的淳于家。虽然湘王也知道淳于家的人脉不好惹,但那些人终究不是在家族里面长期呆着的,只要悄悄的让他们有口难言,求救信号也发不出去不是?
千算万算就算漏了董萩灵这个意外。
“听你们说,湘王以前似乎挺会忍的,每一步都精心计算小心翼翼,可是最近似乎出了不少昏招啊!”董萩灵疑惑的说道。
虽然,这些事情若不是有人故意或者巧合的破坏掉了,也能成一些大事。可到底步子迈得有些大,破绽也太多了,要占得先机就很容易被破坏,看着倒是跟湘王以前的行事作风有些不符。
“是否是湘王的身体出了点问题,所以他急了,以前埋好的一些东西都很急的掀开,想要加快时间成事。”对这个,董父就比在场的人更清楚。
虽然这消息并不能确定,可董父从这么多任务里多多少少可以摆出一点。
“湘王的身体出了问题?”皇帝对这有些意外,虽然他也觉得湘王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