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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蓝楹阻止。
蓝楹的意思是,以燕正天的为人,一定会将韩铖进宫状告容锦的事散播出去,加之韩铖又被蓝玉重伤,如此一来,容锦便坐实了这弑母杀父之名。而现在趁着燕正天无暇散布谣言,容锦先行孝道,送韩铖最后一程,介时谣言再起时,有着今日的事实在,世人便也不会人云亦云!
容锦其实对蓝楹的考虑不以为然,但奈何蓝楹很是坚持,她也只能无奈服从。这才有她进了王府呆足一刻钟便要离去,韩思下令强留两相对峙,王府侍卫死伤惨重的结果。
燕离听了容锦的问话,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行离开再说。”
容锦点头,两人转身便欲往外走。
但便在他二人转身之际,身后却响起沉沉的一声喝斥。
“站住!”
容锦拧了眉头,她真心讨厌这些人,明知道留不住人,却偏偏喜欢废话。
当下,未作停留,携了燕离的手继续拾脚便走,然却在这时,一道略显沙哑的女声音调虽不高,但气势却十足的再次响起。
“容锦,你自已作死,难道也要连累旁人?”
这声音……
容锦步子一顿,扭头回望。
廊檐下,燕文素一身白色素以白纱覆脸,只露出两只铜铃似的黑幽幽的眸子朝容锦看过来。
容锦微微一愣。
适才王府张罗着挂白时,她便猜想,应是韩铖死了,原想着燕文素应该会留在韩铖身侧送终,到不曾想到,自已这么大的面子,竟使得她特意跑来相送!
容锦唇角微扬,才欲开口,却见对面的燕文素突然做了下手势。
四周的屋顶顿时如鬼魅般冒出了一排排的侍卫,健壮的背上背着重重的箭囊,手上拿着只有军中才有的弓弩,钉子似的牢牢的钉着庭院中的凤卫。
这种弓弩当日容锦在东夏从燕州去皇城的路上,被容芳菲和王云桐的人设伏时也曾遇见过。
容锦不由得全头皮发麻。
这种弓弩的杀力,她清楚的不能再清楚。试想,当日若不是蓝楹带着凤卫出其不意,她早已经魂飞魄灭!
“阿离,”她小声的对燕离说道:“吩咐下去,呆会见机行事!”
燕离点了点头,紧了紧容锦的手,轻声说道:“别担心,有我呢!”
容锦苦笑。
这种射程在百丈距离便能将人对穿的重弩,她真心不认为,不付出代价,能安然而退!
但眼下,显然担心也没用,她还不如看看燕文素到底想干什么!
这么一想,她加了力道反握了握燕离的手,一瞬后,松开,转身朝廊檐下的燕文素走去。
“你想怎样?”
因着隔了一层面纱,容锦只能看到燕文素被白色纱巾衬得越发漆黑诡谲的眸子。
“我想你死!”燕文素咬牙说道。
这应该是意料中的答案吧?
容锦笑了笑,摇头道:“王妃,你真的想多了,命是我的,我不想死,谁也不能叫我去死!”
“真的?”燕文素呵呵一笑,冷声问道:“你确定?”
不待容锦回答,她突然就做了个手势。
天空中响起刺耳的裂帛之声,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笃笃”之声,下一瞬,容锦便看到几支弓箭钉在了她和一丛凤卫的脚下。
她到还了,心性坚定,并不曾因这突变而仓惶失策,只不过是略略皱了眉头,而其余几个凤卫则是惊得连连向后急退,一时间,使得场面显得有些混乱。
“都慌什么!”一道略显恼意的喝斥声响起。
紧接着,容锦便看到蓝楹匆匆外面走了进来。
容锦不由暗呼糟糕,她之前还庆幸,蓝楹没有随燕离同行,说不得等会情况不对时,可以来个出其不意自救一番,可谁想,蓝楹也跟着送进来了!
这可真是……
凤卫被蓝楹一声喝斥后,顿时齐齐站住了脚,不消多时便恢复了冷静自持。
“蓝姨,你怎么了?”容锦满目苦涩的朝蓝楹看去。
“我是随少主一起来的,左等右等不见少主接了你出来,便进来看看。”蓝楹说道。
容锦听得不由眼睛一亮。
蓝楹这个时候已经走了上前,在容锦身边站定,抬头朝廊檐下的燕文素看去,“王妃,这就是你战王府的待客之道?”
燕文素冷冷看了眼蓝楹,理也不理,目光再次落在容锦身上,若是目光能杀人,只怕容锦早已经被她千刀万刮了!
良久。
燕文素缓缓开口说道:“容锦,是让她们陪你一起死,还是你自已一个人死?”
“呵……”容锦失笑出声,她抬头看了燕文素,“这个问题,我适才回答过你!”
“是吗?!”
燕文素幽深的眸子里抹过一讥诮,然后,当着容锦的手再次慢慢的摆出了一个手势。
顿时又是数道裂帛破空之声,紧接着天空中洒落一片箭雨。然,便在这片箭雨中,一道身影却突然拔地而起,势如破虹般迎着兜头而来的箭矢。
“少主!”
惊呼声响起。
容锦也不由自主的捏住了身侧的衣角,她是见识过这箭弩的威力的,燕离就这般当头迎上,他……
“找死!”
一声阴测测的声音响起。
容锦霍然抬头朝廊檐下正指挥着那些侍卫轮番射箭的燕文素,咬牙道:“燕文素,你就不怕我平了你这战王府?”
燕文素看容锦的目光便多了抹讥讽之色。
也许在她看来,今天的容锦,怕是插翅也难飞,那么她所说的“平了战王府”岂不就成了一句笑话!
裂帛的尖啸还在耳边响起,又一轮不断的箭雨再度扑天盖地而来。
到得目前,燕离仍旧是完好无损。但,对方的箭可以轮番射,可是谁又能替燕离抵挡一会?容锦的目光落在已经鹊起兔落般与侍卫们再度缠斗在一起的凤卫们。
紧接着,她攥紧了掌心,回头朝蓝楹看去。
对上容锦的目光,蓝楹上前一步,轻声说道:“姑娘不必担心,我来之前,已经使人去了趟兵部尚书崔大人府上,想必再过一刻,崔大人便要经过此地了!”
容锦抬头看了看晨曦渐露的天色。
卯时开朝,大臣们住得远的寅时就要从家里出发,兵部尚书府离皇城不过是二刻钟的时间,而战王府是诸位大臣上朝的必经之处!
明白过来的容锦不由神色一喜,对蓝楹说道:“蓝姨,你早有准备了?”
蓝楹扬了扬眉梢,轻声说道:“那是自然,姑娘你是我劝你进来的,万一你有个好歹,我到哪去给我家少主再找个夫人去?”
容锦被蓝楹说得脸上一热,连忙撇开了脸。
就在这时,眼角突然就瞥见如雨的箭雨突然一顿,紧接着那些持弓占据屋顶的人,突然就从墙头翻落下来,四肢抽擅着伏在了墙角,很快就没有了声息。
容锦顿时精神一震。
廊檐下的燕文素声音却是越发的清冷,“来人,持王爷虎符,前往城外驻军调兵调床弩。”
所有人都被燕文素的话给震得失了反应。
韩铖掌管京城重兵,负有拱卫京都安全之责。
城外驻军无圣旨不得入城,但若是拿了虎符前去调军,那结果自然不同!可是,调军入城不是小事,弄个不好就有谋反嫌疑,燕文素她出身皇家,不可能不懂这个理!但既便明白却还发出这样的指令,那只能,她疯了!
为了杀容锦,她已经是不惜一切代价!
见没有人执行自已的话,燕文素猛然回头对愣在那的王府长史陈贵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本王妃的话吗?”
“王妃,无旨召军入城视为谋反,还请王妃三思!”陈贵回神之后,连忙拱手揖礼相劝。
燕文素眉宇紧紧蹙起,抬手指了容锦,目光疯狂的看着陈贵,嘶声吼道:“我不管,我要杀了她,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王妃……”陈贵还欲再劝。
燕文素却已经撇开他,回头对身侧的夏嬷嬷说道:“嬷嬷,你去找王府的幕僚,让他们拿了王爷手书即刻前往城外。”
夏嬷嬷僵在那,应也不是,不应也是不是。
她能理解自家王妃对容锦的恨,可是,调军入城,真的不是开玩笑的啊!
见夏嬷嬷也不曾执行自已的话,燕文素顿时气急,抬手便朝夏嬷嬷狠狠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嘶声喊道:“连你也要背叛我吗?”
“王妃……”夏嬷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抱住了燕文素的双脚,泣声求道:“王妃,你要为世子和郡主想一想啊!”
燕文素顿时僵在了原地。
便在这时,身后响起韩思气喘吁吁的声音。
“母妃!”
燕文素身子一僵,下一刻,她缓缓回头,对上满头大汗的韩思。
“思儿!”
韩思深吸了口气,待急如擂鼓的心跳稍稍平缓后,这才拾脚上前,走到燕文素身边,汗湿的手牵起燕文素的手,轻声说道:“母妃,您怎么来这了?”
“思儿,是容锦那个贱人害死你父王的,我们要替你父王报仇……”
“母妃!”韩思拍了拍燕文素颤抖不己的手,轻声劝慰道:“母妃,父王才刚过世,先把父王的丧事办了吧,其余的事,稍后再议,好不好?”
燕文素摇头。
不,她不能等!
她必须要容锦血债血偿。
“母妃……”韩思还想再劝。
燕文素却是一把攥住了韩思的手,急声说道:“思儿,大殿下死了,你姐姐嫁不了了。你听母妃说,母妃知道你皇舅舅一直想要京山,他其实也想燕离死的,你拿了父王的虎符去城外调军就在这府里剿灭了他们,你皇舅舅他一定会重赏你的……”
“母妃,”韩思打断燕文素的话,轻声劝道:“不可能的,一旦我们调军入城,对皇权虎视眈眈韦氏便会将谋反的罪名坐实在我们头上,到时,我们只会成为皇舅舅对韦氏妥协的牺牲品。母妃,您听孩儿的话,父王的仇,孩儿一定会报,但不是现在。”
燕文素摇头。
不,她不管,她今天就是一定要容锦死!
不能调军入城,那她就想别的办法,总之,她不能让容锦活着离开战王府!
韩思眼见如何相劝,也劝不进燕文素,正欲使个眼色让人将燕文素敲晕,送回内院时,却见燕文素突然一摆手。
屋顶之上那些如雨的箭矢突然就停了下来。
箭弩手伤亡不少,但凤卫也有折损,趁着这个功夫,各自都寻了有利的地形包扎起来。
燕离纵身而下,站在容锦身侧,抬目戒备看向廊檐之下的燕文素。
容锦借着这机会,凑到燕离耳侧,轻声说道:“蓝姨说,再过一会儿崔大人便会从此经过。”
“嗯,我知道。”燕离拍了拍容锦的手,“看看她还能再玩什么名堂吧!”
容锦点头,两人目光都不错的看向不知为何突然令人住手的燕文素。
“我总觉得她应该是疯了。”容锦小声与燕离说道,“连调军入城这样的话都说了,只怕等会还不知道要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燕离点了点头,他到不认为燕文素还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屋顶上的那批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