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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喋喋不休说着的红楹,忽的便看到坐在对面的容锦,神色间骤然闪过一抹凝重,目光也意味不明的朝她身后看去。她不由便怔了怔,下意识的回头朝后看。
这一回头,便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面色冷然,微垂了眸子站在门檐下的燕离。
少主身姿笔直,如松树般挺拔,因为背光的缘光,面容隐在一片模糊的阴影里看不出喜怒。
红楹下意识的便站了起来,“少主!”
容锦叹了口气,她知道红楹的行为怕是已经惹恼了燕离。
以她的本性,她无意牵扯进去,但想到当日明明知晓楚惟一便是那个背叛他的人,他却因为不想因为他没有证据的猜测而伤了红楹她们的心,而隐忍不发的事。这会子,她也只能上前,尽力化解这一刻他的恼怒了!
“你怎么来了?”容锦笑着起身,朝燕离走了过去,见他如黑缎子似的长发就那样湿湿的披在脑后,转身又对杏花吩咐道:“去,再去取块干净的帕子来。”
“是,郡主。”
杏花退了下去,急急的取了块干净的布帕递给容锦。
容锦将燕离按坐椅子里,拿着手里的布帕一边替他拭着那还滴水的头发,一边好笑的问道:“不是说,不嫌我臭吗?怎么这会子不但把衣服换了,连澡也洗了。”
燕离身子往后靠了靠,一脸闲适悠然的样子,听了容锦的话,他抬头,等他那看一眼便让人三魂失了两魂半的脸对上容锦后,唇角翘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柔声说道:“我自然是不嫌你的啊,可是,我怕你嫌我。原想着换身衣裳就算了,可是又想着反正衣裳也换了,不如就连澡也洗了吧。”
若不是因着屋里还有一个一脸焦切的红楹,容锦差点就要抬手去捏眼前撒谎草稿都不打的人脸了。哪有这样睁眼说瞎话的?明明就是他受不了她身上沾染的那一身霉腐气息,却倒打一耙,反过来说怕她嫌弃他!
容锦笑着换了块帕子,继续替燕离擦头发,眼角的余光觑到红楹还脸红白赤的站在那,不由便暗暗的叹了口气。难道这个时候,红楹不是应该借势下坡,告退的吗?怎么……没等容锦想明白,这时燕离开口了。
“红姨,你退下吧,我有话跟容姑娘说。”
红楹闻言,连忙抬头目带哀求的看向容锦。
容锦顿了顿,轻声对燕离说道:“燕离,红姨她……”
“红姨她身上的伤还没大好,等蓝姨回来了,我打算让她回京山静养。”燕离打断容锦的话,对红楹说道:“算着日子,蓝姨过些日子就该回来了,红姨你也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了!”
红楹哪里会想到,燕离突然间就会将她打发回京山。
一时间如被雷击般,怔在那没了反应!
好半响,才哆嗦了嘴唇看向燕离,有心想求情,可是对上燕离那比冰还要冷的眸子时,却是一个字也不敢多说,只是目光哀切的看向容锦。
容锦便是再想帮她,也觉得这个时候,她实在不应该再多嘴了!
一时间,屋子里便静了下来。
“扑通”一声,红楹跪在了地上。
这一跪,别说是燕离,就连容锦都觉得她过份了!
且不说燕离因着从小是在她身边长大,不能说待她如母,但较之旁人总是多了几分宽容。不然,凭着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抗命,又岂止是让她发京山这样的处罚?她现在这么一跪,算是什么意思?只怕更多的是挟恩求报,倚老卖老吧?
容锦看向眉眼冷得如同一斗峭壁的燕离,正欲伸手去扶红楹,外面却响起小丫鬟的初雪的声音,“郡主,楚护卫求见。”
容锦扶向红楹的手便顿了顿,然后她抬头朝燕离看去,而这时,燕离也正向她看来。四目相对,两人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同一个疑惑。
他来干什么?
“红姨,起来吧。”容锦缩回手,看向地上一脸委屈的红楹,轻声说道。
红楹没有理会容锦,而是抬头看向燕离,“少主,属下错了,请少责罚,只求少主不要让属下回京山。”
燕离眉宇轻蹙,目光一瞬如刀般看向红楹,“如果我说不行,你是不是就打算长跪不起?”
红楹脸上一顿,嘴角翕翕。
“如果是这样,那你就跪着吧。”燕离回头对容锦说道:“请了楚叔进来吧。”
容锦深深的看了眼红楹,吩咐道:“初雪,请了楚叔进来。”
红楹抿了抿嘴,眼里闪过一抹倔强的光芒,跪在那一动不动。
不多时,楚惟一大步走了进来。
目光一瞬对上跪在地上的红楹,儒雅英气的脸上不由便绽起一抹惊讶之色,狐疑的对燕离说道:“少主,红楹她……”
燕离抬头目光凝视着楚惟一。
楚惟一打了个寒颤,明白过来。
这位少主打小就不喜欢掩饰自已的情绪,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用从前护国公主的话来说,这天下还没几个人能有资格让他掩饰自已的情绪。
想明白过来,楚惟一立刻敛了目光,低眉垂眼,一脸肃穆的说道:“少主,属下听南楼说,容姑娘与玉姑娘同处一室,所以便想过来跟容姑娘打听下玉姑娘的事,不想……”
也就是说,他并不知道燕离在这,更不知道,燕离当着外人的面罚了红楹!
燕离点了点头,淡淡的道:“容姑娘确实与她同处一室,我来,本也是想问问容姑娘这具体的事情,既然楚叔也来了,不妨一起坐下来听听吧。”
“是,少主。”
楚惟一抱拳行礼,拣了一个离他们不近但却又方便说话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了。
燕离对容锦说道:“你把事情给楚叔详细的说一说吧。”
容锦点头,等杏雨奉过茶,她在燕离身侧的位置坐了下来,浅啜了口茶。眼角余光撩了眼竖起耳朵的红楹,眼底滑过一抹深深的无奈,她真的不知道,等会,红楹会是怎样的反应!
“玉姑娘长得很玉雪可人,”容锦开口缓缓说道:“因为没见过公主,所以我也不能凭容貌来说,她是小公主还不是小公主……”
“南楼,她的眼睛跟少主长得很像!”红楹插话说道。
“啪”一声。
燕离手里的茶盏扔在了红楹身前的地上,四分五裂,茶水溅了红楹一身。
红楹顿时便红了眼眶。
“少主!”楚唯一站了起来,抱拳道:“红楹她是关心则乱,还请少主不要怪罪。”
燕离唇角绽起一抹冷笑,目光微抬,先是扫了眼地上犹自不甘的红楹,然后又看向楚惟一,稍倾,缓缓开口说道:“我看也不是什么关心则乱,而是太想替我当家做主了!”
红楹和楚惟一脸上的神色,同时齐齐一变。
燕离冷哼了一声,回头对容锦说道:“你继续往下说。”
“嗯,玉姑娘很聪明,”容锦唇角噙了抹笑,轻声说道:“之前在宫里时因为被用刑,有人逼她喝一种会让她失去自主意识的药,她说她都假装喝了,但等这些人一转身,她就尽数吐到了帕子里。”
燕离原本冷冽的脸上,绽起一抹淡淡的笑,轻声说道:“是挺聪明的。”
地上的红楹张了张嘴,但目光对上身上的那一地碎瓷后,终只是嘴巴动了动,而没有发出声音。
容锦笑着看了眼燕离,却陡然话锋一转,轻声说道:“不过,就是胆子小了点,反应也迟钝了些。”
“哦,这话怎么说?”燕离看向容锦,不赞同的说道:“一个聪明人一般来说她有可能胆子小,但反应却不应该是迟钝的!”
容锦想了想,说道:“那可能是因为胆小,一时受了惊吓而忘记了反应吧!”
燕离点头,表示认同。
“容姑娘,我能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楚惟一一脸紧张的看向容锦问道。
容锦便将那天晚上,狱卒想要对玉玲珑不利的事说了一遍,末了,轻声叹道:“照说那个时候南楼已经出手,玉姑娘不是应该在第一时间跑出去,大声呼救吗?可她却……”
话落摇了摇头,一脸不欲多说的神色。
她说得云淡风轻,却不知,一侧的红楹却是听得心如刀割。
她简直不敢想,如果那真是公主的遗腹女,如果没有南楼……她,她就是死了都没脸见公主啊!
红楹咬着嘴,直至嘴里满是铁锈味,她才好不容易忍下了开口求燕离的念头,而是目光猩红无声的看向燕离。
“燕离,”容锦叹了口气,回头看向燕离,说道:“我想明天进趟宫。”
燕离看向容锦,“你想进宫求皇后娘娘赦了她的罪?”
容锦点头,轻声说道:“如果不知道倒也罢了,可是,既然知道了,就算最后证明她是假的,但现在,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天牢不闻不问,是不是?”
“只怕你就算是进宫也没用,反而是给自已惹麻烦。”燕离说道。
容锦叹了口气,点头道:“我也知道,皇后娘娘怕是还不知道怎么生我的气呢,可是,除了求皇后娘娘,我也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能救她出天牢。”
燕离想了想,说道:“那这样吧,进宫,你还是要进的,但不必为难,我这里再另外想别的办法!”
容锦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好了,就到这吧,别的事,等你从宫里回来后,再说。”燕离对容锦说道。
容锦点头。
燕离便又抬头对楚惟一说道:“楚叔,容姑娘进宫是一个法子,但我们也不能光指着她这里,我这里还有个办法,说不得可以一用。”
“什么法子?只要能救出小公主,少主尽管吩咐,便是刀山火海,属下也愿意闯一闯。”楚惟一说道。
燕离点了点头,他眼底掠过一抹寒色,淡淡道:“如果容姑娘无功而返,我打算绑几个人做人质作交换。”
法子粗暴,但却是最简单最有效!
玉玲珑明面上必竟只是一个宫女,而燕离要绑的人,肯定不会是无名小辈,到时永昌帝便是有所怀疑,也只能认了!
想来,应该不只容锦想明白了这其间的关系,楚惟一和红楹也在一瞬间想明白了,两人同时目光一亮,灼灼的看向燕离。
“少主,打算绑了谁?”楚惟一问道。
燕离翘了唇角,“绑王爷吧!”
楚惟一眉头一跳,犹疑的问道:“这京都城里扔一块砖头砸死十个,有九个是王爷,少主总不会是让属下把这京都城的王爷都绑了吧?”
“那自然不可能!”燕离轻声一笑,淡淡道:“绑两个就行了!”
“哦,哪两个?”楚惟一问道。
“端王和睿王!”燕离说道。
楚惟一神色一肃,身子坐得越发的笔直了,他看向燕离,问道:“属下不明白,为什么是端王和睿王?”
燕离眸底闪过一抹淡淡的冷色。
为什么是这两个?
自然是因为他们没事吃得空,之前太爱献殷勤的缘故了!
当然,嘴里说的便不是这么回事了。
“端王与永昌帝虽不是同母,却是同父,已经是亲王级别了。”燕离淡淡的与楚惟一解说道:“睿王就更好了,他可是永昌帝最疼爱的儿子,拿他的兄弟和儿子换一个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