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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就连体内酒精因子的躁动都一并减弱不少。
……
夜色安好,满室幽静。
等程颜睡熟了,陆天皓才从她软绵绵的身下抽出胳膊,俯身凝视着那张微醺的睡颜,良久,良久……
其实,程颜说不上姿色倾城的脸蛋本不该令他失神,但大概看入眼了,他越来越觉得她脸上的那抹清秀极耐看。
就在此时,“叮叮——”的电话铃声冷不丁响起。
不是他的手机铃音。
陆天皓敛去神思,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座机,稍事犹豫,他拿起话筒。
对方仗着嗓门大,先声夺人:“陆总监啊,我闺女喝个醒酒茶需要那么久啊?你还没走呀?”
原来自打放行了那位又贱又色的男人上楼,程母就一直陷入深度自责与心慌中,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总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个事儿,万一……往深里一想,她不禁惊起一身鸡皮疙瘩,于是再也坐不住了,生怕闺女吃亏。
她那点小心思根本逃不过陆天皓的耳朵,他看了看表,不过待了一刻来钟而已,他心里颇有些哭笑不得,嘴上倒是说得从容不迫:“程颜刚睡着,我马上就走。”
程母稍感放心,口气一转,笑盈盈道:“我准备了宵夜,你顺便下来店里吃点吧。”
闻言,陆天皓怔了一下。殊不知程母还挺有做公关的天赋,一通电话的来意分明是轰他走,可竟然轰得让人心里没落下半点不舒服。
不知是那位辣妈拿准了他吃这套,还是他心情不错,他笑着挑了挑眉,对着话筒轻“嗯”一声。
挂断电话,陆天皓利索地站起身,替程颜掖好被角。
转身前,他将薄唇凑上她的额头——
印上一吻。
浅尝辄止,又极尽温柔。
末了,他迈开大长腿,优哉游哉地下楼去了……
第18章
第二天一早。
和煦的晨曦铺洒满室的暖,冲散初冬的寒意。
卧室内暖气充足,盖着大厚羽绒被的程颜大汗淋漓,于是她不安份地翻了个身,顺势踢掉被子,将脸转向窗口的方向,继续闷头大睡。不料,这一折腾,阳光透过虚掩的窗帘直射在她脸上,晃眼得紧,她反而愈加睡不安稳了。
她打个呵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慢悠悠地掀开被子。
突然——
程颜一个鲤鱼打挺,“嚯”地从床上坐起来。
她低头打量一眼自己身上的紧身保暖内衣,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胸前……
她的面色顿时一黯。
居然连胸/罩都被人扒了?
宿醉的头脑不灵光,程颜使劲晃了晃沉甸甸的脑袋,努力想回忆起些什么……
但事实上,除了她亲吻了一个男人外,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就连谁给她脱的衣服都浑然不知。而且最重要的是,这衣服脱得相当技术,该脱的都脱了,不该脱的……尚在。
脱衣帝该不会是家佑吧?!
此番揣测太唐突,她吓得打个激灵,不敢相信,更无法接受。
这时,“嘎吱”一声门把转动的声音,猛地惊扰了程颜混乱不堪的思绪。
她“唰”地扭头望向门口,只见老妈手里拿着把扫帚,犹入无人之境般推门而入:“你起床啦?”程母一进屋便开始喋喋不休地唠叨:“你以后可别再喝酒了,一晚上闹腾了多少人啊……”
程颜不假思索地打断她:“昨晚是家佑送我回来的?”
“是啊!”非常肯定的回答落下,程母的花痴病又犯了,振振有词地对家佑评头论足:“我看家佑这孩子不错,人长得俊,气质又温文儒雅的,我看韩剧看多了,男主角都是他这种型的,而且他又是你学长,大家知根知底的,要不你和他交往一下试试看啊,省得我老惦记着帮你相亲……”
程颜苦着张瓜子脸,老妈的絮絮不止她一句都没听进去,所有的神经都牵动在一个荒谬至极的“事实”上——
家佑送她回家,所以她亲的男人……也是他。
不祥的预感就这样得到证实,程颜心里添堵不已,她不由全身汗毛直竖,涌起一阵说不出的别扭。
程母半点未察觉到闺女的异样,她认真扫着地上的玻璃渣子,忍不住发起新一轮碎碎念:“大男人做家事就是不靠谱,你看你们那位总监连杯茶都端不稳,撒了这一地哟……”
“总监”的称谓如雷灌耳,“轰”一声冲击着程颜的耳膜。
她听得一头雾水,惊呼出来:“我们总监?!”
程母停下手上的活儿,“啪”一拍脑门,嚷嚷着说:“哎呦,怪我忘了跟你说,陆总监昨晚也来了。”
程颜刺溜跳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你是说陆天皓?!”上扬的尾音透着急于求证的焦灼。
“可不是嘛,就是那位——”程母白了她一眼,夸张地加重语气:“又、贱、又、色、的、陆、天、皓。”
话音刚落,程母便打了个山响的喷嚏:“阿嚏——”
不过,这喷嚏愣是没止住她的话匣子,她搓了搓发痒的鼻子,非常不厚道地把鼻炎的老毛病归咎于某个无辜男人对她的诅咒:“我不就夸了家佑两句嘛,姓陆的臭小子至于在背后骂我么!其实要是比帅,他自然不输家佑,但是他那又贱又色的毛病得好好改改才行,还有不会做家务的毛病也得改……”俩毛病一加持,陆天皓在她心里的印象分瞬间爆跌。
程颜对老妈嗜说如命的癖好相当免疫,她的脑电波极速过滤掉一切不必要的讯息……
她豁然反应过来——
原来她亲的人……是他。
程颜竟然心生一丝无端的释然。
明明是个让她备受折磨的名字,但这一刻,在她听来,“陆天皓”三个字,以及那串给他灌上的贬义形容词都极其顺耳。
既然那荒唐的一吻与家佑无关,她的满腹别扭也随之奇迹般地烟消云散了。至于姓陆的,她和那厮的身体接触,倒也不差这么一笔。只是,碍于自己的酒后失态,徒增几分无地自容罢了。
此念一闪,程颜忍不住哀叹,她如此想得开,真不是个好苗头。
**
星期一上午。
办公室格外冷清,业务员都在外面跑案子,只有三五个同事坐镇,程颜即是其一。她正一丝不苟地撰写日月潭红茶的广告方案,如果不是陆天皓催得急,她也不至于那么卖命。
就在此时,从门口传来一阵“哒哒”的高跟鞋声……
有位陌生的妙龄女子款款走进办公室,她习惯性地微扬着下巴,毫不掩饰天生的优越感。
女人古灵精怪的目光一扫,忽而眼神微微一闪——
她迅速锁定某张新面孔。
想必这张脸就是那日令陆天皓一瞬失神的根源,于是,她在片刻的驻足后,遂迈着轻盈的脚步,不动声色地走向程颜……
近了身,她操着嗲声嗲气的台湾腔问:“陆总监在吗?”
贸然在头顶上方炸响的声音,并未吸引程颜的注意。
她坐着没动,继续目不斜视地盯着电脑,随口敷衍:“他出去见客户了。”
碰个软钉子,女人明显不满,她立刻抬高声调,话里也添上了一丝跋扈的气焰:“你是新来的?”
对方冷硬的语调激得程颜当即心生诧异,她循声抬眸,好奇地打量来者——
此女成身名牌时装,脸上化着烟熏妆,乍一看仪态高贵优雅,然而,她刻意往成熟的打扮,仍然遮不住眼角眉梢的那丝……稚气。
这会儿对方也在上下端详着她,而且眼神明显带着审视与揣摩的意味。
两人四目交汇的一瞬,程颜才惊觉失礼,她忽略掉女人眼里的深意,只是快速收回自己的眸光,礼貌地笑了笑:“你是?”
“方、晓、恩。”她貌似云淡风轻,咬字却掷地有声。
程颜怔了怔。
方姓并不少见,但在方程式出现,十有八/九是方家的人,因此她一语道破:“你是方董的千金吧?”
“你猜对了。”方晓恩挑挑眉,面对“方家千金”这个尊贵的称号,她脸上的优越感随之加深几许,不悦也一并淡去了。
如果说,她的突如其来已足够令程颜感到意外,那么她接下来的举动则——更出人意料了。她自顾自从身后搬来把椅子,紧挨着程颜坐下,然后脱掉外套,顺手搭在椅背上。
女人的动作倒是干脆利落,可她就这么坐着,既不主动开口说话,也没离开的意思。
程颜摸不清对方的意图,尴尬地干咳一声:“你别等了,陆总监可能没那么快回来。”
方晓恩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口吻也不知为何突然变得轻松起来:“没关系啊,反正我闲着没事,和你聊聊天呗。”
聊天?
方大小姐显然不谙在上班时间里,“聊天”一词,对于方程式的员工而言,何其奢侈。
可碍于人家高高在上的身份,程颜似乎没有理由拒绝,她只得停下手里的工作,信手拈来个话题:“你第一次来B市分公司?”
方晓恩摇摇头:“半年前我和老爸来这里视察过一次,但那时候我没见过你呢……”
虽然是云淡风轻的语气,但程颜总觉得对方说这番话时,瞅向她的眸光藏着某种凌厉的味道,几近窥伺。她不禁浑身不自在,一时忘了接话。
不过,身为骄纵至极的大小姐,方晓恩从不知道“隐藏情绪”这几个字怎么写,因而她根本未察觉到自己的失仪。见对方沉默,她兀自从手袋里拿出一包酸梅,取出一颗放进嘴里,优雅地嘬着,同时,她极自然地把包装袋递到程颜面前:“你尝尝,味道不错。”
这个看似无心,又似假意套近乎的动作,让程颜再次愣了愣。
不忍拂人热情,她下意识地伸手取酸梅,顺便瞥了一眼包装袋——
她的手猛地在半空顿住,眼睛里也袭满错愕。
包装袋上居然贴着——多多来的价签!
陆天皓,酸梅……关键词重叠,程颜的大脑顷刻短路,久久盘踞着一个疑问:她给陆天皓的酸梅,怎么跑到方晓恩那里去了?
惊讶之下,她脱口问道:“你和陆总监很熟吗?”
这回换作方晓恩愣怔。
她不知程颜此问从何而来,迟疑半晌,她只管忙不迭否认:“不熟啊,其实今天我来是因为……剑齐哥请他带我在公司里转转而已。”她不善说谎,可陆天皓交待的事情,她向来乖乖照办。
程颜从女人词不达意的解释中不难瞧出某些破绽,她心头的疑惑渐重……
陆天皓与方家到底有何关系?
片刻的思忖,无果而终。
被小插曲一搅合,程颜顿失胃口,她索性把酸梅塞回袋子:“我牙疼,不吃了。”
意外受冷遇,方晓恩的脸色转瞬变得难堪起来。
气氛急转直下,两人间仿佛凝结起一种近乎“僵持”的因子。
程颜心里忍不住腹诽,明明酸梅吃在人家嘴里,可为何酸的是她?她发誓以后再也不送半点东西给姓陆的了!
此时此刻,两个女人各怀心思对望着。
所以谁都没有注意——
一抹高大英挺的身影正步步逼近……
几秒钟后,一双考究的黑皮鞋赫然出现在两人眼皮底下。
程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