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卵妖初一不住的颤抖着,张是非没有犹豫,再次将唐刀抵在了它的脖子上,然后咬着牙沉声说道:“如果他们有一点事,相信我,我会给你比这更深更惨的痛苦。”
卵妖初一抬起头来看着张是非,张是非的眼神竟然让它感到了害怕,只见它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然后点着头说道:“这个我相信,那么,咱们能谈了么?”
张是非没有说话,默默的抽回了唐刀,直到这时,卵妖初一的心才安定了下来,只见它用双手支撑着,站起了身,然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着张是非说道:“我需要卵精,你们这里所有的卵精,得到之后,自然会放人。”
张是非将唐刀紧紧的握在了手里,他在心里面不断的提醒自己,要冷静,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冲动,强压下怒火之后,他才回答道:“我要亲眼看见她俩没事,才会把那包东西给你。”
卵妖初一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这个好办,你们的时间,两点五十,在这座城市旁的岛屿上,一手交东西,一手放人。”
张是非此时是救人心切,只求梁韵儿没事,于是便也顾不上什么了,他刚要一口答应的时候,一旁的李兰英却开口了,只见他抬起手来说道:“慢着”
卵妖初一皱了皱眉头,而张是非也转头望了望李兰英,李兰英在心中苦笑了一下,没办法,张是非已经被种种压力压的不行,自然会做出很多种不理智的行为,而现在,只能靠李兰英了,他心里很清楚,要是把妖卵结晶给了它们的话,那可当真是后窜无穷,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是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而这还不是最操蛋的,最操蛋的是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在这个时候,崔先生和野仙们正在为另一件更头疼的事情忙碌着,要是在这时告诉他们,无疑是分崔先生的心,如果那个旱魃复活了,可真就悲剧了。
所以,这件事不能告诉崔先生,毕竟他自己也说了,那个什么阵法也是临时刚想出来的,全心全意去放手一搏还不能有五成把握,如果分心的话,整个东北不全操蛋了么?而且,就算没有旱魃,也不能把妖卵结晶给它们啊,给了它们的话,那什么妖法一发动,整个东北不还是要操蛋么?
靠,最操蛋的是,这个傻X初一选的时间,竟然是那旱魃复活前的最后十分钟,他祖母的,它可真会挑啊这更不能去了,张是非现在这德行,去了一定会冲动,人家那边多半是埋伏好了的,他自己去的话不是去送死么?李兰英心中想到,可是如果我陪他去的话,那又有谁去给崔分头送露水?
这真是一根炮仗两根引线儿,不管点哪头儿都是轰隆一声啊而且最悲剧的是,有可能两头儿还是一的,我x
不行,不行,李兰英的脑子快速的运转起来,他这个时候如果耸了,那大家可就真的耸了,要知道,蛇洞山那一段,他的心中也充满了内疚,一直想找个机会补偿,现在他知道,机会终于出现了,他要用尽一切的手段去改变这件事,哪怕只有一点儿的机会他也要去试一试。
别看他胖,但有的时候,他还是粗中有细的,只见他对着那卵妖初一说道:“这样不好吧,能不能延后一些,要知道那些什么破蛋被我们藏在了很远的地方,…根本无法来得及拿出来,五点吧。”
卵妖初一听他这么一说,竟然冷笑了一下,然后一边摇着头一边对着他说道:“五点?五点等着那些所谓的正统妖怪来抓我们么?”
张是非和李兰英顿时愣住了,为什么它会知道野仙的事情,难道……靠,大意了两人忽然想到,可能这卵妖到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最少也得半个小时吧,只不过它可能是隐去了自身的妖气,在暗中早就读取了两人的思想,所以这魃尸以及野仙都聚集在哈尔滨的事情它怎么会知道?
娘的,为什么它会有这本事啊,这下可难办了,李兰英心中不断的骂着,可是骂又有什么用呢,既然它已经知道了,那就不用再多说什么了,于是,李兰英便想要摊牌,但是他转念一想,觉得有些不对,没准儿是这孙子糊弄他们呢,耍诈什么的它们不是最擅长的么?还是少说多问吧,毕竟祸从口出。
李兰英终于也明白什么是祸从口出了,他也长大了,只见他对着那卵妖初一说道:“你说啥我听不懂。”
那初一的恢复速度果然很快,只见它此时的呼吸已经开始平稳起来,虽然半边脸和大片脖子的肉都已经泛白,显得十分狼狈,但是那双眼睛里面,却露出了阴险的光芒,只见它对着两人说道:“我告诉你们好了,你们的思想,在二十分钟之前,我就已经得到了,而且还有这个。”
只见那卵妖初一竟然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枚妖卵结晶,它对着两人说道:“到了现在,我也就透露一些给你们,你们真以为杀了我们,就能完全终结了么?知道卵精为什么藏有很强的妖气么?那就是,它们的能力还有一部分没有散去,这一刻,就是我那短命十弟的卵精,它的本事就是能够窥探气息,母亲已经用利用这东西看见了,知道现在有很多的正统妖怪在这个城市,但是并不是在这里,因为在远方,还有一个更邪恶的存在。”
一时之间,张是非和李兰英全都震惊了,燃西没有被找到,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吗的,为什么那些死妖怪即使是死了也不让人消停呢
卵妖初一见到两人都没说话后,便继续说道:“在我来到了这里以后,果真是这个样子,看来,那两个好管闲事的人类也跟着去了吧。”
两人依旧没有说话,那初一见到两人默默不语的样子,似乎心里面得到了一丝的快感,那就是高高在上掌握一切的感觉,让方才被那个家伙重伤的心里稍微的平衡了一下,可是正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疼,它觉得,这样还不够,要更深一步的打击两人,让他俩绝望,这样才能够真正的胜利。
胜利,并不是肌肤上的痛苦,而是心理上的凌驾,镇压心灵,就等于奴役**,这是这个擅长玩心理战的妖怪所领悟到的。
于是,它便进一步的说道:“人类真是难以捉摸的动物啊,为了镇压一个妖怪,却要和另外一个妖怪合伙,最后却又丧失了另一个所谓拯救苍生的机会,而且搞不好自己还会死,听说在人类里面,把这种人形容成傻子吧?挨累不讨好,呵呵,这不是很讽刺么…………”
在卵妖初一的心里,人类是一种很脆弱的生物,因为虽然他们同样拥有智慧与情感,但是却同样会被智慧与情感所奴役,只要抓住他们的软肋,他们简直要比蝼蚁还要不堪一击。
可是它今天的如意算盘,竟然又打错了,它本来是想通过它眼中的‘事实’来刺激这两个小子,让他俩的心里产生矛盾,只要有矛盾,就有可乘之机,可是,它的话还没有说完,自己的左脸就传来了一阵剧痛。
啪一声脆响,一股惯性,初一还没有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就被扇倒在了地上,扇它的,正是张是非。
只见张是非低着头,手掌还没有收起来,他低声颤抖的说道:“闭嘴,滚。”
初一捂着脸,它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这个状况,这个本来已经畏首畏尾的人,还会有攻击自己的勇气。
它正在发愣的时候,只见李兰英一脚贴着它的身体踩在了地面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很显然,这一脚李兰英是用力了,卵妖初一转头望着李兰英,只见李兰英冷冷的对着它说道:“听见没有,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快点滚,要不然,他真的会控制不住杀了你的。”
这话并不是虚言,初一见到那张是非此时低着头,浑身都在颤抖,很明显他在强行压制自己的妖气和怒火,刚才他的话,明显是造成了反效果。
分头是正确的,他帮了我们这么多,他的尊严和坚持信仰即使是错误也不容你这个妖怪践踏,经历过这么多悲剧喜剧之后,他俩对讽刺和傻子这两个词都有了各自的理解,讽刺这个词不应该用在默默无闻冲在最前边之人的身上,傻子这个称号也不能用在那些帮助别人不求回报者的头顶,如果没有这种人,更多的黑暗就会笼罩天空,嘲笑他们的,才是傻子,因为嘲笑施救者的,才是最讽刺的事情,也许等到有一天,当这种被某些‘聪明人’嘲笑的傻子全都消失了的话,恐怕就有意思了,如果天上真的会出现巨型眼球的话,估计也就是那个时候了,那个社会已经无可救药的时候。
卵妖初一身为妖怪,智商虽然有,但是哪儿能想到这一点啊,它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说错什么了,但是见到自己的嘲讽不但没成功,反而还有些要坏菜的样子,便不好再说什么,它到底是个聪明的家伙,知道张是非放它走,就一定还是顾忌那两个小女娃儿,嘿嘿,刚才它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算了,就让你嚣张一阵,等得到剩余的妖卵结晶之后,定要十倍百倍的奉还与你。
于是,它便哼了一声,爬起了身来,对着张是非和李兰英说道:“这样也好,那我就在岛屿之上等候两位的大驾了,时间不变,…之前,如果两位不能赴约,那好,大家就玉石俱焚,我母子就算是死,最后也要拉上两个女娃陪葬”
(有点好了,明天也许恢复二更状态,另,上一章最后一句话有所改动,烧迷糊了就写错了,当各位看完这章以后,我差不多就已经改回来了,并不是这章的失误,抱歉各位,感谢各位的打赏,我们明天再见)
第三百零九章 之外之中(下)
有多少人,年少的梦想是变成一只鸟,无拘无束的飞翔呢?
尽管张是非早已经不记得儿时的光景,但是他以前确实趴在窗户上,望着穿梭在楼群之中的雨燕,心存向往,要是会飞,那该有多好。
多年以后,他那早已经遗忘在心底的梦想实现了,但是他却并不快乐,反而,此时的他,呆坐在地上,望着无尽的夜空,心中万念俱焚。
彻底的失去了,就要彻底的失去了,所有的一切,爱情,承诺,一切…………
卵妖初一走了,也许它本就不打算过多的停留,张是非只感觉到浑身乏力,一股要眩晕的感觉出现,他跌坐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手中的唐刀轻击地面,叮当一声。
闭上了双眼,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他现在多么想这其实是一个梦,等到梦醒睁眼的时候,什么都是假的,不会有魃尸,不会有强迫,不会有选择,只有梁韵儿在自己的身边,就像是那几次在梁韵儿的学校图书馆里面睡着了一样,那是他这辈子睡过的最踏实的几觉,梁韵儿在他的耳边轻声呼唤,蟑螂蟑螂,太阳落山了,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回家,张是非睁开了眼睛,泪水模糊了夜空,一行一行,从腮边流淌,温暖而绝望,张是非哭了,我的家,没有你,我的家在哪儿啊?
原来家的定义,不只是一处安稳的居所,而是在这个世界的某一处,你知道,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你回来,但是,却有人不清楚这一点,于是他们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穷极了一生去追寻,最后,依旧面对着冷冰冰的墙壁。
在那雪山之上,另张是非陷入情网的,可能就是徐莹的那句话:“你是不是想家了。”
我其实想的是你。
张是非低声的抽泣着,他哭不是因为懦弱,而是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