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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青莲惊呼一声,立即上前扶起她,此刻才发现她脸色苍白满头虚汗,不由焦急问道:“小姐可是身子不适?”
“头晕……”顾安年勉强吐出两个字,只觉全身无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脑海里有什么不停嗡嗡地叫着,身上着火一样难受。
青莲闻言心头一跳,抬头抚上顾安年的额头,只觉触手一片火热,竟是发热了!她当即对一旁的黄桃黄杏喊道:“快去唤大夫!小姐病了!”
黄桃黄杏一惊,慌忙奔了出去请大夫。
一阵兵荒马乱,后面发生了何事顾安年并不清楚,因为头晕目眩的感觉很快便让她昏睡了过去。
顾安年这一病,全府上下都知晓了七小姐昨日闹脾气,将自己锁在房里的事。
当日晨间问安,项氏向太夫人求情,请求太夫人免了顾安年这几日的请安。太夫人亦听闻了顾安年病倒一事,此时她满脸不悦,口中不满地哼了声,往旁斜靠到几上,冷然道:“都是你这些日子给惯的!这脾气愈发大了!”
“媳妇知错。”项氏唯唯诺诺地应了,低垂的眼中闪过一抹阴冷。她不信太夫人会不知晓年姐儿昨日是为何闹脾气。
“多大点事儿,竟闹的全府皆知,传出去外人会如何说道府上的姐儿?她这是要累的府中的姐儿们都不得好!”太夫人冷哼一声,所有人垂着头噤如寒蝉。
“母亲息怒,媳妇以后定会好好管教年姐儿。”项氏低声下气。
“祖母,年妹妹尚且年幼,是以还是孩子脾性……”顾安锦上前一步求情。
太夫人又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端起茶轻啜一口,道:“年幼又如何?当教训的还是要教训!此次不能就这般了了,念在年姐儿病着,老婆子我也不罚重的,既然年姐儿喜欢锁在房里,便就让她在屋里呆半月!”
这便是要罚顾安年禁足半月了。
项氏垂头应了。顾安锦犹豫一番,终也闭了嘴。
从延秋苑出来,项氏即刻赶去看望顾安年,在旁人看来就是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样。
看过大夫,缓过一阵,顾安年已觉得没那么难受。从昏睡中转醒,一睁眼,看到的便是倚坐在床头,正拿着帕子替她擦拭额上虚汗的项氏,青莲倒是不见了身影。心中一惊,她赶紧收敛眼中情绪。
眼中假意闪过惊喜,顾安年挣扎着起身,艰涩唤道:“母亲……”话出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竟变得如此嘶哑。
“病了就好生躺着罢。”项氏轻轻按住她的肩膀,扶着她躺回床上。
顾安年点头,垂下的眼帘中闪过感激。项氏自然看到了她这反应,微勾了嘴角,怜爱叹道:“母亲知你心中气愤,然也不能与自己过不去,如今你病了,自己身子不舒服不说,还徒惹你祖母不悦,又是何苦。”
“祖母……生气了?”顾安年微微一惊,抬头不相信地问。
项氏幽幽一叹,侧过身将帕子交给身后的李嬷嬷,并不回话。见状,李嬷嬷亦叹了口气,道:“七小姐有所不知,今日夫人向太夫人求情免了您的请安,太夫人生了好大的气,还……”说着犹豫地望了项氏一眼,项氏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说,顾安年却猛地坐起身,急切追问道:“还怎么了?祖母说了什么?”
项氏扯出抹无奈的笑,再次扶着顾安年躺下,替她掖好被角,劝慰道:“年姐儿莫担心,你祖母并未说什么,只是让你这半月好好在屋里养身子。”
顾安年惊讶地瞪大眼,大大的眼睛里渐渐盈满泪水,她咬紧下唇,不忿道:“祖母为何罚我禁足!她难道不知道是卿哥哥动手在先吗?!”
“年姐儿……”项氏脸露哀愁,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祖母怎能如此偏心!”顾安年嘶哑着嗓子大吼,项氏赶紧一把捂住她的嘴,担忧劝道:“年姐儿,这话可说不得!”
顾安年眼中闪着不甘,却也没再大喊大叫。项氏见她安静下来,遂好言劝道:“年姐儿乖,你祖母是……是……为了侯府的脸面罢了。”
顾安年闻言却只是偏过头,项氏见她如此,知她听不进去,便也没再多劝,只道:“无论如何,母亲始终是站在你这边的。这半月,你便安心养病吧,母亲会常来看你的。”而后与李嬷嬷交换一个眼神,站起身来。
“七小姐,您安心养病,身子好了,才有本钱对付那些让你难受的人呐。”李嬷嬷语重心长说了句,这会顾安年毫不迟疑地点了头。见此情景,项氏眼中闪过笑意。
五十六、恩威并施
项氏领着李嬷嬷离开后,顾安年讽刺地勾起嘴角,为太夫人的偏心,也为项氏的高超演技。这两个后宅中的主权者,何其相似。
撑起身子靠坐在床头,不过一个简单的动作,便让她费了好一番力气。苦笑一声,没想昨日的一场戏,竟是如此结果。这一病,加之方才的一番表现,往后项氏应是会更信任重用于她。这意料外的发展,倒是有些用处。
正沉思间,房门吱呀一声响,随后便见青莲进到里间来,手中端着盛了清粥的托盘走至床边。
“小姐,先喝些清粥垫垫肚子吧,不然等会喝了药怕是吃不下东西。”青莲将清粥奉至顾安年眼前。顾安年抬眼瞧了她一眼,道:“无妨,先放着罢。”
青莲微微一愣,敛眉道:“是,小姐。”
顾安年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青莲方将清粥放至床头小几边,便听得黄桃的声音从外间传来:“小姐,药熬好了。”随后便见黄桃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顾安年微挑了下眉,眼珠一转,道:“端过来罢。”
“是,小姐。”黄桃福了福身,端着托盘到了床前。她刚要开口说药还很烫,却见小姐已经伸手过来端起药,她不由呼吸一窒,下一秒便听得小姐惊呼一声撒了手,那漆黑的药汤当即便洒了开来。
“嗬——”黄桃倒吸口冷气,眼看着倾倒的药汤要淋得小姐满身都是,却听得耳边青莲大呼一声:“小姐!”在她反应过来之前,青莲竟生生伸手去挡住了倾倒的药汤!
一碗滚烫的药汤,全部被青莲接了下来,一时间,房里只有药汤透过青莲的指缝掉落到床被上的声音,黄桃看直了眼,连动也不知动一下,顾安年眼中却是极快地闪过明了。
“嘶——”滚烫的药汤浇在了手上胳膊上,青莲只觉被烫到的地方钻心地疼,疼得她禁不住痛呼出声。
好一会后,顾安年才仿似回过神来般,一巴掌招呼到了黄桃脸上,怒极地大喝:“没用的东西,你是想烫死我吗?!还不快去叫大夫来!”
黄桃被打得脑袋发懵,她捂着脸不解地望了顾安年一眼,在看到顾安年眼中的怒气后,这才哆嗦着应了,转身往外跑去。
待黄桃出去叫大夫,顾安年赶紧寻出帕子将青莲手上的药汤擦干,而后拉过她的手查看起来。原本纤细白皙的手指此时已被烫得红肿,光滑的手臂上亦是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红色烫伤,只是看着,就知道有多痛。
顾安年抿了抿嘴角,脸上闪过带着疑惑的感动。
“小姐,无碍的。”在顾安年开口前,青莲摇头笑道。她收回手,福了个身道:“还请小姐允奴婢回房上药。”
顾安年疑惑地望她一眼,点头道:“下去吧,待会还是叫大夫好好瞧瞧才是。”
“谢小姐。”青莲福身谢了恩,又道:“这粥怕是放凉了,奴婢吩咐厨房热一下再送过来。”说罢端起小几上的轻粥,眼角扫了眼顾安年脸上复杂的神色,轻轻退了出去。
青莲退出去后,顾安年脸上复杂的神色顿时消失地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嘲讽。她伸手抚了抚方才放至清粥的小几表面,感受着上面的温热缓缓勾起嘴角。
很快,黄杏领着青枝青络进来换床套,收拾一番后黄杏躬身禀道:“小姐,药已经重新在熬了,要等些时候才会好。”
顾安年点点头,眼角无意间扫到微垂着头的青枝微弯的嘴角。在心中哼笑一声,她装作不知,道:“我饿了,去拿些吃食来。”
黄杏福身应了,很快便端上来一碗米粥,道是青莲嘱咐厨房温着的。顾安年点头端起清粥喝了,不冷不热的温度正好。
喝过粥,顾安年靠在床头歇息,待黄桃唤了大夫来,顾安年便吩咐黄杏领大夫去给青莲看病,留了黄桃在床前说话。
房里只剩顾安年与黄桃两人,睨了眼战战兢兢的黄桃,顾安年面无表情地开口:“你可知我方才为何打你?”
“小姐恕罪!”黄桃心头一跳,忙跪下认错,只以为顾安年是要罚她方才的事。
顾安年弯起嘴角,浅浅笑道:“今日你立了功,又何来的罪要恕?”
“小姐,奴婢不知小姐的意思……”黄桃诧异地抬头,心中却仍是害怕不已,以为顾安年是在说反话。
顾安年却是极柔和地伸手拉起黄桃,略带歉意道:“你不用紧张,我不会罚你。”又抚了抚黄桃脸上的被打的地方,“方才事出突然,让你受委屈了。喏,这是端丰银楼新出的银钗,就赏于你,算是向你赔罪。”说着取出一支精致的银钗塞到黄桃手中。
“奴婢不敢当!”黄桃惊得又跪了下去,颤着手不敢收那钗子。
“叫你收你便收着!”一改方才的温声轻语,顾安年怒喝一声,黄桃颤了颤,忙把钗子受了,福身道:“谢小姐赏赐!”
顾安年满意地点头,温和笑道:“你既然跟着我,我自是不会亏待于你。”黄桃颔首应是,顾安年便摆手道:“行了,你下去瞧瞧青莲如何了,与她打好关系,你与黄桃会更方便行事。”
“是,小姐。”黄桃将钗子收好,福身退下了。
出了房间,黄桃才发现自己竟出了一身虚汗。她拍了拍心口压惊,心中愈发觉得小姐喜怒无常高深莫测。然摸了摸袖中的钗子,她又喜笑颜开起来。
青莲手上的烫伤并不算太严重,只是这些时日不方便进水做活。大夫开了治烫伤的药,叮嘱几句便离开了。
大夫前脚离开,黄桃后脚并进了青莲的屋子。青莲见她过来,先是一惊,而后笑问:“黄桃妹妹怎的来了?可是小姐有何事要吩咐?”说着便站起身来,一副准备去当差的模样。
“青莲姐姐莫急,小姐一切安好,无事吩咐。”黄桃忙拦了青莲,讨好笑道。青莲眼珠一转,淡淡笑道:“那可是妹妹有何事找姐姐?”
黄桃讪笑一声,微微福身,感激道:“妹妹是来谢谢姐姐今日的救命之恩的。”
五十七、试探
目光微闪,青莲扶起黄桃,谦和笑道:“妹妹何出此言?”
黄桃低叹一声,“今日若不是姐姐挡下了那药汤,妹妹此刻如何还能站在这里?”
青莲微微诧异,温婉一笑拉住黄桃的手,道:“妹妹言重了。身为小姐的丫鬟,这是我应当做的,妹妹只需以此为训,日后多注意便是了。”
“青莲姐姐教训的极是,妹妹日后定会多加小心。”黄桃感激地点头,随即却又垂头叹出口气,道:“然小姐心思深沉,喜怒无常,妹妹也不知该如何服侍才好,日后还劳请姐姐多加提点才是。”眼角却时刻注意着青莲脸上的神色。
青莲却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