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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未卜先知。
英挺的眉紧紧蹙起,眉宇间尽是弄得化不开的愁绪,以及茫然。
在追上去与转身之间徘徊良久,最终他选择了转身。
什么都没有说,就什么都不会改变,与其盲目地追逐,或是茫然地停留在原地,有时候回身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走在越来越远离那一片喧嚣的小路上。直到前面的灯光再也照不亮附近的景色,顾安年才停了下来。
或许在看到那张脸的那一刻,心里是无比震惊的,但是现在,她却很平静。
原本想转身回去。却无意间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孩童嬉笑的声音,她恍然记起前面是河道的支流。迈开的脚犹豫了起来。
踌躇片刻。她循着笑声寻了过去,果真看到在有些昏暗的小土坡下,一群稚龄小儿正举着花灯追逐玩闹,灯火映在小小的脸上,稚嫩纯真的笑脸,鲜明而简单。
她觉得这个年纪的孩子就应该是这样。单纯而天真,不用想太多,只要有吃有喝有玩就好,因为容易满足。所以不会要求太多;因为不知道世间的黑暗,所以相信这个世界的美好永远比丑陋多。
然而这些,却是她三世的生命中都不曾有过的。
尽管从不曾对此有过多的想法,但是缺少的始终是缺少的。
淡淡一笑,她打消了马上回府的念头,随意寻了个地方坐下,抱着膝头看那群孩子玩闹。
夜晚的风很凉爽,轻轻吹在身上的感觉很舒服,顾安年险些就这么睡了过去。
“小姐姐,小姐姐!”迷糊间,清脆的童音在耳边响起,顾安年眨了眨眼猛然回过神来,眼前是一张可爱软糯的小脸,正睁大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自己。
有被吓到了那么一下下,顾安年很快镇定下来,扯出抹笑问:“怎么了?”
面前的孩子眨了眨眼,脆生生道:“小姐姐,我们都要回家了,你不回家吗?娘亲说月亮升到头顶的时候,这里就会有吃人的妖怪跑出来,你还是快点回家吧!”
顾安年抬头望了望,发现月亮已快至中天。她笑了笑,来自陌生人的单纯关心,让她觉得心里泛暖。
点点头,她撑着膝盖站起身,拍了拍衣裳,笑道:“我也要回去了。”视线扫到之前被放在一边草地上的面具,她愣了愣,俯身捡起来,递给眼前的孩子,柔声笑道:“这个送给你。”
男孩迟疑地看着她,伸手想拿,又不敢拿的样子,扭了扭身子腼腆问道:“真的要送给我吗?你不要了吗?”
顾安年毫不迟疑地点头,“嗯,送给你,它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处了。”
听她这样说,男孩欢喜道:“谢谢小姐姐!”顿了顿,又红着脸说了句:“小姐姐你真好看。”小手接过面具,蹬蹬跑到一边向小伙伴们炫耀去了。
微微一笑,顾安年呼出口气,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离着逸亲王府一里路的街道转角处,宋祁负手立在安静的街道边,皎洁的月光洒在他挺拔的身影上,像是铺着银白的霜,冷清而孤傲。
顾安年抬头便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两人的视线不期然间交汇,一个平静,一个幽深。
宋祁先收回目光,往日或慵懒散漫,或霸道任性,或威严高贵的脸庞,如今冷漠如冰般。他只是对顾安年抬了抬下巴,便转身沿着街道往王府大门走去。
怔愣片刻,顾安年加快脚步跟上他的步伐,落后他两步的距离,视线落在他腰间随着走动而摇曳生辉的玉坠上。
夜已深,逸亲王府大门已关,只有两盏灯笼照着漆金的匾额,以及红漆大门与柱子。
王府门前威武的白玉石狮前,青莲抱着手焦急地徘徊,不时抬头张望前面漆黑的街道,希望下一刻就能看到自家主子的身影。
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探头张望了,当看到那一前一后朝着这边走来的身影时,青莲心中先是高兴,而后却是无限的疑惑。她生生抑制住了想要跑过去的冲动,待那两人到了石狮前,才略带激动地福身道:“奴婢给王爷请安,给侧妃娘娘请安。”
“免礼。”宋祁淡淡吐出两个字,而后一把拉过走在身后的顾安年,松松揽在怀里。顾安年并未挣扎,随着他一步步上了门前的石阶。青莲则惊疑莫定地跟着两人身后。
待两人到了门前,守门的将领徐飞上前抱拳行礼:“卑职参见王爷,见过侧妃娘娘。”
徐飞是逸亲王府的家将,先前跟着宋祁征战沙场,因着年事已高,回京后便在逸亲王府当差,做了门将。
“免礼。”宋祁依旧不冷不热地吐出两个字,然后道:“去告知福禄一声,本王与娴侧妃游玩才归,疲乏非常,叫他速速备好热水,准备些吃食。”
“卑职领命。”徐飞抱了抱拳,挥手令看门的士兵推开沉重的大门,又招过一个将士先一步进去传话。
王府大门缓缓开启,宋祁望了眼怀里的顾安年,淡淡道:“进去吧。”
顾安年顺从地点头,就着被揽在怀里的姿势跟着他进了门,很快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穿过垂花门,由游廊绕过正厅前的庭院,再穿过左侧的偏厅,过了小花园,便上了回廊,期间宋祁一直未曾松手,顾安年也一直没有挣扎,眼见着墨轩阁就在眼前,顾安年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宋祁,道:“王爷,妾身……”
宋祁却先一步打断她,以不容抗拒的语调道:“我们谈谈。”在月光下幽深发亮的眸子紧紧盯着她,薄唇轻启,缓缓道:“今晚你就宿在墨轩阁。”
顾安年深深望他一眼,知道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只得抿紧唇角点了点头。
墨轩阁内灯火辉煌,先一步收到命令的福禄早就命底下人打点好一切,此刻正站在院门前焦急地探头张望。在见到相携归来的两人后,他欢喜地哎哟一声,颠颠儿迎了上去。
“老奴给王爷,侧妃娘娘请安。您们可算是回来了,险些急死老奴了!”福禄跑到两人面前,先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这才苦着脸抱怨起来。
“行了,别穷抱怨了,热水可备好了?”宋祁面无表情地挥手制止福禄的唠叨。
福禄一听这语气,再一瞧那脸色,顿时心里一激灵,也不抱怨了,端正了脸色恭谨回道:“回王爷的话,热水吃食都备好了。”
宋祁点点头,吩咐道:“伺候娴侧妃沐浴更衣。”说罢转身往书房方向走去。
“……”福禄眼含担忧地望了眼宋祁的背影,这才对顾安年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侧妃娘娘这边请。”
“有劳公公了。”顾安年微微颔首,跟着福禄往净房去。
沐浴过后,福禄把顾安年带到了墨轩阁正房,随后便悄声退下了。
这是顾安年第一次来这里,然而此刻她没有心思去欣赏房里高雅简洁的装饰,反而桌上的酒菜更能引起她的注意。
在摆满酒菜的桌前坐下,她毫不客气地提起玉箸吃了起来。
才刚吃了几口,房门突然嘭的一声被推开,还来不及放下筷子,顾安年怔愣地看着门外轻皱眉头,脸色有些潮红的宋祁。
宋祁也看着房里的顾安年,想到自己方才躲在书房里喝闷酒,她却舒舒服服泡了澡在这里吃香喝辣,心里顿时就不平衡了。再也维持不了脸上冰冷的神情,在些微醉意的驱使下,他怒气冲冲地奔到桌前,将安稳坐着的某人一把抱起,直接往凉榻上一扔。
四十、谈谈
顾安年嘴里还叼着筷子,惊呼还来不及发出,就已经被扔到了凉榻上。请使用访问本站。凉榻不比软榻,被那样往上面一扔,着实让她受了一回疼。
“发什么酒疯?”一大股酒气钻进鼻腔,本打算装乖顺保持距离的顾安年忍不住板下脸来,没好气地瞪了作恶的某人一眼,翻身就想坐起来。
她放才才吃了几口,这会还饿着呢,没心思开玩笑!
她倒不担心宋祁会把她给怎么样了。
宋祁哪里会让她如愿,见她还敢跟自己大小眼,桃花眼一眯,在顾安年坐起身前一把扑了上去,没骨头似地死死压住,四肢并用地缠着,还赖皮地扭了扭蹭了蹭。
如果不是双手被压着,顾安年真的很想照着他的后脑勺就给他来一下。方才不是还酷帅冷霸拽的么,这会八爪鱼的架势是要闹哪样?
顾安年发现她跟宋祁这人真的较不起真来。
原本以为经过今晚在喜鹊桥的事,她和宋祁会彻底闹僵,会变得淡漠疏离起来,起码她自己是这样打算的——说明一切,从此以后,相敬如冰,一直到离开。而宋祁之前冰冷的态度,让她以为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作为逸亲王,拥有无比崇高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宋祁有宋祁的骄傲,顾安年觉得不管他做出何等冷酷的举动,她都不会觉得惊讶。
可偏偏眨眼之间,黑着脸一副暴怒模样的人,现在却孩子一般赖在她身上,她真的手足无措了,素后心底涌上的是深深的无奈。
她想她永远不能以常理来判断宋祁这个人。
身上的人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顾安年试着动了动被压在两人中间的手。想要把上面的人推开。奈何不管她怎么用力,身上的人就是纹丝不动。
顾安年从不认为自己是弱质女流,然而此刻手无缚鸡之力的无力感,却让她赤果果体会到了女性相对男性而言的弱势。
呼出口气,她不再浪费力气,尝试和身上的人商量,“王爷,您往旁边挪挪,我快喘不过来气了。”宋祁高大的身形,对她而言可不就是座小山么。
现在的宋祁明显心情不好。不,应该是极其差,是以她也不敢再故意对他太生分,就怕他真一气起来就不管不顾把她给办了。
宋祁自然知道她被压着不好受,可是他不好受。她自然也别想好受。虽是这样想,他还是稍稍放松了对顾安年的压制。闷声闷气道:“本王正难受呢。你还想快活?”
得到了一丝喘息的空间,顾安年大大松了口气,恍惚间听到宋祁似抱怨似指责的话,她毫无愧意地回道:“王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您不能自己不痛快。就让所有人都陪着您不痛快。”完全没有把惹了对方的罪魁祸首是自己这件事放在心上。
宋祁顿时被气得哼哧哼哧直喘气,心想要不是你我现在会这样?身上也不使劲了,狠狠压了下去,嘴里恶声恶气道:“对。本王就是要你跟着不痛快!”
再次被泰山压顶,顾安年不耐烦地哼哼两声,不得不又缩着手挡在两人之间,一边翻白眼一边道:“王爷您到底几岁了?稚龄小儿都比您讲理些!”
“年岁不是问题。”宋祁蹭到她颈边,满足地蹭了蹭。
我还种族不是问题咧!顾安年怒了,抽出一只手拨开肩膀上的大脑袋,顺手揪了一把顺滑如丝绸的发丝。因为触感不错,她又多揪了两把,这才解了点气。
宋祁痛得嘶了一声,忙伸手抓住她作怪的手,稍稍抬起身子望进她眼里,叱道:“大胆!”
顾安年一直僵着身子躺着,除了推搡两把,她不敢有半点多余的,她不是无知少女,男人这种生物是经不起撩拨的,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
这会宋祁起了身,除了还被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