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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
来人笑的更加深邃:“那么,签约那天见。”
“拜。”神父连再见都没说,眼看着这名男子回到车上离开了黑人区。
教堂内,奥马尔走了出来,这回,他手里拎着MP5。
“神父,就这么,结束了?”
“这才刚刚开始。”神父说道:“告诉所有我们的人准备好家伙,让他们每天都打起精神来,从今天开始,薪水翻倍,随时准备开战。”
“神父……”奥马尔不懂。
神父把手机递给了他。
“这是,黑人区后面的白人贫民区。”
“他们已经把人安插到了我的眼皮底下,我总算理解了我那已经死了几十年的老板贝斯特为什么在死前说‘黑帮永远没有能够谈妥的谈判,因为他们太贪婪,谁也不愿意将目力所及的利益分出去哪怕一分一毫’这句话,谁让他们分利润谁就得死。”
发狠得神父开口道:“我们和墨西哥人已经没得谈了,他们是死也不会让我们碰那条毒品运输线的。这是我的错,我太过自信,自信到提出了一个只要说出来就会逼墨西哥人玩命的提议。”神父指着手机屏幕说道:“干掉他,干掉这间房子里用手机录下视频的人,不要有枪声,不要有喊叫声,我要这个人——人间蒸发。”
第二十三章无言以对
“周,达斯特要去圣安东尼奥了。”
阳光下,警车在C区完全没有规则的巡逻时,周末在清晨凉爽的天气里第一次看到了克里斯蒂娜的小女人模样。
这个时候肤色已经不重要了,克里斯蒂娜身上的纯黑色皮肤完全黑的发亮,她的笑容很温柔,颧骨上隆起的肉尽管这辈子也不可能看到苹果肌了,可那种惆怅散去后,依然能让人看出专属于黑人的美。
“恭喜。”
周末没有太过啰嗦,反而直接问道:“你解决经济问题了么?咱们的工资太少了,你要是做了房屋贷款恐怕往后的日子里只能开OT(加班)还债,可惜,蒙泰克不像纽约、洛杉矶有那么多政要人物和特殊证人需要保护,真不知道德瑞克听说这件事以后该怎么安排的你的OT时间。但是,你做了每一个父母都会去做的事。”
“I’M-GOOD,RIGHT?”克里斯蒂娜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问着。
“BEST。”这是周末的回答。
她笑了,整个人在周末的称赞中彻底进入了放松的境界,真真正正的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只是,每个人都有专注于自己内心世界的时候,这个时候,他们会忽视身边的一切,就像周末因为考虑案情而完全没有在意克里斯蒂娜反应出的那些反常,让她度过到了平稳期;也像蒙泰克警察局,当所有人都专注于去破获警察局局长儿子被杀一案,却都忘记了蒙泰克镇最大的麻烦不是这些变-态-杀-手,而是本地黑帮。
一天的时间很快巡逻中过去,这一次,由于周末的专注,连午餐时克里斯蒂娜跟他开玩笑点的酸黄瓜热狗都毫不在意的吃了下去,那又甜、又咸、又酸爽的滋味……
等警车在夜幕落下时回到警察局,周末亲眼看到突击队带回来两个不太一样的混混从车里钻了出来,这些混混孔武有力,着装上也没有平日里见到的那些混混嘻哈,连眼神都显得凶恶。
“布莱恩。”克里斯蒂娜停好车以后把头从车窗里探了出去,很机警的问道:“这些人是什么家伙?”
“嘿,克里。”布莱恩就是克里斯蒂娜口中那个拜倒在打字员凯莉石榴裙下的突击队员,他无所谓的耸耸肩道:“不过是抓了一些……枪贩子的临时打手,这些人跟着韦贝混饭吃,我们抓回来打算问问看,要是能从已经掌握的监控录像中认出来什么人,案子就破了,毕竟有大额奖金。”
“问出什么了吗?你们肯定不会等到把他们抓进来才审问的,我了解你们。”克里斯蒂娜在询问中越挖越深。
“什么都没得到,这些家伙并没有陪韦贝卖过。45子弹,起码今年没有,不过有一个有价值的情报,他们说韦贝手里没有消音器,这么专业的东西在地下市场,只有汉斯有。”
碰。
周末狠狠用手掌拍了一下车窗前的车体内饰,他就觉得哪不对,汉斯只是个枪贩子,为什么会在警察拘捕的时候开枪还击?开枪袭警拒捕和被抓时逃跑是两码事,这是毒贩子才会干的,汉斯犯的着吗?另外,周末看了其他三名枪贩子的被抓记录,这三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逃跑,其中一个在鸣枪后停了下来,还有一个被警察撞伤,FBI抓住的那个尽管没往局里交报告,可是同样没有开枪袭警的情况发生,否则联邦调查局的人肯定会打电话通报其危险性,让蒙泰克警察局的人小心谨慎。
经过昨天的事情,汉斯铁定跑路了,也就是说最重要的一条线索在自己手里断了。
“克里。”周末打断了克里斯蒂娜,轻声道:“你手里有消息灵通的线人吗?”
“死掉的J算么?”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那没有。”
克里斯蒂娜回答完以后,竟然第一次看到周末身上隐隐藏有怒气:“嘿,抓不到一个向警察开枪的枪贩子又不是我的错。”
周末没回答,起身下车往距离走去的时候,脑子里全是关于汉斯的疑问,汉斯会往哪跑?有没有可能在抓回来?这些问题是破案的关键。
一个普通的平民跟着周末进了警察局,又在警察局内部电子门打开的时候跟着他走入了公共办公区,他随意的就像是周末带回来的什么人,跟周末一前一后的距离也合适。
“SIR。”穿着灰色T恤的黑人个子很高,从打扮上来看,他像是那种混迹于低端劳工市场的体力劳动者。
周末都没在乎这声呼喊,以往报警的人都会在警察局门口电子门外的窗口服务处,绝不可能走到这来。
吉米-巴布斯看见自己的突击队员拉着两名疑犯回来了,从办公室内走出,正好和这名黑人打了个照面,于是黑人又毕恭毕敬道:“警官,我需要找个人谈谈。”
“我很忙,报警的话……”吉米的话还没说完,那名黑人直接爆发了,他伸出食指,透过臂长与地面的距离狠狠隔空戳着地面大声冲着警察局内所有人嚷嚷道:“I-SAY!”
“我他--妈--的得找个人谈谈!”
吉米愣了,忙碌的警察局内所有人都愣了,洪亮、充满爆发力的嘶吼仿佛在巨大压力下直接从嗓子眼里炸了出来,无法让人不侧目关注。
“你,想报案吗?”
吉米-巴布斯被吼的突然客气了起来,从事这一行的人都知道,敢对警察如此大声嘶吼的除了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就剩下那些在社会最底层让人欺负的实在没办法了、不指责警察无能已经无法找到任何宣泄口的人,这两种人恰恰警察都得罪不起,尤其是后者还有媒体和无数来源网络上的怜悯之心作为强大后盾,他们可以利用一个浪潮掌控舆论。
黑人变得很沮丧,低下头的时候裂开的嘴唇都在微微颤抖:“我现在已经对所有的罪行都了如指掌了,要是我有警徽,根本不用报警。”
有些糊涂的吉米-巴布斯问道:“先生,能明确的表达出你要说的意思么?”
“我一辈子都住在蒙泰克,住在一栋170000美元的小房子里,哪怕富人区的房子已经涨价到了500000左右,我也没有觉得自己没有在这个小镇生存的资格。可是我这一生都在压抑着所有抱怨,今天,我不想继续压抑了,以后也同样不会。”
他的目光越来越凝聚,好像吉米-巴布斯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仇人一样。
“我住在黑人区,门口的草坪上全是喝剩的啤酒罐,马路边上每一天都能看见某个醉鬼在昨天晚上或者今天凌晨吐出来的呕吐物,我七岁女儿在自己家门院子里玩耍的时候摔倒都能摔一脸恶心至极的意大利面,那还不是我们午餐剩下的垃圾。”他越说越气:“过去的四年里,我的家被爆窃过七次,七次!”
“一个靠打零工卖体力养活家人的男人,每个月的薪水都捉襟见肘,连住的房子都是黑人区最差的,这种人都要被爆窃7次?而你们在扫掉TT帮的盗窃团伙时,竟然没有一件来自我房子里的被盗物品!四年间,也没有一次警方破获黑人区的盗窃案可以让我聊以**,我的妻子在晚上九点以后都不敢出门,我的女儿只要在夜里靠近门口就要被提醒‘千万不要走出去’,前天白天、昨天晚上我竟然两次听到了枪声,谁能告诉我,我是住在阿富汗吗??!!”
“在黑人区,你能看到满墙壁的涂鸦,夜幕后,还能看到浑身纹满纹身连脸都不放过的人在酒吧门口流连,我家里的猎枪要每时每刻都上着子弹防范任何突发状况,还要担心我的公主是不是一时贪玩会拿出猎枪一枪崩了自己。”
“每一个在黑人区成长起来的人第一个学会的就是在听到枪响以后迅速躲避,后来我们都麻木了。”
他的声音弱了下去,整个人变得有些无精打采:“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上帝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
“这还是米国吗?”
“我怎么记得新闻里说过我们用价值200万美元的导弹去轰炸阿富汗一个帐篷,连叛变逃走的斯--诺--登都知道我们可以监听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的电话……怎么就没人对付那些该死的黑帮呢?”
一个肌肉发达、体格健壮的男人压着低声的声音在倾诉时让人有多揪心,这个男人说的每一个字都扎到了警察心里:“我不想宝贝女儿长大以后父母的第一个责任是教会她如何在被人强---奸的阴霾中走出来,也不想在她十四岁初具规模开始越来越漂亮的时候,第一次性-教育是偷偷往她书包里放一个避--孕--套,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有任何男人拿着手枪、匕首将其逼在角落时,要镇定的让对方戴上套子防止传染病而不是在痛苦中感慨自己的不幸。”
“这还是米国吗?”
“孩子拿着各种武器冲进校园屠杀自己的小伙伴;父亲把女儿关在地下室当性--奴;上百摩托党在德州最大的城市街头火拼,耗弹过千发,就连我们这个小镇都有接连两个倒霉蛋被人干掉之后又砍了脚。”
“现在,整个黑人区都知道埃文-巴斯戴尔要和墨西哥人随时火拼了……一旦火拼起来你让我们怎么办?买钢板把窗户都封起来防止流弹?那也要我买的起那么多钢板才行!”
“我……”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已经过了崇拜黑帮人物的年龄,只想活在靠自己双手劳动的贫穷生活里,拜托你们扮演一次上帝,就满足我一回,好吗?”
无言以对……
PS:必须很破坏气氛的解释一下,一个边境小镇的治安危急到了这种程度有些夸张,安静是在寻找了多个案例以后才写出了这个情节。
好消息是,总算铺垫完成了,当然,第一卷也即将落幕,最后,好像是到了安静最讨厌的掀高潮时间,这玩意儿……反正我会努力的。
第二十四章无法改正的错误
当、当、当。
敲门声响起时,克里斯蒂娜穿着很居家的吊带正抱着一盆沙拉和母亲在看电视,等她放下那盆蔬菜沙拉走到门口打开房门那一刻,夜幕中,一个穿着神职服装的老男人正站在门口。
“神父。”克里斯蒂娜的母亲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黑人。
克里斯蒂娜纠正道:“妈,我们查过神职人员的登记薄,上边并没有埃文-巴斯戴尔的名字,而且黑人区的教堂也已经废弃了很多年了。”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