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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世道虽然给他罩了个钢铁铸就的笼子,但做时缝隙开的太大,没人敢再他旁边漏爪子,擅长庶务的高二老爷子不得不说,他这一脉能平安做到今日,背后这只虎才是他们张扬的资本。
249大恩不言谢
何木安神色淡淡的看眼侃侃而谈的高家二老爷子,不怎么走心的品着茶,颇为不想应付,高二老爷子这个人浮夸不切实际,偏偏玩得转政治,把弄权当做时尚,不看长远只看己身利益,高呼‘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不单他那个行当这样,所有的行业都这样已经形成一种风气,看多了也没有意思。他不好战,但不讨厌在别人的地盘上开,都是赚钱的生意,赚的方式不温吐,也有挑战性,可惜……
何木安举杯跟高家大老爷喝着,偶尔应付一声二老爷子,大多时候不说话。
高二老爷心中得意洋洋,高家最出息的第二代就是他儿子,什么百年大族都是狗屁,建国才多少年,上哪去找大族,真正的大族只能去行政区追溯,还不见得保留着传承。
“……何先生?何先生……”何先生好像不怎么乐意理他,不过那怎么样,他儿子出息,他还不是来了,虽然晚了,今天又特意为他开了席,但面子总是给他儿子了:“您说,我刚才说的有没有道理……”
茶不错:“有道理。”就是废话多。何木安看向高大老爷:“听说二公子想退下来?”
高大老爷子兴致不高:“退就退下来,沿海地区待久了——风咸。”
高二老爷子翻个白眼,你没碍着海好少吃盐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想享清福,退下来就退下来。”反正老大的儿子,退下来正好,大哥手里的权利就能全支持他儿子,他儿子就能在如今的基础上更进一步。
何木安放下茶杯,推心置腹的看向大老爷子:“我觉得该进一步,他们两兄弟也有个照应。”
照应个屁,滚下来爱干嘛干嘛去:“就那样吧。”
高二老爷子赶紧接口:“对,老二对仕途无心,想跟女儿去享清福,是个文人。”
何木安伸展身躯,左腿闲适的压在右腿上:“我手里有条线,可以让他进一步,听说你孙子是学医的,那个位置正好统管这个行业,你孙子又是个种翘楚,能有自己的想法也好实施。”
高大老爷子立即坐正:“你是说……”
何木安神色淡淡:“门不门口,都是看低了您孙子的本事,只是别可惜了令孙的本事。”
高大老爷子一拍桌子:“好!这事我替他应下!”
高二老爷子一口气没气死,这个老不死的,为了那个逆子昏了头!
何木安嘴角一扯,看不出笑,但意思到了,跟大老爷子碰碰杯算成了,没什么阴谋在里面,他只是就事论事推一把,本身高湛云这位亲伯父就有这本事,只是过于淡泊名利,可惜了人才。
……
高大老爷子真高兴,能让孙子过的更好他就高兴,也不管大孙子回来看他谈什么,大力的拍着孙子的肩膀,怎么看怎么满意:“知道了吧,以后有事尽管找你伯父,他要是敢打驳回我给你踹他。”
大家排行老二,他家排行老大的高庆看了他老爹一眼,偏心偏到这份上,已经司空见惯,不过没什么,他家么弟就这么一个儿子,他看着也疼:“湛云呀,听你妹妹说今年要结婚?”
高湛云嗯了一声,陪爷爷下着棋,不过不是老爷子,他不会踏入这里。
高老爷子好像没听见自家儿子说话,自顾自的高兴:“这件事能成,要感谢人何先生。”
高湛云手里的棋子停了一下,下意识的开口:“何木安?”
“你也知道?对就是他。”
高湛云的子随便落下,死了一片!何木安、何木安!他怎么没有想到!高湛云一瞬间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明的危机感,渺渺跟这种人谈过恋爱?!不是他觉得不可能,是根本不可能!
高庆收回上个话题点点头,不是他想退是差一步,他差的这一步被二叔用在他大哥身上,他就上不去,有何先生补齐这一步对他是大恩,什么淡泊名利,上不去的都这么说:“湛云,这事确实该谢谢何先生,回头咱们找个何先生有空的时间,请他吃顿饭。”
高湛云还有些回不过神,但又自我讽刺的一笑,是又如何,要怎么样,想通之后,看向大伯:“还是您自己请吧,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怎么能跟你没有关系,你总要往上升吧,副主任、主任、副院长、院长,哪个用不上。”
高老爷子无所谓,他是为了让孙子舒心,不是当不当屁院长!
高湛云为了死了一片的棋眉头紧锁:“我一个医生,能治病养家就行,院不院长无所谓。”
高庆闻言顿时不高兴了,这孩子怎么跟他那个爹一样:“你知道什么,基层有什么可做的,谁不是为了往上爬,你看看你,一把年纪了有什么出——啊!爸你做什么!别打——”
高老爷子收回脚:“叽歪个鬼!当着我的面教训谁!小云说不就不!你她妈愿意爬你爬去,狗洞、猫洞愿意钻哪一个就钻哪一个!”
高庆被踢的腿骨都要断了,捂着腿哇哇叫,他这个岁数如果再被打出什么好歹,可是就交代了。他这个爸怎么就浑不吝,他是为了谁好,苦口婆心的这一辈子为了谁,他难道就不疼湛云了,他爸简直简直——
高湛云不痛不痒的求着情:“大伯说都有道理,也是为了我好。”
高大老爷子瞪他一眼:“你说为你好就为你好,该你落子了。”
“大伯要不要我扶你上去。”
“不用。”高庆被佣人扶着上楼抹药,这个侄子就跟他爸一样没眼色,这么多年都是谁照顾他们家的,他这么辛辛苦苦的教导他为了谁,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是只动嘴。以前这样,现在还这样,怎么老么家都是一群不省心的,要不是他,就他们一家子那脾气怎么被碾死的都不知道。
高庆叹口气,宽厚的不再计较,下面的孩子不懂事他帮着看着点就好了,离过婚还带着孩子的,娶回来当现成的爸吗!以前眼光就有问题,现在还这样,这个高湛云白瞎了那份本事。
高庆这样想着,不等腿上红花油的味道达到最浓,拿出手机打给自家妹子,义正言辞的把湛云那老实孩子又被居心叵测的女人盯上了的事说了一遍。
“……我知道你知道,我跟你说的不是这件事,这个女人颇有心机,珺瑶说因为她朋友在工作上说了她一句坏话,死活把人送监狱去了,简直不给人留余地,这样睚眦必报的性格,有什么眼界!湛云就够死脑筋了,再娶一个心不宽又谁算的女儿,老么家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行,交给你了……绝对不能成,像什么样子……你上次说的那位朋友的女儿就不错,找时间让两个孩子见见……”
另一边,高湛云坐在爷爷对面,灰色的条纹高领毛衣让他看起来更贴近他的职业,温文尔雅、宽和耐心。
此时的他一步一步稳定落子,挽回着棋盘上杀伐之气浓重,但已经大势已去的败局。
什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哪有那么多蓝是时间可以堆积出来的。他爷爷的年代不可复制,经历不可复制,他们这几代人撑死在安逸上更胜一筹,跟他老人家比棋路上的杀气是纸上谈兵不自量力。
“爷爷,你让大伯别管我的事。”高湛云修长的手指稳定的落下一子,凝住在棋盘上的目光从容无畏,让人绝对如果某些手艺可以代代相传,他就是他爷爷的翻版。
不同的是,他爷爷看人出血是为了让对放死,他只能让对方活。
“你什么事?”高老爷子一片茫然。
“我要结婚了。”高湛云扶额,这是他亲爷爷吗。
“结婚好呀,姑娘怎么样,带回来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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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手伸的太长
高湛云无奈的笑,目光柔和,他这位爷爷呀,性情历来如此,但想着隐藏在这座房子内披着糖衣的满室操戈,不禁了无兴致:“这个星期六我们请您吃饭。”
高大老爷子一拍大腿:“好!我帮你好好看看,可不能是个骂一句就掉泪的祖宗。”
“保证不让爷爷失望。”高湛云垂下的嘴角里有一丝冷意:何木安,手伸的真长,还有时间帮他伯父升升位置。
哎,他花了多少时间让他们退下来‘好好’的颐养天年,别整天精力旺盛的什么都管!现在可好,是不是如今他们又觉得,自己老当益壮又有忙不忙的担忧。
高湛云把玩着手里的棋子:他是故意还是无心。
“想什么,该你了!”
……
夏渺渺思索的转着坐下的椅子正在琢磨那个位置,刚才和伊编谈的十分投机,该出手时不出手,天上掉馅饼不接可是要遭天谴的。
夏渺渺猛然坐正:Ok!接了!让小毛去……
——叮铃铃、叮铃铃——古老又经久不衰的电话铃响起。
夏渺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点了挂断,没一会,手机铃又急促的响起,夏渺渺冷着脸按了接听。
“姐——救命呀!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夏小鱼哭的肝肠寸断,紧绷的身体随着通讯开始,的顺着贴满小广告的公话墙跌坐在地,太可怕了:“姐——”
夏渺渺猛地站起来:“你现在在哪里!?”
夏小鱼慌乱的摇头,后想到大姐看不见,惊恐的开口:“我不知道……不知道……他们在追我!你快救救我!”夏小鱼的声音慌乱不堪充满急切:“你快去找何先生去找六老爷子——他们要杀了我!杀了我!不好……不好……”夏小鱼急忙扔下电话,顺着这条没有名字的小路,快速钻进不远处的小树林。
片刻后,三个彪形大汉追过来看眼垂在一旁已经没有声音的电话,愤恨的摔在一旁,看向身边的朋友:“妈的臭娘们!她跑不远追!”
“她报警了怎么办!”
“知道她报警了还不她妈赶紧去追!”他胳膊上血淋淋的被咬下一块肉!妈的!追上了一定打断她一条腿!“赶紧的她跑不远!”
……
夏渺渺慌张的在家里走来走去,警察把能问的已经问了,这是特大事件,绑架,并且有过被绑架的前科,嫌疑人很好锁定,问题是锁定了有个屁用,嫌疑人也失踪了。
高湛云安抚着夏渺渺,眉头紧缩,他一样知道,等着警察部署结束,那边夏小鱼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虽然夏小鱼不是东西刚给了渺渺一击,但在渺渺心里件事还罪不至死,怨她归怨她,但也是怨活着的她。
“别急,别急,不会有事的。”但这句话太空,高湛云自己都觉得空,林云萱当初敢对付夏小鱼现在更不会手下留情,反而会狗急跳墙!
夏渺渺紧紧的拽着高湛云,努力让自己镇定,这件事超脱了她的接触范围,对他们这种出格不过车擦车的人家,这些事简直就像别人家的恩怨情仇:“她说不知道在哪里,肯定很偏僻,她没有求救,说明周围没有人……”警察是专业的,警察是专业的……夏渺渺不断催眠自己。
高湛云强硬的按住又要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