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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说的什么?你是不是路上吃窝头吃的把脑子都吃进去了?”
“噗——”一向笑点低的扶桑忍不住笑了一声,转身伸手握拳,拢在嘴边象征性地咳了几声。嘿嘿笑道:“天气转凉嗓子不大好。嗓子不大好。嘿嘿……嘿嘿……”
“二姐。”孟有才看了扶桑一眼,转头对着九娘做出一副可怜兮兮地模样,“我知道二姐不喜欢我们。甚至换了身份,可是二姐,不管怎么说,身上的血缘是割不断的。我知道,二姐不会将我们留在这儿的,我们也不能一直这么舔着脸的求着二姐留下我们。只是二姐,你看,这个时候了,便是让我们再回去……咱爹娘的那个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莫说是大姐了。就算是我只怕也会被爹娘打个半死……”
九娘虽然心里头也有些认同,嘴上却什么都没有说。
孟有才看着九娘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装着胆子又上前抓住了九娘的衣袖。九娘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抽出自己的手来。孟有才心里一喜,脸色却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二姐,你看这样行不行?在邺城我们只认识二姐你们,我想和大姐不行就去找个什么地方,给人家做帮工,多少挣一点。还了扶桑哥哥的银子,还能带回家去点,让爹娘也安生一些。”
说完,孟有才便看九娘,越发的可怜起来的模样。
九娘似乎没料到孟有才说到最后会是这样,一时之间倒也找不到拒绝的话了。
姜女在一旁看着九娘的神色,有些试探着问了一句:“师姐,若是真的让她们在这边找活干,他们住在哪儿?”
孟有才立马接话:“这位姐姐,是姜女姐姐吧?嘿嘿,这个我们都想好了,城东桥洞底下,风吹不着那儿就挺好。”
“什么?”九娘她们还没有说什么,孟春桃已经叫了起来,“桥洞下面?你是说的那一群叫花子住的地方?孟有才你才是被猪油蒙了心了!你有毛病吧?就是她们不留下咱们,咱们回下河村去又能怎么着?”
“大姐,你觉得你空着手回去,姐夫会怎么着?”孟有才冷冷地看了孟春桃一眼。
一说到三狗子,孟春桃一下子蔫了下去。当初离开下河村的时候,三狗子其实一点也不乐意孟春桃跟着孟有才来。是曹氏包了二两猪肉,又杀了一只鸡,并着五个鸡蛋,同三狗子商量。说是孟春桃这次来邺城,一定能带着好多好东西回去,更少不了银子。说不定啊,能把三狗子赌一年的钱都挣回去。
临走之前,三狗子还有些恶狠狠地念叨:“你们家那个孟夏花当初捉弄我的事儿我可还是记得清楚的,春桃你给老子记住,这次你要是拿不回银钱来,你也不用进咱们家门了,直接吊死在门口就行了。”
那时候,孟有才问过自己三狗子可难为她了?孟春桃只是强打起精神,冲着孟有才笑了笑,说没有。
可是怎么会没有?
如今被孟有才这么一问,孟春桃才知道,其实孟有才一直都晓得三狗子的为人,当初自己的强颜欢笑,孟有才不过是没有揭穿罢了。
可是如今,孟有才却直接将现实血淋淋地摆在了她的面前,让她再也挣扎不得。
可是,真的就不挣扎了吗?
孟春桃看了九娘一眼,一咬牙,猛地跪了下去:“花儿,当初是姐姐不好,是姐姐欺负你,可是花儿,你别让我去住桥洞子。你不知道那些叫花子什么样的人都有,姐姐若是去了……若是被三狗子知道了,他会打死我的!真的,花儿,求求你,姐姐不要求住的多么好,哪怕是让姐姐住柴房呢?姐姐愿意每天给你们打扫院子,给你们做饭洗衣服,只是别赶姐姐出去,别让姐姐去外面……”
“好,那就住柴房吧。”顾桦承拍掌决定,看了一眼满脸诧异的九娘,十分好心地解释,“咱们柴房里闹耗子闹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正好,孟春桃他们想去帮咱们逮耗子,就去呗。”
“……”孟春桃愣了一下,又看了孟有才一眼,问道:“那有才呢?”
“你们还想住一人一间的豪华大单间吗?”九娘没好气地瞪了孟春桃一眼,“还有,我们不需要你们来给我们洗衣服做饭,万一做点手脚……”
“花儿,我怎么敢呢?”孟春桃笑了一下,竟似乎有了几分沧桑的意味。
“呵,你还有神不敢的事儿?”九娘冷笑,却陡然想起了如今的孟春桃配了三狗子,正是因为当年在衣服上动手脚引起的。不得不说这个世事无常了……
笑了笑,九娘便看了顾桦承一眼:“果真留下他们?”
顾桦承点头:“反正他们只是要在这儿住,等他们有了银钱,还是要交租子的。”
“什么?住一个破柴房还要交租子?你们是抢钱的吧!”孟春桃猛地站了起来,指着顾桦承就开始嚷嚷。
孟有才皱眉,拽了孟春桃一把:“大姐,注意一点吧,人家好心收留咱们就已经不错了。”转头,孟有才又冲着顾桦承作了一揖,“顾先生大恩,有才记下了,来日定当报答。”
之后,便拽着孟春桃往柴房那边去了。
看着孟有才的背影,九娘微微皱眉:“师父,我怎么觉得孟有才变得这么快,之前还是一副没脑子的模样,仿佛突然之间,脑子就回来了。把他们留下,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无事。”顾桦承叹了口气,上前几步拍了拍九娘的肩膀,“九娘,莫要担心了。”
“可是,我总是觉得不安心。咱们为什么要留下他们啊?”九娘皱眉,又不欠他们的。
顾桦承皱了皱眉,看着柴房的方向,眼底有一丝的阴郁:“当初孟有才离开的时候,邺城已经有许多人知道他和你的关系了。咱们若是做的太绝……终归不好。”
终归会惹来很多的闲话,何况如今又是这个时候。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孟有才他们总不会过年了还不回去吧?
扶桑在一旁看着,心里头想的也是到了年下,孟有才他们一定也会回去的。
这边人心里头各自琢磨着心里的事儿,那边孟有才喝孟春桃却已经开始研究了起来。
先是孟春桃,有些不理解似的瞪了孟有才一眼,“我说你是怎么想的?还出去找活干还做帮工?还要去住桥洞?”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这不是主动住柴房吗?”孟有才瞥了她一眼。
孟春桃伸手掐了孟有才一把:“我这是权宜之计,你懂什么?你的书都是怎么念的?”
“大姐,也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总之,如今能住进来咱们就算是成功了。以后只怕还会更难。”孟有才叹了口气,同孟春桃说着,“咱们如今来都来了,总不能灰溜溜的离开吧。大姐,我都想好了,咱们说是去做帮工,也不过就是让他们放松警惕。咱爹对于顾桦承这儿,最大的想法就是他们酒窖里的那些酒……而咱娘则是稀罕二姐的那些衣裳首饰。这些东西都得等着他们放心了之后才能下手。”
孟春桃撇嘴:“咱爹娘也是的,弄得咱们跟做贼的似的。”
“别说爹娘,大姐,你想干啥,别以为我不知道。”
孟春桃刷的看了孟有才一眼,眼底闪着一丝危险的光芒。
100:年关
腊月里,到处都是裹得厚重的棉衣的人,来来往往间,都显得拥挤了许多。街上那些卖糖炒栗子的,冒着白腾腾的热气,看起来就让人觉得温暖。街角上还有抄着手,坐在墙边等着好心人扔一两个铜板过年的叫花子。脚边还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水……
九娘搓着手,看了扶桑和姜女一眼,按照老样子,推着一车新酒,往风花楼送去。
扶桑对着手心和了口气,冲着姜女笑了笑:“若是为兄在宫里得了赏钱就去给你同九娘一人买一朵花儿带。”
“若是姜女在辰王府得了好处,也一定会记得师兄的。”姜女跳了跳,旋即推着车子和扶桑一人一个方向去了。
九娘在风花楼送完了酒,便去胡蝶那儿坐了一会儿。
两个人说着话,就听见老鸨在楼底下扯着嗓子娇笑:“我说这位小哥,现在时辰尚早,咱们姑娘们还都没起来呢,小公子不如先去前堂里喝杯酒暖暖身子?”
胡蝶听着噗嗤一笑,拉住九娘的手问道:“你可知道你们家的那个好兄弟也来过我们风花楼?”
“什么?”九娘诧异,“这个我倒是真的不知道了,那孩子还有这么个胆子?”
“呸!有什么胆子啊。”胡蝶拿起帕子试了试嘴角,笑道,“孟有才来的时候啊,也是大白天的。嬷嬷说让他先去喝杯酒,那厮倒是也去了。结果啊,哈哈。花儿啊,我和你说,我也是见过许多头一次来逛窑子的小少爷,可从来没见过孟有才那种的。正巧了青儿那天去给我买南城的那家糖葫芦串儿。进门的时候看到孟有才一个人在那儿对着一壶酒发呆。青儿便起了玩笑心思,上前去同孟有才说要陪着孟有才喝几杯。接过你猜怎么着?孟有才居然一屁股坐到地上了!把青儿都吓着了,之后想要扶起他来吧,孟有才居然连滚带爬地跑了!”
“……”九娘嘴角抽了抽,委实想不到孟有才会如此的不长出息。
胡蝶笑了一会儿,才又拉着九娘道:“其实你已经脱离了孟家,没出息也跟你没什么关系。对了花儿,等着到了年下,我去给你拜年!”
“好呀,不过我可没有压岁钱给你。”九娘笑了笑。
“呸!本姑娘还缺你那点压岁钱不成。”胡蝶啐道。“不过。酒可得管够吧?”
九娘亦笑:“我们酒香啊什么也没有也不能没了酒不是?”
胡蝶点头。突然一拍脑门:“对了花儿,前几次去你们那儿我老是忘了。你的那个玉瓶子还在我这儿呢……”
“什么?”九娘脸色猛地一变。
胡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一次就是头一次你在这儿……的时候,从你身上掉出来的。我那时候只想着你这么宝贝这个东西。想来应该能让你很伤心。却没想到这是孟阿婆留给你的东西。后来好几次我想同你说,却一直没找到机会。再后来,就是我的记性不好,总是忘了。花儿,我可得跟你说好,我可不是故意的。”
九娘低头,张了张嘴,也不过是说了一句:“没丢就好。”
那样的神情,倒是让胡蝶猛地觉得心里一酸,转身从柜子里将那个瓶子取了出来。双手递到九娘面前。
九娘抬头看到胡蝶一脸郑重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别这么严肃啊,没事儿真的。”
“花儿,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胡蝶脸色的表情却变得更加严肃了起来。
九娘一怔,摇头:“难不成你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花儿,这个瓶子我用过几次,同样是千红万窟,用这个瓶子盛的酒总觉得味道更加清冽缠绵。花儿,这也许真的是什么宝贝呢。”胡蝶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前些日子有个恩客……我不大喜欢,一时之间倒也找不到别的酒器,便用这个为那位恩客斟了几杯酒,往常千杯不醉的人,居然很快就醉了过去。而且……而且第二日醒来,那个人似乎还一副很满足的样子。”
九娘看着胡蝶一张酡红的脸,便明白了胡蝶的意思。
难不成这个玉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