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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扶桑先前还想帮着姜女开拓,如今看到这种局面。也只能闭嘴了,并且在心里默默为姜女祈祷,这个没脑子的孩子千万别再在出什么幺蛾子了。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姜女听着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呵斥,呵呵地笑了起来,笑完后,便有些癫狂似的对着顾桦承说道:“师父,你一定不知道,我在玉娇娘那儿都听说了什么。师父,你敢说你不喜欢师姐吗?只要你敢说。只要你敢说你从来都不喜欢师姐,你一点都不喜欢师姐,我姜女立马磕头认错,师父师姐要打要骂要杀要刮都可以。可是师父,你敢吗?”
“姜女姑娘怕是醉了吧。”胡蝶到底看不下去,开口打圆场,“难怪从姜女姑娘一回来就觉得姑娘怪怪的,可是在酒不醉人人自醉里喝了什么上头的酒,回来发起酒疯来了吧?”
扶桑看了胡蝶一眼,立马点头迎合:“是啊!我说怎么一直觉得小师妹怪怪的,被胡蝶这么一说倒有些醍醐灌顶……”
“呸!被一个青楼女子的话说的醍醐灌顶,师兄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姜女红着眼打断了扶桑的话。
顾桦承走到姜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半晌叹了口气:“扶桑,把姜女带回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她出来。”
“师父就不怕我的手腕也被人伤了?”姜女歪着头笑了笑,“还是师父真的不敢说?”
九娘因为姜女的这句话,心里猛地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几个,心里越发难受起来。
顾桦承又看着姜女笑了笑,问道:“那你觉得为师喜欢你吗?”
“……”姜女一愣,旋即扭头,“师父与姜女乃是师徒情分,不该有其他的喜爱。”
“嗯。”顾桦承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为师也是这么觉得。”
姜女愣了,转头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的九娘,又看了看一脸看好戏模样的胡蝶,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深思的扶桑身上。
扶桑摆手:“小师妹你别看我,今天的事儿,我是不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废话那么多,还不快些?”顾桦承瞪了扶桑一眼。
扶桑立马站好了身子,上前拍了拍姜女的肩膀,带着姜女回了房间。
之后,顾桦承又转过身饶有兴趣地看了胡蝶一眼。
胡得摊手:“我对于你们的家事毫无兴趣,明日一早,我还要赶回风花楼去梳洗打扮,不能误了明日夜间的歌舞。顾先生不如就高抬贵手,也放我和九娘去歇息吧。”说着,胡蝶还冲着顾桦承眨了下眼。
顾桦承嘴角抽了一下,看着九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九娘看起来整个人的精神都不太好,想来也是折腾了许久了。叹了口气,顾桦承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就往书房去了。
深夜,看着书房依旧亮着的灯光,九娘趴在窗前又叹了口气。身后,胡蝶嗤笑:“那么关心?”
“那毕竟是我师父啊。”九娘转身,看着半倚在床边的胡蝶,微微颦了颦眉。
胡蝶起身,站到九娘的面前表情有几分的严肃:“花儿,如果今天姜女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呢?”
“……你什么意思啊。”九娘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也这么开起玩笑来了。”
“如果不是玩笑呢?”
“……”九娘看着胡蝶认真的表情,略微顿了一下,旋即摇头,“别闹了胡蝶,我知道姜女说的是什么。胡蝶,当初我们在北胡的时候,我是跟着师父单独离开过他们几次,可是我们没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我不过是跟着师父去祭奠意味亡友。”
“亡友?”胡蝶眯眼,一副打死都不能相信的模样。
九娘猛地趴到床上去:“那是师父的一个故人,大概玉娇娘也是认识的吧。我在北胡时听哑婆说,唔,好像就是那个亡友就是她的女儿。说是当初若不是因为那个姑娘,或许如今师父和玉娇娘也不会是今日的局面。对了,哑婆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还觉得我很像她那个早夭的女儿呢。”
“呵。”胡蝶冷笑了一声。
“你冷笑什么啊?”九娘忍不住又皱了皱眉。
“那个女子和你家师父是不是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胡蝶也趴了过去,捏了捏九娘的脸。
九娘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诧异表情不可置信地盯着胡蝶,换来胡蝶更重地捏了捏脸。
胡蝶笑着白了九娘一眼:“这种故事,连风花楼的小厮小官儿都不会在说的了,你怎么就遇上了呢?哎,花儿啊这么多年了,我都不晓得该说你的运气好,还是你的运气不好了。不管你和顾桦承之间究竟有没有什么,既然哑婆能觉得你和那个死了的女人长得像,那么玉娇娘便也会那么觉得。这样一来,你可就不是你了,而是一个和顾桦承的旧情人长着一张相似的脸的女人,还是顾桦承身边女人。花儿啊,女人的嫉妒心可是很可怕的东西呢。”
“……”九娘看着胡蝶觉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哈哈。”看着九娘那一脸憋屈的模样,胡蝶就忍不住笑了出来,“花儿啊,好不容易我觉得你硬气了一回,怎么这么快就又怂了?嗯?”
九娘知道胡蝶说的是之前自己给了姜女一耳光的事儿,便觉得更加窘迫了。这个世上,她不会允许任何人侮辱胡蝶,却总是将胡蝶置于一个两难的境地,说到底,自己到底是真的在帮着胡蝶,还是害了胡蝶,自己也说不清楚。
“花儿,别想了。”胡蝶突然推了她一把,“有些事情多想无益,饭在那一日还未到来,何必提早盘算,也许到了那一天你计算的再好,也是和你想象中的有所偏差的。何况,不过就是相像罢了,你要知道,你不是她,也永远不会是她。”
九娘点头,看着胡蝶的侧脸开始发呆。
胡蝶从小就长得很好看,不能说是倾国倾城闭月羞花的美貌,却是那种让人看到就觉得很舒服,整个人都舒展开来似的放松,尤其是胡蝶一笑起来的模样,令人格外的觉得舒坦。
看着看着,九娘便觉得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撑了一天了,也真的是累了。在胡蝶身边,九娘觉得格外的放松似的,若是和姜女在一起,只怕九娘还要同姜女嘱咐一番才敢歪头睡过去的,可是在胡蝶面前却不用,九娘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大大地哈欠,趴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胡蝶看着九娘的睡颜抽了抽嘴角,小心地将九娘翻了过来,还特地将九娘的双手摆弄了一番,这才抽过被子来给九娘盖好。
许是过惯了夜生活,胡蝶还是觉得没有一丝一毫地睡意,走到窗边又看了一眼顾桦承的书房,胡蝶抿嘴。
推开顾桦承的束缚,胡蝶直奔主题:“顾先生是不是真的喜欢花儿?”
095:又来
第二日,九娘醒过来的时候胡蝶已经回去了风花楼,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落寞。不是失而复得的欣喜,亦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两个人的再次相遇,就像是一场说不清道不明的重感冒似的,一阵一阵的,不知道该让人如何是好。
陡然响起一阵敲门声,九娘皱眉,这个时候来的人只怕不是顾桦承便是扶桑,而自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穿着,九娘赶紧拢好了衣服,又捋了捋头发,碰到伤口,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手上一疼,倒是又想起了姜女。说不难过是假的,只是很多事情,九娘还是不能够理解的,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静观其变。叹了口气,九娘便冲着外面喊了一声:“进来吧。”
外面的人却顿了顿,继而响起了扶桑有些迟疑的声音:“师妹,你醒了么?”
“……没醒的话是谁在跟师兄说话啊?”九娘抚了抚额,有些无力的模样。
“额,师妹,那你起了吗?”扶桑又问。
九娘皱眉,总觉得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似的,“怎么了?”
“没事没事,师妹你快些梳妆打扮,为兄……为兄候着。”
“……”九娘默了。
从小到大,可没有一次自己在屋里穿衣服,扶桑守在门口当门神的。莫说现在大了,如今这样子十分别扭,便是小时候,九娘也是不会习惯有人守在门口等着自己啊。
无奈之下,九娘随意披了一件外衫系好了腰带。便拉开了门。
扶桑抓耳挠腮一副猴子样,转头看了九娘一眼,皱眉:“不是让你梳妆打扮一番的吗?你怎么不打扮?你还是不是个女的了,连点身为女人的自觉性都没有?”
“……师兄。这是让我相亲啊?”九娘咂舌。
“呸!”扶桑眉头又深了几分,“相什么亲,等你满了十五,随便扯块红布给你盖上塞进花轿,爱嫁谁嫁谁去!不过师妹,现在,为兄是说现在啊,你就不会好好打扮一番?”
九娘皱眉:“师兄你到底要做什么啊?好好的就让我打扮,这么多年你见过我打扮吗?那些胭脂啊粉啊,我都不会用……”
“……”扶桑冲着九娘眨了眨眼。突然一拍手。“为兄给你准备的新年衣服。快点拿出来穿啊!”
九娘还是有些不解:“……离着过年还有好些日子,师兄到底怎么了?”
“咱们不能矮人一头是不是?你想啊,你要是输了不是丢的自己的脸啊。是给师父和你师兄我丢脸啊,你师兄我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吗?师兄丢什么也不能丢脸啊!”
“我以为师兄是不能丢钱的……”九娘刚一插嘴就被扶桑瞪了一眼。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可是脸面这种东西可都是自己身上的啊!”扶桑皱眉。“不对,我不是要和你讨论这个的,总之,你快些换上一身能见人的衣服,别丢人,千万别丢人听见了吗?”
“有客人?”九娘试探着问了一句。
客人?
呵呵,大概也不算是客人吧,扶桑胡乱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将九娘推回了屋子。
九娘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才皱眉往自己的衣箱那边走了过去。九娘唯一能够想到的客人,大约也就只有玉娇娘了,可是玉娇娘来,自己若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才更加拉仇恨吧?
但是……
若是自己不穿的好一点,是不是很掉价啊?
“师妹,你快点啊。”扶桑在门外催促。
九娘皱眉琢磨了一会儿,十分果断的将新年衣服穿到了身上。反正是扶桑让她这么穿的,便是出了神幺蛾子,那也可以全部赖到扶桑身上去。那是一件红色长裙,上面有朵朵白梅相缀,盛开在领间袖口,外罩浅色儒纱,大家闺秀般的气质,还伴着一丝的活泼气。
九娘推门出去,扶桑眼神一亮,旋即笑开:“不愧是我亲手挑选的衣衫,果然配师妹。”
一句话惹得九娘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师兄,到底是谁来了啊?”
“你猜呢?”
“师兄,来了几个人啊?”
“你猜呢?”
“……是不是玉娇娘啊?”
“你猜呢?”
“……”
一路上,不管九娘怎么问,问到最后都被扶桑一句你猜呢堵了回来。一直转了一圈,九娘才发现扶桑带她来到了前厅,那是酒香的门面。怎么会有人来这儿?来人是玉娇娘的感觉在九娘心里愈发大了起来……
进了门,顾桦承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轻声道:“来了。”
九娘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