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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一出来,九娘就皱起了眉头看了顾桦承一眼:“师父这是打算一路醉回邺城去?”
“哪能呀,师妹,师父不是说了要去下河村的吗?这顶多啊也就是醉到下河村。”扶桑撇撇嘴。
姜女一怔,抬头看了看九娘又看了看顾桦承,猛地低下了头去。
九娘嘴角的笑意倏尔凝结,她看了看姜女,又皱眉看了顾桦承一眼。
顾桦承叹气:“姜女,你可希望咱们再去一次墨城?”
“去墨城做什么?”姜女头也没抬,声音有些低沉。
扶桑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顾桦承拦住,看了九娘一眼,才同姜女道:“此番我们去下河村是为了接你师姐的阿婆,你师姐……那些事儿,你以后会知道的。你若是在墨城还有什么心愿,若是想要再回去,咱们此番也能顺路再去一次。”
“我没有阿婆。”姜女别扭道。
“……”九娘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姜女咬着嘴唇,刚要开口。姜女便猛地抬头看了九娘一眼,九娘愣了一下,才问道:“师妹?”
姜女笑了笑:“师姐,我方才心里是有些不痛快,不过……就是猛地听了所有人都知道要回你的故乡,只有我不知道,所以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没事儿,师父师兄,你们也不用担心我的。”
三个人面面相觑了许久,终是叹了口气,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姜女小心地看了九娘一眼,往九娘身边凑了凑,问道:“师姐,你……你的家,是什么样子的?”
九娘闻言愣了一下,才笑道:“我的家,在邺城呀。”
姜女看着九娘,半晌不能言语,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师姐从前也是过的不如意吗?”
“过的如意,又如何会跟着为师呢。”顾桦承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一时之间,马车内的氛围有些尴尬,就连扶桑再次开了一坛子味道清冽一些的酒,说尽了好话,也没能再让车厢里变得欢乐一些。反而让顾桦承呆不住,一掀车帘,出去和车夫聊天去了。九娘抱着自己的双膝,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有姜女勉强地和扶桑搭着话,那眼神还不住地往九娘身上瞟。
扶桑叹了口气,自顾自地抱着酒坛子喝起酒来,也不去做那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了。
马车路经墨城的时候,九娘和顾桦承再次问姜女要不要回去看看时,姜女才说:“不但是爹娘不喜欢我,就是那些同我熟识的人也是不喜欢我的,我知道以前偷东西不好,可是我不偷,爹爹会打死我,偷了,便受尽白眼。墨城这个地方,我是能不来,就不来的。师姐,我真的不嫉妒你的。”
姜女再三排斥这儿,顾桦承无奈,只好重新上路。倒是扶桑有些不乐意似的,一下子喊住车夫,跳下车去,喊道:“小师妹既然不愿意回去,不如就彻底断了与你爹娘的联系,师兄去为你将你的身份文书讨来。”
之后不顾顾桦承的呼喊,一个劲地往前跑了。
回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两包肉包子,一袋糖瓜。
九娘嘴角抽了抽:“师兄,你其实是去买肉包子了吧?”
扶桑嘿嘿笑着,看了一眼脸色发黑的姜女,赶紧将怀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塞进九娘怀里,之后再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张薄薄的纸递给姜女:“你爹娘……”
“这真的是我的?”姜女一下子喜笑颜开地接了过来,笑着笑着,便红了眼眶。
九娘在一旁看着,微微叹了口气。
“师妹你叹气做什么?”扶桑一转头本是想要摸肉包子吃,却正看到九娘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
九娘闻言笑了一下,摇头道:“没什么。”
“师姐的身份文书,也是这么讨来的吗?”姜女却只顾着欢喜,并未瞧见九娘的失态。
九娘愣了愣,摇头:“我……已经死了。”
“啊?”
“额……师妹的意思是说,她没有身份文书了,在下河村……在她们家,她已经死了。”扶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九娘一眼,同姜女解释着。
顾桦承在外面听到了,猛地钻进来,狠狠地拍了扶桑一巴掌:“就你话多。你是如何讨得你小师妹的身份文书的?”
扶桑看了姜女一眼,拉着顾桦承就要往外走。
姜女看了扶桑一眼,便笑了:“师兄,说吧,给了我爹多少银子?他们那样见钱眼开的,只要有钱,莫说是把我的身份文书给你们,就算是让我爹把我娘给你们他们也是做得出来的。”
一时间,车厢里又沉默了下去。
063:寒心
一月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下河村的村口。
顾桦承下了车,同车夫商量了一会儿,便同车夫了了这几日的工钱。顾桦承接过缰绳,看了九娘一眼,微微皱了下眉。自打两日前,九娘便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一同她说话便是受了惊似的。如今到了下河村,九娘倒反而是不那么怯懦了,只是还是死死的咬着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扶桑看到顾桦承的神色,便推了推姜女,示意她看一眼九娘。
姜女抬头,挽住九娘的胳膊,笑了笑问道:“师姐,阿婆是什么样的人呐?”
扶桑心里猛地一紧,立马去看九娘,却见九娘愣了一下,旋即暖暖地笑了起来。
她转头看着姜女,语气轻柔:“阿婆啊,是很好很好的人呢,她很疼我。”
“九娘,我们直接将马车赶到孟家门口吧?”顾桦承在外面问。
九娘“嗯”了一声,嘴角噙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扶桑看了九娘一会儿,掀开车帘坐到了顾桦承身边。有些过往的村民指着他们的马车啧啧感叹,扶桑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自家的马车,也没有镶金嵌银的,这群人怎么就这么个念叨法。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师妹,扶桑突然有些玩味的勾起了嘴角,九娘比当年离开下河村的时候长开了许多,到不知道这儿的人还能不能认出九娘呢。
扶桑笑了笑,转头冲着车厢里面唤道:“师妹。”
“你喊你师妹做什么?”九娘还没应声,顾桦承便有些责备地看了扶桑一眼。
扶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同顾桦承说完,便被顾桦承敲了一下。
“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不见长脑子。”顾桦承斥道。
九娘在车厢里微微莞尔,拉着姜女掀开了车帘,一道坐到了门口去。
扶桑回头吓了一跳,半晌才出声:“师妹你怎么不出声就出来了?”
“出来还得经过你允许呀!”九娘白了扶桑一眼,眼风里突然扫到一个人影,气呼呼地往前跑着。
姜女看到九娘愣住,忍不住推了推她问道:“师姐你怎么了?”
九娘回神,冲着姜女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觉得有些眼熟。”
“师姐,咱们光在北胡就差不多呆了三年,你还能看着他们眼熟啊?”姜女咂舌。
九娘一下子笑了出来:“又不是化成了灰,从前日日见面的人,怎么可能一点也认不出来呢?”
说话间,顾桦承已经将马车停在了孟大牛家不远的地方。九娘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熟悉的院门,冲着顾桦承笑了笑:“师父也还记得呀?”
“我遇见乖徒儿的地方,怎么能够忘记呢?”顾桦承笑了笑,跳下马车,冲着九娘伸出手来。
九娘怔了怔,抿了抿嘴,扶着顾桦承的手跳下马车。那边扶桑也扶着姜女下了马车,几个人站在马车前面似乎发愣。
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什么,孟大牛家门口就传来一阵提留哐啷的动静。
姜女张大了嘴巴,愣愣地转头去看了九娘一眼,却见九娘紧皱着眉头,猛地上前几步,冲到了门口。
扶桑和顾桦承一看,立马追了上去。
谁知道九娘走到门口便又猛地顿住脚步,皱着眉头盯着那扇门。姜女他们赶过来看着九娘的神情,一个个的都噤了声。院子里的声音也愈发清晰地传到几个人的耳朵里。
“没出息的死丫头,你这是作死了又跑回来!”
“谁没出息?三狗子那祸害就是有出息了?我好歹是你生的,做什么你总知道骂我?”
“呸!三狗子再没出息那也是你男人,你这三天两头往娘家跑是啥意思?还嫌咱们家不够丢人是不是!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你还能耐了!”
“娘,你这是看着我爹不在家才敢这么说的吧?我爹可不是这么说,我爹可不觉得我是泼出去的水,要不是我,你们每年赏酒大会上还不是年年受人排挤!”
“你个小贱蹄子,还真是能耐了!你给老娘滚!”
“哼,以为我乐意回来似的。”
唰——
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一时之间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会儿。
九娘被盯得不舒服,转了转脸,有些僵硬地开口:“春桃,好久不见。”
孟春桃猛地睁大了眼睛,盯着九娘,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来指着她,“你……你……你是……”
九娘点了点头,看着她,没有开口。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啊!”
“死丫头,你不是要滚吗?堵着老娘的门口做什么!”曹氏骂骂咧咧的声音没有了门板的阻挡倒是愈发清晰了几分。
九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勾了勾唇角,抬头便是孟春桃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娘,见鬼了!见鬼了!”孟春桃一看到九娘冲着自己笑,立马转身跑了回去。
“呸!满嘴的荤话,大白天的见什么鬼?”曹氏一边骂着孟春桃,一边往门口走。
看见门口这四个穿着富贵的男女,曹氏一个不小心就咧开了嘴,一脸笑意地往四人面前凑:“哟,这是哪里来的官人呐,怎么到咱们这小门小户来了?”
“娘!”孟春桃一脸惊慌地喊了曹氏一声。
曹氏回头,瞪了孟春桃一眼:“你不是要回去吗?怎么还不走!”之后又转过头来冲着九娘她们讪笑,“我家闺女今儿这是回娘家看看,马上就走,马上就走了,几位这是……”
“娘,你还没认出来吗?那是花儿!”孟春桃似乎都要哭出来似的。
九娘倒是没想到,曹氏竟然一直都没认出自己。听到孟春桃这句话,九娘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孟春桃,先前在路上看到那个人便觉得像是她,如今倒也能肯定下来了。只是没想到,几年不见,孟春桃竟然已经嫁了人,而且当初似乎听到了三狗子……呵,真是贱男配渣女,万事好合啊。
“你果真是花儿?”耳边传来曹氏不可置信的疑问声,将九娘的思绪拉了回来。
九娘皱眉,看了曹氏一眼,叹了口气,一边点头一边问:“阿婆呢?”
“真的是花儿?可是花儿你不是应该……”死了吗?
看着曹氏青一阵白一阵的脸,九娘没由来的一阵烦躁,她皱眉看了曹氏一眼,继续那个问题:“阿婆呢?”
曹氏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有些张牙舞爪的女子,心里想着这是孟夏花,突然腾地起了一阵怒气:“小畜生!既然你没死,这些年你是去哪儿偷腥了?”
“哎,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方才还是一副见了鬼了似的怕得要死的模样,如今又是一副我们欠了你多少似的,你真的没事儿?”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