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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翻了个身,猛地坐了起来。
朦胧的月光照射下,一个佝偻的身影站在她的床前,活像恐怖片里的镜头,似乎光亮打过来的时候,九娘便能看到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九娘看着那个身影,不敢出声,心里默念不信鬼神不信鬼神。
突然一个念头擦过,九娘猛地翻身下床,从床头那儿去过一个灯烛:“哑婆?”
对方没有动静。
也是,哑婆本来就是哑的,怎么会回答自己呢。
只不过这么一折腾,九娘心里的惧意倒也减轻了不少。摸了半天也总算摸到了火折子,正准备点起灯烛的时候,那边的人影却突然出声了。
“哎……”
那样清晰的一声叹息,完全不像是一个哑人能说出来的话。
九娘的火折子打了半天,还是掉到了地上,灯火明灭的一瞬间,九娘还是看到了哑婆的脸。
“吓到你了?”哑婆问。
九娘摇摇头,又点了点头,看着将灯烛点起来的哑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已经很多年没听说过他收徒弟了。”哑婆坐到九娘身边,缓缓道,“那时候,他年纪不大,扶桑那小子更小,怕是都不记得他早就见过我了。那时候,他师父刚去了。他也才十几岁的年纪,和玉娇娘一样的骄傲。便是在这儿,他遇见了那个姑娘,如你这般的相貌……”
九娘觉得后面的剧情自己已经不用听了,只是,自己这副身子不过才十岁的光景,都没长开,怎么就如她这般的相貌了。九娘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陷入回忆中婶婶不能自拔的哑婆,忍不住开口打断她。
“婆婆,我才这么小,怎么就和我这般……”
“眼睛,你的眼睛,和她很像。”哑婆叹息。“孩子啊,你不知道,当初,若不是承儿的师父去了,或许当初承儿的终身大事便结了,也不至于后来生出这么多事儿。”
九娘听着哑婆的话,大概理清了些什么。
顾桦承每年都来北胡,的确是为了他曾经心尖尖上的人。顾桦承曾经为了那个女子发誓,定要功成名就,名扬四海之后再来娶她,只是那个女子,却在漫长的等待中,选择了另嫁他人。
“那么那个女子如今……”
“死了。”哑婆摇头,“福薄啊!她不过嫁人一年,便在生产时去了……一尸两命。难为承儿那孩子,还每年都回来祭拜。”
九娘心里一种说不出什么感受的情绪萦绕在心间,只觉得心里有些发酸。她看了哑婆一眼,又问了一个问题:“婆婆明明不哑,为何师兄换您哑婆,而且师父也不曾纠正呢?”
“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对了,听说你喝了酒容易起酒疹子,闻到酒味就难受?”哑婆笑了笑,看向九娘的目光充满了慈祥。
九娘一怔,旋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明日,老婆子看着你酿酒。”
“啊?”九娘一愣,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婆婆为什么来和我说那些话?”
“哪些话?老婆子记性不好,都忘了。”rs
051:姜女
第二日,扶桑一早起来,就看到哑婆手里拿着根竹条,指挥着九娘做这做那。扶桑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哑婆,道:“哑婆,你不哑啊?”
“老婆子可说过自己哑吗?”哑婆看了扶桑一眼,将手里的竹条放下,“九娘,吃饭吧。”
“哎。”九娘应着,冲着扶桑使了个眼色。
扶桑点了点头,在哑婆转身去灶房的时候,扶桑赶紧跑了个过来,压低了声音问:“怎么回事儿啊?”
“我也不知道啊,昨天半夜里哑婆突然就跑到我屋子里去了,你可不知……师父。”
“师父怎么了?”扶桑皱眉。
九娘踹了他一脚,示意他抬头看一眼。
扶桑疑惑地摸着脑袋回过头去,看到身后的顾桦承,愣了愣,道:“师父早啊。”
顾桦承点了点头,问道:“哑婆呢?”
九娘伸手冲着灶房的方向指了指,顾桦承点了点头,便过去了。
“这个哑婆到底是什么人啊!”扶桑看着顾桦承的背影,忍不住感叹。
九娘也皱起了眉头,先前,九娘甚至怀疑过这个哑婆是他们的祖师娘,可是又想起之前哑婆的那些话。顾桦承来到北胡和她相识的时候,他们的师祖已经故去了。难不成,是那个死了的女人的什么人?可是想到之前哑婆抓着自己的手腕,那样发狠地模样,也不像啊……
这个人的身份倒果真神秘了些,九娘皱眉,摇了摇头,想不出来的事情,多想也没什么用处。
“扶桑,九娘,来吃饭了。”不一会儿,哑婆便端着一个大簸箕出来喊扶桑和九娘。
两个人有些不相信似的看着哑婆手里的簸箕,问:“饭?”
“怎么?”哑婆皱眉。
“没怎么。”扶桑扯了扯嘴角,笑的比哭还难看。
一直到了饭桌上,也没看到顾桦承,九娘忍不住问了一句:“婆婆,师父呢?”
“你们吃你们的就是,管那么多做什么。九娘,吃完了饭,记得把碗洗了。”哑婆将那簸箕往桌子上一放,转身便走。
九娘诺诺地点头,伸手将盖着的布子掀了起来。只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扶桑问:“怎么了?”
九娘一把掀开盖布,那簸箕里是一些灰不溜秋的东西,看起来有些像芋头,又有些像山药还有些像地瓜似的。九娘问扶桑:“这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扶桑摇头,伸手抓了一个过来,烫的来回翻腾,嘴里还念叨着,“嗷嗷,这玩意儿,这玩意儿好烫啊!”
“……师兄。”九娘又看了一圈桌子上,除了这个簸箕以外别无他物,不禁奇怪地喊了扶桑一声。
扶桑还在来回惦着他的那个看不出什么的东西,一边瞥了九娘一眼,问:“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今天起得太早了?一会儿吃过朝食我来收拾……”
看到扶桑怔住,九娘这才继续道:“方才哑婆是不是说让我洗碗来着?可是哪里有碗啊。”
“许是那哑婆说错了,年纪大了,总会有记错的时候嘛。师妹你怎么了?”扶桑在这儿说着,却发现九娘的表情愈发的不对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九娘看着扶桑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扶桑刚剥开手里的芋头,还没来及吃一口就吓得掉到了地上去。
他看着九娘,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心惊道:“不会是撞了邪了吧?”
“你一路跟着我们?”九娘不理扶桑,自顾地说着。
“师妹,你别吓唬我啊师妹,师妹你怎么了?”扶桑话音刚落,手臂上就一痛。
“啊!”九娘尖叫一声,使劲掐着扶桑的胳膊,指着他身后,“晕倒了晕倒了,师兄你快去看看啊。”
扶桑这才发觉自己身后站了个人,之前九娘的那些话,都是同身后的这个人说的。刚送了一口气,却在看清那个人时,又猛地提了起来。
那个昏倒的女孩子,分明就是之前他们在墨城遇见过的姜女!
扶桑将姜女背了起来,突然奇怪地看了九娘一眼。
九娘被扶桑看的心里发毛,恶狠狠地瞪了回去:“你看我做什么?”
“姜女看起来和你差不多大,却比你重多了。”扶桑皱了皱眉,“师妹,说实话,其实跟着我们走了,你打心底里是一千一万个乐意吧。”
九娘怔了一下,目光落在姜女的身上。这个女孩子,真的和自己差不多大吧,却不知道是如何有这样大的勇气跟着他们的马车走了这么远的距离。从墨城到北胡,这一路他们走了十多天,这个小女孩,是怎么跟着来的呢?
扶桑将姜女送进九娘的房间,便转身去找郎中。郎中来看过之后,只是说疲劳过度,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九娘原本是想着先知会顾桦承一声,可是一直到姜女幽幽转醒,他们也没能找到顾桦承。
姜女醒来的时候,扶桑正坐在床边啃芋头,猛地被夸张的咽口水的声音惊了一下子,抬头便看到姜女死死地盯着他手里的芋头。
扶桑小心翼翼的问:“你要这个?”
那手才伸到姜女的床前,姜女就猛地扑了过来,夺过扶桑手里的芋头就往嘴里塞。
“哎哎,我说你慢些吃啊,我不抢你的!”扶桑着急的大叫,这玩意儿一个不小心,噎着了可怎么好。
这个念头刚转完,那厢姜女就拍着胸脯一脸的难受。
“水,水呢?”扶桑皱着眉头满屋子乱窜。
九娘正巧端着一盆水进来,看到屋里的两个人,微微皱眉:“师兄怎么了?”
“她她她噎着了,师妹快!水呢?”扶桑颠三倒四的。
九娘略微一怔,旋即明白过来,点了点头,转身出去找了水来。姜女却已经缓了一些,又开始啃上了芋头。
“姑娘,先喝点水吧。”九娘将水房子啊矮几上,上前想要夺下姜女手里的芋头,却猛地被姜女推了一把。
“师妹!”扶桑立马站起身来接了九娘一把,转头冲着姜女吼了起来,“喂,你有毛病啊,我们好心好意给你吃的喝的,你做什么还来推我师妹。”
“师兄。”九娘皱眉,拉了拉扶桑的袖子,看了姜女一眼。
姜女却已经停了下来,不在一味的抱着芋头啃,而是咬着嘴唇,眼角通红。
扶桑拉了九娘一把,和九娘咬耳朵道:“师妹,我就随口一说,她不会就要哭吧?”
“不能吧?”九娘也皱眉,小心地看着姜女。
那姜女兀自喘了几口气,伸手将矮几上的那碗水端起来,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喝完之后抹了一把嘴,看着扶桑和九娘,道:“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清凌凌的声音,配上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怜爱。
九娘默默地掐了扶桑一把,扶桑怪叫:“好好的,你做什么又来掐我?”
“我是为了你好啊师兄,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九娘意味深长。
扶桑抽了抽嘴角,指着姜女道:“就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入不了你师兄我的眼,倒是你,方才盯着人家眼睛都看直……嗷——”
九娘收回脚,冲着姜女笑了笑:“我还是之前的那个问题,你怎么会在这儿?”
“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儿还需要跟你报备一声不成?你以为你是我的谁?”
好呛人的丫头。九娘和扶桑对看一眼,笑眯眯地靠近姜女。
姜女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气哼哼地瞪着九娘和扶桑:“你们要做什么?你们再过来,我可喊人了啊!”
“你喊啊,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九娘这话一说完,绷不住自己先笑了起来。
扶桑恨恨地看着九娘:“好好的你又笑什么啊!”
“没、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个笑话而已。”九娘没平复下来。
扶桑看了九娘一眼,又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的姜女,一挥手,坐到一旁:“不玩了不玩了,师妹你还能不能行了?还能不能停下来了?能不能不笑了能不能干点正事啊能不能啊!”
“能,能,师兄你别激动啊。”九娘立马收声,可是看着扶桑气急败坏的样子还是有些忍不住。
“你还笑?”